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醜 穀裂的純刀術
駱冰鴻站在李啟身邊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告訴穀裂?”
李啟點頭:“可是事實證明,我不必全都告訴他,他是個戰鬥的天才,當他在用他的刀的時候,他的智商可以翻上一番。”
金路的力場,其實是他內外某種力量外化的形式,所謂三秒的再生時間,其實不是外放產生力場的時間,而是回收力場的時間,將力場外放幾乎不消耗時間。當某個力場外放後,是可以維持住並移動的。但是,力場的強度和麵積的乘積不會超過某個定值,換句話說,力場是可以被打破的。隻有力場被打破或是金路主動回收後,才有所謂的三秒“再生”時間。
金路冷汗直流,他剛才力場的強度連狙擊槍都可以擋住,卻被一刀打碎,他倒不是怕死,可是他死了,杜小波也活不了。
穀裂用刀指著他說:“剛才我就奇怪,你的力場再生不是要三秒嗎,為什麽攻擊李啟時那麽快手中就能產生力場,而且背後出現力場也很快,後來我才發現,你不是可以快速產生力場,而是可以快速移動力場……那麽,這個再生的意思,隻能是指打碎後的再生吧?”
金路卻完全沒有在聽穀裂的話,他隻是轉頭對門外的李啟說:“你能不能放過小波?”
李啟問:“你那麽在乎他?他應該不是你的兒子吧?”
“我答應過他父親……”
“他父親?杜台明?”
“是的。”
“你們感情很好嘛!”李啟說。
“與交情無關,隻是我一定要兌現我的承諾。”金路說。
“恩,這很難辦啊,我們事先說好的,你輸了,你們兩個都要……”李啟皺眉道。
金路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對李啟說:“再來一次。”
“好啊,再給你一次機會。穀裂,再擊敗他一次。”
穀裂聳聳肩:“再來十次也可以。”
金路整整頭發,雙手自然垂在兩邊。
晶狀力場。
“刀一!”穀裂按照剛才的力量,一刀劈下。
“乒乓乒乓乒乓……”自穀裂的短刀進入金路周圍二十公分開始就不斷發出力場破碎的聲音,穀裂也感到手上的阻力越來越大,大約前進了五公分後,刀停了。
“什麽!加強了力場的強度?”穀裂疑道,“這怎麽辦?”
李啟出聲提醒:“強度增加了那麽麵積必然少了!”
穀裂叫道:“對!刀八!”
一瞬之間,六十四刀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砍向金路,結果……
全被擋住。
“為什麽!”穀裂奇怪,“你換一個力場不是要三秒嗎?喂,李啟,你的資料沒錯吧?”
李啟這次是真不知道了,他又細細看了看手上的檔案:“沒錯啊,我的資料上是這麽說的啊,不過,這也是多年前的資料了,金先生沒有定期參加過能力測試,所以有可能已經過時了
。不過,穀裂,沒有資料你就沒辦法了嗎?”
穀裂舔舔嘴:“怎麽可能,隻要不斷改變刀術,他再快的再生速度都來不及吧?”
“刀五!”
刀五稱為“迷茫刀”,當年昊陽刀術大成,看破天下武功,與人敵對時,卻發現對方招數中處處是破綻,不論是刀一刀二刀三刀四任何一刀的任何一種技巧都能輕鬆擊敗對手,這反倒讓他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擊敗對手,結果最終居然被打傷了,才猛然發覺若是不還手,即便對方武功平平也能殺死自己,隻好於慌亂之中砍出幾刀,這也就成了現在的刀五。
可以說,刀五並不是一種刀法,而是一種態度。
也因此,一千多年來,曆代的純刀術傳人雖然不斷錘煉純刀術,卻獨獨沒有完善刀五,甚至很少有人涉及它。
毫無規律的刀法打在金路的力場上,若穀裂用的不是刀,而是棍棒之類的,可能還像樣一點。
“居然有這麽詭異的刀法!完全看不出強弱啊……”駱冰鴻歎道。
“是啊,駱小姐,如果你是金路,你怎麽對付此刀?”
“恩,如果是和我同級的對手,確實很難辦,可是如果是穀裂,我會直接用三字術滅了他。”駱冰鴻說。
李啟點頭:“以力破巧……”
“這不叫巧,這叫亂,以力破亂。”
“正解。”
刀光褪去,金路氣喘籲籲,卻毫發無傷。
“怎麽可能!?”穀裂叫道,“你怎麽可能來得及再生?”
劉往說:“啟哥,我有個猜測。”
“什麽?”
“金路一次能產生多少個力場?”
“應該不會太多,如果太多的話,單個的總體強度或是麵積就會下降很多。”
“那麽,如果金路產生很多很多個極小的力場,比如說,一萬個呢?”
李啟想了想:“……我懂了!穀裂,你聽著!他並不是在再生力場,而是在不斷的移動力場!他產生了極多的小力場,疊加就能增加強度,相連就能增加寬度!”
