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誰負了誰？
夜色如墨，浩瀚的夜空中，一輪皓月高掛其中，周圍若隱若現星星點綴。
山洞中一如既往漆黑，老族長站在山洞中央，幽幽歎息一聲道：“申兒，你的傷勢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什麽事？”
“你還記的我曾經給你講過的那個傳說嗎？”
聽到老族長的話，時申一愣，隨後想起了無心老人，陷入了沉思。
相傳，魔族的天魔之尊無心老人在慶祝九百九十九年誕辰之時，
一批修真正道之士忽然拚殺而來，一舉攻入天魔之尊無心老人的老巢西山黑心崖。那一戰打的是天昏地暗，黃塵飛沙終不見天日，神州大地籠罩著濃重的血腥。一戰就是五天五夜，天魔至尊無心老人實在忍辱不住，便親自出崖迎戰。可是那些所謂修真之人全都是有備而來，個個都是頂尖高手。打鬥之中，無心老人雖以一人之力群壓五人，可是卻再無力幫助他人。
十萬魔君因為天魔至尊祝壽耗去大量真氣，元氣已傷，不到三日，就已死傷三千餘人，那些修煉低下的小魔更是死的數不勝數。大勢已去，魔族也無心再戰，節節而退。
無心老人一人守在黑心崖崖口，與他們鬥了三天三夜的法，無心老人雖是天魔至尊卻終是凡人之體，因體力不濟還是敗下陣來。
據說無心老人臨死之前，對天長笑：“哈哈…我已是不壞之身，有朝一日，魔嬰出世，便是我無心老人複活之時。”說完之後盤膝而坐西去歸兮。
正道之士以黑心崖為中心，方圓百裏之內足足搜了三個月，卻仍未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最後因恐懼無心老人複活，幾人合力將其分成無塊送往五湖四海。轉眼間，數千年已過。黑心崖也荒蕪了數千年。噱犭和赤魔劍也再未出現過。魔族也一直沒再振興起來。
黑心崖一戰，魔族四分五裂，一部分去往西南之地，形成蠻胰之族。一部分留在黑心崖附近，幻想無心老人的複活。隻有一小部分往中原西北邊陲而去，最後也就形成了我們時刹部落。
“爺爺是不是讓我出去尋找無心老人的屍骸？”時申問道。
“是啊，無心老人先祖已經沉睡了萬餘年了，他不能一直沉睡下去。我們隻要將無心老人先祖複活，定然可以一統天下，到時候，那些所謂的修煉界的高人在我們眼中隻不過是螻蟻一般，隻要你願意，隨意都可以殺掉他們。”
“爺爺，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其實現在挺好的，我隻想為家族報仇，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
“混賬東西，你這個不孝子。你可知道全族子民都是因為這件事而死的嗎？你說這樣的話對得起全族子民嗎？難道你真想讓他們含冤九幽嗎？”這是老族長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一直以來，他從未對時申發過火。
“爺爺，不要動怒。我...”見到老族長發火，時申緊張起來，這二十年來，這是爺爺第一次衝他發這麽大的火，心裏忐忑不已。
“申兒，不是我發火。隻是你說這樣的話真的對不起我們全族子民，為了這麽一天，你知道我們等了多長時間嗎？足足萬餘年。你知道這萬餘年來，我們的族人是怎麽過的嗎？”說到這兒，老族長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爺爺，我知錯了。”時申雖然不想去，現在的他已經被仇恨塞滿了，再也塞不進任何東西，至於那個無心老人複不複活都和他沒有關係。他隻想報完仇之後，帶著碧珊隱世。平平淡淡過完此生。
“申兒，這件事關係重大。你千萬莫要怠慢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時刹部落全族子民被誅就是因為這件事所導致的。”
“什麽？”時申驚訝叫了一聲。
“其實五年前那些蒙麵人並不是我們西北大陸上的。他們分布四海五洲。隻是無意間得到了有關於我們時刹部落的事情，這才趕盡殺絕，為了就是怕我們先祖無心老人複活。”
聽到這話，時申心中有些懷疑，他不解問道：“可是當日，我分明聽到他們有人說是來找《上古神訣》的，怎麽和我們先祖有關係？”
“申兒，其實你不知道，《上古神訣》本就是我們魔族的至寶。可是萬餘年前，我們先祖無心老人被奸人殺害之後，《上古神訣》就不知所蹤，那些人知道我們是魔族的人，以為我們手中有《上古神訣》。為了防止信息外漏，他們就大開殺戒，將我們族人誅殺殆盡。當真可惡至極。”
“爺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要將先祖無心老人的仙骨找回來。”時申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了，重重點了點頭。不過他總感覺爺爺有什麽事在隱瞞著他。
次日，朝陽如期而至。
時申手持赤魔，站在陡崖之上，望著這片熟悉的地方，心中有些不舍。在這兒生活了五年之久。對這兒也產生了感情。
