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族族比
“哦，知道了。”王莫歪了一下頭，吐出嘴裏的青草，懶散地說道。
“王少爺……”玉凝看著王莫清閑的樣子，反倒有些心急，躊躇一陣，想要說什麽，但又不知該如何啟齒。
“怎麽了？”看著玉凝欲言又止的樣子，王莫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淡淡道。
咬了下櫻唇，玉凝道：“王少爺，方輝少爺他們已經在方家客廳了，據說方輝的修為到了煉氣第五層，至於那位林波修為也到了煉氣第四層，其他人，都是煉氣第三層，第二層的樣子。”
玉凝說著，眼中閃爍著緊張，因為三年前方輝向王莫挑戰一事，隻要在方家，不管是少爺小姐或是下人仆從，都知道，更不要說玉凝了。
“第五層……”王莫托起下巴，陷入沉思，“在門派內倒真是有點好處，修為提升不飛快啊。”
王莫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父親的緣故，那位崔長老特別照顧這些方家子弟，不然方輝他們實力怕是都要倒退一層呢。
“王少爺，玉凝擔心……”
“不用擔心，玉凝。”王莫打斷玉凝的話，神色自然道，“三天後就是方家的族比，我有自己的辦法。”
看著王莫輕鬆自然的模樣，玉凝緊張的心情也稍微放鬆些，但還是有些放不開。
“哎，見過大世麵，才知道以前的眼光有多麽短淺。”
突然，一個成熟而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從溪水下遊傳來，一並過來的還有其他男女說笑的嗓音。
“是啊方輝大哥，若不是因為家族之比得到那些靈石，我也不想回來了，師父對我們這麽好，還常常給我們靈氣丹吞服。”
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緊接著從他身邊響起，同時傳到王莫耳中。
王莫循聲望去，隻見山腳下，距離自己百丈遠的地方，一隊男女說說笑笑地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王莫的修為雖然是煉氣第二層，但五感已經相當敏銳，百丈外的聲音，都能夠傳入耳中，看著漸漸朝自己這邊走來的五名男女，王莫立刻認出這些人正是方輝他們。
經過三年的時間，方輝長得越發英俊逼人，而優雅，更是窈窕婀娜，充滿了媚人的姿態。
除此之外，還有林波，當初羞辱過王莫的，此外還有方月兒，方輝的堂妹。
雖然過了三年，但是不管從樣貌還是氣質，王莫還是可以辨認的。
這幾人緩緩而來，王莫的目光卻是變得淩厲起來，緊鎖眉頭，充滿了警惕。
方輝他們早就看到王莫，先前說的話都是故意說給王莫聽的，因為他們一回來就打聽了王莫的消息，得知他三年修煉下來竟才到了煉氣第二層，幸災樂禍下，自然想過來好好羞辱王莫一番。
“玉凝，我們走。”王莫懶得理會這些閑人，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那群人中既有小人也有女子，可是頭疼的，於是王莫衝著身邊的玉凝說著，便朝著下遊走去。
不過，王莫要回家必須經過方輝他們走過來的道路，按理說王莫可以繞道而行，但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繞道，於是朝著方輝他們走去。
走到他們不過一丈的距離，方輝幾人登時瞪直雙眼，因為他們發現王莫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正眼都沒瞧上一眼，直接擦肩而過。
方輝本來想好好諷刺王莫，同時炫耀一番，結果被對方的無視弄得身形一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怒火衝天，衝著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王莫怒吼道：“王莫，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莫腳步一滯，沒有理會地繼續向前，而在他身邊的玉凝則有些焦慮不安，扯了扯王莫的衣角，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畢竟三年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一想到王莫當吃差點死去的場景，玉凝的心更加不安。
