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老
“大家都到齊了吧。都坐下，開飯之前我要說幾句。”
當葉楓他們急匆匆的趕到食堂之後，王叔文站在食堂的中間。環視了一圈之後說道。
“想必你們都知道十七號是新加入的一員了。今天我說的，你們都已經聽過了。也就是說我今天是說給葉楓聽的。可我希望你們也能再聽一遍。好讓自己記的更清楚。，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食堂裏所有人都用最洪亮的聲音回答道。
“很好。每天三餐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半。中午十二點。晚上五點半。想要吃到食物，就必須完成之前交代的訓練任務。否則，一切免談。而且，不允許私自將食物攜帶出食堂。一旦發現，自己去李老那裏報到。最後一點，就是不管今天出現在你碗裏的食物是什麽，你都必須吃下去。哪怕是一坨屎。也不許扔掉。好了。都坐下。開始用餐。”
王叔文說完就來到一張桌子前，拉了張椅子做了下來。而看到王叔文坐下之後，所有人都坐了下去。然後，葉楓就看到所有人都像餓死鬼投胎一般。將碗裏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裏咽。
“葉楓，你看什麽。還不趕緊吃。”唐玉看到葉楓直愣愣的看著其他人的吃相發呆。伸手碰了碰葉楓。
“哦。。。。”葉楓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在唐玉提醒自己之後就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麵前的碗裏。中午的食物很簡單。就是一碗白飯外加一碟鹹菜。不過，這對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的葉楓來說，可是相當美味的食物了。
葉楓不緊不慢的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葉楓想好好的品嚐一下這久違了的吃飯的感覺。可就在葉楓剛吃了沒幾口的時候。熱鬧的食堂瞬間都安靜下來。
葉楓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周圍。隻見除了葉楓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將他們身前碗裏的食物掃蕩一空。就隻有葉楓，連三分之一都沒吃掉。
“唐玉，你幹嘛這麽看著我？”葉楓將視線轉向唐玉的時候，發現唐玉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悲哀。還有些後悔。這讓葉楓更不解了。
“時間到。所有人回到自己崗位。解散。”
就在葉楓準備繼續吃飯的時候，王叔文突然的傳出了這樣一條命令。
“額。。。。隊長。我還沒吃完呢。”
“嗯？”就在葉楓說出這句話之後，本來準備離開的其他人都停了下來。然後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葉楓。而唐玉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沒敢說出來。
“哦。你還沒吃完？那要不要我等你吃完了再說？”
王叔文麵帶微笑的朝葉楓走來。邊走邊用很溫和的語氣說道。而在場的人，除了葉楓之外。聽到王叔文用這種語氣說話之後，就像排練好的一般，所有人都齊齊的打了一個冷顫。
“幹什麽。還不解散。難道你們也要留下來一起等他吃完？”王叔文來到葉楓身前之後，用他那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而被王叔文目光掃視到的人，又是渾身一陣顫抖。整齊的就像是被風吹過的麥田一般。
尤其是在聽到王叔文那句話之後，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食堂。瞬間，整個食堂就剩下王叔文和舉著筷子的葉楓。
“隊長。。這。。。”葉楓就是再笨也明白自己肯定觸犯了什麽不該觸犯的東西了。不然，這些人包括唐玉都不會有這種反應。
“別廢話，放下筷子。告訴你，不僅每天開飯的時間有規定。吃飯的時間也是有規定的。每頓飯隻有五分鍾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就不允許再動碗裏的食物。”
“可。。可我不知道啊。”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放下你手中的筷子。十七號，由於你違反了用餐規定。午餐後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被取消，現在你就給我跑步到昨天我讓你去練習打靶的場地。這次的時間延長到兩個時辰。而且所有的靶都會後移十米。要求和昨天一樣。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你沒吃飯嗎？聲音這麽小。我聽不到。”
“明白了。”葉楓大聲的吼道。心想‘我當然沒吃飯，沒看到我麵前一大碗飯還剩三分之二嘛’。
