第一章 今生守候 緣因前世

第一章今生守候緣因前世

“你是不是也總有一種感覺,有些人早已與你定了此生,你今生的守候就隻為了那個對的他?我知道某一天他會出現在我的世界。”我在微博上寫下這句話。

“趙月月,你給我快點,這次要是再給老娘爽約,我就不讓你進家門。”

哎,隻是那個對的人來得太晚,晚到我過了二十六個光棍節,他還是沒有帶著明朗的笑容出現在我的世界。害得我,被老媽一次次逼迫去相親。

沒辦法,我一碩士外加大學教授,應該是有車有房的,可是,我學的是曆史,工資就是存個十年也隻能在這個物價飆升的城市買個幾十平米的兩室一廳,現在沒車也沒房,隻能在離婚後將讓我這唯一的女兒嫁個好人家作為人生第一大目標的媽媽這裏混吃混合。所以她的安排我也隻能乖乖的表麵順從。

“媽,上次能怪我嗎?我已經走到餐館門口了,可是我朝裏麵一看,那人都三十了還滿臉青春痘,你說我能進去嗎?是你選錯了人,那可不能怪我,基因會影響後代的,我是在為你著想,你不是整天說想要一個比韓劇男主角還帥的孫子嗎?”

“我說一句你頂十句,你還好說,二十多歲的人都不談個戀愛,你說我怎麽把你生成這樣,滿屋子全是曆史書,衣服也穿的跟你的史書一樣沉重,誰會對你有興趣。”

“你當初穿得倒是漂亮,把爸爸給迷倒了,後來爸爸不是給更漂亮的女的迷暈了。能看懂內在美的男人才靠得住。”

“嘖,你這丫頭片子,快給老娘換衣服······”

二十分鍾後,我坐上了出租車。

其實,我也沒這麽差,初中開始,就有男生追,隻是那時候覺得最靠得住的是自己,還有個老娘天天在身邊念男人如何如何靠不住,所以發狠讀書,兩耳不聞風流韻事,學業上就一直順風順水讀到研究生畢業,本想到研究所或博物館工作,可是我沒有一個名曰“李剛”的老爸,我甚至沒有爸爸,所以在經過一番人事艱難後隻能憑著給導師留下的良好映像混了個留校任教,閑暇就寫寫小說。

我的人生至此,說成功也行,我至少有了份穩定工作可以養活自己,沒做危害社會的事,還成了教書育人的教師;說失敗也是,在這個剩女問題被大肆討論的年代我成了一名大齡文藝女青年,本想靠自己的努力要媽媽過上開洋車住洋房的好日子,結果卻隻能擠在她離婚時分到的小房子。總之,我就是一個有時樂觀、有時憂鬱的悲催的矛盾體。

感歎人生已經夠了,接下來是怎麽麵對又一個奇怪的相親對象。

“師傅,您走慢點,我不趕時間。”我還想多點時間想想對策。

“這閨女,我這是正常速度,別人就趕快,你還要慢。”

轟轟轟,怎麽天崩地裂的聲音。

“天啊,橋蹦了,師傅,前麵蹦了,你快後退。”

“知道,知道,在退,後麵還有車。”

“快點,這邊就要塌了。”

“閨女,快下車跑,後麵車堵了。倒不了車。”中年師傅體態龐大動作倒是比我還靈活。

“師傅,師傅,你快回來,這邊門開不了,怎麽開不了······”

我隻聽見了人群的吵鬧聲、尖叫聲、哭鬧聲,我使勁不停地扳門卻打不開,媽媽,我不要這樣留媽媽一個人孤獨。在失重的那一刻門開了,可是已經無濟於事,我和車落入了冰涼的水裏。

世界突然寂靜了,氤氳朦朧中我看到的一束陽光,我伸手去抓可是什麽也沒有,如果陽光中真的有救贖的天使就好了,我不想就這麽死去,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為我的離去而哭泣,媽媽,她會傷心,我四肢亂晃,企圖自救,可是我是個旱鴨子。

“暮念,”這是誰的聲音,還有誰也落水了嗎?還是這河裏有冤屈未盡的女鬼麽?

“暮念,你前世的承諾你還記得嗎?”