被玉凝一扯，王莫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悠悠地轉過身，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淡淡道：“什麽什麽意思，方輝，我可沒和你搭話。”
“王莫，這是你對兄長態度？見到兄長，怎麽也該拱手道禮吧！”方輝冷冷一笑，身為年長的表哥，他自然可以這麽說。
對此，王莫微微一怔，旋即嘿嘿一笑，道：“這不是看你們聊得正歡麽，這才不便打擾。”
“王莫，你想再被挨揍嗎？”聞言，方輝臉色頓青，衝著王莫不懷好意道，他認定以王莫煉氣第二層的修為，在見到自己是第五層的實力，再加上三年前的一事，足能夠嚇死他。
然而，結果讓他失望，王莫非但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反倒麵色一沉，寒聲道：“方輝，當年那一掌是因為我毫無防備，如今你倒是再試試？”
旋即，王莫似乎想到什麽，又接著道：“不過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一掌，不久後，王某會如數償還的。”
“哈，就憑你？”忽的，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邊上響起，優雅從他們中擠出來，一臉的高傲，揚起頭，走到王莫麵前，秀眉一挑，冷冷地說道。
緊接著，方月兒也圍了過來，看樣子都想給王莫點顏色瞧瞧。
“怎麽，你們想群毆？”王莫雙目直視這些人，絲毫不懼，而是聲色俱厲道，“別忘了，這是在我家門口！”
聞言，方輝他們微微一怔，看著不遠處的王家院落，緊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下來。
方輝他們倒不是怕王莫，畢竟對方才煉氣第二層，而他們這邊每一個人的修為都要比王莫高，他們怕的是王莫的父親。
王莫的父親王南，原先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落魄的流浪漢，連自己的家世都沒有，隻能和妻子居住在這種小地方，因此是非常瞧不起的，但是這個看法在進入風悠門後得以改變。
方輝他們一到風悠門，原本以為因為王莫斷然拒絕崔長老的要求，崔長老會難為他們，卻沒想到，這位崔長老不僅不給自己這些人顏色看，反倒相當恭敬，直接從雜物弟子升到修煉弟子的行列。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還時常得到靈氣丹，這種專門針對煉氣境界的修士服用的丹藥。
當時方輝他嗎還不知道是因為王南的緣故，還因為當日的事情在崔長老耳邊說著王莫的壞話，結果自然是非但沒有得到長老的賞識，而是被痛罵一頓。
同時，崔長老一氣之下，警告他們，那個王莫不好惹，尤其是他的父親。
得知這一消息，幾人登時傻眼，但是看著崔長老一臉嚴肅的樣子，幾人也隻能識趣地點點頭。
眼下回過神來，看著王莫那一臉肅然的表情，幾人心中一駭，沒有再向前，而是狠狠地瞪了眼王莫。
“王莫，別忘了三日後的方家鬥法比賽。”最終，方輝恨恨地說道，轉身憤然離去，其他幾人也緊跟其後。
“少爺。”剛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緊張，以至於玉凝的心一直懸在半空，現在看著方輝他們離去，總算是舒了口氣，但是一想到方輝說的最後一句話，玉凝十分擔憂。
“玉凝，我們回去吧。”王莫深深地望了眼離去五人的身影，衝著玉凝淡淡說了句後，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方輝，到時候不要後悔。
王莫心中暗自道，回到了屋中，盤膝坐下，從儲物珠內取出一顆靈石修煉。
靈石發出一陣晶瑩的光芒，淡淡的靈氣流隨著法訣的運轉，從王莫的雙手沒入他的身體。
隨著靈氣的入體，王莫覺得全身舒暢，張口一吐，一口渾濁的氣體飄散出來。
