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 潛力穀

《天功》《地術》《川法》是“三師三使”的專屬功法,此六人修煉對應的功法有奇效,當然,常人也能修煉,隻不過效果不如以上六人。這三套功法中的法門按照威力大小分為“二字術”,“三字術”和“四字術”,其中“四字術”大多為禁術,意為“使用之有生命危險”的法門。

當然,《天功》《地術》《川法》還能相互配合使用,使出的“複合術”大多是四字或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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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儀手裏拿了一支筆指手畫腳地講解完她要教劉往的東西:“以上,就是川法初章築基篇的全部了。”

“這不像一套成熟的體係啊。”劉往問,“好像其中還有很多猜想,這是為啥。”

“那些可都是我的傑作哦,大多是天師傳授我川法的時候靈光一閃就想到了,哎,怎麽辦呢,我真是個天才……”袁儀說著臉就紅了,“哎呀不能再說了,越說我越驕傲了……”

你那是犯二吧?劉往像看一個白癡那樣看著袁儀,然後正色道,“小袁,有件事我現在就要告訴你。”

袁儀見他很認真,想了想便回答,“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你別亂想,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掛了,臨死前有機會的話我肯定會留下線索的。”劉往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袁儀問。

“他的意思是他願意為你而死哦。”從土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曼妙的身體,凝結成駱冰鴻的軀體。

“偷聽不禮貌吧?”袁儀問。

“我是二零後,不禮貌是我的風格。”

就因為一句話你能記那麽久?二零後又不是貶義詞,袁儀皺皺眉頭,“你來這裏幹什麽?”

“是你老公有事抽不開身,讓我來送你回去唄。”駱冰鴻說完轉頭問劉往,“我這麽說你聽了難受吧?還有,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我沒理解錯吧吧?”

突然間,駱冰鴻眉頭一皺,快速下蹲把手掌按在地上。

地術,莫須有。

無數沙土凝成一個球,沙土慢慢散去,落下中間包裹著的一顆鋼珠。

剛才這可鋼珠以接近音速射向她,要不是她動作快,這顆珠子就會打進她的胸膛。

“這是什麽?”駱冰鴻想要撿起來看看。

劉往連忙阻攔:“別碰!”。

“什麽?”

“這東西雖然打的是你,但卻是衝我們三個來的,很可能會爆炸。”劉往說。

“衝我們三個來的?”駱冰鴻不解,“什麽意思?”

“嗯,小袁,我前麵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袁儀有點茫然:“還是不懂。”

劉往沉默了片刻,對駱冰鴻說:“小駱,我和小袁就不出手了,那襲擊者應該還在附近,你把他找出來吧。”

駱冰鴻雖然被劉稱呼自己“小駱”給雷到了,但是看到劉往眼神怪異,好像在暗示著什麽,就點頭,手掌再次貼地。

地術,百味。

“沒有找到。”駱冰鴻回答,“應該是不在附近了。”

“好吧,那就算了,我們走。”劉往說著就徑自離開了。

袁儀駱冰鴻當然好奇了,就跟了上去。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啊?”

劉往低聲解釋:“這也是我今天才想到的,那天小袁搞定了四衛,不知道武能盟的奸細能猜到多少,但是毫無疑問這事已經傳到邊門八獸背後的那些人那裏,所以對我們兩個有一番試探那是少不了的,剛才應該就是有人來試探我們。不過可能他們派出的人太笨了點,如果讓我來做這件事,不可能選在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選在這時候出手試探我們隻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省力。如果是我,肯定會在我和小袁落單的時候分別出手。”

駱冰鴻想明白了:“那麽剛才那個東西,就不是對著我來的了?”

“是的,至少那顆珠子應該可以同時攻擊我們三個人,所以我才想有可能會爆炸。”

駱冰鴻又問:“為什麽剛才不說?”

“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萬一那珠子中有竊聽裝置什麽的呢。”

袁儀正色問:“你剛才說的要是掛了就是指這件事嗎?”

劉往笑笑說:“嗯,如果對方聰明一點,分別襲擊我們,要是先找你,那當然沒事,要是先找我,那我不就掛了嗎?”

