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意濃韶華現(修改)

樹樹秋聲,山山寒色。

北雁山,第一大富庶王國。

如今正似這樹上的秋葉,秋風漸起,遍地黃葉地,轉眼凋零在眼前。

北雁山的國主,雁南遷。曾經威風凜凜,顯赫一時。可惜在剛剛結束的一場戰鬥中死於非命。

北雁山整個王宮占地千傾,裏麵庭院樓閣,金壁輝煌。此時也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所見之處遍布瘡遺。

等我!

等著我!

一定記著等我!

一個陌生的聲音,如同從雲端深處傳來。一遍又一遍。在天空中盤旋回響,層層疊迭,經久不息。

誰?

等你?

等你做什麽?

桃灼連忙問道。忽然四下號角聲聲,將那空中的聲音震的無影無蹤。

桃灼嚶嚀一聲,眉頭微微蹙起,姣好的容顏上帶著些微的難受。是什麽聲音要將自己喚醒?桃灼拚了命的想要從那陣酥軟的睡意中掙脫開來。可是那陣睡意一次一次衝擊著她的魂魄,

她渾渾噩噩的在睡意與醒來之間掙紮。

號角一陣緊一陣的在耳邊吹響,象是在為她呐喊加油。那睡意很快便拗不過她的執拗,漸漸的抽離了她的身體。桃灼鬆了口氣,鼻音微重的哼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

搞什麽鬼?桃灼睜開眼便看見一群男人,似無忌憚盯著自己,眼神猥瑣下流。

桃灼渾身一個激淋。莫非我在做夢?她再次閉上眼睛。

為什麽腦中混沌一片?桃灼搖搖頭。鎮定下自己的情緒,再次睜開眼睛。

透過眼前些猥瑣的目光,桃灼看到了高大的宮殿,金壁輝煌。在秋日的陽光下流光溢彩。

桃灼眨了眨眼睛,自己這是在什麽地方?

她下意識的低了看了下自己,竟然發現自己穿著一件黛色的衣衫。下身的裙子,及到自己的腳麵了。她忍不住摸了一下,這衣服的質地極為好,非那種粗糙的麻衣,而是柔軟的絲織品,上麵有著繡著極為上等的繁花圖。整個長裙在秋日的陽光下呈現出如同流光一般的色彩,簡直太漂亮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好好的啊,怎麽會到了這裏,穿著這得古代的衣衫呢?

難道是沒死了?

她狠狠的掐一下自己,一陣疼痛襲來,她不由的一聲哀嚎,還好有肉,有感覺。

既然知道痛,那就是沒死,難道是穿越了?

“哈哈-----公主,別怕!你就從了兄弟們吧。兄弟們會好好疼你的!”

一個男人邪笑著,充滿了幸災樂禍。這是北雁山剛剛未曾逃離的公主,唯一幸存下來的活口。

桃灼一聽連忙從地上竄起來,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不能再想了,現在首先得搞清楚這是什麽狀況。

“嘖嘖,這公主長得倒是真水靈啊。看來這雁山老鬼的女兒還真不賴啊!”

另一個男人的話,逗的他們淫笑聲聲。

桃灼看到了他們淩亂的頭發,發黃的牙齒,襤褸的衣衫,還有那朝自己伸過來的黑漆漆的髒手。

天啊!是一群乞丐!

自己竟被一群乞丐欺侮了!

真是士可殺不可辱,桃灼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一躍而起,砰砰兩拳!挾著風聲,直衝一個乞丐身上招呼過去。

“姐能讓你笑得歡,也能讓你哭得慘!”

“唉喲!”那乞丐不防,結結實實的挨了兩下。

桃灼拍拍手,不屑的道:“敢欺負我?你以為姐跆拳道是白練的?”

“這公主還會兩下拳腳!兄弟們一起上!”

見同夥吃了虧,乞丐們小心聚攏過來,將桃灼圍在了正中間。如狼般虎視眈眈。

桃灼冷笑一聲,利落的出招。

隻聽砰砰砰的幾聲巨響,這幾隻野狼轉眼變成了死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哼!從來都沒人敢欺負咱,如果讓你們這些乞丐給欺負了,那不是笑話?”桃灼撣撣身上灰,驕傲的抬腿走人。

誰料她剛走出一步,隻覺右腿一麻,身體一個重心不穩,結結實實的摔倒在了地上。

“可惡!誰在背後暗算人!”桃灼大叫。

“出來!滾出來!背後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背後傷人?笑話!本王光明正大的傷你又如何?”

一名黑衣男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背對著桃灼。

“你在說什麽?竟自稱本王?”桃灼哭笑不得道:“你以為你是皇帝啊!簡直是騎驢不看唱本,牛頭不對馬嘴!”

話一出口,她自己竟被嚇到了。

“等一等?”

桃灼看著黑衣男子那身長袍,再看看見自己身上淡黃色絲製的刺繡牡丹羅裙。

隻覺得一陣蛋疼。

NND!自己竟然穿越了!

黑衣男子怒道:“還不動手,爬在地上挺屍啊!”

