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老族長
劍聖長長歎了口氣，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幽幽說道：“說來這件事已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嗬嗬....沒想到當時隻是一念之差，居然會釀來如此橫禍。我劍聖當真是千古罪人了。”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百餘年前不是整個西北地區的高手都圍剿了無塵。這件事怎麽會和大哥有關係。”
“賢弟，記得我以前也和你說過。當年圍剿無塵的時候，我也在場。也正是那次圍剿，我不忍心看到無塵落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一時犯了糊塗，才導致今日這場浩劫。”
時申皺了皺眉頭，百餘年前他還未出生。肯定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從劍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很自責。
“大哥，不要這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不是討論當初是誰的責任，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除掉無塵才行。”雖然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看到劍聖如此內疚的表情。也不便再望向吻下去了。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劍聖望向遠處很久，最終轉過頭道，“當年，我和眾多西北地區的高手一同誅殺無塵。當時，他被迫來到赤山。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可是仍然打傷了很多高手。”
說到這兒，劍聖眼角抽搐了一下，忽而歎息一聲道：“當年我和無塵的關係也算不錯。我一直不主張那麽做。我知道無塵的心性還沒有完全被反噬。隻要用心感化他，他仍然可以回到正道上。可惜無奈人心險惡，總有那麽幾個人想要殺掉無塵。”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目的很多，有人想要無塵手中的玄冥功法，有人嫉妒無塵的修煉天賦。反正很多人都想置於無塵死地。”劍聖無奈歎了口氣道，“一直以來，我和無塵的關係頗好。隻是，當時我還是個無名小輩，根本沒有人聽我的。”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無塵很可憐。”時申也隨著歎了口氣，他和無塵有很多共同點。有時候時申也感到很迷茫，自己活著僅僅是為了報仇，除此之外，自己的一切都要舍棄。而無塵呢，被人一直追殺了百多年，即便現在也不得安寧。
“當年我和其他三人追殺到了赤山，把無塵逼到了懸崖邊上。隻可惜那一次，其他三位高手都隕落於無塵手中。當時隻剩下我和無塵了。那時無塵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想要殺他也就是一揮手的事。”
“隻是當時大哥念及和無塵的關係，最後還是放了他一馬對不對？”時申把劍聖下麵的話說了出來。
“不錯，當時我確實念及當年的交情，所以一時心軟，就放了他。而且他也答應我了，以後就隱世在赤山，永世不再現身。可是我沒想到百年之後，他居然出爾反爾。都怪我當年太...唉。”劍聖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大哥，你不必自責。若是當年是我的話，恐怕我也會這麽做。”時申安慰了他一句接著說道，“在赤山深處呆了百餘年，這份堅韌的性子，恐怕即便是我都不能耐得住。就憑這份性子，無塵絕對是一個可以當做對手的人。”
“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這次若是不殺了無塵，恐怕我一輩子都心難安。”
時申知道現在說什麽劍聖也聽不進去。隻要閉嘴不說了，不過，對於無塵這個人，他又了解了很多。雖然仍然知道的是一些小事。但是時申現在越來越重視這個人了。
正當兩人要趕路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閃現在他們麵前。隻見那人蒙著麵。身子略有些瘦小。
見到那人，劍聖的臉色也慢慢變得難看起來，身子一閃，擋在了時申前麵，冷冷說道：“不知道閣下是何高人，為何擋住我等的去路。”
“哈哈...隻要你們知道我是來取你倆性命的人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必多問了。”蒙麵人狂妄大笑起來。
“好狂妄的口氣，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般口氣給我說話的。”劍聖冷冷一笑，隨後小聲說道，“賢弟，這個人的修為極高，我恐怕顧及不到你，待會一定要多加小心。”
時申點了點頭，望向那人。他忽然發現自從自己從赤山出來之後，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可是自己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其中緣由。
“劍聖，別人見了你或許會給你幾分薄麵，但是在我看來，那都是無稽之談。你一個小小的劍聖在我眼裏還不夠檔次。”那人很明顯知道劍聖的底細，狂妄笑道，沙啞的笑聲極其難聽。
“既然這樣，我就領教一下了。”劍聖手中一探，銀龍白劍赫然出現在手中，幾乎同一時間，兩人身子皆是一閃，再當他們現身之時，已然到了百米之外的半空中。兩人並沒有說太多廢話，照麵就打了起來。
時申抬著頭，望向兩人。他發現那個蒙麵人根本沒有要殺劍聖的意思，僅僅是為了拖延什麽。正當時申想不明白為什麽的時候，他麵前又出現了一個人。看到來人之後，時申瞳孔明顯一縮，失聲叫了起來：“爺爺？”
來人正是時申多日未見的老族長，他看了時申一眼道：“申兒，跟我來，我有話要說。”說著就朝一邊走去。
時申疑惑看了一眼，接著跟在了老族長身後跟了過去。
“爺爺，你怎麽從赤山下來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見到老族長停下來，時申急忙問道，隨後開口說道，“赤山出現了一個特別危險的人物。我都擔心死爺爺了。前一些日子來找過爺爺，隻是讓那家夥擋住了。”
“這些我都知道。”老族長淡淡說了一句，看了時申一眼道，“申兒，我這次下山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無塵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爺爺，你知道這件事情？”時申更加疑惑了。
“有些事你也不要問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隻要你記住，無塵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隻要你不管，他不會傷害到你。至於那個劍聖，我念他曾經幫過你的份上，也不和他計較了。但是你必須說服他以後不要管這件事才行，不然我也幫不了他。”
“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時申越聽越糊塗。
“我說了，有些事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隻要你好好修煉。我們家族之仇就指日可待了。不要忘了，你身上肩負著我們時刹部落全族人的血仇。”老族長嚴峻看著他。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想起家族之仇，時申心中就一陣酸痛。或許這才是他一生最為軟弱的地方。沉默良久之後，時申才開口說道，“若是不除掉無塵，恐怕西北地區將會永無安寧之日。很多高手都會死於他手。”
“他們的死活和你有什麽關係？”老族長冷冷說道，“隻要你記住，你身上有上千人的血仇就行了。家族報不了，你我即便死了也會死不瞑目。你明白嗎？”
時申低下頭，過了好長時間才低聲說道：“爺爺，我知道了。”
“行了，我不便在此地久留，你切記我說的話。”老族長又叮囑道。
“嗯。”時申點了點頭說道。
老族長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望著時申消瘦的臉龐，心裏也是一陣痛，摸了摸時申的臉道：“一個人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時申心中一暖，他發現很多事情若是沒有爺爺真的很難辦。自己在外麵闖蕩了這麽長時間，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太多的滄桑讓他感到淒涼，也正是這些淒涼才讓他變的更加成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