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救兒喪命的夏母
“恩”感受著兩人如此近的距離,笑笑有些別扭。
指尖在笑笑的頭發絲上輕輕的撥弄“好了！”
四目相接之下,空氣中彌漫著絲絲情愫。
夏磊的雙手輕輕的握住笑笑的肩膀,溫柔的注視著笑笑的雙眼,緩緩的低下了頭。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唇,笑笑的心慌了,她還深深的記著十八歲那年那個下著雨的傍晚,眼前的男人霸道的奪走了自己的初吻。
不爭氣的她直到現在還深深的記著那個吻的感覺,是如此的奪人心魄,之前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那種感覺一直深深的埋在心底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似是著了心魔,笑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這久違了八年的吻。
孟晨!笑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孟晨的樣子,頓時她清醒了過來,原來此時的她已經結婚了。
用力的推開了夏磊,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跑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麽,更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她已是一個有夫之婦,這麽勾搭一個未婚男人算什麽,她這是怎麽了?
羞愧、後悔、迷茫……各種情緒充斥著笑笑的腦海,她唯有跑了!
看著臨陣脫逃的笑笑,夏磊的眼中深深的痛楚與愛意相交融“難道你對我一點愛，都沒有了嗎?”而留給他的回答隻有那不斷遠去的身影。
撫摸了一下秋千索,夏磊跨開了步伐,也往住所走去。
大床上,夏磊躺在那,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從眼皮不停的起伏中可以看出，他正在做夢。
夢中!
那是一個多麽高貴優雅的女子,藍寶石般的雙眼,修長的身軀,白皙無瑕的肌膚,無不彰顯出她的與眾不同,她就是夏磊的母親,紀玉琳。
此刻,她正目光溫柔的看著眼前5歲的小男孩,這個男孩是她的一切,有了他,才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的完美。
“磊兒,你小心一點,可別摔了！”庭院中的她正溫柔的剝著水果,每一個動作都傾注了她全身心的愛。
“少爺！”突然一個丫鬟驚聲尖叫。
叫聲響起的同時,紀玉琳已經跳了出去,像是善長短跑的運動員一樣,有著驚人的爆發力。
不知從哪來的毒蛇,正在那裏目光陰冷的盯著夏磊,緊繃起頸部,向夏磊發動了攻擊。年幼的夏磊手中正拿著他新摘的花,這花是他想給母親的,抬起頭揚了揚手中的花微笑的麵對著母親,卻發現母親的神情中充滿了恐懼、害怕,令他不解。
也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紀玉琳衝了過來,奮力的抱起了夏磊,直接便將夏磊丟向了丫鬟那邊,而那毒蛇在此時,也毫不留情的咬上了紀玉琳。
咬完之後的毒蛇,並未退去,竟然開始纏繞紀玉琳的雙腿。
夏磊暈倒在了丫鬟的懷裏,在他暈倒前,他看到了母親眼中由擔心變成了開心和欣慰,那是一種母愛,一種完全忘我的母愛,隻要孩子好,她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什麽怎麽樣。
夏毅龍得知這消息後,迅速的趕了回來,早就有下人說過夏宅裏好像有蛇,隻是一直未證實,沒成想竟然導致這種事情的發生。
紀玉琳在多方的搶救之下,終於活了下來,但她的大腦神經卻為此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縱使夏氏和紀氏有著如此的財力,卻也無法改變她從此後變得瘋癲。
一雙藍色的雙眸,眸子中無比的渾濁,原本的三千青絲,也因為她的自虐而不得不剃光,此時她一隻手抱著一個娃娃,而另一隻手正拿著一根木棍,用力的使著“打死你,我打死你,想害我磊兒,我打死你”
“媽,我是磊兒,我是磊兒,你醒醒,看看我,我是磊兒,你手上的隻是一個洋娃娃啊，媽媽”夏磊拚命的叫著,父親已經嚴令禁止自己來看母親了,但他還是會偷偷的來,雖然每次都會被母親打的遍體鱗傷。
“磊兒?磊兒?磊兒?磊兒,你怎麽了?”渾濁的雙眸突然出現了一絲清明“嘣”的一聲將手中的棍子和娃娃丟掉,抱起地上已傷痕累累的夏磊。
“媽,媽”夏磊瞬間熱淚奪眶而出,母親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抱過他了。
在這一年中,他無數次偷偷的溜進關著母親的房間,被母親用針紮,用棍打,甚至連頭發都被母親生生的扯掉,更有著好幾次他都是被搶救回來的。
母子連心,母親愛他幾分,他也愛母幾分。
雖然母親總打他,但小小年紀的他也明白母親會有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為他,他又如何會去怪她呢。
