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 範競

仿佛為了驗證劉往的話,範競來到了這裏,狼王的別墅,這是丹青宮幫狼王挑的,武能盟前前後後圍剿過狼王六次,如果不是丹青宮,狼王連一次都躲不過去。

範競身邊還有一個小蘿莉,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但是知道她底細的人恐怕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上使來了?不知這位是……”狼王親自出門迎接,隻不過被他叫做上使的卻不是範競,而是邊上那個小蘿莉。

範競一般並不管丹青宮的事,這次來一方麵是為了看看那個新抓的女異能者,另一方麵是為了給狼王一點顏色。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進屋談。”說著範競走進屋中,而小蘿莉隻是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頭。

狼王一看“上使”居然是這副表情,也不敢多說什麽。

範競走進屋中,說:“這次抓的人呢?”

狼王叫人把女異能者從屋中帶出來,他早知道丹青宮會來要人,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那個女異能昏迷著,而且全身都被綁起來了。

範競看了一眼,說道:“嗯,有堅韌的長發,還能自由控製,很不錯的能力。”雖然嘴上在誇獎,但旁人還是隱隱能看到範競眼中的失望。

狼王暗自思索:“這個人可以看破別人的異能嗎?”

範競走到那個女異能者身邊,手放在她的頭頂上,隨手摸了一下,便對小蘿莉說:“阿羅,你把她帶回去的時候,告訴宮主我把她的頭頂隔斷了。”

“是。”

狼王又在想了,“頭頂隔斷?什麽意思?難道這人居然有兩種異能?”

範競拍拍手:“好了,女人的事情搞定了,接著是男人的事情,盧狼,我想問問你,你派人去抓天使的女人,是為了什麽?”

狼王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盧狼是他的原名,早就沒人知道了,怎麽……

“你膽子不小啊。”範競盯著狼王的腦袋,“小羅!”

“是。”那個小蘿莉隨手甩出一顆鋼珠,子彈一般的打入狼王左臂,然後就像梭子一樣從一個方向穿出,再換一個方向穿進穿出,反複打了幾十次,最後“啪”地一聲,在狼王左臂的肌肉中爆炸了。

狼王“啊!”地慘叫一聲,劇痛讓他跪倒在地。

突然間,無邊的恐懼卷上心頭,這種感覺來得毫無征兆,絕對不是自然產生的,但是卻是半點沒有水分的貨真價實的恐懼,劇烈的恐懼導致狼王的心跳快到了心髒本身都難以承受的地步,下體一抽,居然失禁了。

小蘿莉拿出一個超高像素的便攜式數碼相機拍下了躺在地上抽搐的狼王。

範競拋下一句話,“如果還有下次,我可以讓你多體驗十分鍾。”

很快,這張超高像素的照片就被送到了另外七獸的手上,取得的效果可想而知。

“小羅啊,有空你去看看那天使的女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狼王衛沒有捉住她。”範競對那蘿莉說。

“是。”

說到這裏,範競突然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天空,他突然有一種自己被窺視的感覺,不過感知的能力卻清楚地告訴他除了別墅內這幾個人,並沒有其餘的人看著他,他甩甩頭,也許是自己的直覺錯了,反正直覺不準的時候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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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劉往,你沒有任何辦法咯?”

“不,既然知道了那個甲的目的,方法就有的是了。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如果讓甲浮出水麵,你們有沒有擊敗他的能力?”

“這當然有,如果我們沒有擊敗他的能力,他為什麽要躲著我們?”李啟對於自己的能力絕對自信,“就算在其他方麵有很多人要強過我,但是在戰鬥力方麵,三使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

“那麽我就可以這麽說了,要想找出他,無非兩種辦法,要麽讓他來找我們,要麽讓八獸出賣他,前者的前提是我們有他想要的東西,後者的前提是我們有八獸想要的東西。”

李啟搖搖頭否定了第二個方案:“八獸與武能盟的矛盾是不可調解的,畢竟是幾十年宿仇。”

“這我不太了解,不過我希望你們能考慮一點,就是八獸與甲的關係,如果八獸足夠的懼怕甲,或是足夠的排斥甲,那麽也未必不能暫時聯合。”

“我並不認為這樣可行,我們來談談另一種方法吧。”李啟並沒有說為什麽。

劉往知道這裏頭肯定有什麽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原因,就不再糾結了:“嗯,另一種方法,就要看實力了,到今天為止,你們有幾次比甲早找到女異能者?”