穀裂恍然:“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劉往,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還記得穀哥第一刀嗎?我們明明聽到了很多力場破碎的聲音,可是那刀還是被擋住了,所以我才猜測可能是這樣,我估計,那些被打破的力場是給金路移動和疊加力場爭取時間的。”
李啟微笑著點點頭。
就在這時,袁儀抱著幾張紙突然出現了:“李啟,這是杜台明和杜小波的資料。”
李啟:“謝謝。”
“……”袁儀,“就這樣?還有呢?”
李啟四下看看,裝作驚訝地笑了笑:“這裏?不合適吧?”
“你可以去死了!”袁儀怒道。
“別吵,”李啟打開那幾張紙,“感覺操控……杜台明的能力居然是這個,這也太巧了吧?”
袁儀說:“杜台明已經死了,杜小波似乎還沒表現出有能力被激發的樣子。”
穀裂把刀靠在手背上,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九易,心刀!”
隻見短刀上居然泛起了幽幽的白光,等他睜開眼,眼中已經沒有光芒了,他的所有心神都聚集在手中的短刀上,這時候,似乎手中的刀才是他的身體,而拿著刀的人卻是隻工具而已。
李啟看到這一幕:“太神奇了。”
駱冰鴻問:“九易是什麽?”
李啟歎了一句:“九易神功是至今為止天師唯一不能解讀的功法,在其上演化出了九易武學體係,他老人家說,九易武學其實已經超過了天功地術川法,更重要的是,九易神功以及整個九易武學體係都是一個人創造的。”
駱冰鴻驚愕道:“怎麽可能!”起初她聽到九易神功能媲美三大功法的時候就覺得驚訝,不過想想也許有所誇大,可是現在卻有人說九易神功是人創的,這怎麽可能?三大功法據傳可是最早的三使依據天道所創啊,即便這隻是傳言,可它們當中所包含的功法體係是一代代三師三使傳承和完善下來的這卻是千真萬確的,怎麽可能有一個人能做到創造一套體係?
“那是誰啊……”駱冰鴻問。
“不知道,天師隻知道那人叫做季青,應該已經死了……這事說來話長了。”李啟說到這裏看看劉往,這些事的機密程度就連國家主席都沒有權力知道,不要說劉往了,當然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說,不過話說回來,天師知道的也確實不多。
劉往隻是尷尬地笑笑,不過他也不想回避,這裏攝像頭監視器多得很,也不差他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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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裂的刀已經抬起。
刀六。
出奇的,穀裂沒有喊出刀法名字,因為此時的他就是刀,刀是沒有嘴巴的。
刀六是一種規則,一種秩序,刀六的規則就是“砍中目標”。在迷茫之後就是那最終極的目標,砍中對手。
於是,穀裂砍中了,沒有遇到阻擋的力場。
“這一刀帥了,李啟,你能不能防下?”駱冰鴻問。
“我……糟糕,穀裂,手下留情!”李啟說到一半突然發現穀裂砍中金路,居然沒有收手,刀鋒一點點沉入金路的身體,連忙趕去阻止。
穀裂恍然回過神,看到鮮血直流的金路,忙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快去叫醫生!”李啟檢查了一下胸口的傷口,對不遠處的院長吼道。
“好好,馬上來。”王院長答應後立刻離開了。
金路艱難地說道:“不……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我活不了了,隻想求你們放過小波……”
李啟看了看傷口說:“想死?沒那麽容易。袁儀,駱小姐,這個傷不輕,我們三個要一起來了。三清化生,駱小姐會用吧?”
駱冰鴻“哼”了一生,“小瞧我了。”
李啟點頭,示意劉往穀裂兩人讓開,兩人照做。李啟袁儀駱冰鴻三人將金路圍在中間,三人雙手各掐了一個訣。
“天。”“地。”“海。”
三人依次說道——其實這不用念出來,隻是用這種方式進行計時,方便配合同時出手。
三清化生。
“這……”劉往在一旁目瞪口呆,而穀裂則沒有什麽表情。
隻見金路身上泛起一道紅光,很快,血便止住了,金路蒼白的臉色也慢慢變得紅潤,沒過一會兒居然艱難地坐了起來。
穀裂問劉往:“怎麽了?”
劉往不鳥他,隻是長大嘴巴罵了一句:“哇擦勒!這tm也可以?”
三人過了片刻就收工了,李啟說:“不錯啊,第一次配合就這麽順利。”
袁儀也高興地說:“看來以後要多多配合了。”
駱冰鴻隻是努努嘴,不說什麽。
袁儀捅了捅劉往:“嘴巴張那麽大幹什麽!沒見過世麵。”
李啟說:“金先生,我們暫時不會為難杜小波,所以你不必擔心,不過也請你繼續待在這裏,隻要你守承諾,我們也守承諾。”
穀裂問:“什麽承諾啊?”
李啟不理他:“我們走。”
幾人關上鐵門,走了出去。
才幾步,就聽到金路在後麵的喊聲:“我不會離開的!你們也要守承諾!”
不一會兒,王院長趕過來,李啟隻是告訴他金路沒事了,便帶著眾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