“磊兒,你快走,媽媽控製不了自己,媽媽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再來看媽媽了！”紀玉琳原本白皙的膚色現在更是呈現了不健康的白。
有些精神病人是溫和的,但偏偏她卻是富有攻擊性而且是絕對的攻擊性,對於靠近她的任何人都不放過,醫生說,這和那毒蛇所具有的攻擊性有關,還有就是她被咬之前的精神狀態。
“媽,沒事的,磊兒不怕,磊兒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夏磊靠在母親的懷中,心想著,如果每次挨打都能換來母親的抱抱,那麽他寧願天天過來挨打。
紀玉琳扶摸著兒子的額頭,看著兒子全身各種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
她絲毫不後悔當初跑過去救起兒子,但她不允許自己在神智不清的時候虐待兒子。
想來也知道,為了夏氏和紀氏的麵子,兩個大家族是不會允許她變瘋癲這事外傳的,所以現在的她還呆在家中而並未被送往專門的機構。
看著懷中尚且年幼的兒子,紀玉琳流下了淚水“磊兒,你一定要記住,不管什麽時候媽媽都會陪著你,看著你的,我的磊兒要長大了,媽媽是多想無時無刻和你在一起”
此時的夏磊還小,不太能理解母親的意思,但他也明白什麽叫無時無刻“媽,磊兒也想天天和您在一起,我們永遠不分開”
紀玉琳在夏磊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乖,媽媽愛你,睡吧!”微拍著夏磊的胸膛,唱起了兒歌。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母親的懷抱是溫暖的,再加上夏磊早已疲憊不堪,幼小的他,根本就不會想太多,帶著微笑閉上了雙眼。
許久沒有接受過母親如此溫暖的懷抱,夏磊做了個前所未有的美夢,夢中母親在削著自己愛吃的水果,夢中沒有毒蛇,夢中沒有鞭打,夢中隻有溫暖。
朦朧之間,夏磊似乎聽到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而後他被擁入一個結實有力的臂膀之中。淡淡的歎息和低泣不斷的在他耳邊回旋。
依稀之間,他還記得母親那充滿濃濃愛意和不舍的目光。
夏磊這一覺睡的似乎很長,等他醒過來之時,一套純黑色的小西裝放置在了床頭。
“少爺,你醒啦!”劉媽的眼圈紅紅的,見到夏磊醒過來,急忙側過了身，低頭伸手擦了擦眼角。
“劉媽,你怎麽了?”劉媽是跟著紀玉琳來到夏宅的,紀玉琳神智不清後,就是劉媽一直照顧她的。
“沒,隻是昨晚沒睡好,眼睛不舒服！”看著眼前年幼的小少爺，劉媽打心眼裏難過心疼，她不敢想象，小少爺要是知道夫人已經……！
想到這裏，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對了,劉媽,我媽媽好了,我媽媽好了,她昨天晚上認得我了,她抱我了,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找她”夏磊揮動著小手,從床上起來,就要衝出去。
劉媽眼神充滿了心疼“少爺,先將衣服穿上,我們再出去吧!”
“哦,好！”此時的夏磊才發現劉媽身上穿著的是一整套黑色女士西裝,而他床頭放著的也是一套黑色小西裝。
夏磊雖小,但他知道，自己穿純黑的小西裝是正常的,可是劉媽都穿著純黑的女士西裝那是極不正常的事情。
他雙眼盯著劉媽,發現劉媽眼中有著淚水“劉媽,你為什麽哭啊?發生了什麽事?”
“沒、沒事,少爺,咱們將衣服穿好先！”劉媽還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恩!”小小年紀的夏磊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雖然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但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媽……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夏磊睜開了眼睛,枕頭上已經濕透了,他這又做夢了。
從母親過世後,他時常會夢到那時的一景一物,每一次夢到,狠狠的揪心不會少半分,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沒能替母親報仇,使得他更加心如刀割“媽,你放心,就快了,你的仇就快報了！”夏磊的拳頭已握緊。
此時的天空已露白,夏磊也早已睡意全無,感受著被汗水給濕透的身子,他決定先去洗個澡。
從水管中衝出來的水,打濕了夏磊的頭發,更流進了夏磊的眼中,繼而又從他的眼中流了出來,分辨不清這到底是水還是淚。
甩了甩濕發,帶著一身的清爽,夏磊打開了衣櫃,在那裏麵有個暗格,從暗格中拿出了許多照片,那些照片中有笑笑的,也有孟晨的,竟然還有孟晨的父母孟秦和童愛麗,除此之外,還有笑笑母親尉遲然的照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