先祖無心老人的仙骨分散在浩洲五湖四海。想要尋找起來定然很困難，不知道這一去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想起爺爺最後說的一句話，時申心中有些無奈，不要忘記，你是魔族的後人。簡短的一句話，讓時申不知該如何定奪。
昨晚，老族長給了他一個方盒，方寬僅有五寸而已，不過老族長卻說這是盛先祖無心老人仙骨的法寶。名曰方棺。
“臨走之前，一定要去看看她。”打定主意後，時申便灑然離去，頭也未回。我一定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定然將先祖無心老人的仙骨帶回來，爺爺，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不知道何故，爺爺這次並沒有送去。
碧家村。
碧珊家中高掛紅彩，一番喜氣洋洋的氣氛，很多人都聚集在了碧珊的家中，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時申頭戴鬥笠，徘徊在周圍，隻是喜慶的氣氛，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奇怪的人存在。
“碧珊真是個好命，沒想到得到了王公子的青睞，若是我有個女兒的話，定然也要找個像王公子那般家勢的人才能嫁。”一個很胖的中年婦女無不羨慕的說道。
“你就別想了，就是你真有女兒了也會和你長得一樣，人家王公子那樣的家世根本看不上的。”另外一個人半開玩笑的說道。
“去，我女兒肯定要比碧珊漂亮才對。”
一群婦女圍在一起說個不停，時不時傳來笑聲。
看到這個場麵，時申忽然想起五年前，時刹部落祭奠之後也是姑姑結婚之日。那時，每個族人也是這般興高采烈。難道說...時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的，珊兒答應過我，她一定會等我回來的。”時申低聲自語一聲。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鑼鼓聲，從那邊走來很多人，隻見一人身騎高頭大馬，馬頭額前擁簇著一朵很大的紅花。那人一身新郎官的服飾。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他身後抬著一頂大花轎。花轎高大華麗。
“果然是有人結婚。可是這些碧家村的村民為何聚集在珊兒家中？難道說碧珊還有一個姐姐？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更未曾聽他們說過...”
新郎官帶著一幹人來到碧珊家門前停了下來，腿一翹，就下了馬。笑著拱手迎了上去。
“姑爺，你怎麽才來，我們漂亮的新娘子可是等你多時了。”一個媒婆模樣的女人花枝招展的迎了上去，仿佛結婚的是她一般。
“嗬嗬...有勞幹娘了。”新郎官說著就從袖口拿出一個紅包塞給了那個女人，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將紅包塞到袖口中，笑的更加燦爛，連忙把新郎官請了進去。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碧珊說過，她要等我一生一世的。她不可能變卦。這不是真的。”時申連連踉蹌後退幾步，結果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你這個人怎麽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啊？”那人也頗不客氣說道。
“你告訴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鬥笠之下，一雙赤紅的眼睛散射出道道赤芒，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大聲質問道。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這很明顯是結婚呀。”那人絲毫也被吼住了，不過當這麽多人的麵，諒眼前的這個人不敢把他怎麽樣，努力把時申手撥開，可是無論他怎麽反抗，都無法將時申的手擋開。
“新娘是誰？”
“碧珊。我們碧家村最漂亮的姑娘。”
“呃啊——”
時申感覺頭痛無比，雙手捂著頭，大聲叫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你居然敢負我？你還是負了我。”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注意到時申，人家在辦喜事，你在這兒胡亂大叫，是不是故意儲人家的黴頭？本來他們都想去製止，可是當他們看到時申全身散發出一團赤紅的光芒的時候，都停住腳了。誰也不敢往前靠。
“哈哈...”忽然之間，時申瘋狂大笑起來，也許爺爺說得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時申大叫道，似乎在問別人，又似乎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