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山虎
鎮州城外，兩匹快馬載著二人，朝著東南方飛奔而去。這兩人正是前往鐵雲山城的趙靖天和嚴瑤英。一路馬不停蹄趕了半天的路程，兩人這才在一座大山腳下找了個亭子休息。
“嚴姐，這兒前不著村，後不靠鎮，竟然會有這麽一座讓人休息的亭子，你不覺得奇怪嗎？”趙靖天啃了幾口幹糧，四處張望著，總覺得這個亭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嚴瑤英皺眉想了想：“上次經過這兒的時候，並沒有這座亭子，應該是最近大半年建的。”
趙靖天望了一眼四處濃密的樹叢，低喝一聲：“嚴姐，此處不宜久留！”
兩人十分默契地從亭子中跑出，準備上馬離開。
“刷刷刷刷……”數十人從樹叢中鑽了出來，前前後後將兩人緊緊地圍住。
這些人滿臉橫肉，手持粗糙的大斧和砍刀，像獵人看著獵物似的盯著兩人。
趙靖天一眼便看見這群家夥之中有一個獨眼戴著眼罩的家夥，心中暗道：“就算你不是獨眼龍，天哥都知道你是山賊！還是山賊頭兒！”
嚴瑤英道：“你們這些小毛賊，開眼一些就給我滾開！”
獨眼龍嘿嘿兩聲獰笑：“坐了我開山虎建的亭子，不出點錢就想過去，老子這幫兄弟還怎麽活！你這婆娘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做俺開山虎的壓寨夫人剛剛好！”
“哈哈……”眾山賊滿臉淫賤地大笑。
“找死！”嚴瑤英勃然大怒，朝著開山虎撲了過去。“噌噌”幾步，嚴瑤英便已然衝到開山虎麵前，一拳襲向開山虎的麵門。不打爛開山虎的破嘴，嚴瑤英誓不罷休！
開山虎一驚，連忙就地打了一個滾，雖然是狼狽了一些，卻是躲過了嚴瑤英一拳。
“兄弟們，上！砍死他們！”開山虎怒吼一聲，那些小嘍羅一擁而上，斧頭、砍刀朝著趙靖天和嚴瑤英劈頭蓋臉地殺來。
趙靖天早就手癢得要命了，主動迎向眾山賊。經過這幾次打鬥，趙靖天明白了一個道理：打架要越打才能越順手，拳法便是打架的升級！
“啪啪！”趙靖天使出擒拿手，靈巧地抓住兩人的手腕，順勢往左右兩邊一撥，那兩人手中的刀斧便不聽使喚地往他們同伴身上招呼而去。
後方又有人殺來，趙靖天使出了旋風踢的神龍擺尾，那幾人傻乎乎地將刀舉在頭頂，還沒來得及砍下來，便被趙靖天一腳甩在臉上，踢暈了過去。
那些家夥仗著人多，前仆後繼地殺來。趙靖天就像是一隻深山裏的猴子一般，靈巧地竄在這些家夥當中，讓他們沒辦法朝自己下手。
一邊遊走，一邊迅速地在這些家夥身上腰部最為脆弱的地方下拳。兩分鍾不到，三十幾個山賊全被打倒在地！
這些沒練過任何拳法的山賊，隻配給趙靖天當拳靶子罷了！
“唉喲……”山賊們個個倒在地上痛苦地呻YIN，完全沒了剛才那股威風勁兒。
趙靖天拍了拍手：“搞定！嗯？嚴姐還沒打倒對手？”
開山虎心中那個恨啊！他在痛恨自己一時大意，利令智昏，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現在，他隻能仗著自己那還有幾分靈活的身法在躲避著麵前這個凶婆娘的攻擊，好幾次險些被打中，情況極其不妙！
嚴瑤英也是氣得不行。好歹自己算是第三個級別破風級拳師，這麽久了，竟然連一個不是拳師的家夥都打不著！
趙靖天頓時被開山虎的身法所吸引：這麽笨重的一個人，麵對著嚴瑤英的攻擊，每踏出一步都像是十分艱難，可他每一步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躲開攻擊，這不能全部歸結於運氣！
“他的步法上好像有些水屬性的波動，我能感覺得到。而且，他每走一步，周圍的水屬性氣息都能隨著他的步法而流動，這人使用的一定是一門精妙的拳技！”趙靖天擁有血行之體，再加上修神法訣初成，對五行力量變得更加敏感：“一定要抓住這家夥，逼出他的拳技！”
想罷，趙靖天便朝著開山虎撲了過去。
應付一個嚴瑤英已經讓開山虎焦頭爛額了，趙靖天的加入，一下子讓開山虎亂了手腳。一個分神，趙靖天還沒撲到他的身邊，他便已經被嚴瑤英一拳打中正胸口。
“哇！”開山虎猛吐了一口鮮血，身體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幸好開山虎已經躲了一下，嚴瑤英的那一拳的力道沒有全中，沒讓他當場斃命！
