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都是逼出來的
“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偷您東西了。”
一九九七年，華夏國S市某條街的某個角落裏，一個衣不遮體，身形癟瘦的少年正在苦苦祈求著一家饅頭店的老板。
“草，你小子來我這裏偷多少次了？！媽的真當我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看了看弱小的少年，不屑的笑了笑，隨即大聲吼道。
“我發誓，我真的是第一次。”少年默默的低下頭，不敢和老板對視，弱弱的回道。
“滾你媽比的！快點把你家長叫來，雙倍賠償老子，馬上就把你放了，不然你就在這裏打一輩子的工吧！”老板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小肥羊，接著大聲恐嚇道。
“我沒有家長。”少年偷偷的看了一眼老板，小聲的回道。
“草！”老板自然不會相信少年的話，隨即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別給老子耍花樣！”
“嗚嗚嗚……我是真的餓了，所以才來偷您的饅頭吃的，請您饒了我吧。”少年終於忍不住了，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旁邊的路人也是馬上圍了過來，對著少年和老板指指點點，可是就是沒有人出來製止。
老板皺了皺眉頭，隨即對著眾人罵道：“媽的，看什麽看？都快點給老子滾，不然連你們一塊揍！”
圍觀的人群馬上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知道這家饅頭店的老板是這裏的地頭蛇，要是打架的話能喊不少的幫手，所以也不敢多說話了。
老板看了看眾人，冷笑了幾聲，也沒有把他們驅散，隨後又把那少年拉了過來，抓起旁邊的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綁了起來。
“啊，疼……”少年馬上大叫了一聲，身體也是努力的掙紮了起來。
“草！”老板看到少年不配合，又向他臉上猛的抽了一下：“你他媽的在動一下，老子就弄死你！”
少年清秀的臉頰上馬上浮現出了五個手指印，由於受迫這老板的淫威，隨後也沒有再敢動彈，但是從這少年近乎扭曲的麵容就可以看出，他此時是多麽的痛苦。
一分鍾後，老板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巴掌，似乎完成了一件藝術品似的，精神不由的興奮了起來。隨後把少年吊在了門口的一顆樹上。
“哎，這人怎麽這樣啊？他還隻是個孩子，對他也太殘忍了吧！”終於，一位老太太看著樹上的少年痛苦的樣子，心痛的說了一聲。
“噓，老太太，說話小聲點，這人是個變態，小心被他聽到了，連你也打！”一個路人馬上拉住了老人，小聲的勸阻道。
老板掏出一支煙丟在了嘴裏，狠狠的抽了一口，隨即猛的向著少年吹了一口。
“咳咳…咳…咳……”少年馬上咳嗽了起來，身體不斷的在半空中掙紮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爽不爽？！”老板看著少年這個樣子，不由的亢奮的喊道。
少年知道這老板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索性把頭扭向了一邊，不再言語。他從小到大被欺負的已經麻木了。
“草！老子問你話呢！”這老板看到少年竟然無視自己，馬上對著他踹了一腳。
少年的身體馬上在半空中回蕩了起來，但是他此時卻是狠狠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時大聲求饒的話，隻會給老板添加‘興致’，等他消完了氣，應該就會把自己放了。
“喲嗬？你小子還挺硬，媽的，老子讓你裝，讓你裝！”隨後直接拉住少年的領子，一個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啪！啪啪！啪啪啪！”手掌打在臉上的清脆聲一陣陣的傳進眾人的耳中。
很快，這少年的臉頰就浮腫了起來。
旁邊圍觀的行人又是說笑了起來，對此事漠不關心，但是也有心底善良的人把頭扭向了別處，不忍看到這心酸的一幕。
“草，發生什麽事了？”就在這時，幾個人突然擠進了人群，對著饅頭店老板問道。
老板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了過來，馬上大笑了起來，殷勤的說道：“劉大哥怎麽過來了？我這有點小事，正處理著呢。”
這個被稱為劉大哥的C管皺了皺眉頭，隨即看向了少年，“這個小子犯什麽事了？讓你用這麽大的‘刑’。”
“哦嗬嗬，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他老是來本店偷東西，所以就小小的懲罰他一下，這不，我馬上就要帶他去找您呢。”老板接著說道，暗暗的對著劉威用了幾個眼神。
劉威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了解，隨後也是大笑了起來，“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放心，交在我身上了。”隨後對著少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看了C管幾眼，淡然的回道：“李雨。”
劉威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同行的幾人說道：“去把他給解下來，帶走。”
老板馬上掏出一盒煙，給幾人一人散了一支，隨後才對著劉威說道：“嗬嗬，您劉哥辦事就是公道。”
劉威笑著點燃了煙，悠悠的說道：“王痞子，以後可不能這樣啊，萬一出了什麽人命就不好了。”
“是，是，劉哥說的對。”王痞子又是一番低頭哈腰，和剛才完全是兩個人。
“爸爸，這個人怎麽了啊？”就在這時，劉威身邊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突然對著他開口問道。
劉威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冷冷的說道：“他呀，因為偷東西，所以才被打成這樣的。”
“咦？”這小孩好像對李雨很感興趣似的，慢慢的走了過去，皺著眉頭問道：“你幹嘛要偷東西啊？！”
李雨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這小孩，因為他知道，這小孩是那個領頭C管的兒子，而那個C管，名聲也是出了名的壞。
“我問你話呢！”小孩見李雨不說話，接著問了起來。
李雨還是沒有什麽反應，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家人呢？他們不給你東西吃嗎？”小孩自顧自的問了起來。
李雨聽了這句話，臉色才微微有了一些變化，淡笑了幾聲，冷峻的回道：“我沒有家人。”
“我說你怎麽這麽壞呀？原來是個沒人要的孩子。”這小孩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說了一句，正想回到爸爸的身邊。
