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見物是人非

經過襄揚王的周密安排,桃灼即將前往東方國。桃灼在房間裏靜靜的坐著,卻心亂如麻。如何麵對絕倫王子呢?這兩年他變了沒有?真是近鄉情怯。襄揚王看著桃灼不安的樣子,心裏一陣失落,還是微笑著道:“灼灼,去吧,影子已帶著人馬已在宮外候旨,一路上多加小心。我等你回來!”桃灼點點頭。

襄揚王一直將桃灼送到城外,他心裏五味陳雜,甚至想有跟她一塊過去的衝動。

“灼灼,一定照顧好自己。”襄揚真的不放心,這是他心尖上的肉。

桃灼揮手道:“王上,我會很快回來的!你相信我!”

再次經過塔塔河,又一次騎上駱駝,重回沙漠,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可是心情卻那麽不一樣。影子形影不離的保護著桃灼。讓桃灼想起了東方國的絕倫王子,回想起以往與他相處的日子,如夢幻般迷離遙遠。

半個月後的一天,東方國絕倫王子的寢宮裏,有信使上報:“王上,襄揚國的王妃前來拜訪。”

“襄揚國的王妃?何時襄揚王納新妃?為何突然派個妃子來看望自己?那襄揚王是想嘲笑自己嗎?那個桃灼恐怕他早已拋離腦後去了吧。”絕倫王子心裏一陣疼痛,道:“你帶人馬前去驛館迎接吧。就說我身體不便,不見客!”

信使為難的道:“王子,襄揚王妃沒有在驛館,她已經在您的寢宮前候著了。”

絕倫王子不悅的皺皺眉頭,信使官連忙跪下道,“微臣要她去驛館候著,她說她要馬上見到您,一刻都不能耽擱。她還說您見到她一定不會怪罪微臣魯莽。還會重賞微臣。”

信使官的話剛說完,一個遮著頭巾的人兒推門就進來了。絕倫王子正想大聲喝斥,可是進來的人兒已掀開了頭巾,露出了一張漂亮可愛的麵容,沒有什麽比這更讓絕倫王子驚喜的,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他掙紮著起來道:“灼灼,是你?真的是你嗎!”

“絕倫王子,是我,真是我,我來了!”桃灼看著眼前的絕倫王子,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風流神情。因為常期呆在房內,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桃灼心痛的問道:“絕倫王子,你病了?”

絕倫王子眼神一暗,道:“灼灼,自從你離開以後,我找了好久,卻遝音訊。這病怕也是因你而生。”

“這麽久,你究竟到哪裏去了?又是怎麽回來的?定是受了不少的苦!”絕倫王子癡癡的看著桃灼,他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了,太長的思念,太長的等待把一個人的心都一點一點的割碎了。

“絕倫王子,你歇會兒,我會陪著你的!”桃灼扶他靠在床上,道:“等你身體好了,我慢慢講給你聽。”

絕倫王子喘口氣,示意門口的信使:“我要和桃灼單獨呆會兒,不是說襄揚王妃在外麵候著嗎?讓她先去驛館休息吧!”

信使不解的看了看桃灼,最後還是照實稟報道:“王子,這位就是襄揚國的王妃啊,灼王妃!”

絕倫的臉刹時就白了,額頭汗一點點的滲出。“灼王妃?襄揚國的灼王妃?”絕倫王子不可置信的道。他死死的盯著桃灼,他可以看到她嬌俏的麵容,聽到她溫柔的聲音,而她怎麽卻是別人的王妃?

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個女人他等了那麽久,當明珠一樣的捧上手心上,當珍寶一樣的裝在心裏,而轉眼他卻是別人的王妃了?

“我不相信,不能相信,這一切是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絕倫王子心痛欲裂。上一秒中他感覺還在天堂,那麽幸福。可是現在他便是墜入了地獄。

“絕倫王子―――”桃灼傷心叫道,她心裏無比的歉疚。對這個無比珍視她的男人,她到底是傷了他。

“灼灼,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騙我的!”絕倫王子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絕倫王子!”灼灼傷心的叫著:“我已經是襄揚王的妃子了。”

“下去!都下去!”絕倫王子大叫著,悲憤的倒床上,咯出一大口鮮甜的血。

桃灼從未見過他如此絕決,他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甚至從未大聲的與自己說過話。桃灼鼻子一酸,任流水恣意流淌。是誰說錯過一時就是錯過了一世?他們今生到底是無緣――――

“帶灼王妃去桃花小築休息吧。讓朕靜一靜。”他歎了口氣,他終是舍不得,舍不得這個女人為自己流一滴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日日掛在心口的人兒,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而盼來的卻是別人的人。他寧願這是個夢。夢醒後她還在哪個地方等著自己,等著自己去娶她。

桃花小築一切如昔,連花都如當時一樣豔麗,桃灼的眼睛不能不看這些,那被雷劈去一半的月桂樹還在,一切都在提醒自己當初的美好。可現在自己是襄揚國的王妃,是孩子的母親。襄揚國才是她的家。

