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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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有人報了警,一隊警察叔叔把郝莎莎壓在了下麵,然後我跟程光亮一起給送到了醫院,醫生幫我們把身上的汽油清洗幹淨,太恐怖了,差點叫郝莎莎給點了天燈了,這要是小火苗一竄,燒死了就算了,反正除了疼點倆腿一蹬什麽也沒有了,要是沒燒死,再落個殘疾,到時候我不跟程光亮複合都不成,因為除了他我嫁不出去了,算起來也是同命鴛鴦……

劉赫跟哭喪一樣的跑到醫院,看見一個車禍死了的就撲上去哭,那叫一個傷心,跟死了親祖宗一樣,當時我還很感動,但是感動以後就想,他不是演戲吧,還跟真的一樣的,好吧,我承認自己挺沒良心的,就伸手去拍了拍劉赫的背,他扭頭看了一眼,嗷嘮一嗓子暈了過去,大爺的,我又不是詐屍,離死還遠著呢。

“我的妹妹啊……”劉赫醒過來以後就賤兮兮的叫我,拉著我的手哭來哭去,跟怨婦一樣,還蹭我一手鼻涕,真惡心,。

“行了啊,你有病啊,我離死遠著呢。”我甩開他的手,在床單上麵擦了擦手。

醫院看我們全部都沒事了以後就把我們轟了出來,估計是嫌我們有哭有鬧有罵的太吵,程光亮沒什麽事,就是有點對汽油過敏,臉上馬上就起了很多的包,眼睛也腫了,由我們送回去,一路上大家都沒怎麽說話,程光亮一直在流眼淚,一包紙巾都給他使了。

回到家以後我突然覺得心裏特別的不舒服,看看程光亮那個慘樣,真可憐,而且程盈盈好像去外地出差了,這傻家夥不會做飯,晚上有得方便麵吧?明天那腦袋一定發成豬頭了……算了,誰叫爺欠他的,打了個招呼我帶上丟丟壯膽和一堆吃的去了程光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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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程光亮半天才給我開門,跟個瞎子一樣的摸到了門口。

“……”我看著他都無語了,那小臉腫的,活生生從瓜子臉變成了四方大臉。

我慢慢的切著菜,鍋裏咕嚕咕嚕的開著雞湯,電飯煲裏麵的米飯發出了一陣陣的米香,一會再炒幾個菜就完事了,丟丟在客廳抱著程光亮的腿哼唧,它喜歡程光亮,打心眼裏喜歡,我老說這狗就是程光亮前世兄弟,要不幹嘛這麽親,程光亮一直在輕輕的念叨著大丟,大丟,聽上去十分的舒服,也許這是我現在想要的生活,安穩,本來我一直以為和程光亮能一直下去,我哥和嫂子就更得一直下去,因為他們是那麽的合適,就跟他們常說的流氓陪書生一樣,那個時候劉赫是不大出名的小演員,而程盈盈沒事在網上寫了點劇本,本來是寫著玩的,但是叫經紀公司看上了,拉她去拍成小電影,他們倆就這麽認識,男有貌,女有才是天作之合,我一直覺得如果他們倆沒有什麽交集那就是沒天理了,不過……

“哎呀!”光顧這胡思亂想我一刀切在自己的手上……

程光亮慌裏慌張的跑過來,趕緊拉著我在水龍頭下麵衝,我完全慌了神,就傻愣愣的站著,衝了半天我才發現不疼,非但不疼而且一點血都沒有,衝下去的紅色的東西是西紅柿的汁混雜著一部分皮。

“我靠,晃點我。”程光亮看了半天捏了我一把。

“幹嘛!臭流氓!”我上去就一腳,程光亮沒站穩摔在地上,還拉著我,大家就一起在廚房的地上坐著。

“你個白癡,指甲削掉一塊你叫個什麽勁。”程光亮靠著調料櫃笑。

“滾,不是你死命抓著衝,嚇唬我……”我對著他比中指,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知道不待見他。

