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 審訊術
路上，李啟問：“劉往，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研研姐，你來說吧？”劉往回答。
安研研“咦”了一聲：“你連我已經猜到了都猜到了啊？”
“是啊，當你說要跟來我就知道你已經猜到了。”
安研研恍然：“是啊，如果我不知道情況，我當時應該這麽說：老梁，你說句話啊，別讓他們把瞳瞳帶走啊！”
戴芷瞳疑惑：“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劉往說：“關鍵還是那條短信，我這麽說吧，即便龍組的人能隔絕信號，那兩個女人也有可能用某種特別的方法聯係了那個男人，這樣的話，這條短信就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兩個女人確實沒有對外聯係，那麽這條短信內容是真的，就如剛才說的那樣，他也許會來帶走他的這兩個同夥，也可能直接滅口，這都不一定，但是毫無疑問，他是不可能被龍組抓住的，因為這條短信要麽是用臨時通話工具發的，那麽龍組肯定跟蹤不到，要麽是用某個專用手機發的，如果是這樣，必然要求這兩個人給他回應，那麽長時間沒有回複，他肯定已經知道這兩人被擒了，也早就做出應對了。”
李啟問：“我們為什麽不幫她們回應一下呢？”
“你看到短信後麵那個J了嗎？那是他們特用的稱呼，不知道這兩個人的稱呼的話，聯係也沒用的。”
駱冰鴻說：“確實如此，不過你剛才還說有第二種可能。”
“沒錯，如果是可能二，這條短信內容是假的，那麽其目的就是讓我們放鬆警惕，先不說他們是怎麽聯係的，首先，龍組肯定是找不到那個男人的，其次，這兩個女人和小戴都會是他的目標，我不知道何者對他更重要，所以，如果我們想要引他出現，最好能帶小戴也離開。”
安研研指了指劉如月的手機：“所以你才要把這東西拿來對吧？這樣能讓那個你們口中的大牛人知道我們在哪。”
李啟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要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麽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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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怎麽辦？”李啟指著沉睡在空氣棺材中的兩個女孩征求大家的意見。
首先說話的是駱冰鴻：“如果要找那個男人當然可以從她們兩下手。”
袁儀皺眉道：“要嚴刑拷問兩個小女生？這不好吧？你們看看她，可能都還沒成年。”她指著羅莉。
駱冰鴻說：“當然要問，不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那隻會遺害更多的女異能者。不過用刑……那都是兩個世紀以前的方式了，現在審訊藥可便宜得很，問這裏的軍方要一點就行了。”
李啟說：“不用了，我這裏就有很多。”說著翻開自己的行李，拿出幾瓶藥物。
穀裂問：“這是啥玩意？”
李啟說：“好東西，直接作用於大腦的藥物，可以降低人的判斷能力和警戒心，結合特殊的暗示性語句可以讓人實話實說。”說著還翻著自己的行李，“咦？我的審訊教程呢？”
安研研抬抬手中的書問：“你在找這個嗎？”
李啟叫道：“怎麽在你那裏！”
安研研舔舔嘴唇說：“我隻是覺得比較有趣，用普通的語言居然能讓人說出藏在心底的話……心理暗示，其實我是很有興趣的，隻不過當年……唉！”
李啟覺得這個表情看著很眼熟，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他在武能盟的審訊員臉上看到過一樣的表情……
劉往打斷問：“他們的能力都是什麽？”
李啟說：“資料裏沒有，不過根據龍組那幾個組員的敘述，這個年長一些的可以潛入地麵，牆麵，還可以帶人進入，可以說是潛伏和偵查的高手。”