“你說什麽？！”李雨卻是突然的拉住了小孩的肩膀，淡淡的問道。此時他的雙眼也是紅了起來，非常的詭異，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小孩看到李雨的眼神，直接給嚇的哭了出來。
“草！李雨你要幹什麽！”劉威可是嚇壞了，怕李雨做出什麽事，連忙跑了過來。
“你在說一遍！”李雨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靠近，依舊對著小孩大聲的吼道。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這小孩此時已經嚇呆了，雙腿止不住的顫抖，不停的對著劉威喊道。
“啊！”李雨低吼了一聲，隨即掐住了小孩的脖子，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他現在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的想要弄死眼前的這個‘敵人。’
旁邊圍觀的行人此時也是嚇的不輕，沒有想到，剛才還這麽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變的這麽可怕，尤其是他那血紅的眼睛，讓眾多成年人看了，身體也是猛的一顫。
劉威見勢馬上走了過來，狠狠的掰著李雨的手。
李雨咬了咬牙，手上又是加緊了幾分力道，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暴走狀態。
“草！”劉威大吼了一聲，隨即撿起旁邊的一根棒子直接劈在了李雨的胳膊上。
“哢嚓！”李雨的胳膊直接被打骨折了，可是他仿佛並沒有什麽感覺似的，隨後又猛的盯上了劉威的雙眼。
劉威心裏也是猛的一驚，隨即猛的把李雨踹翻在地，“草你媽！”大聲吼了一聲，接著按著李雨毆打了起來。
旁邊幾個C管也是快速的扶住了這個小孩，然後也加入了毆打的行列。
李雨躺在地上，不躲不閃，靜靜的盯著幾人，嘴角扯起了一絲邪笑，隨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劉威此時還是沒有解氣，還在繼續實施著自己的暴.行。
路上圍觀的行人沒有一個敢上前勸阻的，在這裏就是這樣，處處還充滿了社會的黑暗，官官相護，有時候他們更像是混混，痞子，流氓！
王痞子看到幾人真的動怒了，馬上走上前來，盡力的拉住了劉威，低聲說道：“劉哥，這麽多人看著呢，別弄出什麽人命，等咱們把這個小子弄到你們那裏再說。”
劉威大喘了幾口氣，然後緩緩的停下了手，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自己劇烈動作而弄皺的製服。冷冷的喊道：“好了，別打了，把這小子弄走！”
幾人聞言也是停下手來，把昏迷的李雨給架了起來。
“不好了，劉哥，您…您兒子好像沒氣了！”
“什麽？！！！”這句話對於劉威來說真的猶如晴天霹靂，頓時傻了眼。隨後慌忙的走到小孩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立即大哭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都會心的一笑，完全沒有一絲惋惜的神情，難道這就是報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威終於回過了神，抱起了小孩，隨後狠狠的看了李雨一眼，大聲吼道：“還他媽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他帶回去！”
“是，是！”幾人看到劉哥發飆了，也沒有一絲怠慢，馬上架起李雨跟著劉威走了過去。
眾人這時才緩緩的散開，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仿佛已經看到這個少年接下來的命運了。
王痞子看了看被人帶走的李雨，猛的向地上吐了口痰，“草，連劉威的兒子都敢動，真是無法無天了。”
“哦？你能不能告訴我，在這裏什麽是法，什麽是天？”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皮革西服，身材比較魁梧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旁邊還跟著兩個人，看氣勢就知道他們不是常人。
王痞子剛想回頭進店，突然發現有人接話，眉頭也是緊緊皺了起來，馬上把頭扭了過來，隻見來人此時正在似笑未笑的看著自己，雙眼也是不時的散發著精光，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撲麵而來，隨後也不敢大意，試探的問道：“朋友，你是道上的？”
來人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算是吧。”
王痞子的眉頭緊鎖了起來，這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看他的氣勢應該是大人物，難道他們三個是上麵派來掃黑的？連忙接著問道：“你們對那個小孩好像很關心？”
“我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趕快說他們把那個少年給帶到哪裏去了！”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滿頭黃發，像是小弟模樣的人突然大聲問道。
王痞子被他這一嗓門嚇的猛的一哆嗦，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
另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王痞子，隨後一腳放在了他的胸口，冷冷的問道：“說地址。”
王痞子直接起身飛了近兩米，躺在地上掙紮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估計他的肋骨已經斷了數根了。
“別挑戰我的耐心。”領頭男子看了看王痞子的慘樣，不溫不火的說道。
王痞子現在也不敢裝橫了，吸了一口冷氣，馬上回道：“他們去C管大隊了。”
領頭男子略有深意的又看了王痞子一眼，隨後就領著兩人快步走向了C管大隊。
王痞子盯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隨即從兜裏掏出了手機，“喂，老子碰到硬茬子了，讓兄弟們……”
李雨此時被捆綁著帶到了一個小黑屋內，並沒有來到C管大隊。
劉威哭喪著臉，緩緩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直接端起旁邊的一盆冷水對著李雨潑了過來。
李雨身體猛的打了一個冷顫，終於清醒了，可是剛剛醒來，馬上又要痛的昏死過去，他的胳膊在剛才就已經被打斷了。此時正在不停的呻吟著……
“草你媽！”劉威低吼了一聲，隨即就拽住了李雨的頭發，瞪大眼睛，狠說道：“今天老子就讓你死！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