這是誰,她在說什麽。窒息的難受和恐懼讓我意識到,我的生命正一秒一秒的消逝。

慢慢的我已經無力掙紮,緩緩沉入黑暗之中,好像有個漩渦將我卷入了命運之輪。

“我找到了。”怎麽又會有一個男子的聲音,我已經進入地府了麽。

一隻手抓了我的手臂,將我往上拉,我陽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眯著眼,他將我拖到岸上,就開始拍我的臉。

“喂,醒醒,醒醒······”

我想回答他,張開嘴卻說不出話,隻記得他如黑夜般深邃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麵色凝重。還有他的服飾好奇怪,像電視劇裏清朝男子的服裝。

後來,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抱上了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我竟然在一張古色古香的雕花紫帳床上,更古怪的是,這間房的窗子、桌椅、茶具,一應全是古代的式樣,我這是被誰救了,不應該是在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嗎?這又是哪裏?

這檀木衣櫃還真像件古董,這青花瓷茶具套也挺有模有樣,誰有這閑情把家裏裝扮成這樣。嗯,上好的大紅袍,這茶也地道,隻是涼了。

出去找找主人吧,不然太冒失了。可是我這是穿的什麽衣服,這是新出的一款睡衣嗎?摸起來倒是挺舒服的,可是這也太複古了吧!

“姑娘,你醒了,你怎麽下床了,快快上床休息吧。”這丫頭怎麽穿一身清朝旗裝,這是在演戲嗎?她也特賣力了吧,“柳兒,叫你在這裏看著姑娘,你倒是去哪裏瘋了,站在外麵作甚,還不快去通知福晉。”

外麵紮個大辮子的小丫頭,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往裏看,被這大丫頭一凶,灰溜溜的走了。

這兩個人演得還真賣力,跟真的一樣。

“姑娘,奴婢伺候你躺下,剛醒可不能這麽著了風。”那旗裝丫頭便過來扶我。

等等,你們演戲跟我有什麽關係,怎麽把我扯進來了,我又不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

“你們這演的哪一出,這是哪裏,你是誰啊?”

“姑娘,這是十三阿哥府上。奴婢是冬湘。”

“你停停,別演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姑娘,演······演什麽呀?你來京的路上落水了,正好四貝勒歸京,救了你送到府上。”

“十三阿哥,四貝勒,你演什麽演,我沒心情跟你浪費時間,”這到底怎麽回事,不帶這樣整人的,看著好像又不想整人,“等一下,今天幾號?”

“姑娘,你說什麽?”那丫頭一臉疑惑。

“我問今天是什麽日子,就是今天幾月幾日。”我氣憤非常,這到底算什麽事。

“壬午年,四月初三。”

“什麽?”

“福晉到了。”門外傳來一稚嫩的女孩的聲音。

“暮念,你怎麽起來了,”一個穿著比其他人華麗些的女子在一個小丫頭的跟隨下進來。

天啊,這房子,這些人,難道我被那河水衝到清朝了。

“爺特意叫了太醫來,暮念,你躺下來,讓王太醫診斷一下。”

“你認識我嗎?”可是我沒見過她。

“我的親侄女,我怎麽不認得,你可能不記得了,你跟你額娘回雅爾古的時候你才六歲,我們都六年沒見了,你也記不得了,也是應該的。”這個女人看著也隻比我五六歲,麵容和善,從進門就握著我的手,像親人一樣熟絡的笑著跟我說話。

這樣的現實讓我明白,我這是到了清朝,康熙四十二年,大概是十三阿哥嫡福晉的侄女,可是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爹我娘還有我家又在哪裏?我是誰,他們剛才叫我暮念,是我的名字什麽?我未來的命運又是什麽?

大羅神仙呀,你們怎麽把我弄到這來了,要去也去我研究的宋朝呀,這清朝我還真不大了解啊。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隻好裝頭痛,蒙混過關,幸好有一個一直帶我的奶嬤嬤,我問了她好些事。但是以前的暮念到底是怎麽個人我不知道,我也不好一直裝,總會露餡的。難道直接告訴他們我是未來世界的人,那要麽被當瘋子笑死,要麽就關關起來研究,兩條都不是好結果,看來現在隻能混混日子了。

