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拜師
感受到時申的異樣，赤魔猶如靈性一般飛奔而去，眼看著時申的身子就要落地的時候，正好穩穩托住了他。而翼蛇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重重摔在了地上，濺起一波塵土。
穩穩落地之後，時申將赤魔拿在手中，靜靜凝視了良久之後才回過神，抬起頭望向麵前仍在地上苦苦掙紮的翼蛇，此時翼蛇眼中居然生出一絲恐懼。
“申兒，趕緊趁這個機會殺了它，不然待會等這個畜生調息好了，你就不是它的對手了。”合魂鈴中響起方黎的聲音。
時申靜靜望著苦苦掙紮的翼蛇，忽然想起自己，從一出生到現在，自己就一直在掙紮著，每天都在仇恨中生活著，這種感覺誰又能理解。這隻翼蛇雖然沒有仇恨，但是它也在為了生命掙紮。
“方老，我們走吧。”時申長長吐了一口氣，殺不殺這隻翼蛇已經不再重要了。
“你，你就這樣放了它嗎？剛才它可是要殺你的。”顯然對於時申的做法，方黎很吃驚。
“它也是為了生存。錯不在它。我們還是走吧。”拿起赤魔，時申便不再猶豫，回過身慢慢離去。
“吼唔——”
身後傳來翼蛇一聲吼叫，時申停頓了一下之後，便不再猶豫，快速離開。
在方黎的引導下，時申進入了山洞，時申長長暗歎一聲，方老設置的這道虛幻空間當真詭異，若是沒有方老的引導，時申自認為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洞口的。
來到山洞之後，合魂鈴中輕輕振蕩了一下，接著一縷青煙飄出，方黎出現在他麵前，在洞中轉悠了一圈之後才落在時申麵前：“剛才為什麽放了那隻翼蛇？”
“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它也隻是為了生計而已。”將赤魔插在地上，時申盤膝而坐。剛才當他看到翼蛇絕望的眼神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父親，母親以及全族的人。他們在臨死之前是不是也是這般絕望？
“申兒，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受傷了？”方黎臉色一變，以為時申剛才在打鬥中受了傷。
搖了搖頭，時申苦笑了一下，道：“方老，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放心吧，一會兒就好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握住現在。申兒，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定然會將我全生的絕學就傳授給你。”方黎說的這句話倒不假，想來他縱橫一世，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敬仰，可是一旦隕落之後，誰還會記得他。更重要的是枉費了這一身的修為。
時申微微抬起頭，看了方黎一眼，心中忽然一動。還從未有人這般對待他，即便是爺爺和劍聖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敢說把自己一身修為傳授一個人，想必隻有方黎一人了。
“小子，以我的字輩和修為做你的師傅應該綽綽有餘。”
方黎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時申當然聽的出來。曾經劍聖也這般說過，隻是當時被自己委言拒絕了，之後劍聖也再沒有提過這樣的事，一直以來都是爺爺傳授他功法。若是再拜到方老旗下，爺爺會不會不高興？
“申兒，是不是有什麽苦衷？”見到時申猶豫，方黎神色一怔，不解問道。
“我...我一直都跟著我爺爺修煉，爺爺算的上我半個師傅。我若是再拜到方老旗下，我害怕爺爺會不高興。”時申臉色暗淡了一下，他心裏很想拜方黎為師，在他眼裏，方黎已經成為了他親人。可是又怕爺爺不高興。
“哈哈...我以為你已經拜了別人為師，那樣的話我還真有些強人所難。要是你爺爺的話就沒事了。他要是知道你拜了我為師，不知道有多高興的。”剛開始方黎以為時申敗了他人為師，現在一聽時申這麽說心裏暗暗放了下來，道，“你隻管拜師就行了。到時候若是你爺爺怪罪下來我會告訴他，再說了，他也想看到他的孫子能有所作為。”
想來爺爺一定很想看到我的修為大大提升。到了那個時候，爺爺定然會相信。聽了方黎的話，時申眼前一亮，心裏忽然想明白了，隨後站起來走到方黎麵前，雙膝一跪：“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之後，時申就磕了三個響頭。
“哈哈...好了，好了。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俗禮。”見到時申磕頭，方黎顯然很高興，微微彎下身子，虛幻的雙手托起時申。