駱冰鴻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個小蘿莉就有點奇怪了，她可以控製鋼珠的飛行移動，你們看。”李啟拿出一顆鋼珠，鋼珠上刻了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這圖案什麽意思？有什麽象征意義嗎？”李啟說。
劉往：“恩……我能想到的就是歐拉的七橋問題，你們聽說過嗎？”
李啟說：“歐拉聽說過，七橋也聽說過，但是合起來就沒聽說過了。”
劉往道：“這是最經典的一個歐拉圖，恩……通俗地說就是一筆畫問題，大家有興趣可以自行百度……反正，就是一個有數學象征意義的符號，但也隻是有象征意義而已。”
李啟不想去思考什麽歐拉圖，說：“總之，就是一個象征符號，大概就是防止與其他鋼珠混淆的吧？可是有兩點別的問題，第一，這個鋼珠內部沒有任何特殊的，成分也隻是一般的不鏽鋼，第二，我們還在這個小蘿莉身上找到了這個。”
李啟拿出幾張薄薄的透明塑料膜，上麵也隱隱畫著七橋的圖案：“這薄膜上也有七橋圖，難道這個蘿莉還有第二種異能？能借用這個薄膜幹什麽嗎？”
駱冰鴻說：“根據異能的不確定性，除了她自己誰也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吧……不過還有一點讓我很奇怪，她似乎不知道我是地使。”
劉往問：“什麽狀況？”
“她當時說她疑惑我身為一個異能者能力怎麽會那麽強。”駱冰鴻回憶。
李啟沉思了一會兒問：“她有沒有可能是故意那麽說的？”
劉往搖頭：“應該不會，這個蘿莉沒有那麽縝密的思維。”
“為什麽？”
“上次……”劉往把上一次蘿莉偷襲他們的事說了出來。
駱冰鴻道：“沒錯，上次也是她，如果說她是個穀裂那樣的直腸子……”
穀裂疑惑地問：“什麽叫穀裂那樣的……？”
安研研說：“這是誇你呢，很隱晦地誇。”
駱冰鴻直接無視穀裂真誠的目光說：“她應該沒有那種急智。”
“所以，我認為，那個男人還沒有把小駱的身份說出去，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很多，比如說，時間太短，他們之間沒有及時地交換情報，或者，三使的身份，即使在他們的組織中，也屬於高度的機密，恩……可能性比較大的就這兩種情形了。”
“不管怎麽說，我們得知道那人是誰，長得什麽樣，就在這裏使用審訊藥吧！”李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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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麽叫天才嗎？”安研研晃晃手上的《審訊藥使用簡明教程和經典案例》。
李啟哈哈一笑，駱冰鴻則是白白眼：“我見的天才多了。”
安研研不理會說：“我有點想找個人試試。”
李啟點頭：“那就是說你做好準備了？”
安研研說：“沒錯。”
李啟又問：“袁儀，你呢？你上次說的那個模擬感官**準備的怎麽樣了？”
袁儀摘下眼鏡：“不行啊，根本沒有以往相關的文獻資料記載，即便是天師給我的川法全本中也沒有提及類似的用法，難道我真的是第一個想到這一用法的？”
安研研有興趣地問：“什麽用法啊？”
“恩，怎麽說呢……具體說就是控製水的比重、溫度使其與人體完全一致，以達到在人進入其中後觸覺基本消失的效果……”袁儀琢磨道，“說不定能發展成一套幻術呢。”
安研研擺擺手：“這有什麽啊，我們實驗室就能做到啊！”
“當然可不止這樣，改變水的成分使人的味覺嗅覺視覺也消失，又要保證人不用任何工具就能在水中呼吸，這你們也能辦到嗎？”
安研研想了想：“不借助任何工具呼吸？這可能嗎？”
袁儀搖搖手指：“三使就是要化不可能為可能。”
李啟拍拍袁儀：“好了，袁儀，我們這次不需要那麽誇張，有審訊藥和一個半調子的審訊員配合你，隻要稍微有點效果就夠了。”
安研研怒道：“什麽叫半調子？你再這麽說我不幹了！”
李啟哈哈大笑，這次審訊還真要安研研來做，誰叫她聲音和那個男人那麽像呢，隻需要問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就能順藤摸瓜找出他到底是什麽身份，隸屬什麽組織。