通過幾天的裝傻,我基本上摸清了我的處境,現在被我靈魂占據的身體還真是跟我現代長的一模一樣,我現在叫伊爾根覺羅·暮念,是十三福晉兆佳氏的侄女,也就是她姐姐的女兒。

她這位姐姐,也就是我現在的媽就傳奇了,話說兆佳氏隻是漢人包衣身份,地位也不高,我媽是我外公也就是馬爾漢與帶兵駐守湖南的時候寂寞難耐認識的一位女子生的,簡單點說就是庶出,可是我這位出生江南水鄉的外婆卻把我媽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後伊爾根覺羅·伊都立也就是我爸就敗在了她的綠蘿裙下,不顧家庭反對,兩人毅然成婚。

我又為什麽會在十三阿哥府上,也是拜我那兩位奇跡的爸媽所賜,話說他們倆成婚後便開始遊曆大好河山,我生下來就在外公家,那段時間好像一直就是小姨照顧我的,直到六歲,我爸媽才在伊爾根覺羅家的強烈要求下帶著我回了雅爾古也就是我爸的家鄉。哪知我媽生了兩個弟弟後又待不住了,拉了我爸不知道跑到哪裏又玩去了。而我到了該選秀的年齡,我爺爺在家鄉養病不問朝政,就征得我外公和小姨的同意,派了兩個人送我到了小姨這裏。

小姨還是對我蠻好的,天天補藥、甜品送個沒完,每天還怕我寂寞來陪我,奶嬤嬤說:“七小姐最疼念兒了,打小就抱著睡,回雅爾古那會兒,念兒天天不說話,我們以為她癡了,到了晚上就哭著找小姨,連她額娘也不要,鬧了好幾個月才消停。”小姨在家排行第七,說以奶嬤嬤一直叫她七小姐,在這裏也沒改口。

“念兒是跟這我長大的,不疼她疼誰。”小姨挑了塊我最愛的桃酥給我,我一塊全塞嘴裏,嘟著嘴說到:“我這麽知書達理,溫柔可人,肯定是人見人愛啦!何況是善良的小姨。”

小姨看著我的樣子,捂著手帕笑,“嬤嬤,你看她這高帽子扣得,當初爬樹捉蟲,都比八弟頑,活脫脫一小祖宗,這會子說自己可人,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我原以為這古代小姐都是嫻靜的,所以說了這些大話,看來這暮念倒是異類,我隻好又挑了塊桃酥放到嘴裏,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看著小姨和奶嬤嬤都笑彎了腰,還有幾個丫頭也低著頭小聲的笑,這臉真丟大了。

“不與你玩笑了,你前些日子病著,管家就把你安置在這客房了,既然病好了,我叫丫鬟把你的東西搬到我那裏去,你住在我那個院裏也好省得我天天過來。”

我便笑著恩了一聲,繼續吃我的甜點。

小姨吩咐冬湘幫我打理東西,看來那個冬湘應該是小姨的得力丫鬟,其他的丫鬟好像也有些懼她,聽她的吩咐。不過她這幾天都在這裏照顧我,都覺得她挺好相處的,也很能幹,什麽都辦得有條有理。

“等他們打理好了,你和嬤嬤就跟著冬湘過來,我先走了,晚上爺要來我那裏用膳,你也一起,我先回去準備。”小姨便和一名小丫鬟走了。

奶嬤嬤和冬湘整理東西,我閑來無事隻好晃晃,十三阿哥,這位奪嫡之戰中的勝利方,紫禁城裏的豪放派,文武雙全,騎射了得,每發必中,十多歲就能打倒一隻老虎,那應該長得也不賴,我來清朝幾天了總算是要見到阿哥了。

走著走著,想著想著,竟不知到走到什麽地方,咦,這裏怎麽還有一個湖。

“啊,楊柳青青,大清朝的空氣還真好。”伸伸懶腰,扭扭脖子,煩惱全跑。既然人生如此,那就該接受,隻要努力的生活,生活也一定會回以微笑。

對麵站著的是誰?那件深藍的長袍,還有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在哪裏見過?對了,是那個把我從水裏就起來的人。

“喂······喂喂······”我喊著。那個人怎麽看著我,但沒反應,好像我是空氣一樣。

“喂,你怎麽在這裏,你是誰,上次你拍的我臉拍得痛死了,你站在那裏別動,我去找你。喂,叫你站著別動,你去哪裏?”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跟他打招呼他不理,叫他站著別動,他偏走。

不管了,先找路回去,不然耽誤了姐姐和十三阿哥用膳,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