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女授受不親啊

“狐狸……”

“什麽事都可以幫你辦,可是這……傳出去事情會鬧很大的。”

安玉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山上開他玩笑的時候,他給驚得那樣子,看來胡隸雖說平日裏有些吊兒郎當的感覺,對於龍陽之癖的傳言,他是半點兒都不會沾的。

想到這裏,安玉也隻得搖搖頭,她看向琴心,對方也一臉茫然地望著她,安玉便知曉琴心也是個不能囑托的,讓她給顧子辰喂藥?估計她喂完了怕是再也不敢見這個主子了。

“好吧……我來!”

安玉在顧伯和琴心的疑問的目光下,對上胡隸那笑得有些狡黠的眸子,將藥碗朝自己的唇邊一送,灌下一大口後,不理會顧伯和琴心的詫異出聲,將顧子辰的脖子撈起來,低下頭便將自己的唇送上。

強行打開他的唇瓣,安玉已經感受到那藥水的苦澀,卻沒她心裏苦,她都快要哭了好麽?尼瑪攤上顧子辰就沒什麽好事,先是抓錯人,還被胡隸算計跟他脫光光睡一起,被他看光光,還要被逼跟他合作回到顧家,現在倒好,自己還不得不作出曾經自己也很鄙視的狗血發展,老娘竟然也會在穿越後給人來一場華麗麗的人工呼吸救助傷殘病號?

天啦!她的一世英名啊……

“這……”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聽見胡隸對顧伯的解釋,安玉恨不得自己一頭撞到牆上裝死也昏迷過去算了,可是,那樣也依舊改變不了自個兒掉落到狗血編劇劇情裏的事實,一世英名……毀就毀了吧!

裝作沒有聽見顧伯的歎息聲,安玉硬著頭皮扛著舌頭已經被苦得沒有味覺的難受感,硬是將那一碗藥給顧子辰全部喂下去,她擦了擦唇角的藥汁,眼角似有淚珠滾落,抬起頭來看向胡隸的時候嚇了房內所有人一跳。

連胡隸也不例外,他看著安玉委屈得掉淚的樣子,心頭也有些後悔,大不了就讓琴心去喂藥了,反正她是顧子辰的貼身丫鬟,是顧家的人,顧家的少爺自然要他們自己來照顧,幹什麽還要讓安玉去受委屈?

正當他想說點兒什麽安慰的時候,安玉立刻伸出自己被藥汁染得黑糊糊的舌頭,淚流滿麵地轉過身望向顧伯,眼底裏的祈求完全顯露:“顧伯,有沒有糖……”

顧伯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琴心,快去給安姑娘拿些桂花糖過來。”

聞言,安玉又苦著一張臉,望向胡隸,可憐兮兮的樣子竟是將她平日裏的野蠻形象軟化了不少,連胡隸都覺得她此番的模樣還露出了那麽幾分可愛,隻見她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濕潤,生平第一次用她軟糯糯的聲音,貌似撒嬌地道:“狐狸……好苦。”

胡隸無奈地伸手拍了下她的額頭,寵溺道:“呆子!”

說罷,便起身抓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桌旁,伸腳勾過凳子,將她按下,安玉坐下後不解地望向她,胡隸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剛剛還沒吃飽吧?”

安玉點頭,胡隸給她斟了幾勺子湯,遞給她:“先喝幾口湯漱漱口。”

接過碗,安玉三下五除二地就將湯喝掉,胡隸挑挑眉:“好些了沒?”

“嗯。”

“那就繼續吃飯。”

說完,胡隸還隨手從桌上的盤子裏,伸手拿起一塊綠豆糕就往口裏送,安玉笑著看向他,那隻拿著糕點的手,白皙修長,溫潤如玉。

待琴心將桂花糖拿來的時候,安玉嘴裏的苦澀早已經被桌上的美味代替,她見狀也沒說什麽,依舊將那碟桂花糖放在一旁的案幾上,以備不時之需。

吃飽喝足後,再與顧伯說了些遇見顧子辰的情況,當然說的都是跟顧子辰編排好的那個故事劇本,卻也聽得顧伯緊張又心疼,看著麵前的老人,安玉不由得也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些許的慈愛。

“沈老說二少爺的身體得時刻保持濕潤,安姑娘,胡少爺你們回房歇著吧,今晚讓老奴來守著即可。”

“為何……?”

安玉疑惑地看著顧伯,這照顧顧子辰固然重要,可是也犯不著他這個老管家親自來吧?不是有琴心在嗎?

“琴心雖為二少爺的貼身丫鬟,可是二少爺從不讓琴心貼身伺候,不隻是琴心,任何一個丫鬟都沒有近過他的身,除了替他準備換洗的衣物和打掃房間以及日常的照顧之外,晚上到了休息時間,琴心是不需要守床的。”

“那琴心豈不是壞了規矩?”

“所以她也跟其他丫鬟一樣,留在門口守門。”

“古代低級階級的人真沒人權。”

“安姑娘說什麽?”