嚴瑤英身形一晃，幾步跟上，開山虎的身體剛一落地，她又一拳補了上去！
“等等！”趙靖天大喊一聲，嚴瑤英的拳頭剛好落在開山虎麵前半分之處，拳風在開山虎耳邊呼呼而過！
開山虎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癟了下去，倒在地上嚇得雙腿直哆嗦。
“小天，你想幹什麽？”嚴瑤英並沒有收手，隻要趙靖天沒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還是要一拳打爆開山虎的爛嘴！
趙靖天走了過來，拉起已經嚇得不成人樣的開山虎：“把你的身法拳技交出來，我讓嚴姐饒你一命。”
開山虎哆哆嗦嗦道：“什麽拳技……”
趙靖天眼睛一瞪，開山虎忙道：“別別別……我說我說……這位老大所說的，是不是這個？”
開山虎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殘缺不全的書，隻有前麵幾十頁。書的封麵上，“行雲流水”四個字雖有些模糊，但勉強還是認得清楚。
“還有一半呢！”趙靖天喝問道：“不說的話……”
開山虎嚇得連瞎掉的那邊眼睛都流出淚來：“老大……真的沒有了……這本書我是在一處廢墟撿的……撿來的時候，就隻有這一半……”
趙靖天估計開山虎說的應該是實話，便鬆開了開山虎的衣領：“嚴姐，收獲不小呢。我們走吧，這些人也不容易，生活所迫，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嚴瑤英冷道：“隻要肯努力幹活，哪裏用得著當山賊！？鎮州城自食其力的普通人多得是！”
趙靖天也是冷哼一聲：“如果天下都那麽太平，為什麽還會有奴隸？你以為，我們天生下賤，喜歡當奴隸麽？”
嚴瑤英心頭一震，她確實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她隻知道，自己從懂事起，便沒有生存的壓力。
“好吧。”嚴瑤英無奈地歎了歎氣：“我們走。”
“等等！”趙靖天和嚴瑤英剛想離開，開山虎連忙叫道。
嚴瑤英眉毛一挑：“你還想找死麽？”
開山虎連忙朝著趙靖天猛磕了幾個頭：“這位老大，您這麽同情我們，能不能讓我們也學學您的拳法。學會了您的拳法，去當兵也行，做保鏢也可以，我們就不用搶劫了！”
嚴瑤英的臉色稍稍有所緩和：“你們可以去各個大州的拳派學拳啊！”
趙靖天嘿嘿幹笑了兩聲：“嚴姐，他們如果有錢學拳，就不用搶劫了。”
嚴瑤英不由得一陣臉燒，忙道：“那你說怎麽辦？”
趙靖天打開了背後的包袱，將《爍金拳》扔給了開山虎：“我隻有這套基本的拳法，你們先拿去修煉，學會了，等我回來我再教你們。”
開山虎一臉為難：“老大，我們不識字……”
趙靖天愕然：“不識字你那拳技怎麽學的？”
開山虎如實答道：“裏麵有圖，我把這些圖裏的人連串了起來，在腦袋裏想了好多遍才研究出這麽一點……”
“這家夥倒是有幾分毅力。”趙靖天覺得這家夥還行，道：“你看清楚了，我趕時間，隻示範一遍。剩下的，你自己再看圖自己琢磨。”
趙靖天當即將爍金拳演練了一遍。以趙靖天現在對拳法的領悟和五行力量的感覺，這一套爍金拳打下來，虎虎生風，竟有幾分大家風範。
開山虎眼睛都看直了，甚至連眼罩都摘了下來。
“嗯？你不是獨眼龍？”嚴瑤英奇道。
開山虎嘿嘿幹笑了兩聲：“師娘，這個就是用來唬人的。哪個厲害的山賊不是獨眼龍啊！”
“你剛才叫我什麽？”嚴瑤英怒目一瞪。
開山虎對嚴瑤英的畏懼已經直入心底：“老大是我師父……您不就是……”
趙靖天嘻嘻笑道：“嚴姐，別和這家夥一般見識。我們趕路要緊。”
“哼！”在趙靖天的勸說下，嚴瑤英縱身上馬，揚長而去。
趙靖天也是翻身上馬，朝後緊追而去。不遠處，傳來了趙靖天的聲音：“以後打劫可以，不過不能害命，不能劫色！若是犯了門規，老大我從鐵雲山城回來一定清理門戶！”
開山虎激動不已：“老大真是個神人啊！這麽彪悍的婆娘都壓得住！”
一想起差點兒被嚴瑤英一拳爆頭，開山虎渾身又打了一個哆嗦。
趙靖天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之間，竟然培養出了自己的第一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