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醜 尊貴的天之使者
“三師三使”是一個六人集團,由三位分別代表“天”“地”“海”的使者以及他們的引導者組成。相傳,每當有什麽劫難即將發生的時候,“三師三使”的血脈就會在人群中覺醒,他們的任務是教導當時的世人修習失傳的武學,同時化解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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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調回到範競獵神的幾個月前。
中部大城市,武漢天河國際機場。
劉往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聽說袁儀要來武漢,他和袁儀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是兒時一起長大的玩伴,兒時的異性玩伴總歸會留下些美麗的印象。兩個人高考時都很爭氣,不過可惜最後上了不同的大學,甚至不是在同一個城市。
因為學習還有其他各種原因,他們已經兩年沒見了,所以大家都明白劉往心情有多激動,但是另一方麵,袁儀還說她要帶她的男朋友來,這讓劉往很沮喪。
“終究還是......”劉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能說出這四個字。
是啊,是自己沒有追她,怪誰呢?不過.......自己有什麽立場追她嗎?如果沒有保障的能力,就不要開始,這是劉往的想法。
心中苦笑一下,遠遠已經看到袁儀在向自己招手,她邊上還站著一個男人,兩人並沒有表現得多親密多曖昧,這倒是讓劉往心裏好受一點,雖然他知道這和兩人感情的深淺沒啥關係,所以也隻能自欺欺人地好受一點。
“汪汪,介紹一下,這是李啟,”袁儀轉頭對李啟道,“這是劉往,你叫他汪汪就行了。”
劉往滿頭黑線,伸出手,“劉備的劉,來往的往。”
李啟微笑一下,和劉往握握手,“木子李,戶口啟。”
劉往掛上一副很開朗的表情,“你們剛下飛機應該還沒吃飯吧?”
“武漢據說好吃的很多?”袁儀問。
“你也知道是據說而已。”劉往擺擺手,“就我個人的體會吧……”
袁儀拉著李啟的手:“別聽他的,對他來說,那些享譽全國的美食未必比得上八塊錢一碗的麻辣燙。”
李啟表情很認真,“我倒覺得這是優點啊。”
有人說,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的是很快的,也有人說,女人之間的友誼建立的是很快的。於是有人總結,同性間的友誼建立的都是很快的,可是有人反駁,不對呀,異性間的友誼建立的也很快啊?其實,隻要雙方願意,就能很快地建立起友誼,不論兩個人的性別——至少是表麵上的友誼。
起碼從表麵上看,李啟和劉往很快就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並沒有出現袁儀之前所想的吃幹醋或者生悶氣又或者相互擠兌的情況,這讓她大大放心,同時也讓她有些失落。
“你們這次來武漢做什麽?”吃到一半,劉往突然問。
“嗯……”袁儀表情很奇怪,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把目光投向李啟。
“我們這次是來參加一個會議的。”李啟收到了袁儀的目光,幫她回答。
“哦,那要待幾天?”劉往本來想接著問“什麽會議”的,不過想想對方也不會說,所以索性改了問題。
“可能要一個禮拜啊,本來想讓你幫我們找旅館的,不過後來主辦方說是能提供住宿,所以就算了。”袁儀是這麽回答的。
劉往當然知道袁儀這話裏有真有假,至於多少真多少假就很難說了,他也不想揭穿,就扯到了別的話題。
李啟心中暗想這個人還算有趣,也許能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
“明天帶我們逛逛黃鶴樓吧!”李啟是這麽提議的。
“好啊,不過為什麽不今天去呢?”
“哦,今天我們還有事,明天早上吧。”李啟說這話的時候強調了“還有事”三個字。
劉往點頭答應,腦子裏卻仿佛當機了一樣反複重複著這三個字:“還有事還有事還有事還有事……”這所謂的“還有事”不會是什麽不和諧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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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李啟拉起袁儀:“劉往兄弟,告辭了,我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見吧!”
