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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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我給劉赫打了個電話，目的就為了告訴他現在程盈盈的生意陪了，然後請他自己看著辦，我不再發表任何的想法了，其實我知道，劉赫一定會去幫，他心裏還是有程盈盈的，先不說別的，就衝當初程盈盈無怨無悔的養了劉赫2年多，報恩總是應該的吧？
劉赫電話那天哦了一聲就掛上了，顯得特別的哀傷，其實他們也不該離婚的，全是雞毛蒜皮的事，沒有一點能構成實際意義的大事，不是今天沒掃地就是昨天忘了擦桌子，再不就是牙膏蓋沒合上，還有什麽內衣到處亂丟，襪子找不到一對的，暖壺沒熱水，直到最後為了跟牙簽找不到冷戰一星期，不過劉赫做夢也沒想到是，他跟程盈盈一提離婚，她二話沒說特痛快的答應了，抄起筆就簽字，把這些年的感情全部否認，有時候喝多了劉赫會哭，一邊哭一邊揪頭發，逮誰跟誰說，你說你怎麽就簽字了呢？
那會大家都覺得程盈盈做的挺絕的，但是現在想想她一輩子要強較勁，也許是事情激到了那種狀況，劉赫有時候特回給你拱火，拱的你不得不發，從小我就發現這個毛病了，還別跟他頂著，急了他敢玩命，小時候就為了不讓去少年宮改去輔導班，劉赫活活的絕食了一個星期，到最後直轉圈，還跟我說眼前有小星星，接著就咣一聲不省人事，嚇壞了我了，那個時候我也才上小學5年級，真的以為他死了，還找個白被單給蓋上了，電視裏麵死人都那樣，然後特別鎮定的給我爸的單位打了個電話，叫他記得帶個花圈回家，還有白色的蠟燭。
我爸一開始以為我沒事逗著玩呢，但是又怕家裏真有什麽事我說不清楚，罵我幾句就往家裏跑，看見白被單蓋著的劉赫一下子就坐地上了，問我哥哥怎麽死的，我說哥說天上有星星就躺那了，然後咳咳咳幾聲劉赫坐了起來，可嚇死我了，當時淨偷看鬼片了，我爸說當時我大喊一聲詐屍啦！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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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時候程光亮遞給我8萬塊錢，臉色很平常。
“怎麽著？分手費啊？”我以為他又出什麽幺蛾子。
“不是，我姐叫我還劉赫的，她說不吃嗟來之食……”程光亮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程盈盈也擰的要命，聽程光亮說他姐姐一向是說一不二，說什麽是什麽，從來不動搖，誰也不敢管，她就是家裏老大，雖然不家裏管的井井有條的，但是有一點，說話特難聽，不會好好的說話，什麽話到她嘴裏都變了味兒，全橫著出來。
他爺爺原來有點老年癡呆，後來接到家裏養著，全家上下都沒辦法讓老爺子老實的呆著，除了程盈盈，說起來老人也真的很可憐的，什麽都不知道，人倒是一天開開心心的，就是喜歡撕東西，什麽都撕，撕不動的還知道找剪子絞，每回屋子裏麵都得放上不少的紙給老爺子撕著玩，但是這樣不是長久之計，程盈盈就不信哪個，跟她爸說，你交給我吧，我讓爺爺不撕紙了，他爸爸當時都想哭，反複的叮嚀千萬不要打爺爺，也不要欺負爺爺，爺爺是有病……
不知道程盈盈用的什麽辦法，老爺子還真就不撕紙了，不但不撕紙還知道什麽該動什麽不該動，到西去的時候都沒怎麽給家裏再添麻煩，一家子都驚了，人家閨女不打不罵，楞是給治過來了，到後來，老爺子和程盈盈的感情特別的好，一天看不見都不成，老爺子臨走前一直抓著程盈盈的手，那一瞬間好像突然明白了，就說了一句話，爺爺知道，咱家就你不是一般人，你是鳳凰，最後程盈盈都哭背過去了，跪了好久。