“小汪汪。”袁儀很嚴肅地看著劉往,“你記住……”

劉往很沒禮貌地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所以別說了,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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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穀裂從昏迷中醒過來。

“華中武能盟,”李啟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

穀裂發現自己躺著地上,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發覺動彈不得。

“這叫壓城,就你那點修為掙脫不了的,別費力氣了。”李啟說。

“你要幹什麽?”

“我想問你一點事,你師父是誰?”

“哈哈哈,我連他名字都告訴你了,你還問我?”穀裂大笑。

“我是說他的真名……”李啟滿臉黑線。

穀裂很鄙視地笑著,就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李啟:“你敢不敢再笨一點,我既然代我的師父來挑戰你,報上的自然是真名。”

李啟回頭看看武能盟的審訊員,那人向他點點頭表示穀裂所言不虛。

“你師父人呢?”

“不知道。”

“什麽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李啟一掌打在穀裂胸口,沉聲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穀裂不明所以地問:“你為什麽要殺我?”

“我……”李啟看著穀裂的雙眼,看到的居然滿是疑惑,他歎了一口氣,“你師父還活著?”

穀裂想了想:“應該還活著,上次他和我分開的時候好像還挺健康的,應該還活著吧?”

“你倒真誠實。”李啟笑笑。

“師父隻說要我打敗你,沒說其他的。”

“愚蠢,不過是靈鷲宮的餘孽罷了,凡人的力量也想與我等爭輝?”李啟很不屑的看著穀裂,在李啟看來,其他方麵不一定,但是至少在力量上三師三使絕對是無敵的。

穀裂怒了:“你說誰愚蠢!”

“你愚蠢。”李啟說。

穀裂聽完點點頭,“我是愚蠢,我師父也這麽說來著。”

“還有昊正,也很愚蠢。”李啟接了一句。

“什麽!”穀裂咧著牙道。

“我說昊正愚蠢,不自量力。”李啟又說了一句。

“……啊啊啊啊!!!!!!!”穀裂大吼一聲,無數刀氣爆發出來,整個囚室一下子成了成了一個風眼,困住穀裂的氣息一下子散了。

“厲害!連壓城都能掙脫!”李啟讚道,兩手一轉,一合“天功,契合!”

穀裂叫道:“別小瞧我了!九易,刀解!”右手一掌劈出,刀風疾馳向李啟麵門。

李啟契合還未及打出,卻已經迎上了淩厲的刀風,不得不後退,叫道:“好!自我學成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後退的凡人!”

“刷刷刷”三道極其淩厲的刀氣以穀裂為中心席卷開來,其中一道襲向李啟,李啟不敢大意,將還未打出的契合打出,不過針對的卻是那道刀氣,隻見這刀氣在空中扭曲了幾下便消失了。而另外兩刀卻直接打在審訊室堅不可摧的牆壁上,居然直接切出來了兩個口子,陽光從其中一個破口中射進來,這一刀居然直接打到了這棟大樓外。

同時燈色一暗,那是因為這一刀切斷了電纜,樓內啟用了備用電源。

不過穀裂的攻擊還沒結束,他手臂高高舉起,向李啟直挺挺地一刀劈下。

李啟臉色驟變,他知道二字術是擋不住這一刀了,索性退後半步,全力掐訣:天功,雲聚散。

沉重的刀氣流星般劃過李啟,他一連退後五步才停了下來。

“咳咳……”李啟喉頭幹癢,咳嗽了幾聲,這不是因為他慢性咽炎,而是氣血上湧,又沒有到吐血的程度,才不適了一會兒。

這一刀劈完,穀裂終於力盡,躺在了地上,不知如何了。

李啟知道,穀裂方才所使的刀解是九易法門中的解體術,類似於大解體術或是“天功,空穴風”之類的解放自身潛能的法門。

解體法原本不叫做解體法,它們原本沒有一個係統的歸類,隻是因為效果與一招著名的“天魔解體”類似,後來就逐漸歸為一類,統稱解體法。其主要的功能就是解放自身的潛能,因為每個人潛能都有所不同,所以解體法的效果也各不相同,有的如果潛能開發不大的,也許施展後能增加個幾倍的實力,如果之前潛能已經完全開發了,也許就沒什麽效果了。解體法大多屬於弱禁術,副作用比禁術小得多,隻要使用後悉心調養,比如進些大補之類的,最多就是減損一些壽元,不至大礙。