“嗯,再見吧。”劉往揮揮手,看著李啟袁儀遠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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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一手拉著袁儀,一手掏出手機。
“喂?我是李啟,我們已經到武漢了,你們在哪?”電話那頭回應了一個地址。
“嗯,好,我們坐出租車過去。”電話那頭卻告訴他不用了,對麵已經派專車來接了。
“在哪呢?啊,我看到了。”李啟合上手機。遠處有人正在向他招手了。
“李先生,我是華中武能會的常務理事張福建,您叫我小張就行了。”張福建打開車門,恭恭敬敬地邀請李啟二人上車。
李啟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袁儀。”
張福建看看袁儀,發覺這個女人貌似也身懷絕技,便道:“不知袁小姐師承何派?”他問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糊塗了。
袁儀用詢問的目光看看李啟,李啟微微搖搖頭,袁儀會意剛想開口,張福建已經說話了:“是我唐突了,袁小姐真是抱歉。”
“哦,沒事,我那點功夫,都是和李啟學的。”袁儀表示諒解,不過她也沒說假話,她身為海之使者,在“海師”還未出現之前,跟天師天使學點本事,也沒啥問題。
張福建職位是個常務理事,說白了也就是個司機而已。而“天使”是什麽人?是上古武學的傳承者,是中華武林的救星,雖然天師這幾十年來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傳功任務,但這絲毫不妨礙人們對天使的敬仰。
張福建趁這個機會有一搭沒一搭地向李啟請教武學上遇到的問題,李啟當然心知肚明,也就很耐心地一一解答,幾乎每一句話都是張福建平日裏沒有想到或是沒有體會到的,這一路車程讓他受益良多。
武漢的堵車是出了名的,而且有幾十年悠久的曆史,事實上,堵車已經成為了武漢人的一種習慣,而抱怨堵車也成了武漢人的一種生活。不過此時的張福建卻對此心懷感激,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兩個小時,這直接將張福建的請教時間拉長了三倍,他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抱怨堵車了。
終於到了華中武能會堂,華中乃至全國的武林重量級人物都已經站在會堂門口,靜候李啟下車。
張福建幫李啟袁儀打開車門,雖然他此時極度想找個地方消化一下方才所學,但是他知道李啟這次來是來開講座的,說白了就是傳授功法,一會兒要講的東西也許更好。路上張福建也問了李啟關於講座的內容,李啟絲毫沒有隱瞞,包括會議的內容和時間,李啟決定一天就搞定這次任務,剩下的時間陪袁儀在武漢玩玩,所以他們才答應劉往第二天去黃鶴樓。
李啟下車,和在場眾人一一握手,其中很多都是他爺爺輩的,李啟也很尊敬這些人。雖然論地位和實力,李啟高他們很多的,論職責,三使乃是武道之源,這些人都有求於他,但是天師曾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他,三使的使命是天生的,天賦也是上天賜予的,這是自己的際遇,如果讓這些前輩也擁有三使的天賦,他們每個都不會比自己差。
“陳師兄!”和李啟最後握手的是一個大他四十多歲的老人,這人叫陳魏晨,是華中武能盟的常務副會長,已經年近古稀,不過李啟還是叫他師兄,隻是因為他和天師曾有過師徒之緣曾得天師半年的教誨——當然真要論起來,中華武盟大部分人都可以認為是天師的弟子。之後陳魏晨和李啟他們也一直有來往,也算是看著李啟長大的了,所以兩人還算比較熟識的。
“一路上順利嗎?來,師兄先帶你們去酒店看看吧。”陳魏晨很自然地接過李啟和袁儀手中的行李,與李啟表現得很親密,仿佛真是兄弟一般,這也算自抬一下身價,或多或少有點好處吧。
李啟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價,也明白陳魏晨的目的,不過這對他也沒什麽壞處,隻是不能讓自己的遊玩大計泡湯了,便說:“不必了師兄,讓人把行李帶去賓館就好了,我們還是盡快幹正事吧。”說著便從*包裏拿出一大堆文件,“我這次任務艱巨咧。”
“既然如此,那我們盡快開始吧,諸位隨我來。”說話的是龔正名,他是華中武能盟總盟主,是這次貨真價實的東道主。
眾人走進武能盟大門,轉了好幾轉,走了數個偏門才到了會議室,這是建國後政府出錢,還請了當時最專業的軍用建築工程師設計的,可以說會議室的隱蔽性還是很高的,如果沒人帶路要想找到這樣的一間會議室很不容易。