我看著手裏的信封，裏麵的錢絕對的一分不少，程盈盈就這個硬脾氣，這就是和劉赫離婚了，不然她會把錢扔劉赫的腦袋上，然後大罵他看不起自己，但是現在不成，她曾經放過話，不掙到一百萬，就不搭理劉赫，連他拍的電影唱的歌都回避，而且把劉赫的那些信件都給叫個快遞送過來，有一封寄一封，有兩封寄兩封，也不嫌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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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我還沒想好錢怎麽跟劉赫說，隻能帶著先回家，看見劉赫就直接給他，然後一句話都不說，臨走的時候都已經馬上十一點了，沒想到程光亮也沒走，也是，這幾天折騰的我們都拉下了不少的工作，手上好幾個的案子沒時間整理，再這樣下去一定下崗了。
我們就一直看著電梯的燈，等著它滅，然後各自回家，大家都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上次程光亮的信息我一直就沒回，實在的不知道怎麽說好，其實複合我不是沒想過，但是鬧到那麽大，沒辦法收場了，程光亮也是，你不會多說幾次？能要你命啊？我越想越生氣，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上了電梯，按了地下3的按鈕，突然哐的一聲，電梯裏麵燈滅了。
“啊！”我從小怕黑，自己一個人是不敢呆著的，說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所以馬上就蹲在地上叫，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事，沒事，估計壞了，我找找報警鈕……”黑暗中程光亮蹲下來拍拍我的頭，拉著我開始摸索按鈕。
“不會……有鬼吧？”我開始滿腦子胡想。
“還真沒準。”程光亮按著鈕喂了半天還沒人回答，這些保安，真出事就什麽都不見了，等我知道今天是誰值班，就投訴，讓他卷鋪蓋走人。
“聽說電梯的鬼故事了麽？”程光亮靠著我坐下，開始胡說八道。
“你給我閉嘴啊，少給我廢話……”我眼淚都快下來了還鬼故事，就你不是東西。
好像除了那幾次我去他家以外，我們從來沒有分手以後靠的這麽近，電梯裏麵挺冷的，大樓裏麵的人都下班了，暖風也停了，這麽冷的時候也遇見過，那次是我給鎖在廁所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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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的晚上，11點了我跟程光亮一起加班，其實就是為了陪他，我一直在玩，還去買了飯，又喝了不少水，程光亮還講鬼故事嚇唬我，害的我想去廁所不敢動換，最後是實在憋不住了，隻能一邊大聲的跟程光亮說著話一邊跑。
我們的廁所在樓道裏麵，還算整潔，就是一點不好，總是感覺很陰冷，而且不論春夏秋冬，進到裏麵都覺得涼颼颼的，還有公司老人說，這個廁所的最後一個隔斷不能去，以前有個前台，因為感情問題在廁所自殺，聽說是給一個缺德老總騙了，還懷孕了，死的時候不光劃了手，還劃了肚子好幾刀，那個血流的到處是，自殺的姑娘比較聰明，生怕有人破壞她的計劃，特意在門口立了個在打掃請勿使用的牌子，後來大家到了下午看見還在打掃就去找清潔阿姨，阿姨說早打掃幹淨了，然後就發現了死去的姑娘，聽說白的跟瓷磚似的。
我壯著膽子看了看，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上第一個，臨門口近，有事好跑而且程光亮在外麵，沒想到門咣的合上了，死活推不開了，然後我就聽見隔壁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耳朵都立起來了，突然一個毛乎乎的東西爬在了我的腳麵上麵。
“啊！”我當時聲音都劈了，撕心裂肺，擱誰誰不害怕啊，萬一女鬼獻身就不得好死了。
“怎麽了？！”程光亮不顧一切的跑進來敲門。
“有鬼啊！”我捂著腦袋叫，跌坐在馬桶蓋上麵吧腳蜷起來。
