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所謂阿姆斯特朗低氣壓阿姆斯特回旋炮
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叟枸給馬甲上理論課，承影給馬甲上實戰課，我負責給馬甲上對練課——因為他們一致認為我手裏沒劍又不用道術就是標準廢材，就算初學者馬甲都能輕易把我抽到地上站不起來。
我反駁：“是你們兩個大男子主義的家夥自負到連練習都不敢對女生出手吧？”
他們兩個都沒吭氣。
至於師兄，我們爭論了半天都沒得出結論，廢柴如我者是召喚不出使役靈這種高級生物的，讓馬甲去接師兄又會耽誤她訓練；讓叟枸去接師兄兩人又誰也不認識誰；讓承影去接師兄……我個人表示承大少爺我請不動；讓我去接師兄又可能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遇見九尾狐……
最後我很詳細地給了師兄我家地址，然後認真叮囑道：“你把地址抄下來，然後用A4大小的紙打印出來，出了地鐵站就把地址給出租車司機看，不出意外他們都會把你拉到這裏來，然後你再給我打電話，如果出了意外，你就先給114打電話，還不能解決就給110打電話，然後再給我打電話……”
師兄這問題就算搞定了！
接下來自然是馬甲的武器需要解決，我背著馬甲很不厚道地讓叟枸幫忙掃描了一下馬甲的三圍和身高，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承影問：“一米二的鞭子怎樣？”
承影支著下巴想了一下：“會不會太短了？一米二的鞭子你讓她近身？”
我笑：“那你要多長？九米？”
承影沉默。
我跟著補充道：“鞭子這東西既不宜短也不宜長，太長了出手速度慢，太短了攻擊勁力差，一般情況下略少於身高就可以了。馬甲這身高用一米五到一米六的鞭子是比較合適的，但她是生手，你不能讓她一上陣就拿著一米五的鞭子揮，所以訓練階段我建議她循序漸進，先用一米二的鞭子熱身，熟練後再換成更長的鞭子。”
承影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眼裏已經帶著讚賞：“我原以為你隻會用劍，想不到你對鞭子也有了解。”
我嘿嘿一笑，豎起拇指朝著旁邊的叟枸一指：“搜狗一下你就知道。”
叟枸在旁邊特開心特靦腆地抿著唇微笑。
承影臉色突地一下黑了下來，他完全是冷著臉問我：“那鞭子你打算去哪裏買？”
接著不待我回答，斜眼瞄著叟枸冷聲道：“別告訴我你打算讓這家夥變出來。”
我十分誠懇地表示叟枸具現化出的武器要能給他以外的人用，我還真不介意讓他順便給我變個房子來。
話說回來承少爺幹嘛對叟枸這麽反感？難道是出於日益衰老的古代兵器對現代兵器的嫉妒？
真是悲哀啊，劍器無用，英雄遲暮。
承影慢慢地將停在叟枸身上的目光轉到我身上，頓了頓，突地勾起唇角一笑：“閻○愛有句很著名的話我想你一定聽過。”
“什麽？”我挖耳朵。
“你想死一次麽？”
“……”
我忘記他和我心靈相通了。
最後我決定本著省事原則在樓下的道士用具裝賣店訂貨，方便選貨時的囉嗦和換貨時的厚顏，萬幸那店主還記得我這張平民化的臉，才剛進去就跳過對暗號步驟直接問我：“這次準備買什麽？”
我和他比劃了一下馬甲的身材和身高：“大致就是這樣，不過她是新手，我覺得買一米二的鞭子就夠了。”
他眼望虛空腦補了一下，然後從櫃台下摸出一捆前端散開的○趣皮鞭：“這個如何？”
我汗顏：“我們準備把她訓練成戰鬥力，○趣道具什麽的就算了吧。”
老板抬抬眼皮：“怎麽，你覺得這是○趣道具？”
我用眼神傳達“這難道不是○趣道具？”的疑問。
於是老板把鞭子橫過來，把手柄處一個一看就是○趣道具開關的按鈕按下，前麵四散的鞭條突然像魔術般——咳，幻術般合成一條長鞭，晃眼一看差不多有一米二，仔細一看根本不止一米二。
我指著鞭子問：“手柄後麵還有？”
老板勾著唇角點頭：“最長可到三米，適應後可自行調節長度，怎樣？這個合適吧？”
我大喜，跟著就準備掏錢包：“多少錢？”
老板翻了翻標簽：“會員價五萬八。”
滾你媽。
我麵無表情地把錢包放回口袋，轉過身就朝門外走。憑嘛我要給馬甲買一條這麽貴的鞭子……她報銷嗎？
不想還沒走出兩步，老板就在後麵叫住了我：“逗你玩的小妹妹！回來吧，會員價三千。”
我覺得勉強可以接受，又麵無表情地倒回去砍價：“一千。”
老板倒吸一口冷氣：“妹妹你以為這是在泰華還是九龍還是新中心？”
我麵無表情地繼續轉身朝外走，他又在後麵跳了起來：“給你給你！就當虧本處理！”
