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縱情

何淺茫然的站在舞池中,到哪裏去找一個能夠付給她兩百萬買她**的男人?到哪裏去籌集母親昂貴的手術費!

母親的病不能再拖了……

人群忽然**起來,站在她身邊的女人激動的喊:“啊!葉少!是葉少!天啊,他朝我走過來啊!”

何淺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四個英俊不凡,氣質尊貴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尤其以左數第二個為佳,冷酷霸道,目中無人,俊美尊貴,這個人應該就是葉少吧。

女人們紛紛投去熱切而瘋狂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吞噬,他不過冷冷的朝旁邊瞥了一眼,立馬有人激動得昏倒在人群中。

酒吧的經理親自迎接,唯唯諾諾的鞍前馬後,臉上笑出一道道褶子,任他如何溜須拍馬,葉少的嘴角始終掛著譏誚不滿,眼神冰冷得可以將人凍成冰雕。

人群紛紛散開,自動為他們謄出一條路來,而何淺仿佛看癡了似得呆呆的站在路中央。

葉辰在她麵前停下,冷冷的睥睨著她:“讓開!”

他的聲音低沉而性感,但何淺還是聽出他抑鬱在心裏的怒氣。

何淺抬頭淺笑:“路很寬,我好像沒有當少爺的路。”

葉辰冷冷的挑眉,欲擒故縱裝腔作勢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很不幸她選錯了日子,本少爺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他眯著眼睛危險的打量她,語氣更冰冷:“讓,開!”

何淺輕笑著搖頭:“這世道倒要女人讓著男人了,各位少爺請。”她的笑自然純真,調笑中含著善意,她輕輕挪了一步,謄出路來給他們過。

葉辰冷哼,與她擦肩而過。

他坐在沙發裏,目光靜靜的跟隨著何淺的身影,如狩獵中的獸,她清淺隨意的笑容,她微微皺眉是的狡黠,她低頭思考時的恬靜,她笑著婉拒邀舞者時的嬌羞……她從來沒有朝他瞥來一眼,而他卻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葉辰喝了一大口酒,覺得煩,何淺的一顰一笑都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惹他生氣的女人,一個他愛了兩年,現在卻要拋棄他跟著美國佬去加利福尼亞留學深造的女人!

輕靈優美的鋼琴聲傳來,葉辰訝異的抬頭看了眼彈鋼琴的人,這樣的水平絕對是鋼琴十級,隻一眼,眼睛便再也移不開了,何淺白衣蹁躚,十指翻飛,仙樂一般的曲子從她手中流淌出來,讓聽的人如癡如醉。

葉辰眼中的讚賞漸漸變為冷漠繼而憤怒,又是這首曲子,那個女人也喜歡彈這首曲子!他忽然站起來,緩緩朝她走去,嘴角掛著冷冽的笑意。

葉辰站在何淺麵前,高大的身體擋住了瑰麗的燈光,他一巴掌排在琴鍵上,“嗡”得一聲,音樂驟停。

何淺像隻被嚇壞了的小鹿,吃驚的看著他。

他如捕獵中的獸,灼灼的望著她。

何淺說:“你……”

葉辰忽然俯身吻住她的紅唇,撬開她的貝齒,攻城略地,他技巧熟練的挑逗著她,纏綿的,深情的,憤怒的。

何淺傻傻的不知道如何應對,本來她的原計劃是吸引到有錢人,想方設法弄到兩百萬,可是她有些迷茫了,他吻她時她嚐到了苦澀的味道,那是一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這種感覺她是理解的,兩年前她愛上了一個帥氣優秀的男生韓非白,他喜歡叫她傻丫頭,喜歡寵溺的揉亂她的頭發,喜歡聽她小鳥似地嘰嘰喳喳個不聽,喜歡說“丫頭,聽著,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欺負你!”

他總是被她氣得跳腳,卻又總是先妥協,總愛說些狠話“方瑜,有本事你就照顧好自己,不然就老老實實回來讓我照顧你!”,總是嘮叨得像個唐僧“怎麽了,是不是困了?累了?被人欺負了?乖,別不說話,告訴我啊”,總是笑著看她吃飯,笑著等她下課,笑著包容她的小脾氣。

可是就是這個人,他毀了她家幾百億的產業,讓她從豪門千金變成落魄平民,害死了她的父親,讓她家破人亡,眾叛親離。她那麽愛他,甚至現在還愛著,他卻決絕的拋棄了她,背叛了她,如果不是他,她今天又何必出賣自己的身體來籌集母親的醫藥費,她恨他,也恨自己。

葉辰瘋狂而熾烈的吻著何淺,心理卻想著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兩個小時前對他說:“結束吧,辰,對不起,愛情和事業我選擇後者。”

