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迫戰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紙片,柳宗山臉色鐵青;門口處,暗刀凝立不動,眼中精光閃爍;雷猛負手而立,臉上笑意冉冉;而車上,雷婉兒時笑時憂,神情癡癡傻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你都做到這一步了,隻怕已經鐵下心來了吧。你們執意要比,那便比吧。”柳宗山叫過滿臉凶光的柳正,陰陰地道:“這次,你可要好好表現,莫要再叫人小看了。”

柳正臉上閃過一絲懼色,知道柳宗山動了怒氣,馬上低頭冷聲回道:“山爺放心,這次弟子絕不會再給那雜碎機會,一定最快速度將他擊殺在場上。”

柳宗山重重地哼了一聲。

已經決定要比鬥,眾人便商量了一下,結果讓門口看熱鬧的人很不滿,因為比鬥地點被安排在雷家弟子的修煉場中,那地方與偏院一牆之隔,外人不準進入。隻有雷家一些權重人物,還有柳家一行中的重要之人,一共二十餘人。

不理門外之人吵鬧,眾人往修煉場走去,那地方並不遠,穿過前院後很快也就到了。

到了修煉場門口的時候,平江已經被帶了過來,柳宗山和柳正陰狠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舒服,便轉過了頭。

平江發現一個熟悉身影,定睛一看才發現雷婉兒。她正一臉憤怒地瞪著自己,似乎怪他不聽話。那怒火衝衝地樣子把她一身溫婉打扮都破壞了。平江見到她,竟有種十分慶幸的感覺,這女人果然還是腦袋夠直,想事情一根筋,靠不住啊!

知道沒法跟她講理,平江臉上怯怯地朝雷婉兒笑笑,惹得她慎怪地跺了跺腳。

這時,暗刀經過平江身邊,眯眼盯視著他,冷聲道:“好個平江,好計謀,好手段。”

平江看了暗刀一眼,嘿嘿一笑道:“這柳家當著那麽多人,肯定拉不臉的,這也沒什麽。”

暗刀哼了一聲,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張終身雜役合同……想不到,你把那麽多人都算計了進去。居然還提前要我轉告主人,讓他去拿合同。最後,果然還了你自己一個自由身。平江,你當真厲害!”

平江一臉疑惑,問道:“哦,你說我的合同麽,那隻是最後防柳宗山的辦法啊,若是柳宗山不拿身份作擋牌,自然用不著了。”

裝,你就裝吧!隻怕你早就算到柳宗山一定會那麽說的了吧。

暗刀也懶得再囉嗦,瞪了平江一眼,走進修煉場。平江輕呼口氣,眼中精芒一閃,也跟在後麵,低下頭,走了進去。

修煉場已經收拾妥當,平江走向已經站立場中的柳正。

柳正掀了掀眉毛,不陰不陽地道:“脫離了下人身份,是不是很高興?可惜我記不住你本名,還是叫你3033吧,總覺得這個名字順耳一些。”

平江淡然一笑,道:“被你一說,我還真是發現,白狼也確實比柳正好聽的多。”

柳正臉色一變,很是鬱悶,上次已經領教過一次這家夥的嘴皮功夫了,現在居然還來惹他,真是自己找罪受。柳正嘴巴一閉,不說話了。

“白狼……是白眼狼的簡稱嗎?這麽說的話,就不太好聽了啊!”

“為什麽要叫白狼呢,你很白嗎?我看著挺黑的啊……”

柳正吐息突然粗重起來,不過很快又平緩下來。平江嘿嘿一笑,知道這種小伎倆已經沒用,也就不再說話,低頭調運內息。

這時,該進來的人已經在外圈站好,修煉場的院門關了起來。

場邊,雷家的人站在一起,柳家眾人還有其他人也站得挺近。有意思的是,雷猛的位置挺靠近柳宗山,暗刀的位置也離柳家那青衣人很近。

“怎麽,還怕我突然出手?”青衣人朝暗刀笑笑說道。

暗刀撇了青衣人一眼,冷然道:“你說呢!”