“謝謝,我很就沒吃你做的飯了。”程光亮不看著我手裏拿著一個南瓜掂來掂去。

“我是看不得可憐的人,路上的乞丐我也給錢。”我用橙子打掉了南瓜,丟丟傻嗬嗬的站在廚房門口看,嘴巴張著,還有一定的弧度跟笑似的。

“去!你笑個屁啊!”一個橙子和一個南瓜咚的打在丟丟的腦袋上,隔了一會,它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撲通的爬在地上,我們以為把它打傻了,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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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看見程光亮發來的短信。

沒鬧,晚安。我打了一條短信,沒按發送鍵。

……

有你什麽事?想了一分鍾我又給改了。

我鬧不明白自己怎麽想的……不成,我又啪啪啪的給刪除了,這樣就是動搖了,過幾天還有款爺兒呢,不能在程光亮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就這樣一晚上我是刪了編,編了刪,鬧騰到1點半,最後就去他大爺的短信,我扔了手機就睡覺了,死程光亮,一定是沒事閑的調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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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你要暫時管理B組,程光亮大概下周才能來上班,一會去看看B組有什麽緊急的案子,兩個一起做吧。”活該我倒黴,一進電梯就看見了大老板,早知道和程光亮一樣請假了,真是的,為什麽我這麽壯?按理說程光亮的皮要厚一點,怎麽也應該我過敏,不過想想過敏也挺恐怖的,程光亮昨天癢癢的直拍臉。

“各位,今天起我來暫時帶大家一個星期……”一大早我把所有人叫到一起開會。

“哇!”

“喔,和好了。”

“真愛啊,萬歲!”

話才剛剛落音我就聽見會議室裏麵一片的小歡呼,不過我一瞪眼大家全沒反映了,都在哪裏看資料。

“我繼續說,大家現在手頭都有什麽案子?關於A組,你們的一切沒有問題,印場的片子送回來以後給Alex,他看著沒有問題以後簽字就能去印了,還有,曉,後天我希望能看見大城的最終稿,B組的昊洋,你把大家手頭的東西列出個表,一會會下找我,那就這樣,開始幹活。”我呱唧呱唧的把該說的說完就會辦公室,要不我覺得別扭,當初和程光亮好到要結婚的時候兩個組其實就是一個組,大家做什麽都在一起,公司老有人笑整個一個聯姻政策,不過現在鬧到這樣……

真凶……不知道誰在我出門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轉念想了想我打算爬門上聽聽大家都說什麽,真是太八卦了,我一把批評自己,一邊聚精會神的聽。

“多可惜啊。”這個是叮叮,她到底是我的人應該不會說我壞話。

“唉……天公不作美,多好的鴛鴦。”吳昊洋現在跟程光亮學的油腔滑調的,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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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星期,差點沒活活累死我,大老板太狠了,一個人當兩個人使,本來我自己組的就夠亂的了,程光亮那組的琤琤居然把客戶不滿意的設計當成了同意的,差點給印出來,害的我和昊洋飆車去追,一路上紅燈闖了倆,罰的錢我一定要找程光亮要出來,還得是雙倍,我可憐的分啊……這個月一點錯誤都不能犯了,不然駕照就給吊銷了。

“哎喲!”我拿著公司發的代金券拉著聶青去足療了,反正年底回饋客戶的剩那麽多,浪費也是浪費,我從財務哪裏弄出來一堆,打算隔三差五的就來捏捏,放鬆下,現在這捏腳的還真是門技術,三下兩下的還挺舒坦。

聶青正閉著眼呢,她最近忙著給那堆學習弄考試,天天折騰的跟鬼似的,本來我還挺羨慕她們這號的公務員呢,看來也不輕鬆,我起碼有的是機會翹班,回去大不了說請客戶去了,聶青還得家訪呢,一天到晚說不完的事,聽說他們學校一直是重點校,每年上重點高中的無數,多少的孩子家長花大錢把孩子送進去,有的愣是從樓房搬到了學校附件的平房,才8平米,還是和人合住。

