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惹禍上身一

她看著他魅惑輕佻的眼神,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她當年怎麽就信了他那副偽善的嘴臉,她甩開他,手腕上被他捏出了一圈紅痕,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如果不是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恐怕真的會為他那瞬間的深情迷失自我了吧。

她徑直出了頒獎典禮的大廳,歐陽非白,你會為過去付出代價!

獨自走在人行道上,何淺漸漸平靜了下來,恍然發現,她不禁搞糟了趙暖暖的采訪,還將自己暴露於仇人的眼皮底下,下一步該怎麽走?歐陽非白為什麽成立市長的二公子?

趙暖暖的電話適時傳來,他嗷嗷叫苦:“淺淺,鬱悶死我了,竟然是個女人,我靠,我都說了我是同性戀了她還不信,不依不饒的,我今天差不多繞城跑了個來回,累死我了,再也不找網友了。”

她暗歎了口氣,事實表明兩個人受難總比一個人感覺好些,或許今天最倒黴的那個人不是她,她說:“趙暖暖,知道什麽叫報應了吧?你就不該來破壞我來之不易的周末的,我還有更‘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趙暖暖打了個寒顫,他有不好的預感。

“我把你的采訪搞砸了,”何淺半自嘲半調侃的說,“估計明天還能上報紙頭條。”

何淺確實上了頭條,而且基本上每家報紙的頭條都是她,很不幸的,幾乎所有關於她的評論都是負麵的,而宏博也受到嚴重的質疑和非議。

早上宋文濤當著她的麵將報紙狠狠摔在桌子上,氣的頭發都直了:“看看,看看你這叫辦的什麽事,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幹律師這行,行事要謹慎,做人要低調,我平時的話你都聽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外麵現在怎麽評價你,怎麽評價咱們事務所,你腦袋都用來吃飯的嗎?!”

宋文濤溫文爾雅的一個大律師被她氣得臉色發青,七竅生煙,差點說出滾蛋這樣的話。

媒體的報道確實很讓人氣憤,竟然說她是跳梁小醜,想借著歐陽非白往上爬,說她為提高知名度口出狂言,明明不配提鞋的人是她,說宏博培養出來的律師人品有待商榷,實力也不過是靠緋聞吹噓出來的罷了,甚至更有的分析說她冷傲孤高隱藏著渴望被潛規則的心……

這已經有人身攻擊的嫌疑了,她完全可以告他們侮辱誹謗,可是她不能,這樣做隻會把事情鬧得更大,媒體會打著法律公正保護弱者的幌子給司法施壓,宏博會輸得更慘。

這就是社會,何淺終於從五年前的教訓學到了這些,但是她卻依然束手無策,麵對歐陽非白的時候依然無法冷靜。

何淺的生活條件並不好,欠債無數,父母雙亡,有個弟弟才14歲,還在上學,她不得不找了份兼職,酒吧服務員。

今天是她和仲夏夜當班,她還在為媒體的那些報道頭大,興趣缺缺。

仲夏夜遞給她一杯果汁,笑著問:“喂,思春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何淺接過果汁:“沒有啦。”

仲夏夜給了她一記白眼:“你當我山頂洞人啊,都上報紙頭條了我能不知道,那家夥是你什麽人?說吧,在哪裏搞上的?別告訴我你是善男信女啊。”

何淺聳聳肩,剛想接話,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臉色瞬間煞白,著了魔似地望著門口。

仲夏夜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四五個年輕人說說笑笑從門口走了進來,貴族公子哥的打扮,長到都不錯,尤其中間那個,簡單的黑色襯衫硬是被他傳得風姿卓絕,領口上門兩顆扣子閑閑的鬆著,他雪白的胸膛若隱若現,誘人無限遐想,鳳眸微微彎起,魅惑力十足,舉手投足都顯得高貴優雅,他們在距離吧台不遠的預留桌位坐下。

“是他?歐陽非白!”仲夏夜興奮的問。

何淺趕緊扭過頭,低聲回答:“是,我不想見他,那桌交給你了。”

仲夏夜沒有拒絕,也沒有多問,有兩樣東西她從來不嫌棄,一是錢,二是帥哥,況且那邊一桌子都是帥哥。

歐陽非白一進來就看到了穿著waiter製服的何淺,他也微微驚訝,沒想到她會在這裏做服務生,那種冷性子的人能做得來這行嗎?心裏不免起了捉弄的意思。

跟他一起來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哪個不是精明,順著他的目光瞟了一眼立刻了然。

“非白,那邊那個就是讓你碰釘子的妞吧,”周凱調侃道,“長得還可以嘛。”

