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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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海家的水管爆了，要維修。
他沒跟我打招呼就把他媽接來了，主要是她媽不喜歡住賓館，回家嚇我一哆嗦，阿蒙那會兒老跟我念叨，婆婆是怎麽個惡法，害我緊張的要命，還好顧大海他媽其實沒什麽事。
“媳婦，就三四天的事，過幾天就走了。”顧大海跪床上假模假式的給我發誓。
“嘿，你是不是真的當我是混蛋潑婦啊？”我坐床上。
“向毛主席保證沒有，我媳婦多好呀。”他給我捏肩膀。
“少給我拍馬屁，不過先說好了，等他們一走，你別想我能跟你媽在的時候一樣，對你畢恭畢敬，那是表演給你媽看的。”
“是是，等他們走了，我們過我們的。”
我容易嗎，做足了全套，早上6點就起來買早點去，還沒給自己家裏買過呢，然後開始打掃衛生，婆婆幾次想插手叫我攔住了，這要是讓她幹了，等顧大海回家不定怎麽跟他說我懶呢。
“小魚啊，我們家能娶了你真是福氣。”老太太那個美。
“嗬嗬，沒事，我就是不太會做飯，這點最委屈他了。”我心裏說，你當我是安月那個童養媳呢？什麽都幹了這世上還能有小時工嗎？下崗的不全得喝西北風去了。
“哎呀，哎呀，福氣，福氣呀。”老太太下樓遛狗去了。
“喂？顧大海，你怎麽謝我吧，今天都成保姆了。”等他媽走遠了我開始打電話。
“謝謝媳婦，就我媳婦好。”
“別給我廢話！來點實際的。”我一直爬在陽台上，我才不傻，不看著點，萬一老太太突然跑回來，這兩天就白玩了。
“是，是，有實際的，我把你上次看上的水晶手串買回來了。”
“真噠？哎呀，我可怎麽謝謝你啊。”那串水晶其實我看了很久了，一直沒有痛下決心，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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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回家了，我看著沈浪瘦了好幾圈，可見他的悲慘。
“我哥這是幹嘛了？”我啃著黃瓜問我爹。
“別說了，天天打，我都煩死了。”
“嫂子。”我看著安月回來了，她看上去很正常。
“哦，小魚回來了，一會想吃什麽？”她笑了笑。
“隨便啊，什麽都成。”
“小魚給你哥打電話，叫他回來。”飯桌上麵安月一直不高興，嚇的我們誰也不敢動筷子。
“哦。”我去陽台打電話，要不是沈浪欠她的，我早急了。
“你幹嘛呢？？想餓死我啊？”有氣沒地方撒，我隻有對沈浪惡聲惡氣。
“堵車，其實我現在就能看見咱家，今天怎麽回來了？”他嗓子有點啞。
“找飯轍，顧大海今天有飯局。”
“你還是學著自己做飯吧，咱家……哼，沒什麽可回的了，不說了，能走了。”他掛了。
“嘿……我自己的家，不回幹嘛去，真是的……”我嘟囔著回餐廳。
“你哥呢？”我媽問。
“馬上到家，堵車呢。”我又坐回來，安月一直沉著臉，真想扇死她。
“怎麽還不吃，說了別等我了，這個時間老是堵車。”十五分鍾以後沈浪終於回來了。
“哦！吃飯嘍！”我跑去盛飯。
“小魚，快吃吧。”安月說了句不鹹不淡的話自己回屋裏去了。
“小魚！”我爹瞪我。
“幹嘛？吃飯都不讓吃啊，那以後不回來了，餓死我得了。”我成心說的大聲，再不教訓下，安月快上房了，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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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的時候顧大海還沒回來，不知道哪裏浪去了，佩佩自己站在窩裏眼淚汪汪的。
“怎麽啦？餓不餓？”我抱起它。
“我……”顧大海一下子推開門，倒在地上，“回來了。”
“你幹嘛去了？”他跟個死豬似的，扛都扛不動。
“媳婦！！！……你怎麽晃悠啊？”他睜著小眼睛看我。
“那是你晃！”
想想今天就覺得特別冤，飯等的都涼了，顧大海又喝大了，死活不起來，氣死了，讓丫死去，我抱著佩佩自己回去睡覺了。
躺在床上我睡不著，看看表3點了，突然想起顧大海還在地板上，那天我喝大了的時候，估計他搬起來也挺費勁。
時間就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瞅著快3點半了，我拿了床被子出去。
“恩……媳婦……媳婦……快點吃菜，一會他們全給搶了……”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我快夾菜。
“吃什麽吃啊，你個傻帽！”我又好氣又好笑，打開被子幫他蓋上。
“唉，我怎麽睡這……”顧大海十點了才爬起來。
“你真坑人，拿我當民工使。”我蹲邊上看著他，
“怎麽啦？”
“你妄想我這個嬌弱女子把你拽到床上去。”
“…………”他眨巴著眼睛好像在思考。
“所以啊，我隻能讓你睡這裏，看看，多好的被子，都給你了，我還要重新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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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超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希望我幫他。
“能怎麽幫啊？”我看著楊超一臉的胡子。
“我真的不想和璐璐分手。”他眼眶都紅了。
“早嗎去了，管不了，自生自滅吧。”我喝光了咖啡準備離開。
“我求求你了！！”他突然跪在地上拉著我的裙子。
“你要幹嘛！去，去，這麽多人看著呢。”我驚慌失措。
“別走……別走…………我就這一線希望了…………”大滴的眼淚掉在地毯上麵，紅色的地毯變成了深紅色。
“告訴你啊，讓我難堪弄死你！”已經有服務生走過來了，這回丟大人了。
