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算

聽了雷婉兒的話,平江無奈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他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麽詳細地跟他講解功法真氣的事情,實在是很好奇,想多聽一些。

雷婉兒看了平江的樣子,哈哈大笑,道:“耍你呢,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在大陸上隻要是知名的功法真氣,威力早就被其他人推測出來了,而且各國王城都有測試這些的地方。

我們雷家的天雷真氣,就屬於中階真氣裏比較厲害的了,我當初衝擊到凝氣境界的時候,內息可是凝練了五倍還多呢,而我二哥,更是破了家族中近百年來的記錄,凝練了足有七倍,被火元雷府要去重點培養,還入了雷氏宗譜呢。”雷婉兒有些得意地講著,看著平江驚異不已的神色,嘿嘿一笑。

七倍?聽雷婉兒的意思,她二哥應該是屬於資質非常好的人了,使用天雷真氣居然凝練了七倍,那我這功法到底屬於什麽層次?

心中的好奇,讓平江的心跳開始加快,臉上的神色變化也被雷婉兒看到,她奇怪地問道:“你怎麽了,小江江?”

“婉兒姐,那世界上最厲害的功法呢?能凝練多少倍?”

“最厲害的?”婉兒皺眉想了想,遲疑地道:“之前聽三爺爺提到過一次,好像能提煉十倍以上的功法就屬於最頂階的了,而高階功法一般隻能凝練七倍到十倍之間。當然,這也不是固定的,還要看修煉的人資質如何。一個天資極好的人,也可以用高級功法將內息凝練十倍以上的。”

平江腦袋完全亂了,心跳聲像擂鼓一般,轟鳴不止,雷婉兒後麵的話他幾乎沒聽清。

他知道,自己的資質很一般,這個早就有人說過,連雷猛也覺得自己資質不好,不肯傳授雷家功法。而修煉過程中,緩慢的修煉速度也證明了這一點。

即便如此,雖然沒有具體的測過,但是平江知道,自己內息凝練的程度是肯定有十倍的。

我修煉的,居然是頂階功法!平江徹底蒙掉了!

看平江又開始發呆,婉兒忍不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凝練的內息到底是多少倍呢。”

平江回過神,想了一會,才道:“大概有四倍多,接近五倍吧。”

“啊,那你就是跟我差不多了?太好了,想不到,用木錘真氣那種中層都未必排的上的功法,你居然能把內息凝練這麽高,看來你的天賦還不錯的啊。”雷婉兒聽平江凝練倍數跟自己差不多,開心的很。

平江勉強嘿嘿笑笑,臉色仍不太好。

雷婉兒看了平江一眼,以為他嫌棄木錘真氣不好,就安慰道:“你是不是覺得功法不好?其實,以你的身份,能有功法修煉已經是占了天大便宜了,而且,功法好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看平江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又開始注意聽自己說話,雷婉兒歎了聲,道:“幹脆,就再告訴你吧,這些可都是我二哥跟我說的,連我爹可能都不知道呢。”

雷婉兒頓了頓,像是在想怎麽措辭,過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有些功法雖然很一般,就像你的木錘真氣就屬於下階,這種真氣到達凝氣境界也許沒有頂階功法那麽強,但是用它修煉,每一層的境界突破卻比那些頂階功法需要的內息少得多,就比如你修煉了兩三年就將內息培養完成,可以從培氣境界突破到凝練境界。可是如果用頂階功法的話,以你資質隻怕起碼要六七年呢。”

原來如此,平江恍然,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麽修煉如此緩慢了。

看平江有些明白過來的樣子,婉兒繼續說道:“再往後,頂階功法的積累修煉更加困難。畢竟突破到水息境界的前提之一,就是把凝練倍數比最早時候提升一倍,也就是說,你現在內息是五倍凝練,所以你隻要把內息繼續凝練提升到十倍左右,就可以準備衝擊水息境界了,這個過程一般也就五六年時間。

修煉頂階功法的人,想要修煉到水息境界,就需要把凝練倍數提升到二十倍以上,頂階功法的真氣更加精純,修煉本來就更困難,若是資質不好的人修煉了頂階功法,隻怕十幾二十年都未必能突破到第四層。”

平江聽了,臉色變得更加精彩起來,心情突然陰晴不定。他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失望,若真如雷婉兒說的那樣,自己隻怕要在凝氣境界呆很久了。

婉兒看平江神色仍不太好,便想再說下去,這時候,外麵一陣鬧哄哄的,下午被帶出去的鬥奴被送了回來,婉兒忙起身走了出去。

平江知道雷婉兒又去幫那些受傷的鬥奴治療去了,不過這時候他的心神猶如翻山倒海一般,難以平複,婉兒的話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不管自己能修煉到什麽境界,但是這個功法是絕對不能泄露分毫的。平江知道自己也許並不能憑這個功法縱橫大陸,畢竟以他的資質,根本無法完全發揮這個功法的最大威力。

平江暗想,也許自己修煉有成的時候,已經行將就木了。又或者直到自己老死也不能突破到第七層的高深境界。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對這個功法感興趣的人可就太多了。

懷璧其罪,平江很明白。

現在也許能瞞得一時,但是隻要被困在雷家,遲早有一天會被懷疑,畢竟,真的到了生死關頭,有些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功法一旦暴漏,到那時,可就隻能任由雷家擺弄,再無生機。

今年是天風曆1502年,平江十五歲,已經不知不覺在雷家呆了七年。本來平江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現在知道功法事情之後,想要脫離雷家的念頭卻猛地冒了出來,然後越來越強烈起來,雷家在他眼裏也似是變成了洪水猛獸,欲躲之而不及。

逃!必須逃,逃離雷府,逃離這呆了七年,猶如牢籠一樣的地方。

夜慢慢深了,平江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腦子裏翻滾的全是雷婉兒的話,還有對以後日子的擔心,直到天邊微微發亮,他才半睡半醒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