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差距

段飛一直上到三樓,子午真的是餓急了,正坐在茶幾前狼吞虎咽,中西點心、各色水果,就差兩杯美酒,老家夥吃得相當投入,一位妙齡女子端坐在側麵的紅木沙發椅上,麵色冷峻,非喜非怒,段飛隻看了她一眼,就得轉視其它,這女子目光中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銳氣,絕不是校花天後那種,就像傳說中的仙俠,不怒自威。

那女子一直就端坐在子午身側,目不斜視,表情深遠,段飛不敢直視她,她的目光太過銳利,隻能低著頭輕輕走到子午身旁,主人仍然沒有轉過臉來看看他,更沒有示意年輕的客人坐下,段飛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在子午身旁角落裏坐下,剛才喊他上樓的那個人莫非就是她?她又是誰?這裏的女主人還是主人的女兒?段飛坐在那裏似乎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靜靜地坐在子午旁邊,這老頭像是三天沒吃過東西了,一雙手左右開弓,忙壞了。

那女子看他吃得那麽投入,不禁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冷冷說道:“大師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有臉來見我,哼!”

子午抬了抬頭,朝她嘿嘿一笑,左手一片桂花糕塞地嘴裏,右手端起茶杯一咕嚕就下去了。

她是子午的師妹?子午今年七十一了,那她?她才二十出頭的樣子,怎麽老家夥還有這麽年輕的師妹,那師祖,師祖在哪?

“你過來!”

段飛乖乖地站起身來,她的聲音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威攝力,她修長的身影輕輕地移步到窗前,段飛現在可以昂首走過去了,不用直麵她那冷峻的目光,他的壓力小多了。

“你想學太一經?”她的聲音依然那麽清脆,雖然沒有那奪魂的目光,但就這聲音已經夠威嚴了。

“是的。”段飛答得也很幹脆。

“給你三分鍾的時間,你隻要能碰到我的衣服,我就教你太一經。”

段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就這麽簡單嗎?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身邊,隻要一伸手,碰一下她的衣服而已嘛,那還不容易,不要說碰一碰她的衣服,拉一拉她的手都是可以的。

子午吃得也差不多了,嘴角一抹,打開電視看起了球賽。

“你是說現在嗎?”

“當然。”

他們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十厘米,而且她還是站在前麵的,段飛從她身後隻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粉色短外套,沒想到傳說中相當神奇的太一經竟來得如此容易,段飛左手一伸,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敏捷的身手,就算麵前是隻白鴿,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何況對方是個大活人,隻要碰一碰她的衣角就行,他不但要碰,還要一把抓住她的小外套,那樣的話,她就賴不掉了,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太一經在手,先照她說的做看她接下來怎麽說。

就算麵對雷橫的時候一樣,段飛再一次想錯了,實力上的差距是沒法彌補的,雖然隻有十厘米的距離,她的短外套就在他的手底下,但他失手了,他猛然一伸手,前麵是空的,他的左手呆呆地停在空中,窗外是一塊很大的人工湖,大到要很用心才能看到邊。

段飛收回左手,那女子的身子尤如平空消失一樣,然後又神奇地出現在他的右側身前,依然保持了她那優雅的勢式,憑窗極目。

段飛運足內力,右手一探然後睜大眼睛試圖看清她移動的方向左手再一舉收功,沒想到這次又落空了,她的身子似乎動都沒動,仿佛動的是他段飛,她依然佇立窗前,靜靜在立在那裏,又回到了段飛的左側身前,段飛的左手還沒來得及探出,她的身子又飄走了,這次她終於離開了窗戶。

段飛轉過身去,現在他明白了,什麽叫差距?他跟雷橫比,人家根本不屑自已動手,就能把他段飛打成重傷,而現在這位師叔更厲害,你連她的衣角都撈不著,不要說打,累都把你累慘,而再看看她,依然優雅地站著,似乎從來就沒有移動過。

這是什麽邪門的功夫?瞬間平移?

段飛還沒有放棄,他就不信了,連她的衣角都撈不著?沒這麽丟人吧!他再次動足內力準備全力一擊,他身子猛地一竄撲了過去,這次他依然沒有看清那女子移動的路線,就算是個鬼,她飄出去總得有個路線吧,這女人移動的速度比鬼不要快,根本就看不到路線,平空消失,平空出現,不要說嚇人,鬼都會被嚇倒的。

段飛忙活了兩三分鍾,自已累得氣喘籲籲,內力消耗了一大半,不要衣角,連她怎麽飄出去都沒看清楚,那已經不是速度了,真的就是瞬間平移,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時空轉移這一說的嗎?

段飛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那修長的身影,提起全部的內力,在沒有倒下之前,他還有理論上的機會,他拚盡全力猛撲過去,右手火石電光般閃出,眼看就要撈到她的衣角了,可不是空的,他能抓到的隻有空氣,他的身體由於用力過猛失去平衡,撞向牆角的大花瓶,那可是極品法蘭瓷,就這樣撞碎了未免太可惜。

女主人可不想摔碎自已寶貴的花瓶,身子在空中一個飛旋,右手一甩,一張小手帕脫手飛出,就在段飛的身體接觸法蘭瓷的瞬間,小手帕帶著一股強大的勁道如同一道銅牆鐵壁擋在兩者之間,段飛的身體一靠上這堵牆壁,立刻一個翻滾,女主人畢竟擔心自已的法蘭瓷,注意力放在手帕上,右手伸出,一股力道注入手帕中,確保萬無一失,而段飛的機會就來了,他的身子借著翻滾的力量,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向女子的手臂,女主人忽然意識到段飛的企圖,立即收手回來,但已經晚了,段飛在身體倒地之前,碰到了她的袖口。

段飛贏了。

“沒想到你居然能用到如此下三濫的伎倆!”女主人有些動怒了。

段飛躺在實木地板上,說實在話他的招數確實有些不地道,但沒有辦法,他在忙著進攻的時候想了很多個方法,他甚至考慮過以自已的身體撞向窗外的招數,但一想這女人也許沒那份好心,萬一她聽任自已的身體摔出去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畢竟從三樓撞出去他段飛肯定死不了,她也犯不著施以援手,最後他想到法蘭瓷,憑他的直覺,這女人一定不會讓這法蘭瓷被自已撞碎的,於是他的計謀成功了。

勝之不武,但勝利終歸是勝利,這一點女子是不能否認的。

“好吧,太一經我決定交給你,不過,像你這種陰險小人,下次不要犯在我手上,小心你的狗命!”

這個女人確實很凶,子午雖然是貴為師兄,她也沒什麽好臉色給他,“混成你這樣,真是丟盡了太一門的臉。”說完這些,女人就上了四樓,不再理會他倆,子午吃飽喝足,拉著段飛就走。

“那我的太一經呢?”

“她既然答應給你就一定會辦到的,你就不要再招惹她了,走吧。”子午拉著一頭霧水的段飛噌,噌,噌下樓,一路逃出小城堡,這就回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