“很多次,不過這裏還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李啟手指點點桌麵:“如果說女性異能者,其實被綁走的隻是很小一部分,但是那個甲綁走的都是十八到二十歲之間的女性異能者,對於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我們掌握的數量……隻有幾個,按照比例,有八成都被綁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啟有些無奈的看著劉往,他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這話說得很委婉。

劉往當然聽懂了,他有點想撞牆了,十八到二十歲的女性異能者有八成都失蹤了,其他年齡段的沒有失蹤情況,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武能盟和龍組其實是被人完虐了,他們所有找到的都是別人不想要的。

“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們肯定應付得了?”劉往不敢置信地問。

李啟傲然道:“那隻不過是對於武能盟那幫蠢貨和龍組那些呆瓜而言的!三使的能力絕對超過這些凡人。隻是之前我們沒有意識到兩者的聯係,所以沒有參與這些事件而已!”

劉往捂住了臉,艱難地說:“好吧,看來想直接對付甲是不可能了,我沒想到問題這麽嚴重,武能盟內部的間諜真的很猖獗,要先找出他們才行。”

“怎麽找?”

劉往想想說:“你有沒有辦法讓一個人假扮異能者?”

“一般的武者扮異能者很容易被識破,但是三使的能力應該做得到,不過,要訓練那麽一個人要很久。我想我明白你的計劃了,你是要用假異能者來吸引甲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不可行的。”李啟淡淡地說。

“雖然這不是我的計劃,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麽不可行。”

李啟有些為難,這部分解釋起來就有點麻煩了:“……我這麽說吧,當一個異能者覺醒的時候,是誰都無法察覺的,可是,當一個異能者使用異能的時候,有些異能者能察覺到他,我們稱之為能探者,而能探者之中的佼佼者,借助於一些特定的儀器,即便是千山萬水之外有人使用異能,他們也能知道。”

劉往點頭:“我懂了,武能盟和那個甲就是這麽找到異能者的。”

“對,所以理論上沒有漏過的可能。”

“這就麻煩了。”

“你先說說你的計劃吧,也許會有點啟發。”李啟說。

“我大致是這麽想的,讓那個第五衛傳給狼王一個信息,就是你們三使手上有一個年輕的女性異能者沒被龍組和武能盟發現,同時,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可能是間諜的人。不過注意第五衛傳送消息這件事不能讓間諜知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到時候寫一份計劃書給你。”

李啟不解:“這有什麽用?”

“你們想,對於那個甲來說,間諜給的信息是真的,而第五衛給的信息是假的,可這真假兩天信息內容居然一樣,如果你們是甲,你們會怎麽想?”

“嗯……這擺明了就是陷阱。那麽,幫助布置這個陷阱的間諜,就會被認為是叛變了。”

“不全對,也要看那個間諜在武能盟的地位了,如果地位很低,甲可以認為我們是連間諜也騙過了,所以我想要知道武能盟裏都是哪些人能調看異能者資料的。”

“這你放心,能調看異能者資料的沒幾個,地位也都不一般的。”李啟讚道,“這計劃挺不錯。”

劉往無奈地聳聳肩:“這雖然算不上什麽好計劃,但起碼能把水攪渾,說實話,你們現在一點優勢都沒有。”

李啟開始覺得自己找對人了,雖然還很稚嫩,但是劉往毫無疑問是個很“實用”的聰明人。

“我還想看一點東西。”劉往說。

“什麽東西?”

“在武能盟內部,關於那些能拿到異能者名單資料的人,我想看看他們拿到的名單的樣表。”

“樣表?”

“對,就是一個異能者的資料上都有哪些東西,從這裏起碼能看出甲在找什麽。”

“好的,這不難。”說著李啟從掌機中調出幾份樣表,“這是武者的檔案樣表,異能者的也一樣,隻不過把武者修養那幾欄換成擅長異能。這你能看出什麽?”

“雖然你們這裏隻有幾個符合年齡要求的女性異能者,但是甲既然選擇了綁架一個年齡段的人,就說明他對要找的人年齡還屬於不完全確定的階段,換言之,這些資料對他來說是有價值的,他一定看過,並且之後放棄了來綁架那剩下的人,所以這幾欄裏一定有甲想要的東西……當然不會是姓名家庭*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不用抓人就查的到,甚至去公安局就能知道……那麽隻有異能了,嗯,這種可能性最大,甲要找一個擁有某種異能的人。”劉往大致看了看手上幾十頁厚的樣表,緩緩地分析道。

李啟搖搖頭:“可是你知不知道異能的隨機性?”