靈氣入體，驅逐雜質，洗滌汙垢，如此，才能更快地精進修為，正所謂伐毛洗髓，就在於此。
不過這轉靈訣相當霸道，三轉之力下，這顆充滿了靈氣的靈石頓時發出哢嚓的響聲，破碎開來。
靈石破碎的聲音把王莫從空靈的感覺中拉回現實，瞅著碎成無數瓣兒的靈石，王莫表現出一股意猶未盡的感覺。
“哎，可惜，隻是下品氣靈石，若是多幾顆上品氣靈石甚至液靈石就好了，一口氣可以吸個舒暢。”
有些無奈地輕歎一聲，王莫收功而起。
當初從小葉山何家一脈的靈礦中盜取的靈石，裏麵的十顆上品氣靈石和一顆下品液靈石，已經在衝擊煉氣第二層的時候消耗光了，不過這些靈石真的不錯，第二層在幾顆貴重靈石的輔助下，立刻衝破枷鎖，成功踏入第二層。
而最近王莫體內的靈元也到達一個充盈狀態，如果能有足夠的靈石，王莫自信能夠順利擴展靈元容量，進入煉氣第三層，到時候憑借三倍的靈氣之力，不要說對付方輝，就連他們一起上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問題是，現在哪裏來的大量靈石啊。
想到此，王莫無奈翻翻白眼，當初去的時候真該直接找父親要儲物珠了，這顆儲物珠的容量，足可以把一半以上的靈石礦藏都帶回來，而現在，什麽都是空想了。
“王莫。”
就在這時，一個男音從窗外響起，王莫睜開眼睛，朝窗外看去，隻見方成正負手站在窗外，臉色有些焦慮。
“有事麽？”王莫推門而出，來到方成跟前，看著他臉色尷尬的模樣，不禁詢問道。
“王莫，我想向你借點靈石。”方成躑躅一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靈石？”
“嗯，王莫，我手上的靈石……已經用光了，可是修為卻……”
繼而又無奈道：“當然，我也知道靈石對你也有用，所以，這個不勉強。”
說到底方成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初是他和方晴決定靈石的分配，王莫什麽都沒說，可是現在又要向他討要靈石，實在是……
看著方成變幻不定的神色，王莫摸摸鼻子，思忖一陣後，沒說什麽，而是從腰間取出靈珠，道：“我的突破光這些靈石不夠，你先拿去用吧。”
“王莫，謝謝你！”方成衝著王莫感激地說著，接過儲物珠，然後再把裏麵的靈石轉移到自己的儲物珠內。
做完這些，方成忽然想起什麽，帶著些許擔憂的神色道：“王莫，我記得三年前方輝和你有一個比約，此人已經是煉氣第五層，你可要小心。”
深深地望了眼方成，王莫定定道：“放心，這事我心裏清楚。”
方成點點頭，不再說什麽，拱手告別了。
王莫回到房間，打坐一會兒，便睡覺養神。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第四天清晨，天尚未透亮，王莫早早地起床，來到方家廣場上，出乎意料，廣場上早已聚集數百名方家之人，或是來參加鬥法會，或是來參觀的仆人小廝。
方家，除了方氏一族外，還有一些招收的俗家子弟，有修為的加起來一百多號人，在無心城，算是個大家族了。
王莫環顧四周，粗粗看了下場地設置，碩大的廣場上，中間有一塊長寬各為百丈的場地，五十丈外是觀眾區，用來觀看法術較量。
上麵還有一排座位，那是給方家家主，三位長老坐的，用來評定勝負。
忽然，廣場東麵一陣沸騰，王莫透過眾多人影望去，隻見一名男子被眾人如眾星捧月一般，護在中間，朝著廣場這邊走來。
“方輝。”
王莫緩緩地念道，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今天他穿了一身青色勁裝，說不出的威猛。
“王少爺。”玉凝就站在王莫旁邊，看見他麵色有些不對，急忙出聲提醒。
王莫收回目光，找了處偏僻的位置坐下，掃視四周。
方輝受眾人矚目，早已不是新鮮事，從一開始出生於方家到現在從風悠門歸來，王莫早已習以為常，在他的身邊，方韻也因為姿色才藝雙全，受到方家俗外子弟的追捧，一個個圍著她轉悠。
這些王莫早就麻木，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看向廣場上，上方的座位席已經有四人端坐著，正是方家家主和三位長老。
隨之，座位上方家大長老方豪起身，對著下方說道，聲音威嚴，讓人肅然起敬。
“今日，是方家的鬥法族比，凡是打入前十的方家子弟，都能得到為數不等的上品氣靈石的賞賜，另外，前三名還能得到更為珍貴的下品液靈石！”