其實武漢曾經作為軍事重鎮,類似的建築還有很多,其中甚至還有一些現在還在使用。
進入會議室,李啟打開略顯古典的投影儀,然後發下自己*包中的資料,邊準備著邊道:“這次要向大家介紹的,是一種綜合功法,在曆史上還是十分有名的,我想大家都聽說過,叫做《葵花寶典》。”說到此處,眾人並沒有像李啟事先想的那樣一片嘩然,隻是點頭微笑,李啟暗歎不愧都是遇事不驚的老江湖啊。
“不過,《葵花寶典》這部書其實隻是一種十分片麵的解讀和記錄,這種功法的全稱,如果用較為現代和專業的角度來說,應該叫《腺體控製法》,而葵花寶典,就是對性和諧腺和腎上腺同時進行過度的刺激的功法。”
“其實腺體控製法中較為全麵地介紹了過度刺激的預防和補救方法,隻不過葵花寶典的作者童貫作為一個宦官,這一部分對他並無意義,所以他並沒有記錄在自己的著作中,當然也不排除他並沒有得到這部分功法的可能性,這已經無從考證。”
李啟說到此處,想起自己所看過的靈鷲宮殘存的記錄。
北宋神宗年間,道教大興,人們對於尋找什麽上古仙境,仙人遺跡之類的十分熱衷,結果誤打誤撞之下還真被人們找到一處,那是海外一座小島,當時的很多大門派紛紛派人上島,其實該島是上一屆的三使存放功法兵器的地方之一,因為有外人進入所以自毀沉沒,而唯一逃出來的是一個在記錄中稱為“南老”的昆侖派人,後來南老被童貫所得,才有了葵花寶典的問世。之後不知為何,南老進了靈鷲宮,就他留在靈鷲宮中的記錄來看,他並沒有獲得完整的腺體控製法,既然他都沒有,那麽童貫就更沒有了。
思緒拉回來,李啟開始介紹《腺體控製法》,當然在三使的傳承中,它的名字叫做《八脈輪經》。
雖然李啟介紹地很詳細,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似乎很急於盡快講完,很不巧,這間會議室裏最不缺的就是明眼人。
一口氣講過了五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李啟終於講完了,“這樣,關於腺體控製法的理論已經全部在這裏了。”
“那麽,請問有什麽較為實際的應用呢?”一個較為年輕的聽眾問道。
似乎沒有人想要製止這個年輕人愚蠢的行為。
“這個……在方才給諸位的文件中,介紹了幾種實例,我就不多做贅述了。”李啟這麽回答。
見眾人沒什麽疑問,李啟道:“那麽,腺體控製法就講的差不多了……”說到這,突然發現陳魏晨起身走到屋外,又給他使了使眼色,便道:“諸位稍候。”
李啟來到屋外遠處,便聽了陳魏晨低聲道:“李賢弟,你這樣做不妥啊。”
“怎麽了?”李啟不解。
“這次華中盟請你來,你說是大約五天的課程,可是你隻講了半天就講完了嗎?”
“是啊,因為這次的《腺體控製法》不是《八脈輪經》的全部,所以講得很快。”李啟解釋說。
“可是你這種看起來有些敷衍的態度,對你自己日後的口碑不利啊。”陳魏晨話語中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
李啟低下頭,考慮這樣是不是真的不妥,陳魏晨又道:“裏麵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你的前輩,我知道啊,你功力高他們不少是真的,但他們起碼都還有些影響力,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
龍組都是很吃得開的,你至少不能讓他們覺得你在消遣他們,對不對?”
這幾句話是陳魏晨是因為真心關心李啟才說的。
就在這時,李啟手機傳來震動,他打開一看,是還在室內的袁儀發給他的短信,寫著:“不用管我,少去點地方不要緊,師尊的正事要緊。”看來是她用千裏聽風之功聽到了陳魏晨的話,所以發來了短信。
這時李啟很有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感覺。
其實李啟講課,最無聊的就是袁儀,這些課程對袁儀根本無用,她也早已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功法,將來再加上可能出現的“海師”所教的,就能達到足以配得上“海使”這兩個字的地步。
最後,李啟還是決定把課程延長,至於延長多久,李啟並沒有承諾陳魏晨,他隻是說再定。
晚上到了賓館,袁儀便對李啟說:“沒事的,我聽聽這些課程也好。”
李啟搖搖頭:“我不會讓你為我的口碑買單的。明天早上你先去見劉往,你們先玩著,我下午會出來的。”
“這……”
“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你就聽我的吧。”李啟把手放到了袁儀的肩上,溫柔地說。
“謝謝你。”袁儀一雙美目含情脈脈地看著李啟,雙手搭上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