“唉唉,是誰說隻要是妞他就能搞定來著?哈哈哈。”劉恒磊火上澆油。

“歐陽大律師,你就自罰三杯承認你誇口得了,咱哥兒幾個就放你一馬怎樣?”趙龍濤見風使舵。

歐陽非白盯著何淺的目光就像獸盯著他的獵物:“不用,等我拿下,你們丫幾個都來給我添腳趾頭。”

宋江鵬大笑,好賭的心被挑了起來:“哈哈,好,不如我們就賭一賭,如果你搞不到以後就給咱們兄弟幾個端茶倒水喊一聲大哥,搞到手了咱們兄弟幾個尊你為老大。”

歐陽非白眯著眼睛,嘴角掛著邪笑,透過高腳杯中琥珀色的**看著何淺:“好!”

其實即使他們不打這個賭,他也會去找她的,敢跟他叫板的人不多,女人就更少,她則是其中一個,他想不通沒有特殊的原因她為什麽要樹敵呢,他喜歡大膽有個性的女人,隻是她到底有沒有大膽的資本呢,信口開河的話可是要付出很慘重的代價的,說謊話的女人也是很不乖的。

他幽深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的身影,方瑜還是何淺?

趙龍濤召了個服務員過來,塞了一把紅票票給他,在他耳邊說了幾乎話,又指了指何淺,在他手裏放了個東西,服務員立馬恭敬的跑到何淺麵前,傳達了趙龍濤的話,順手塞給她一樣東西,指了指歐陽非白。

何淺不動聲色的聽完,緩緩走了過去。

他幽深的眸子從沒離開過她,沒有人能抵擋歐陽非白深情而誘惑的眼神,甚至有人說隻要和歐陽二少爺的眼神撞上了,你就會控製不住的想跟他上床,不自覺的對他產生性幻想。

何淺與他四目相對,眼中平淡無波,任是久經情場的歐陽非白都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他不覺挑起了眉毛。

何淺說:“謝謝各位公子的厚愛,我不能收公子這麽貴重的禮物。”她衝著歐陽非白伸出手,是一枚鑽戒,至少有十克拉。

歐陽非白是不帶這麽俗氣有炫富嫌疑的東西的,是趙龍濤想出的計策,但是他並沒有否認,他迷戀似地盯著她的臉,有探究有玩味,嘴角咧開完美的弧度:“這枚鑽戒是不附加任何條件的送給你的。”

何淺搖頭,俯身將戒指放在他們的桌兒上,笑道:“人的貪念就像無底洞,一旦開啟了就再也填不滿了,我很感謝歐陽公子的好意,但是我更想要一個平靜的心態。”

周凱大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愛財的女人,難道你喜歡的是權麽?非白的權勢絕對不比他的財少。”

何淺但笑不語,笑的意思就是拒絕。

趙龍濤一拍桌子:“這麽說吧,歐陽二少爺看上你了,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吧。”

歐陽非白並沒有反對,算是默認。

何淺冷冷勾了勾唇角,我要他的命你們能給嗎?

她說:“謝謝,女人都喜歡飛蛾撲火,但也要他們願意才行,我不願意,煩請各位公子爺不要再拿小女開涮了。”她轉身就走。

歐陽非白卻開了口:“何淺,”她身體僵了一下,他竟然記得她的名字,他說,“龍濤說的沒錯,我是認真的,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也可以繼續玩捉迷藏,我奉陪,但我要提醒你,捉迷藏的代價是很大的,你有心理準備嗎?”

有,她當然有,她五年前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她之所以沒有和趙暖暖一起出國就是為了找機會報仇!

歐陽非白眯著眼睛凝視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誰的影子,他說:“你恨我?”

恨,怎麽可能不恨,但是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了,她微微笑開了,如三月春風般輕柔:“我為什麽要恨歐陽少爺呢,相反,我很感激能夠得到您的賞識。”

歐陽非白邪笑著:“既然感激何不以身相許呢?”

何淺真的很想仰天大笑,有錢人都這麽妄自尊大嗎,以為自己能控製一切?以為是個女人都會對他投懷送抱?連愛情都可以買賣嗎?她漠然回頭:“歐陽少爺,我不喜歡的事情沒人逼迫得了,如來佛祖也不能。”

他輕描淡寫的說:“是嗎?”

趙龍濤和宋江鵬交換了個眼色,了解歐陽非白的人都知道,他這麽問的時候就表明他已經認真起來了,認真起來的歐陽非白是很可怕的,因為他不擇手段,而且不達目的不會罷休,輸得人往往會很慘。

歐陽非白當然不能就這麽結束,相反,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