劉往不知從哪裏竄出來，說：“啟哥，這是武能盟發過來的資料，我查了一下，並沒有這兩個女孩的失蹤記錄。”
李啟說：“沒有？”
“是，不過這不奇怪，要我也不可能用剛捉到的異能者來幫我工作，就像古代即便是降將也不可能馬上投入戰爭吧？”
李啟說：“這麽說來，要知道她們是誰，還是隻能問她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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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如月覺得好舒服，她覺得整個人都漂浮著，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肚子裏，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擔心，這種感覺好久沒有了。
茫然中，似乎有人問著自己什麽，那是……那是少主的聲音，少主是自己必須要忠於的人。
“少主……”
“告訴我你的名字。”
“劉如月。”
“劉如月，你叫我什麽？”
“少主……”
“我不喜歡你這麽叫我，叫我的名字。”
劉如月猶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就好像在睡夢中驚醒，大腦一震：不行，我不能說，寧可死也不能說，我……
眾人隻看到劉如月遲疑了一會兒，突然“唔！”地一聲，口中溢出血來，然後不斷地掙紮起來。
李啟叫道：“糟糕，可能是咬舌了，不能讓她死了！”
安研研說：“什麽！？咬舌？”她走近劉如月，想要打開劉如月的嘴，卻由於劉如月劇烈的掙紮而沒能成功。
“幫我製住她！”
天功，契合。
劉如月被契合以大字型架在空中，卻仍然由於劇烈的痛楚而掙紮著，讓安研研難以靠近，安研研索性一記極重的手刀讓她失去了知覺。
“確實是咬舌自盡……我的天哪，舌頭真的被咬下來了！”安研研打開她的口腔看進去。
“一般咬舌的都是舌頭或者血塊堵住氣管致死，或者失血過多致死，隻要小心這幾點，就不那麽容易死的。”駱冰鴻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安研研找了一雙筷子，把半截斷舌夾了出來：“快止血，你們有辦法嗎？”
駱冰鴻走上前：“我來。”
地術，地母符。
隻見一道道黃氣從地上慢慢上升凝聚到了駱冰鴻指尖，駱冰鴻打開劉如月的口腔，一指點在她的斷舌處，很快血就止了，隻是斷舌要想再長出，非四字的禁術或者複合術不可了。
安研研把劉如月整個人倒過來，讓駱冰鴻使勁拍她的背部，把堵在氣管中的血拍出來。
眾人的一番搶救前前後後大概花了十分鍾，才確保劉如月不會再出現生命危險了。
李啟問：“看來問這個劉如月是沒用了，我們去審審那個蘿莉吧。”
劉往搖頭：“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那個蘿莉的決心不如這個劉如月，我估計十有*也是一樣的結果。”
袁儀歎道：“沒想到劉如月居然有咬舌自盡的毅力……是什麽人值得她這麽去維護？”
李啟道：“來個複合幻術吧，直接從她的腦袋中掏東西。”
袁儀說：“如果是直接從腦袋中讀取信息，那就用相由心生……還是海市蜃樓？”
李啟說：“相由心生，直接把那個男人的樣子和名字從那個蘿莉的腦子裏映出來。”
安研研問：“還有這麽神奇的方法？”
袁儀回答：“這東西的原理是直接由被施術者的記憶影響幻象的內容，而我們隻要看著幻象就行了。”
安研研目瞪口呆地問：“這是什麽魔法？”
袁儀搖搖頭：“不不不，這是武功。”
李啟想了想說：“不過這幻術需要一點前和諧戲使她大腦接受這一幻象並影響它的發展，換言之，就是將部分改變幻象的權限轉移給她的潛意識。”
安研研恍然，回憶了一下，道：“我好像見過類似的心理學結論，告訴一個人某件事，比如說他去過一個地方，並讓他相信，然後他就會自己把細節補全，這是一個道理嗎？”
“對，就是一個道理，”李啟點頭，“所以我們要先寫個絕對不會錯的劇本，然後讓那個蘿莉來推動它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