安玉原本想要放在心裏的吐槽,竟一時嘴快給說了出來,她立刻擺手道:“沒什麽……可是顧伯您每日要兼顧府裏上山下下的大小事務,您若是守夜替二少爺擦身,明兒個會不會吃不消?”

“可是換別人我不放心。”

安玉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正想招呼顧伯注意身體的時候,卻聽見胡隸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顧伯也回去休息吧,二少爺就交給我和安玉就行。”

“這……不太好吧?”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反正在夾子山下的那幾日,二少爺的傷勢比現在還要嚴重,也都是我和小妹一起照顧,倒是顧伯,您可不能倒下。”

說罷,胡隸還朝旁挪了兩步,將自己的後背對向門口,趁機對顧伯使了個眼神,並輕聲道:“顧伯,信……大事為重。”

“反正小妹和二少爺之間也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二少爺今日在主廳也已經承認不會負她,所以,顧伯將二少爺交給我們照顧,也不算擅離職守。”

這句話胡隸說的聲音頗大,剛好夠門口的人聽見,他能夠肯定顧伯是向著顧子辰,卻不敢保證,琴心也能信得過,而且門口站著的,也不隻是琴心一人,還有另外的兩個丫鬟。

這話,他是說給琴心聽的,也是說給顧世興安排過來的眼線聽的。

顧伯聞言,點點頭道:“辛苦安姑娘了。”

安玉心頭雖說有些不滿胡隸又把自己賣了,卻還是不好表現出什麽,當即道:“顧伯放心吧。”

等顧伯走後,安玉好似隨意地就將房門給推了一推,她力氣本就大,這隨意的舉動便將房門給虛掩上了,卻又沒有關嚴實,弄得有些耳目想要偷看又不能看,想偷聽又不能湊得太近。

她氣憤地將胡隸拉到一旁,壓低聲音怒道:“你幹什麽又把我給賣了!”

“我哪有?”

“還沒有!故意在所有人麵前點出我跟顧子辰有肌膚之親,你比誰都明白,我跟他是清白的!現在顧世興的耳目要回去報信了,若是他真的腦子抽風,讓他顧子辰娶我怎麽辦?”

胡隸笑了笑,絲毫不緊張:“那你可算是賺到了,一個土匪頭子,竟然能當上顧家的二少奶奶。”

“我去你個丫丫呸的,誰稀罕這個勞什子二少奶奶了?這顧家就是個大牢籠,我才不要當籠子裏的鳥兒呢!一個顧子辰就夠苦逼了,你還想把我推下坑啊?”

胡隸聽她這麽說,不由得嚴肅起來,他伸手想要戳她的額頭,見安玉皺眉做好被戳的準備,這手卻是下不去了,他無奈低歎:“我何時推你下過火坑?”

“可是……”

“我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以我看來,這顧世興定是不會願意讓顧子辰娶你的。”

聞言,安玉又不樂意了:“我有那麽差嗎?”

“你自然是不差的,但是對於顧世興來說,顧子辰始終是整個昌都數一數二的風頭人物,有多少大戶人家甚至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想要嫁給他?他隨便弄一個來當兒媳婦,都比讓顧子辰娶了你強。”

“可是……顧子辰……”

“他若是有自己做主的權利,今日你我見到的,就不會是這樣的他。”

胡隸直言不諱地點出安玉不想承認的事實,他走到盆架邊上,將布巾打濕,一邊擰幹一邊對安玉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顧子辰,讓他早些醒來,他好得越快,我們便能越早離開。”

語畢他便直接走到床邊,將布巾遞給安玉,安玉愣神片刻,並未接過,隻是不解地看著胡隸:“你該不會真的要我替他擦拭身子吧?”

“不是你難道是我?”

咬牙切齒地踹了胡隸一腳,安玉知曉他是故意逗自己,更覺得胡隸欠抽了:“喂!男女授受不親好嗎!”

“你……?好吧,暫且勉強當你是女子。”

“去你的!”

胡隸笑著便要去解顧子辰的衣服,安玉想要離開,卻被胡隸拉住:“你必須得留下。”

她聞言立刻苦著一張臉:“為什麽啊?”

“我剛才那話是說給外麵的人聽的沒錯,可是你也得配合我演一場戲給他們看不是?不然他們怎麽回去報信?不讓顧世興真的相信你跟顧子辰之間有事兒,他就不會心急,他若是心急,就必定會想辦法趕我們出去。”

安玉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胡隸話裏的意思:“你想讓顧世興自己放我們出去?”

“明白了?”

“哎喲我去!狐狸你真的是狡猾得……可是,敢不敢不要每次都在體現你老謀深算的時候,把我推出去當魚餌啊?就不怕我真的被吃掉麽?”

對於自己每次都是那個誘餌的事,安玉依舊耿耿於懷,胡隸卻不再多言,將濕巾塞進她的手裏,指了指床上的顧子辰,似笑非笑地輕聲道:“再不給他濕身,他恐怕都要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