青衣人曬然一笑。

柳宗山看了邊上雷猛一眼,眼光一陣閃動,雷猛朝柳宗山笑了笑。然後兩人看向場中,比鬥要開始了。

“你這麽處心積慮安排這場比鬥,到底用意何在?”柳宗山沉聲說道。

雷猛繼續笑笑,沒說話。

“無論怎麽樣,也改變不了什麽。柳正如果有機會,會殺了3033。而如果一柱香時間還結束不了戰鬥,他就會認輸。所以,這場戰鬥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即便柳正輸了,你那寶貝女兒也要嫁給他。”

聽著柳宗山陰陰的聲音,雷猛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實際上,這哪裏是他的安排,隻是暗刀突然過來放他出來,說有辦法解決迫婚的事情,他才時間緊迫下,沒太多細想,便跟了過來,如今已經逼的柳正出來比鬥了,剩下的,就看平江的了。

不知道3033是什麽打算,不過如果解決不了,那他也不用再活下去了。雷猛暗暗發狠。

嘭!

柳正和平江的身影在場中分開,平江自然多退了不少步。

柳正怒視平江,叫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發誓絕不傷我性命的嗎?”

“是啊,你不是好好的麽!”

“放屁,”柳正看平江無辜的樣子,更是氣憤,道:“剛才那一掌若拍在我身上,我肯定死定了,這就是你說的不殺我?”

“我那一掌其實根本沒運用內息,是你自己膽小不敢接,可怨不得我。”

柳正起先準備利用平江不敢傷自己性命的誓言,不守隻攻,迅速將他擊斃。可是看平江的架勢,哪裏是準備不殺自己,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模樣,不禁有種被耍弄的感覺。

平江正是要賭柳正不敢以命搏命,不然讓他無所顧忌之下,平江可就太被動了。以前柳正做鬥奴時候也許很瘋狂,敢於拚命。但是如今被柳家看重,前途無限,有了盼頭,還敢不敢搏命,可就難說了。

我是不敢殺你,可是你不知道啊!說我小人?說話不算數?那要被我打死才能證明了!

這一步又算對了,平江輕輕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樣,你今天一定要死!”柳正眼神冰冷盯著平江。自從第一次比鬥,他在平江這就一直被阻,甚至讓柳宗山開始對自己不滿,早已恨不得將他生撕活剝。

柳正將速度全力發揮出來,往平江衝去。平江也大喝一聲,迎了上來,兩人即將接觸的一刹那,柳正眼見平江身影一閃,登時毫不猶豫地將左掌往那身影去路封去。

平江大驚之下,無奈舉掌相迎,便被震得無奈連退。柳正大喜之下連忙緊接著攻了上去。

“嘭”“嘭”……

“哈哈,上次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次看你還怎麽跟我鬥。”

場中,平江多次想用身法躲開柳正的攻擊,可惜都被柳正封死。柳正全力施展之下,身法也是極快,再加上吃過一次虧,緊緊盯著平江的身影,一旦見他想閃就馬上一掌封過去。

平江無奈被逼連連迎擊,可是又不敢全力施展內息,隻得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已經被震得滲出血漬。

柳宗山看著平江狼狽的樣子,卻有些迷惑,側頭看到邊上雷猛氣憤發青的臉,便冷笑一聲,繼續看著戰鬥。

“咦?”青衣人發出聲音。暗刀連忙瞪了過來,輕喝:“閉嘴!”。

“我連話也不能說?”青衣人無奈地朝暗刀笑笑,閉上了嘴,似乎對暗刀很是忌憚。

場中,平江嘴角的血越來越多,柳正打的很興奮。

“你給我去死!”柳正猛攻了半天,不見疲憊,反而攻勢更加猛烈,平江步履已經開始變得蹣跚,有幾次差點被柳正直接擊中,都是靠身法險險躲了過去。

掌風越來越大,平江用的六倍凝練內息接起來越來越吃力,每次都被震得氣血翻湧。雖然還能堅持一些時間,但是再拖下去,隻怕柳宗山雷猛他們也要懷疑了,木錘功法可沒那麽強的韌性。

這時,柳正打的興起,大喝一聲,凝掌往平江攻去。被他輕輕閃過,柳正眼睛一轉,跟上他的身影,揮起另一手掌往平江來路封去。

這時,平江飄忽的身影,速度猛地加快,然後,在柳正眼皮底下再次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