“什麽意思?”

李啟開始解釋異能的產生:“簡單地說,異能產生的條件有三個,首先要擁有某種可以產生異能的基因,其次要擁有某種相應的心情或者經曆,最後還要有一點運氣能激活這些基因。所以,異能的產生極其隨機,根本不可能事先知道某種異能存在。”

“那麽要是他找的是某一類可以達到某種目的的異能呢?這就有可能了吧?”

“達到某種目的?”李啟思考了一下,“確實。他們不一定要找會穿牆的人,可能隻是需要一個能拿到牆背後東西的人,如果這人會隔空取物那也會被他們看中。”

就在這時,李啟的手機響了,李啟接起來,沒說什麽話,隻是應了兩句,然後臉上就露出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好的,我馬上就去看看!”說完掛掉電話。

“是天師?”這次十分詭異地,袁儀和劉往一起問。

袁儀與師徒兩人相處多年,自然聽的出來,可是劉往他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是天師?”

“因為你沒有打招呼,對任何人你都會打招呼,但是對天師你不會,因為你怕被人聽出來你是在和天師對話,你們這麽做太冒險了,聽過那句話嗎?沒有特點就是最大的特點。”

“這話說得好,”李啟覺得劉往這話確實精辟,但是他現在沒心情多說什麽,隻是自顧自打開掌機查起了資料,不一會兒對劉往說:”你前麵不是說需要人假扮異能者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現在有個極好的人選送上門了。”

“我猜猜……我猜不是海師就是地使吧?”

李啟這次沒有狐疑,他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又猜對了,正好,明天陪我們一起去迎接一下她,她也要來武漢。你說的事,我會去試試的,今天是沒時間了,明天再說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劉往點頭:“好的,不過我想我打你電話的機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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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袁儀拉著李啟的手對他說:“謝謝你。”

“謝什麽?”

“謝謝你這麽信任他。”

“哈哈,你不明白。”李啟說,“你知道三國時候,曹家為什麽鬥不過司馬家嗎?”

“你怎麽扯這麽遠?這有什麽關係嗎?”

“因為他們選錯了對手。”

袁儀搖頭表示不解。

“如果我是曹丕,我不會防著司馬懿,相反,我會極力地信任他,我會完全放權給他,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司馬懿就是我的代言人,我會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和司馬懿就是同一個人,這樣,司馬懿就不能反我了。”

袁儀一下子明白了,當一個人超出另一個人一個檔次時,他的心態原來可以是這樣的。

也是,自己沒這個感覺,是因為還在把自己和別人放在同一個位置上,不像李啟這樣,動不動就“凡人”、“凡人”的。

李啟又說道:“不過,曹丕畢竟壽命很短,沒司馬懿長壽,也許不能按我剛才說的做吧,我活得應該比劉往長。”

袁儀點頭表示知道,三使如果能將天功地術川法練到極致一般都能長生不老,所以比起常人壽命是肯定夠的,隻要不在劫難中遇害就行了。

“地使的事是怎麽回事?”袁儀回過神問道。

“是地師那個大鬼頭,其實他早就找到地使了,一直瞞著我們而已。”

“?”袁儀奇怪。

李啟開始解釋:“他八年前就找到地使了,要說起來,隻比師父找到我的時間晚了兩年,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悶聲不響,偷偷訓練地使,最近說是地使的功夫終於出師了,才告訴師父。”

袁儀有些失落地說:“那真是好啊。”

“你又怎麽了?又在想自己的師父嗎?”

“是啊,沒有師父教,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袁儀總覺得找不到海師就有點無依無靠的感覺,心裏一塊石頭總是放不下,這種沒有歸屬的感覺從小到大一直纏著她,她對這種感覺十分厭惡,“你知道嗎?我總在想,萬一我不是海使怎麽辦?萬一我是你口中的凡人怎麽辦?”

“你這叫杞人憂天,師尊不是早就用識人眼看過了嗎?你的脈象就是海使的脈啊,再說了,你練川法不是練得特別快嗎?才兩年就有這修為了。別老瞎擔心這些,明天還要去機場接地使。”說著李啟從機子中調出地使的資料拿給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