“還不快去，不要想偷懶。要是被我發現。那你今天晚上就別想吃飯。”王叔文說完，背著雙手離開了食堂。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這裏的人再知道自己被他選中之後那種看死人一樣的表情了。唉。。。。”
葉楓無奈的離開了這裏，雖然碗裏還有很多食物。可葉楓真的不敢動手吃一口。他可是知道王叔文神出鬼沒的本領的。要是真的被抓到。。。。。
輕車熟路的來到昨天練習射箭的場地，看著熟悉的位置。還有自己手上已經結疤的傷口。葉楓搖了搖頭，拿起邊上的弓。開始了又一次的射箭之旅。
而正如王叔文所說的那樣，箭靶被往後移動了十米的距離。就是這十米，讓葉楓的箭再也沒有昨天那樣的準頭了。葉楓不得不又一次的判斷著風向和距離隻見的關係。一點點找回昨天那種感覺。
不斷的重複著一件同樣的事情是很枯燥的。葉楓也是如此。尤其是時間被延長了一倍之後。雖然葉楓不斷的鼓勵自己，可還是走神了。
“嘶。。。”葉楓這一走神不要緊。昨天敷上藥的傷口卻因為葉楓這一走神又裂開了。鮮血不住的往下流淌著。
葉楓被疼痛一激，因為長時間射箭而有些迷迷糊糊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些。看著流血不止的傷口。葉楓放下弓箭，準備給傷口上些藥。
“誰讓你停下的。訓練時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能停下。馬上拿起你的武器。否則，今天你就一直在這裏呆著吧。”
正從懷中往外掏藥的葉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藥給扔出去。
抬頭看了看四周，卻並沒有看到王叔文的身影，葉楓隻好將藥放回去。用流血的手繼續著射箭訓練。這之後，葉楓再也不敢，也不會出現開始的那種狀態了。手上時時傳來的疼痛不斷的提醒著他。不能開小差，否則，傷口會更多。
太陽從葉楓的頭頂慢慢的移動到了葉楓的側麵，眼看著就要沉入大山的懷抱之中。還在射箭場地不斷搭箭、瞄準、擊發的葉楓。一點也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在手臂完全失去感覺之後，葉楓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雖然身體還在繼續著射箭的動作。可仔細看葉楓的眼神，就會發現。此時葉楓根本沒有將目光放到箭靶之上。可他射出去的箭卻是精準的命中靶心。葉楓不知不覺進入到了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之中。
“這是。。。難道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遠處注視著葉楓的王叔文，感覺到葉楓此時的狀態。有些震驚的。更多的是無奈。
天人合一，許多武者都想體悟的一種境界。可這種境界不是你想求就能得到了。沒人能說得清楚自己是怎麽進入到這種境界的。也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進入這種境界。或許你苦苦等待了很長時間都無法得到一點點的感悟。可就在你放棄之後。轉身的那一刻，毫無預兆的，你就進入了這種境界之中。
所有的武者都費盡心思的想獲得這種感悟，這種境界對增長實力沒有任何幫助，卻可以讓自己對所學武學有更深的領悟。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葉楓就在這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過，可惜的是葉楓此時實力被封。無法對武學有所感悟。可這卻讓一旁的王叔文羨慕不已。那可是他多年的追求啊。可一次都沒得到過。現在，卻活生生的發生在自己麵前。這讓王叔文情何以堪啊。
不過羨慕歸羨慕，王叔文也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來。隻是靜靜的注視著葉楓。進入這種狀態之後，外界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有可能將葉楓從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拉出來。王叔文可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葉楓失去這難得的機會。
“嘎。。。。。”
一聲難聽的鳴叫劃過天際，王叔文聽到這叫聲之後暗道一聲不好。朝葉楓望去。就看到葉楓有些迷惑的拿著手裏的弓箭。不知道在幹什麽。
“可惜了。”王叔文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可不是經常發生的。葉楓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卻被一隻烏鴉給破壞了。王叔文覺得今天葉楓繼續訓練已經沒什麽意思了。就走出樹林，朝葉楓而去。
而此時的葉楓卻有些迷惑，因為他隻知道自己在不斷射箭，然後又一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葉楓努力的想回憶起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十七號。。。。”
