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瞳魔
時申微微皺了皺眉頭，明顯從那人眼中覺察到一絲殺意。疑惑看了一眼之後便不再理會，轉身就要上樓。
“老爺，殺死二少爺的就是這個人。”一個人顫巍巍站出來，指著時申說道。正是剛才逃跑的其中一人。
“哼，殺了我兒子居然還敢待在這兒，看來我劉家是越來越沒有威嚴了。今天我不但要給我兒子報仇，還要讓你們知道我劉家的威嚴依然還在。”中年男子冷喝一聲。大手一揮，一道青光夾雜著破風之聲朝時申背後飛去。
時申感覺到背後陰冷之氣，不在猶豫，身子一晃，便從樓梯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時申警戒看著他道：“老前輩，我們素不相識，更無冤仇，為何突然刁難？”
“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我家二少爺就是你殺的，有膽子殺人卻沒膽子承認了嗎？你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站在劉老爺身後那人開口大罵道。
“混賬東西，這兒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二少爺的死也跟你們脫不了關係，等到回去我在給你算賬。”劉老爺嗬斥道，那人臉色頓變，連忙低頭後退。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你們家二少爺，可有憑證？”時申當時真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
“大街之上，那麽多人看到你親手殺了我兒子，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劉老爺說著怒眼圓瞪。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足以看出他失去兒子的心痛。
“我沒有殺你兒子。你找錯人了。”此時時申也正沉痛在族人死去的陰霾裏，根本沒有心思和他們糾纏。隻想早日找到殺族之人，盡快為族人報仇。
“不管我兒子是不是你殺的，今天你必須死。”劉老爺眼睛眯縫，“已經十多年了，還沒有人敢用你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
“我不想和你交纏太多。信不信由你，你兒子不是我殺的。”時申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劉老爺大喝一聲，腳一跺地，就朝時申背後掠去。一掌打出，狠狠拍向時申後背。
感覺到凜意，時申縱身一躍，便上了二樓之上，轉身說道：“你當真要咄咄逼人？”
“在祁龍鎮還沒有我們劉家不敢的。等到捉了你回去，我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劉家的手段硬？”劉老爺說完，雙手握拳，又衝向時申。
時申也沒再說話，他看到的出來，這個所謂的劉老爺的修為很高。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雖然自己的修煉天賦很高。但是要論修煉閱曆，自己還僅僅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見到劉老爺衝來，時申不再遲疑，右手一揮，一把寶劍赫然出現在手中。以劍護胸。
“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獻醜。”劉老爺一拳狠狠砸了過去。時申見狀，一劍劈了過去。
劉老爺身影虛晃一下，眼看劍劈在他的頭上，他卻沒有絲毫慌張，嘴角反而有種莫名的冷笑。
“砰”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被劍劈到的時候，時申卻倒飛了出去，從二樓重重摔在了桌在上，桌子也應聲碎成了木屑。
店中不乏有幾位眼力好的，他們清清楚楚看到當劍在那個劉老爺還有一尺長的時候，他卻硬生生的移開了步伐，並且還一掌打飛了對方，這等實力，劉家果然不愧為祁龍鎮的統稱。
時申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掛著淡淡血跡。抬起頭倔強的看著樓上的劉老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般苦苦相逼？”
“你把我兒子殺了，居然還這等風涼話。今天我就要讓你為我兒子償命。”劉老爺說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劉老爺，住手。”正當他動手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人大叫一聲，接著一個翠綠色的身影跑了過來。赫然就是時申剛才救下的那個姑娘。
“你是何人？”看到那個姑娘後，劉老爺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我求求劉老爺放過他吧。一切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如果劉老爺要罰要殺就罰我殺我吧。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姑娘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劉二，這是怎麽回事？”劉老爺轉過頭問道。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二少爺才慘遭毒手的。剛才少爺帶著我們出來。剛才我們跟著少爺出來檢查藥鋪，正好遇到這位姑娘，從藥鋪出來。見這位姑娘可憐，就問有沒有需要可以幫忙的。沒想到話還沒說兩句，這位姑娘就誤會了少爺。接著，接著他就出來把少爺殺了。”說完指了指時申。
“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是劉家二少爺百般刁難我，這位小哥看不下去才來幫忙的。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是劉少爺先動的手。”女子連忙說道。
劉老爺臉色微微陰沉起來，他深知兒子的脾性，可是當著這麽多人他又不能多說什麽，無論是不是兒子的錯，畢竟兒子已經死了，不管怎樣，他都要為兒子報仇：“我管不了這麽多，我兒子死於他手可是千真萬確。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死在這兒。”
擦了擦嘴上的血跡。時申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來那個劉少爺的死和自己有著必然的關聯，冷笑道：“既然劉老爺都這麽說了，就盡管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劉家有何能耐。”
“不知死活的黃毛小子，今天就讓看看老夫的手段，你能死在老夫手中也不枉你白來世間走一遭。”劉老爺說著體內真氣快速遊走，整個客棧的氣氛都被壓抑起來。
感受到壓抑的氣氛，時申臉色也怔了一下，不過倔強的他也明白，不管他怎麽說，這個劉老爺都不會放過他。
氣氛越來越沉重，在這兒吃飯的一些人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麽，都紛紛躲到一邊去。
“劉老爺，小店還要做生意，還請...”