“申兒，以後就我們師徒二人相依為命了。等到有機會了我帶你去其他地方闖蕩一番，讓你看看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窩在這偏遠之地，對你的修為也沒有太大的用處。”方黎嗬嗬笑了起來。
從地上站起來，時申重重點了點頭，道：“師傅，等我報了血海深仇之後，定然會跟著您出去闖蕩一番，人生在世確實也應該有些野心才行。”
“血海深仇？申兒，若是信的過為師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方黎曾經隱隱約約聽到時申說過，但是卻並未說什麽事。方黎也沒有多問。但是現在身份不同了，身為人師，理所應當知道徒弟曾經發生了什麽事。
時申的臉色一變，忽然又想起那個晚上。
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喜悅之色，都沉溺在洗禮的祝福中。
滿目琳琅的貢品擺在了供桌上。
下麵所有的人身穿喜慶的衣服，手牽手圍在一起載歌載舞。
姑姑身穿火紅的禮服羞澀的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一夜本是個雙喜的日子。那一夜不僅僅是族中洗禮的日子，更是姑姑大喜之日。
忽然之間，一切都變了，剛剛還在載歌載舞的族人頃刻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那些蒙麵人手起刀落，一個個族人就那般倒在了地上。
那一夜，月很皎潔，卻亦冰冷。
那一夜，起風了，帶著絲絲涼意。
那一夜，火紅的禮服被鮮血染得更加刺眼。
那一夜，時刹部落最終變成了死城。
時申的臉因為激動扭曲在一起，冰涼的汗水劃過臉頰落在了地上。他一直都在逃避，可是卻始終逃脫不掉那一夜的場景。
聽完時申的敘說之後，方黎虛幻的影子黯淡了許多，他沒想到時申心中還藏著這麽大的秘密。當下臉色也陰沉下來，拍了拍時申的肩膀道，“申兒，你放心。我定然會幫你查出凶手是那些人，將惡人的人頭擺在你族人靈位前。”
“師傅，五年來你不知道我是怎麽煎熬的，每當我閉上雙眼的時候都會想起家族那些慘死的族人。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我心裏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仍然不能給家族報仇。”說到這兒，時申一陣恍惚，一直以來，他從未跟人說過這些。現在說出來反倒輕鬆了不少。
“申兒，聽為師一句話，現在先放下這些不快。好好修煉。總有一天你會站在那些蒙麵人的麵前，親手結束他們的生命。”此時，方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師傅，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一錯再錯下去了。我一定好好修煉，等到見到那些蒙麵人，定然會將他們一一殺掉，我要用他們的人頭來祭奠我族之人。”時申眼中閃出一道堅定的神色。
“我剛才聽你說，他們之所以找你們族人是為了上古神訣？”方黎不解問道，按理說，上古神訣從未出過世，一個小小的時刹部落居然能隱藏住這麽深奧。
“當時我是一個蒙麵人這麽說，至於他們為什麽要殘殺我的族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時申實話實說道。
“申兒，你現在也別想著什麽上古神訣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你的修為。隻有你的實力上去了，你才可以辦到你想做的任何事。也包括你的仇恨。”方黎明白時申此時的心情。可是他也知道不能讓時申想的太多，不然很容易使時申走火入魔。
一連幾天，時申都沒有再出去過，一直都在山洞裏修煉。經過方黎的指點，時申忽然發現玄冥功法第一卷並不是像表麵上看的那樣，其中很多重要的修為都藏匿在字裏行間。可是以前自己想的過於簡單，所以才沒有看出來。
“轟——”
一聲巨響之後，時申前麵足足有石滾那麽大的石頭應聲而碎。濺起很多小石塊。滿意拍了拍手，時申笑道：“師傅，你看我現在的修為是不是又增加了不少？”
“申兒，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以你的資質想要修煉玄冥並不難。以現在這般速度，恐怕三個月之後，你就已經小有成績了，別的不說，三個月之後的會盟大會隻要不是遇到那種很變態的家夥，你定然能穩穩打敗對手。”方黎嗬嗬笑了起來。
此時，時申已經打通了十五個穴道。隻打通了著十五道穴道就這麽了不得，不知道將所有的穴道打通，他又是一種什麽狀態。
“我一定會努力地。”時申重重點了點頭，這次定然不能再讓所有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