“嘶--”
下方眾人一聽，眼睛擦得雪亮，平日裏，每個月方氏子弟能夠得到一枚下品氣靈石，非方氏子弟，則要兩個月才能有一枚下品氣靈石，對於這些修仙者根本不夠用，然而，今年的鬥法會，竟然拿出堪比一千枚下品氣靈石的下品液靈石，怎能不令人駭然。
但是他們知道，前三名，早已掌握在方輝等人手中，能夠覬覦的也就是後麵九個位子，爭取得到上品氣靈石。
上品氣靈石雖沒有下品液靈石珍貴，但也抵得上數百枚下品氣靈石了。
一時間，方家廣場上被一陣陣的喧囂聲代替。
“液靈石不指望，隻能盼著上品氣靈石。”
“是啊，若是能夠得到一兩枚上品氣靈石，我說不定就能突破煉氣第一層呢。”
“想想吧，咱們起點低，估計這十個名額都會到方氏子弟手裏。”
“哼，我就不信，外姓子弟中必定也有一兩個翹楚。”……
聽著下麵沸沸揚揚的議論，上方的大長老輕咳一聲，放開嗓子道：“安靜，下麵比賽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下方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緊接著，高空出現一道駕馭法寶的長虹，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禦劍飛出。
此人名為方落，是方家的管家，修為是煉氣第七層大圓滿境界，隻要修為達到煉氣七層，就能禦劍而行。
方落一出現，下麵就引起**，畢竟平日裏很少見到能夠禦劍而行的修者，方落沒有理會下方的議論，而是手捧一卷冊子，朗聲念道：“第一場，方若對岩隱！”
話音一落，下麵走出一男一女，女的一身紫色衣衫，秀發高高束起，簡單利落，眉清目秀，男的樣貌俊俏，濃眉俊目。
二人來到場上，下麵立刻傳出一些人的呼喊，有的是替方若加油，也有的是為岩隱呼喊。
二人互道了聲請，旋即施法。
岩隱雖是名外姓弟子，但憑借不錯的資質，也修煉到煉氣第二層，在外姓弟子中頗有地位和人氣，一上場，就使出上次在狩獵中獲得的法寶"金戈戟"。
金戈戟雖是普通的武器，倒也頗有些威力，方若一上來，就被逼得節節後退，眼看就要取勝在望了。
站在王莫身邊的幾名陌生方家外姓子弟，顯然和此人是好友，不停地麵帶興奮之色地議論紛紛。
不過，就在岩隱催動靈力揮動那金戈戟狠狠斬下之時。方若卻秀眉一挑，蓮步依依，單手一揚，一團青光脫手而出，擋住了金戈戟落下的趨勢。隨後方若身形一晃，從原地一下隱匿消失。
“啊！”
下方眾人，見到方若忽的消失，不禁暗暗吃驚，不明對方究竟使用了什麽法術。
岩隱見此，急忙臉色大變的雙手掐訣，想要噴射出一道保護屏障，還未等他將光幕施展，其身後忽然一片紅霧飛出，一下將他罩在了其中。
噗通一聲，岩隱當即翻身栽倒，不明所以。
“方若獲勝。”在高空主持比試的方落，看了下下麵的情況，當即出口宣布道。
聽到裁決，方若清秀的臉上笑容熠熠，對著上方的四名方家掌舵人施了一禮，同時走到岩隱身邊，再次投出一片青霧。
岩隱這才慢悠悠的重新醒來。
一等其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後，岩隱頓時滿臉通紅，倍感尷尬，竟然被人施以迷煙擊敗。
岩隱雖然心中甚是不服，但比賽規則中沒有指明不能使用除法寶以外的符籙藥粉，隻能憤憤地離開場地。
方若下去後，一些關係稍好的女弟子立刻上前，唧唧咋咋地叫個不停，頗引的附近的一些男性子弟注目不已。
尤其是方若亮出手中的一張隱遁符後，再次引起周圍人的矚目。
“哎，方姓子弟真好，竟然有符籙，若是我有，肯定也能奪取十個位子中的一個。”
“哥，隻能想想咯！”
“下一場，方輝對方成。”方落沒有理會下麵人的討論，麵無表情立身飛劍吐道，其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下方的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方輝啊，這個方成手氣這麽差，竟然對上了方輝？”
“哎，這下子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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