那女人簡簡單單一句話便結束了他們兩年的愛情,毫無留戀的、冷漠的、毅然決然的,他的心仿佛被生生挖了出來,一下子空了,他本來已經打算向她求婚了,他本來已經準備結束紈絝子弟的生活好好為他們的未來奮鬥了,可是……

葉辰終於結束了這個懲罰性的吻,眼中欲*火奔騰,他忽然俯身將何淺打橫抱起,炫耀式的宣布自己的占有,性感而霸道的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大踏步朝貴賓室走去,接下來要幹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扔在床上,壓在身下,他的笑冷酷而殘忍。

從未經曆過情事的何淺驚慌而羞怯,她的手被他高高舉在頭頂,他灼熱的手掌撫摸過她的臉頰,頸項,鎖骨,覆上她的柔軟,輕輕按壓揉捏,繼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何淺輕輕顫抖,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陌生的感覺。

何淺像受驚了的小鹿般望著他,這讓他的欲望瞬間升騰……

她痛苦的皺眉,起了一身冷汗,而葉辰卻好似更興奮了。

她告訴自己沒什麽的,她所要換的東西比她生命更重要,可是仍然抑製不住的悲傷,她以為她會和韓非白走到一起的,她曾經不知羞的幻想過韓非白溫柔的擁抱她、親吻她,然後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他,可惜一切物是人非,韓非白在哪裏,方瑜又在哪裏。

她迷蒙中喊了韓非白的名字,身上求歡的人頓了頓,動作卻更加激烈帶著懲罰的掠奪。

葉辰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她,一邊衝刺一邊冷邪的說:“看清了我是誰了嗎?看清了嗎?”

葉辰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所有的憤怒本該對另外一個人發泄的,而他又怎麽舍得,所以他把何淺當成了替代品,他將對伊茜的不滿和欲望全部發泄在了她身上,他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甚至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因為他不在乎。

戰爭異常的慘烈,戰地更是從床上到地上,從地上到沙發上,從沙發上到浴室,她被他折騰來折騰去,骨頭都快散架了,下身酸痛得幾乎無法動彈。

她不明白為什麽書上會說女人在男人身下飄飄欲仙,真是普天下之大謬。

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何淺才沉沉睡去,中途醒來,茫然間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微微翻身猛然撞入一個炙熱的胸膛,何淺徹底驚醒,身體保持著怪異的角度僵硬著,動也不敢動,旖旎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她心在顫抖。

卻聽見葉辰譏笑著說:“喜歡嗎?”

何淺覺得自己的臉快燒起來了,心裏卻氣得不行,她睜開眼睛瞪他,可惜天仍然很黑,看不清,她整理了下思緒,平靜的說:“我更喜歡錢葉少,兩百萬,你不會賴賬吧。”

在苦難中生存下來的人總是會學到很多,何淺就學會了很多,如何趨炎附勢,如何察言觀色,如何巧舌如簧,如何拿捏別人的心思,她也學會了有些東西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沒有更重要的東西出現罷了,比如現在,母親的生命和自己的貞操,她選擇前者。

葉辰冷笑:“我要是不給呢?”

何淺咬著唇,沉默了半晌,悲傷而又隱忍的說:“那我也沒有辦法。”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魯莽,稀裏糊塗的發生了關係,她憑什麽相信葉少就是肯付她兩百萬的人呢。

她開始默默的穿衣服,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被他抱進來了呢,應該先講好條件的吧,她真想把自己掐死算了。

葉辰挑眉:“你要走?”不是說要錢嗎,這麽快就走了?

何淺的聲音帶了幾分倔強,她說:“我不走難道還求你不成?”

葉辰一把拉回她,將他壓在身下:“你不求我,怎麽知道我不肯給!”

何淺笑了,帶著淒美和絕望的笑,她冷冷的問:“我求你有用嗎?”

有用嗎?當年她也求過韓非白,求他放過方家,求他放過她爸爸,可是他是怎麽回答的呢?他說:“方瑜,對不起,犯罪就是犯罪,我隻能這麽做。”當時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戀人。

葉辰愣了愣,放開她,問道:“你口中的韓非白是誰?”

何淺身體僵硬了一下,說:“我不認識這個人?”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說:“你喊了他的名字!”

她說:“有嗎?”

他說:“沒有嗎?”

她說:“沒有!”

何淺不想在歡愛之後提起自己愛之入骨又恨之入髓的男人,她沒有過多的精力麵對這份心酸、屈辱,她要堅強,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她又累又困,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時天剛蒙蒙亮,想必昨晚的那個人天不亮就走了。她一翻身,看到枕頭下露著半截支票,200萬的支票,他倒是很守信,簽名葉辰。

她並不在乎那個名字是誰的,也不在乎是不是昨晚的那個男人的,因為她和他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可惜命運總是出人意料,再見麵時他們早已忘記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