還未等那個掌櫃的說完，劉老爺甩手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他的臉上，喝道：“今天你所有的損失都由老夫一人承擔。再敢多說一句，你這個四方客棧也就不用開了。”
掌櫃的捂著臉，雖然臉上很多不情願，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就在此時，時申心中猛的一顫，眼眸深處一道無人察覺的血光閃爍而過。
“咦？”在二樓某一處，一聲輕疑響起。忽然大笑兩聲，“哈哈...有意思，沒想到在這西北邊陲荒涼之地也能遇到這等事。瞳魔居然隱匿在此處。哈哈...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紛紛朝二樓一間偏僻的房間望去，劉老爺的臉色更是一變。感受到二樓彌漫的氣息，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難看，幹咳兩聲，朗聲問道：“沒想到這兒還有一位高人，不知高人高姓大名，可否露出真尊？”
“就憑你還不夠資格。奉勸你一句還是少惹這個少年，他可不是你小小劉家能惹得起的。”
聽到這話，劉老爺的臉色更加難看。餘光掃了一眼時申，卻非曾發現任何異常。他畢竟混跡多年。也明白有些人不能僅僅是看表麵就行的。
“小子，你體內的封印還未開啟，奉勸你還是少用瞳魔。不然會被反噬。雖然老夫早已不問紅塵之事，不過你要是膽敢為非作歹。老夫定不會饒你。”直接無視掉劉老爺，房間之內再度響起聲音。顯然這話是給時申說的。
時申也不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抬起頭望向房間，卻有種熟悉的氣息，感受到這種氣息，時申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整個身體好像都被禁錮了一般。
“冤冤相報何時了，唉，看來世間又要大亂一場了，也罷，乾坤之間早有定數。豈是我等所能幹涉的。”
所有人都不明白這麽話到底什麽意思，紛紛望向二樓。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劉老爺的臉色更加難看。剛才那人氣息外漏之時，連他體內的真氣都好像凍結一般，根本就不動彈。足以說明那人實力強悍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他心中也倒有著不小的疑惑，這兒何時出現了這麽一位高人，而且自己還毫無知情。如果這位高人想插手此事的話，恐怕今天就不能為兒子報仇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豈能這樣就能放下。
“既然高人不願露出真尊，老夫也不便強人所難，不過這個人今天必須要死在這兒，他殺了我的兒子。這個仇不能不報。還望高人不要插手。”劉老爺堅定的說道，不過話語間卻有種試探。
“這等俗事，老夫還懶得管。隻是以後你不要後悔便是。哈哈...瞳魔果然出世了。有意思，有意思...哈哈...”笑聲越來越遠，頃刻間便消失了。一切又恢複到原來的平靜。
時申心中的煩躁也慢慢平複下來，顯然那位沒有露麵的高人已經離去。
感覺到那人離開，劉老爺稍稍鬆了口氣。轉過頭凜冽的盯著時申。眼中的殺意愈來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