於是剛剛還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乞丐們,再次活著圍了上來!

一個乞丐直直的朝桃灼撲過來。桃灼飛躍起身,抬腿就向他身上招呼。

忽然,又一隻暗器朝桃灼飛來,正中她的右腿,桃灼痛的冷哼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乞丐們一見,個個撲上,眼冒金光,如狼似虎!

黑衣人大笑:“誰先上!賞黃金十兩!”

神馬?有美女,還有黃燦燦的金子,真是天下掉餡餅,百年一遇啊!

乞丐們如猛獸,哇哇的衝上去。隻聽衣服破裂一陣緊似一陣。

情況已是如此緊急,桃灼哪還敢逞強,隻得慌忙大叫:“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你到底是誰?有本事轉過身來我看看,背對著人難道是臉上有麻子嗎?”

黑衣人卻不理會這激將法,隻是冷笑不語。

乞丐們可不管這些,說話間,十幾隻手上下瞎摸,亂捏,硬扯,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好久沒錢逛窯子了,何況地下還是個小美人?

他們急紅了眼,個個爭當第一,一個男人剛壓上去,另一個男人不甘心的把他扯下來自己在胡亂地疊上去。

桃灼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額的個神啊,別人穿越都是郡主王妃的,咱怎麽就這麽命苦啊?枉廢守身如玉這麽多年啊!

到頭來,落到了群叫花子手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黑光,快如閃電疾施而過,乞丐們立刻嚎叫著從桃灼灼身上滾下去。

果然有英雄救美這出戲啊!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到了!

桃灼欣喜的睜開眼。

“嗷――――嗷――――”隻聽一聲長吠。

一隻半人高的大狗吊著腥紅的舌頭,正追著那群乞丐沒命的四下逃散!

額的個親娘啊,別個美女的施救者都是英俊無敵,迷死人不償命的帥哥,我隻配是隻狗來救麽?

桃灼臉上的黑線一道道的。現在狗果然比人還要明事啊!桃灼還來不及阿彌佗佛呢。

黑衣人揚鞭向那隻狗抽去,並惱怒的道:“滾開!豆寶!”

眼看那隻狗就要被厲鞭抽中。

“快跑!”桃灼緊張的大叫。

“嗷!嗷嗷!”那隻狗靈活的閃躲開來,回頭惱怒的衝黑衣人低吼。眼睛發紅欲狂!大有與黑衣人誓不兩立之態!

這隻狗是自己一手養大,早已通靈性。而今為了救這個女子,竟然有與自己分庭抗禮之意?

黑衣人轉身過來,不解的看著地下的女子,難道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地上的女子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是發狠的盯著自己,黑衣人更加不爽。

隻見她滿身塵灰,如雪的肌膚留著一道道紅印。發絲散亂的遮住了大半個臉。雖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卻自有一股天真嬌憨,倔強不服輸之態。

黑衣人既是轉了過來,當自己是個猴兒一樣的死盯著看,桃灼也不畏懼。

要看就看了痛快,誰怕誰?

她狠狠的盯著黑衣人,剛才他背對著自己便皎如玉樹臨風。現在轉過臉來,隻見麵雕刻般,有棱有角,俊美異常。

桃灼暗自思量道:“長的原是不錯,隻可惜雙眉橫立,眼射寒星,白白毀了這張臉!帥倒是帥,就是太不地道了!居然找群乞丐來汙辱我!”

見桃灼死命的盯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燒成灰燼!

男子咬牙切齒的問;“你這是什麽眼神?”

不待桃灼回答,卻又自顧著說:“對!本王也曾有過這種眼神!當時甚至都亮得滲出血來!這是恨!不能消融的仇恨!哈哈――”

男子看著桃灼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父母被殺,自己被欺淩時,他也曾有過這種眼神。

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單純的孩童,不會掩飾這種恨意,所以才遭受了更多非人的折磨。

現在居然從一個女子眼中再次看到這種恨意,襄揚王心裏一陣暢快。

“北雁山的公主果然有幾分骨氣!既然你不怕,本王也要折磨你更多一些,看你到底能撐到什麽時候!”

男子陰沉的道:“雁山老鬼,你以前是怎樣對的本王,本王便要從你女兒身上帶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襄揚王大笑著,道:“從今天起,你!雁飛飛,不再是北雁山的公主,你隻是本王的奴隸!能做本王的奴隸,也是你的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哈哈―――――”

“我不知道北雁山,也不是什麽公主!我是―――”

NND,桃灼無奈的閉上嘴,

她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昨晚……昨晚上,她不是出車禍了麽?確實是出了車禍,她能夠確定。到現在想起昨日的那種被生生撕裂的疼痛,她都不禁咬起了牙關。疼得死去活來,最後……最後…

不知怎麽回事就穿越到這裏了,現在成了他們口中所說的北雁山的公主。

MD,這話怎麽說給別人聽,誰會相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桃灼無奈的歎了口氣,認真的道:“事實上我真不是公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黑衣男子哪有閑情聽得桃灼說些什麽?