在桃花小築,一晃三日過去了。絕倫王子卻絲毫沒有再見桃灼的旨意。

“王妃,我們應當回去了。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呆在這兒的。王上隻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影子提醒道。

“可是絕倫王子的身體―――我真的放心不下!”桃灼道。

“王妃,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的到來不但沒有讓絕倫王子的病好起來,反而讓他病的更嚴重。他需要的就是我們離開這裏。”

桃灼心裏一疼。是的,他需要的就是自己離開這裏,這句話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可是自己想想是一回事,別人說出來卻是生疼的。是的,他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給過一次臉色,而現在自己就在他眼前,他卻不願意見她。他愛的是以前那個可以做自己妻子的桃灼,而不是別人的妃子。

桃灼道:“影子,讓我再見他一次吧,隻要是為他好,我們即刻就啟程,回到襄揚國。”

第二日,使館官前來稟告絕倫王子:“呈稟王上,襄揚國的灼王妃明日回國。請問王上,您需要送行嗎?”

絕倫王子一聽,大驚:“什麽?桃灼要走?為什麽要走?為什麽不多呆幾日?她難道就連幾日都呆不下去了嗎?”

使館官道:“王上,您,您的意思是?”

絕倫王子不耐煩的道:“即刻擺駕桃花小築!”

“可是您的身體?”使館官為難的道。

“朕再說一次,即刻擺駕桃花小築!”絕倫王子道。

使館官連忙應答著下去了。自從桃灼消失後,絕倫王子終日把自己關在寢宮內,連朝奏都不願打理。可現在他要去桃花小築,隻因為那個人兒。

巨大的月桂樹下,桃灼看著濃密的樹蔭,來東方國前她什麽都想到過,卻沒想到絕倫王子竟然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一眼。

“灼灼,為什麽要走?”絕倫王子遠遠的看見月桂樹下的人兒,一如當年的美麗。

桃灼委屈的道:“因為你不願意見我!”

“灼灼,”絕倫王子猛的抱住她,他拉過她的手,吻過她的臉,卻從未這樣抱過她,絕倫王子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他抱得她太緊,讓她喘不過氣來。“我願意見你,我願意你時時刻刻都在這裏,在任何我能看到的地方。隻要你不離開我,你做什麽我都願意。”

“絕倫王子,你病了!”桃灼使勁的推開他。

絕倫王子臉色鐵青,他一直對她彬彬有禮,小心翼翼,深怕哪個不好的舉動嚇著了她,而她現在卻如此吝嗇,連一個擁抱都不給他。

“我沒病,就算病了,隻要有你就會好起來,灼灼,這病隻有你能治!”他再次抱緊她,低頭去吻她的唇,這是他的,是他心尖上的肉,別人輕輕一碰都會疼。

桃灼掙紮著道:“絕倫王子,我已是別人的妃子,請你放手!”

“不!你不是別人的!你是我的,隻要你願意留在這兒,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從頭開始,灼灼,我們可以從頭開始,我們會幸福的!”絕倫王子熱切的道。

桃灼隻覺得無比的難受,糾心的痛楚,一顆心緊張的隨時都要跳出來,她捂住嘴巴,想忍住,卻怎麽忍的住?終於還是嘔吐出來。

“灼灼,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讓你難受了?是不是我傷著你了?”絕倫王子叫道:“禦醫!快叫禦醫!”

桃花小築內一個醫官匆匆趕來,為桃灼把了把脈,道:“恭喜,王妃是有喜了!”

“什麽?有喜了?”桃灼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必連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吧,”醫官道:“您最近身體比較虛弱,前三個月萬不可再過勞累臣這就去為王妃配一幅安胎養神的藥,讓她好好睡一覺。”

桃灼一聽忙道:“絕倫王子,讓我們回去吧,不好再麻煩你的。”

絕倫王子道:“灼灼,你不為我,也得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啊!你現在這樣子能安全回去嗎?”

“影子,灼灼可能要在東方國呆上一段時間,你先回去複命吧。”絕倫王子道,隻要桃灼能留在這裏,其它的都無所謂。

影子道:“王上,襄揚王有令,若王妃不回國,在下也不能回去,在下折誓死追隨王妃左右!”

“那隨便你!我是想請灼王妃在這裏多留幾日,養好身體!”絕倫王子轉身過去,直待醫官將藥呈了上來,親手喂桃灼喝了藥,然後看她沉沉的睡去。

多久沒見她了?他輕撫著麵前人兒細膩的肌膚,喃喃自語。而後慎重的掀開她的衣領,露出了雪白的粉頸。隻見頸上的那塊玉色墨龍內已鮮紅如血,他想試著去解開這塊玉,可是無論如何用力,這塊玉無也是解不開的。

他幫她重新整理好衣衫,看著她熟睡中嬰兒般的容顏道:“灼灼,一定是上天派你過來的!你好傻,千裏迢迢的趕來,我如何還能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