這讓我堅信當初一千五的藥至少可以砍到二百八。
事不宜遲，我一回家就拖著馬甲上天台訓練。那時叟枸剛做完第一部基礎訓練，並按照一字不漏照本宣讀的原則才剛講完什麽叫長鞭，所以馬甲一見我手裏的○趣道具就愣住了：“這是……？”
我麵無表情地把長鞭舉給她看：“你的武器。”
馬甲表情有點糾結：“這個真的可以當武器？”
我突然明白了道具店老板故意把店開成○趣用品店的原因，於是在實話實說和作弄馬甲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地屈服在承影的眼神壓迫下：“這東西是這樣用的。”
我把手柄上的按鈕指給馬甲看：“這裏有個按鈕，你單擊就能把前麵的軟鞭收起來合成一股。”
說著用手按了按，前麵的軟鞭突地向後回收縮成一條，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彈出，眨眼間就衝到馬甲麵前。
我心道不好，趕緊鬆開按鈕向右一揮，三米長的軟鞭頓時在空中一個折弧繞開，我又在空中挽了幾轉，這才控製住長鞭襲向馬甲小臉的局麵，平穩地在地上砸了個圈。
馬甲全然沒察覺到這其中的變故，一張小臉充滿崇拜地看著我，我暗自鬆了口氣，跟著頂著承大少爺的冷氣厚顏無恥地看看馬甲又看看承影：“東西到手了，現在要練練麽？”
承影表示讚同：“可以先讓馬甲練練手感。”
我便收好長鞭，朝馬甲揮揮手道：“走，上天台。”
實戰課應該是承影負責的。
但我對承影能否合格但當馬甲的實戰課老師表示極大懷疑——因為當初他反對我給馬甲上實戰課的聲音最大，但他老人家推及前世根本就是一把劍，以我有限的認知還真沒聽過一把劍能使得一手好鞭，所以讓了天台就死賴著不肯走開。
承影也不趕人，隻淡淡看我一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起手就是標準的使鞭姿態。
我來不及驚歎，隻見承影手腕翻轉，手起手落間儼然是行家才能使出的鞭法。叟枸在旁邊跟著鑒賞了半天，然後很肯定地對我點頭：“承影教她絕對沒問題，我們還是下去吧。”
我對自己派不上用場一事表示十分不甘，掏出一袋瓜子就地坐下就沒打算離開，但想想旁邊站著的叟枸……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掏出錢包遞給叟枸：“今天晚餐你負責了，快去買吧。”
“啊？”叟枸沒反應過來。
我又指了指旁邊那對男女：“這兩人在訓練肯定沒時間買菜，我一個人下去又會被九尾狐襲擊——你先別問我買鞭子時怎麽是一個人去，因為菜市場離這裏沒道具店近，所以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使命自然隻有交給你。”
這孩子單純地根本就沒想過我肚裏能有花花腸子，當下就心花怒放地接過錢包奔下了樓。
馬甲到底是新手，握鞭雖然像模像樣，當真開始攻擊又有些畏手畏腳。我在墨家雖然沒涉足過長鞭課程，但以外行眼光也能看出馬甲用鞭之爛。
承影表情沒什麽變化，氣卻略微有些混亂，大概他也沒料到前任契約者會變得這麽不重用的局麵，隻是礙於前任靈契關係或紳士風度或大男子主義再或者其他各種我說不清的原因，好脾氣地教到現在都沒開口，這要換成我，不出意外已經被罵得連姓什麽都不知道了吧。
我旁觀了半天，覺得馬甲這狀況實在有點惱火，忍不住磕著瓜子指點馬甲：“馬甲！你太畏手畏腳了！你想開場不到五分鍾出場不到兩分鍾就領便當下課嗎？姐姐我告訴你，打BOSS這種東西要膽大心細更心狠！出招要果斷！力度要強勁！操作要○蕩！走位要○騷……”
承影一鞭子直接朝我抽來。
我向左一側偏頭躲過，接著繼續誤人子弟：“上了戰場就不要顧慮太多，打BOSS不像打遊戲，沒有Saveandload的機會，天國的媽媽也不會賜你能力時間靜止，所以你要抓住一切機會攻擊敵人，能戳眼球就戳眼球，能挖鼻孔就挖鼻孔……當然是敵人的，我有讓你挖自己的鼻孔嗎？”
承影眼神一凜，跟著至少是四道以上的劍氣朝我襲來，我一看沒法躲，索性向後一仰，雙手撐地後兩個後空翻從原地跳開，然後朝著馬甲喊：“還有阿姆斯特朗低氣壓阿姆斯特回旋炮這種東西，能當場踹的就一定要狠狠地踢踩踹！就算不能把對方當場踢死至少也要踢殘，這樣能快速且有效地擊退敵人，還能打擊對方士氣！”
認真學習中的馬甲停了一下，然後用認真的語氣問我：“什麽叫阿姆斯特朗什麽什麽炮？”
我恬不知恥地嚼著口香糖：“就是你麵前那男的腹部以下大腿以上雙腿之間的火腿腸加鵪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