“有什麽話你起來說。”魏子路跟神兵天降似的，出現在我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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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這是這麽久以來對魏子路說的第一句話。
“我隻是不能不幫你。”他看著我，“你好嗎？”
“難道還用我說嗎？”這是最最無聊的對話，顧大海什麽都滿足我了，就差天天供著了。
“是，你應該很好，不過我一直沒和你說過對不起。”他咬著嘴。
“對不起我什麽？你很對的起我了，沒你，我上哪裏找金龜婿去？這麽說來，倒是我對不起你了，沒幫你找個超級富婆！”我氣不打一處來，拎上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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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璐準備去香港旅遊，她是應該去玩玩了，我們一起送她到機場。
“路上慢點，有事就打這個電話，我一兄弟在那邊。”林楚交給她一個電話號碼。
“成啦，我又不是送死去，不就自己旅回遊嗎。”陳璐開心著呢，“我這回是明白了，以前太虧了，哪都不敢去，就一門心思攢錢結婚，現在全明白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嘿，嘿，這怎麽著這還站著兩爺們呢，怎麽全成豬了？”李展鵬抱著兒子站後麵。
“就是的！我的人怎麽能是豬。”我笑。
“那是，人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李展鵬，你說你一野豬跟裏麵起什麽哄啊？？？”阿蒙那眼睛翻的快上天了。
“呂小蒙，您當初怎麽連豬都嫁啊？？怕當老處女啊？”李展鵬站那大喊大叫。
“嘿！你大爺的！！我怎麽就想扇死你呢？”阿蒙眼看著就要上手了。
“幹嘛呀，幹嘛呀，玩什麽命啊，這麽多人呢，你們兒子還在呢。”顧大海拉著李展鵬。
“那是我的兒子！！！”倆人異口同聲的嚎叫，噴了他一臉的唾沫。
“哈哈哈哈！！！謝謝啊，這場離別演出真精彩，最好等我回來啊，還看下場表演呢。”陳璐在歡笑中慢慢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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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去哪？”阿蒙的車送去檢修了，李展鵬沒開車，我和顧大海得送他們。
“哪離婚快去哪。”李展鵬還在鬱悶剛才那個事。
“對，沒錯，你說是不是喪偶就什麽都不用辦了啊？”阿蒙衝上來扒著我的椅背。
“沒錯！趕緊給丫推下去，我直接喪偶，還省事了！”他看著阿蒙，嗤之以鼻。
“我死也是死你後頭！你丫早晚得癌，還得是最難受那種。”阿蒙回手打他腦袋上。
“動什麽手啊！！動什麽手啊！！！還把自己當青春期的流氓呐？？您那褶子能夾死蒼蠅了。”李展鵬抓著阿蒙的手讓她不能動。
“行了啊，你們兒子看著呢。”抱在我懷裏的大胖兒子已經睡著了，看來他已經習慣在吵鬧中睡覺。
“呸！老娘不稀罕搭理你。”阿蒙啐了一口，坐好了。
“呸！！！呸！！！呸！！！真他們晦氣，老子還不稀罕搭理你呢。”李展鵬掏出張紙使勁擦臉。
“我的天呐，你們也過的挺開心的，離什麽婚啊？多好呀。”顧大海從後視鏡看著這對冤家。
“呸！”他倆對視了一眼又啐一口。
“真惡心，我要回家。”阿蒙讓我們在下個出口出去。
“憑什麽呀？再往前就是我家了，什麽意思啊，不叫我回家是吧？”
“人說話狗幹嘛搭茬？”
“行啦，行啦！！說，兒子誰帶著？誰帶就先送誰。”我的頭都叫他們吵大了。
“出去！！出去！先出去，我也是有病，跟個中年婦女爭什麽呀……”李展鵬蔫了。
“你丫沒素質唄！！”阿蒙占盡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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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阿蒙下車的時候還故意踩著李展鵬的腳下去。
“嗬……她今天穿的是鐵掌吧？跟驢似的。”李展鵬給踩的夠嗆。
“嗬嗬嗬嗬，她沒穿新買的鞋你就知足吧，能給你踩個窟窿，就這麽細。”我給他看我的小手指頭。
“她怎麽不買跟筷子支著自己啊？”
“我真他媽瞎了眼，找了個潑婦。”李展鵬非要和我們吃飯。
“行了啊，你們當初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麽不說潑婦？”我看著菜單。
“所以說是瞎眼了，有紅燒豬蹄嗎？”李展鵬問。
“吃那麽油的膽固醇高。”顧大海最近剛剛查出來膽固醇偏高，改吃素。
“吃！就吃，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攔著，在家就吃不痛快，我看現在誰管我。”
“你是不知道，就這呂小蒙，明明知道我喜歡吃豬蹄，丫讓我戒了！”李展鵬喝光了自己的啤酒又要了一瓶，看來他在離婚期間沒少喝，已經擺脫一瓶倒的名號了。
“為什麽啊？”顧大海吐著魚骨頭問。
“為什麽？她說豬蹄子惡心，髒！告訴我說一天到晚踩泥裏麵，還說沒準豬有腳氣！什麽邏輯！！”他說的聲音還挺大，人家都看他。
“哦，對！！還有這個！！”旁邊桌子上了盤紅燒大腸，我們一起往那邊看。
“小魚知道，我是最喜歡吃了，她還非不讓吃，你知道她說什麽？”他看看我。
“你說，我洗耳恭聽。”
“丫說那就是個糞兜子！！”他一句話就讓旁邊那桌吃惡心了。
“操！你丫說什麽呢？”他圍了過來。
“說你丫挺的了？？”李展鵬喝點小酒開始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