“什麽呀，耗子……去去去……”程光亮的聲音輕描淡寫，我的心也放下了，死耗子，明天就申請買個貓，咬死你！我狠狠的想，然後開始推門，還是推不開，程光亮也拉了半天，好像什麽東西卡上了，就是紋絲不動。
再後來，程光亮從外麵翻了進來和我一起站著，因為我害怕，他一走就大呼小叫的，所以他隻能給樓下保安打電話叫他們帶上工具上來拆門，又翻進來陪我，不過，他進來以後我頓時心裏安生了，什麽女鬼，去你大爺的，敢出來給你塞馬桶裏麵！
第二天我們就聽見一個莫名其妙的緋聞，說什麽有同事倆在廁所苟且後來門壞了，出不來，男的翻出來找的電話通知保安上來拆，然後又鑽回去穿衣服，真大膽，聽的我們都想死，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還真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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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著呆著我突然笑出聲來，嚇程光亮一哆嗦，黑暗中都能感覺他的眼神特別驚恐，估計他以為我鬼上身了，德行，傻樣兒。
我跟他談起了劉赫的錢怎麽辦，還是給程盈盈送去吧？程光亮說別了，她敢全撕了，不如你留著花呢，後來我們一致決定不如說是程光亮借給她的，然後我回家跟我哥打個招呼就成了。
“你說這個程盈盈，真是的什麽脾氣。”我看了看手機1點了，死保安，估計是睡覺去了。
“反正兩個人都夠軸的，你說這次不會說我們在電梯裏麵苟且了吧？”程光亮拿出P2P，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電影玩遊戲。
“哼，缺心眼啊，電梯裏麵有攝像頭……你夠有癮的啊。”我本來以為程光亮要玩遊戲，後來才發現他是在看資料。
“什麽案子啊？”我湊過去問，他趕緊捂著。
“幹嘛？搶我生意啊，你太壞了。”
“呸！你那種低檔生意上不了我的眼……”
“不給你看，我玩遊戲了。”
“什麽啊？好玩嗎？給我玩會！”
“搶劫啊！我還沒玩呢。”
“笨死！走這邊不死等什麽呢？”程光亮大呼小叫。
“你才笨呢，你白癡！”我怒了。
“白癡死了！”程光亮給我做鬼臉。
“喂！有人關裏麵嗎？”上麵的聽筒傳出來保安的聲音，蒼天啊，他終於發現了。
“有！有！”我跟程光亮站起來扒著那小亮點吼。
“等等啊，馬上來。”
“萬歲！”我跟程光亮一起歡呼擁抱……
“呃……”我猛地推開他。
“咳咳咳，可算是出去了哈。”程光亮低著頭。
“嗬嗬，恭喜恭喜，出苦海了。”我也幹巴巴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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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電梯裏麵解放了出來，我三點才回家，累的跟死狗一樣，倒頭就睡，後來被劉赫搖醒，他非要問我程盈盈有沒有把錢送回來，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劉赫聽明白了沒有，然後又睡了過去，不，也可以說是昏了過去，實在太累了，為什麽我的日子老得過的這麽熱熱鬧鬧，亂七八糟，在夢裏我跟程光亮回到那個廁所，他在那天晚上為我唱歌，怕我無聊，還用抱著我幫我取暖，這一切就跟回到幾年以前，好像就一直這樣睡下去……
第二天我沒去上班，直接病假，聽說程光亮也請假沒來，叮叮的聲音特別的曖昧，看來大家是徹底誤會了，不過沒關係，我知道，謠言一般會傳75天，說去吧，說去吧，到最後沒的說了就都老實了。
後來我就被劉赫逼著給程盈盈打電話，問問她的水果怎麽樣了，程盈盈無比悲慘的告訴我，又一箱楊桃給扔了，後來電話給劉赫搶了去，程盈盈一開始嘴特硬，就一直說我不認識你，把電話還給蘇言，後來劉赫拿著電話就出去了，不知道說了什麽，半個小時以後劉赫就開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