他抄起桃灼,往馬背上一丟,鞭子一甩,馬便騰騰的跑了起來。

桃灼驚叫著抓著韁繩,一刻也不敢鬆開。開玩笑,這要是掉了下去,不被摔死,也得被馬踩死啊!

黑衣男子腳步如飛,一路跟著馬兒,聽著桃灼的驚叫,大笑不止。

馬兒一路小跑至一座營帳前,停住了。桃灼抬起頭,小心地鬆開韁繩,準備慢慢地從馬背上溜下來。

黑衣人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極不耐煩的上前,手一掀,桃灼不防,跌了個豬啃泥。

看到桃灼落到地上四仰八翻,男了心滿意足,縱身而躍,策馬而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桃灼在心裏早將他媽問候了千百遍!這人心也太黑了!

兩個婢女在營帳前晾衣,見狀連忙奔過來,將桃灼扶進營帳。問道:“你也是王上帶回來的奴婢吧!不知你是負責浣衣還是喂馬?或者是燒火做飯?”

桃灼心裏一驚,原來這是奴隸集中營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桃灼悲哀的道。

一個婢女進來,打了盆水讓她洗了臉,另一個婢女拿來一件粗布舊衣讓她換上。對著鏡子桃灼一下子愣住了。和以前,一點點,一點點都不一樣。雖說這鏡中的自己端的是一個秀麗幽雅的少女模樣,但是……這不是她,不是那個生活於二十一世紀的桃灼。

二十一世紀的桃灼,該是至少比眼前高上半頭的女孩兒,而且沒有現在這麽的瘦弱。更重要的一點,她好像變小了。是年齡上的小,由身體而顯現了出來。桃灼本應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而現在的自己……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

她茫然的睜著眼睛,根本不知該作何想法。心中隻餘下了這樣的一句話:這不是我。

“我們這營帳之中的女子都是王上撿回來的,因為戰爭跟家裏人逃散了,王上便安排我們在此處暫時安頓下來!既然你已經穿好了衣服,而且不知道自己做什麽,不如我帶你去問問王上吧!”

一個婢女道。

桃灼點點頭,自己還不知道流落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方。也許算得上是一次重生了,如果換是那二十一世紀的話,大約自己已經去世了。思及自己出車禍,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她給自己的父母留下了什麽?滿心滿腹的傷悲,痛不欲生?

桃灼悵然,歎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重生於這個未知的世界,大概自己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實屬渺茫,但是上天再次給了她一條性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隻要能保得了小命,其它神馬都是浮雲。

桃灼理理自己的思緒,乖乖地跟在這個婢女身後。一路上,隻見處處營帳,大小不一,其中有一個營帳巨大無比,甚是壯觀。

婢女帶著桃灼朝這個最大的營帳走去。兩人剛進帳便看見兩個婢女正在為那個襄揚王更衣,桃灼看去,隻見兩個婢女削肩細腰,長挑身材薄的厲害的紗衣,透過紗衣隱隱露出粉色的肚兜。

她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襄揚王一轉身見到桃灼,似是心情大好。

“喲,本王的奴兒來了?”

他揮手向兩個婢女道:“你們兩個先退下!”

說完一指桃灼,“以後便由你來侍候本王了!”

“是!”婢女們連忙退到了一邊。

襄揚王眉頭一挑,指指桃灼:“你去!打盆水來!”

“什麽?真把自己當成使喚丫頭?由你呼來喝去的?”

桃灼真想把他那張趾高氣揚的臭臉打個稀巴爛。對這種拿美女來當抹布的男人,桃灼無比極自己其痛恨的鄙視!簡直是浪費稀缺資源!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見桃灼怔怔的站在那裏,襄揚王不耐煩的道。

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該閉嘴!識趣點去吧。誰叫她這麽倒黴!誰叫她運氣不佳!偏偏穿越到這個亂世呢?得,咱還是先搞清楚狀況再作打算吧!

桃灼正準備出去呢,聽得那人叫一聲:“慢著!”

又想怎麽折騰人?桃灼無奈的停住腳。

“先去把衣服換掉,你這身衣服簡直是礙本王的眼!”襄揚王冷言冷語的道。

礙你的眼?礙你的眼你可以不看!桃灼一句話到了嘴邊,隻好又生生了吞了回去。

這不是二十一世紀,有言論自由,現在自己小命還在他手中,她這不想這麽玩完了。

兩個婢女一聽,連忙拿了套衣服過來,桃灼好奇的瞅過去,上麵一件方方正正的肚兜,下麵是件薄如蠶翼的輕紗。

這也太省料了吧?

想到自己要和這兩個婢女一樣穿成那個樣子,桃灼羞恥的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麽穿過啊。

襄揚王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桃灼一時手足無措,這衣衫怎麽穿?

上半身是一件黛粉色的肚兜,繡著精美的雙魚戲水,也就是腰際的時候有一個半圓弧,細長的絲帶在腰後和脖頸處打了結。但是下半身…下半身隻是短短的一件底,褲,外麵一層紗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