“啊……你們真腐敗……”出來以後聶青一直覺得我們的工作特別爽,就跟我們不幹活似的,隔行如隔山麽,我在吃飯的時候給她掰開了,揉碎了講我們平日的悲慘。

平時就我們加班到1、2點是正常,夜裏,就是因為有一部分的變態客戶存在。

有一次一個客戶來排本雜誌,按理說雜誌這類的一般就是分成兩欄,他非抽風分三欄,我告訴他不好看還非要看看,沒辦法,我隻能趴在桌子上麵吭哧吭哧的改成三欄。結果在印前的頭一天下午5點告訴我還是兩欄好看,兩欄吧,大爺的,眼瞅著就下班了,還給我找不痛快,變態!

那天我和程光亮一直弄了一宿,誰都沒睡覺,才能到點給交到印場,這一宿,基本是我睡一個小時,程光亮幹,然後換班,弄的我們半死不活的,這種折磨你時間的不算什麽,有的是折磨你的審美,多麽高雅的藝術,人家客戶愣是不要,專門挑那種你看著最惡俗,最惡心,最不東西的那種叫你做,在加上時間緊那就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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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聽眾朋友們,歡迎來到感情天堂,在這裏我們可以訴說愛情的不幸,卑微和痛苦,我會幫你想辦法,有些事情是需要通過交流來調節,我就是你最好的傾聽者……”

酒吧的錄音機裏麵傳出來的是左曉潔的聲音,一瞬間給我嚇著了,差點把整個的爆米花吞下去,噎死我了,前陣子是聽說她要去弄個廣播節目玩玩,動作還挺快,那小聲嗲的,太恐怖了。

“能換個台聽麽?”我招呼主人換一個,左曉潔的聲音酸起來能把你惡心的夠嗆。

“多好聽。”聶青看了我一眼。

然後我就和聶青談論起來這檔節目,好像是專門幫人家解決感情問題,說左曉潔是這方麵的專家我一點都不反對,過她手的男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什麽樣的沒見過的,除了上次那種倒黴教授,聶青羨慕的不得了,她一向男人緣不好,天生沒桃花,聽說前幾天又見了一個,這個麽,倒是算正常,除了有點詭異以外,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聶青說出來吃飯吧,人大哥馬上回過來電話,對不起啊,我今天不宜出門,卦象上麵有不好的事情,這不是神棍麽?

不過老天是公平的,聶青沒有男人緣,但是有吃緣,我們在的酒吧最近正在研究蛋糕,大晚上的折騰了半天,後來專門送到我們的麵前試吃,說看著其他人都不是會吃的,這小話兒說的真好聽,還說一看聶青嘴巴邊上的吃痦子就是能品菜的人,給我們美的,走的時候還送了不少的小餅幹呢。

回家以後我洗完澡就上網找左曉潔,她現在沒網不能活,天天就去搜集什麽感情大全的看,意在把自己看成專家,這樣萬一能在廣播電台紮根呢,多有文化的職業啊,省的,男人一聽走秀的,就往色情的地方上想。

再不濟,我也是能冒充大家閨秀的!左曉潔前幾天就把簽名給改了,丟丟正在我腳邊咯吱咯吱的嗑餅幹呢,它喜歡餅幹。

幹嘛呢?妖精?我給左曉潔發信息。

忙著事業呢!左曉潔會過來的話語氣生硬,她一忙活著就態度不好。

哦,我聽說你最近往文藝的方向發展呢?

可不是,你也不賴啊,怎麽著又跟程光亮勾搭一起去了?左曉潔一聽說她要文藝了就高興了,馬上把忙碌的狀態取消了。

有你什麽事,管你自己吧,對了,**的問題怎麽了?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她讓男人給嚇著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我好著呢,是那個破教授有毛病,見過女人麽,我告訴你,這學問太多的不是木頭人就是心理素質底下,這個都看不得,那看個《色戒》還不得嚇死?

哈哈哈!我差點把水噴到鍵盤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