李啟驚歎於穀裂的潛能,他的潛能遠遠超於常人,完全釋放後居然能對身為天使的李啟產生威脅,雖然李啟如今的天功不過十九重,但是穀裂畢竟不是三使,在常人之中這樣的資質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啟一下子起了愛才之心,他要做一個與曆屆天使都不同的天之使者,他要組建一個團隊去麵對未知的危機,這個團隊以三使為中心,卻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擁有特殊才能的人,在中國就有武者和異能者兩大陣營,雖然一般的武者和異能者未必幫的上什麽忙,但是總有幾個天賦異稟的,比如說,像穀裂這樣的靈鷲宮“餘孽”。

靈鷲宮雖然已經被天師強製解散了,但還有一部分人活著,他們大多選擇藏匿起來,那些不選擇隱匿的有的被天師消滅,有的則被收編進了武能盟。而那些藏匿起來的人們過了二十年其中一部分也許有了傳人,這些人從小學習季青的“後上古武學”,指不定還真有些如穀裂這樣學的不錯的。武功可以傳承,觀念信仰卻未必傳承,所以盡管靈鷲宮都是些狹隘的種族主義者,他們的傳人卻不一定是,向這些人陳明厲害,說不定也能拿來用。

李啟想到這裏突然問:“駱冰鴻小姐,你回來了?”

駱冰鴻從地上慢慢浮出來:“人我接回來了,不過遇到些事。”

“什麽事?”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問問,這地是怎麽回事?”駱冰鴻指指地麵問,她發現了這大理石地板外麵貌似完好,裏麵的水泥已經碎成一塌糊塗了,鋼筋也像是老化斷裂了,隻要有人站上去用力跳跳就能跳出一個窟窿落到樓下去。

李啟大致說了一下剛才的事,道:“這地板就是我後退卸力的時候踩壞的。”其實他哪是“踩壞”,分明是被雲聚散所卸下的力震散的,“你幫忙補補?”

駱冰鴻點頭,手放在地上。

地術,平川。

隻聽哢哢幾聲,地麵沒什麽變化,但是裏頭已經被補好了,當然不是按照原先的結構補的,那樣太花心力了,駱冰鴻是把地下的鋼筋水泥一股腦固定凝結在一起,這樣雖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可是地麵卻比原先還要堅固很多。

“這人怎麽了?”駱冰鴻問。

也在同時,屋外進來兩個武能盟的工作人員,他們在屋外觀察了很久確定沒危險了才進來。

李啟對他們說:“我要把這人領走。”

一個工作人員點點頭:“他本來就是您帶來的,所以您隨意吧,隻是要簽個字。”

李啟點頭,道:“我把他帶去萬江,沒問題吧?”

萬江指的是李啟袁儀所在的萬江賓館,那人很奇怪李啟為什麽要帶一個囚徒去賓館,想想也不好反駁,就答應了,然後叫人把穀裂抬去賓館。

李啟問駱冰鴻:“袁儀呢?”

“在外頭等你。這人是誰?”

李啟點頭,給了駱冰鴻疑問的目光一個肯定的神色,示意一會兒再說,駱冰鴻會意。

兩人來到室外看到袁儀正在候著他們,李啟和她擁抱在一起,駱冰鴻自然是轉頭不看。

袁儀見狀推開了李啟:“這不才半天沒見麽。”

李啟點頭:“那就說正事吧,剛才抬出去那個,叫做穀裂,我想讓他加入我們的團隊。”

駱冰鴻問:“為什麽?”

李啟:“這是個極有潛力的人,體質很特殊。再說,現在這個團隊裏除了我們三個外隻有劉往一個人,你們不覺得太少了嗎?”

駱冰鴻恍然:“剛才那囚室就是你們相鬥的結果?”

李啟點頭。

“你和人鬥過了?沒受傷吧?”袁儀關心道。

“沒事,就是有點氣悶,睡一覺就好了。”李啟揉揉胸口。

“那就好。”

“好了,還有一件事,劉往的計劃差不多了,駱冰鴻小姐,按計劃進行吧。”

駱冰鴻答:“知道了。”

“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