“隊長。我。。。。”葉楓聽到王叔文的聲音。立馬站直了身體。有些緊張的看著王叔文。
“你今天不用訓練了。明天繼續吧。晚餐的時候記得準時去。不然可就真的沒東西吃了。”說完，王叔文就慢慢消失在葉楓的視線之中。
“嗯？”葉楓看到離去的王叔文，奇怪他剛剛的語氣為什麽那麽複雜。。對，就是複雜。有些驚喜。有些無奈。更有一些黯然。這是怎麽回事？
王叔文離開葉楓之後，並沒有回到小村子裏。而是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一直來到一座斷崖前。王叔文站在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之前。用恭敬的語氣說道：“李老。叔文有事求見。”
“哦。。是小王啊。什麽事進來說吧。”在王叔文說話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山洞內傳來。
王叔文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伸手整了整衣衫。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山洞內是一條長長的青石鋪就的道路。路不是很長，沒多久就到了盡頭。而在路的盡頭，一個寬敞的洞穴出現在王叔文麵前。洞穴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在裏麵有三間房子。王叔文朝著中間那間房子走去。
王叔文來到房門前，正要伸手敲門，卻聽見裏麵傳來一道聲音：“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不開竅。進來吧。門沒鎖。”
王叔文苦笑一聲，改敲為推，走了進去。屋內的擺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床。一桌。一椅。最多的就是靠牆的幾個書櫃。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而在書櫃前，一個蒼老的身影正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閱讀著，似乎沒有發現進來的王叔文。
王叔文進來之後看到正在閱讀的身影，不敢出聲打擾。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屋主人閱讀完畢。
“你還是這性子，要是你能改改。說不定早就突破天罡境了。”
不久之後，隻見老者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有些惋惜的說道。
“弟子資質愚鈍，恐怕辜負了李老的期望。”
“算了，你這脾氣我看這輩子就別想改了。說說吧，來找我幹什麽。你這家夥一般沒什麽事可不會往我這把老骨頭這裏跑。”
“您老說笑了。這不是怕打擾您清修嘛。”王叔文的嘴角咧了咧。
“好了。到底什麽事。趕緊說，不然我可要趕人了。”
“是。。。是。。李老，這次來。我想和您說的是天人合一這件事。”
“你小子進入天人合一了？不對啊，要是你進入天人合一了，就應該突破了。可你現在的實力還是那樣，沒什麽改變啊？”
“這。。您別著急啊。我說的不是我。我是說今年有個新人，就在今天。他在射箭訓練場地訓練的時候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本來古井無波的老者，在聽到王叔文這句話之後，一個暴起。就把王叔文像拎小雞一般給拎了起來。
“李老，您別激動。先放我下來。先放我下來啊。”
“別廢話，趕緊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老者也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放下王叔文之後，慢吞吞的回到椅子上。等待著王叔文的下文。
王叔文拍了拍胸脯，然後將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者。而老者在聽完王叔文的敘述之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今年多大？”沉思中的老者抬起頭，問王叔文。
“最多不會超過二十。”
“選拔訓練之後把他交給我，我要親自訓練他。”
“那要不要在接下來的訓練中。。。。”
“不用，要是他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將來也成不了大氣。訓練該怎麽來就怎麽來。而且我要你吧三、五、七、十五這幾項訓練加入到他的訓練計劃中去。隻要他通過了，立刻送到我這裏來。明白沒有。”
“李老。。您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王叔文聽到李老的要自己加入的訓練內容。一向冷靜的他也有些吃驚。
“別廢話。按我說的做。”
“那好。弟子就先告退了。”王叔文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李老的意思。隻好起身告退。
“走吧。”李老揮了揮手。走到書櫃前，繼續翻閱著一開始拿在手中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