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培養
在剛剛與侍女的閑談中，楊煌已經得知，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橫江城的城主府。先前他看那一群少年衣著華貴就知道他們一定出生豪門，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城主府的人。偌大的城主府，對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楊煌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碩大的迷宮，各種樓台亭廊層層疊疊，打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美景。自從擁有記憶以來，楊煌所見到的都是征戰，蕭條和殺戮，現在突然之間見到這些美景，楊煌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境之中。
現在楊煌終於明白為什麽香寒出門之前特意交代楊煌要讓侍女帶他過去，就算是楊煌在侍女的帶領下輕車熟路的來到演武場卻也是足足用了十分鍾的時間，若是讓他自己摸索過去，恐怕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夠找的到。
至於這演武場帶給楊煌的震撼，比那城主府的後花園少不了多少。演武場乃是每個軍營之中必備的設施之一，是士兵們每天操練，演習的地方。
隻是軍隊之中也分三六九等，之前楊煌所在的清障營就是第九等的存在，比負責夥食的炊事營還要更低一等。他們的營地雖然也駐紮著兩千多人，可是卻並不操練。隻是在不遠處的荒地上象征性的開辟出了一個演武場，裏麵歪歪扭扭的插著幾杆大旗和幾樣兵器，楊煌當初在清障營足足呆了兩年的時間，一次都沒有踏足過那裏。
所以當香寒說起演武場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那麽個地方。可是真等那侍女將他帶到了演武場，他才明白自己的見識有多麽的淺薄。
原來在城主府花園的後麵，乃是一個山穀。山穀東西縱橫，足足有上萬米長，最窄的地方隻有一米多寬，而最廣的地方足足有上百米寬。就是在這山穀之中，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圓台林立其中。
楊煌站在高處隨意掃了一眼，就在一個十幾米寬的圓台之上找到了香寒的身影，不過此時在香寒麵前已經站立了六七個少年，她正低聲跟他們講述著什麽。
“你來了？”楊煌的眼神剛剛落到香寒身上，香寒就已經抬起頭來看向了楊煌。這份敏感簡直讓楊煌大吃一驚，不過隨即楊煌也是灑脫一笑，沿著石階走到了香寒的身邊。
香寒上下打量了楊煌一眼點了點頭：“沒想到短短一個時辰你的氣力已經開始增長，我的確沒有看錯人，這一次的確是我賺了！”
“賺了？”楊煌看著香寒眼神之中的滿意，不禁好奇的問道：“好像到目前為止，我並未做什麽吧！難道你就這麽有把握，我能夠償還的上那一千顆生肌丹？”
“區區一千顆生肌丹，又算得了什麽！”香寒搖了搖頭，卻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對著麵前幾個少年揮了揮，那些少年見狀連忙衝著香寒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快步離開。
直到看著那些少年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香寒這才說道：“修行無年歲，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一個東西，現在有用未必將來就用的來，反之現在沒用未必將來就會沒用！”說著香寒看了楊煌一眼：“你天賦異稟，隻要稍加訓練立刻就能一飛衝天，我現在在師門之中仇敵林立，極需要一個可以信得過的左右臂膀來協助我，而你無論是從潛力還是身世上來看，都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裏楊煌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難道真是自己有什麽異常的天賦，才被香寒看中，可是如果有，為什麽自己這麽久了卻一直沒有發現？想到這裏，楊煌連忙再次問道：“小姐，你說我潛力非凡，天賦異稟，卻不知道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香寒眉頭微微一蹙，額頭上那火焰標誌再次浮現。看到這火焰標誌，楊煌心中一抽，上一次他已經體驗過那身不如死的感覺的，自然對這火焰標誌也有了一絲的忌憚。
“不用怕！”香寒言語之中難得的一絲溫柔，好似一個謙和的鄰家大姐姐。這和楊煌第一次見到的香寒那種麵容桀驁，不可一世的神情大相徑庭。到現在楊煌也無法分辨，究竟那種表情才是香寒真正的表情，亦或者哪一種都不是。隻聽香寒耐心的解釋道：“人活於世，飲川流之水，食五穀雜糧。這些東西表麵上看上去十分幹淨清潔，可是細微之處卻有許多看不見的汙垢。人飲食之後，這些汙垢就會在體內沉澱，食用的東西越差，體內的雜質也就越多！”
聽到這裏楊煌所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些大貴族，大豪門總是嚷嚷著食不厭精。同樣一樣菜一份飯，豪門貴族吃的要比普通老百姓吃的貴上十倍百倍，原來真正不同的乃是這些細微之處，而從表麵是無法看出來的。那些貴族豪門不論是資質還是壽命都大大的超過普通人也是有著根本的道理的。
“你身為一個普通人，更是當了一年多的乞丐，食不果腹，就算能吃到的也多是別人剩下的腐壞的食物。按常理說，你體內的雜質應該非常多才是。可是當初我用魂印煉化生肌丹的藥力，打入你的身體順便想幫你淬煉掉體內的雜質時我才發現，你體內的雜質十分的稀少，簡直比從小養尊處優的楊德體內的雜質還要少上幾分。造成這種可能的原因隻有兩個，其一你的*雄厚，比楊德都要大！其二，你天賦異稟體質非凡。”
說著香寒用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楊煌才又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這場戰火雖然延續百年，民不聊生，卻也僅限於普通的民眾而已，對於任何一個家族都沒有多大的衝擊力，你若是有比楊德還雄厚的*，也不會淪落為士兵，乞丐。所以我料定你一定是因為第二種原因，才會如此！”
香寒的話說的是句句在理，聽的楊煌也不禁點了點頭：“實不相瞞，我隱約記得我今年已經有十八歲了，可是我腦海之中的記憶卻是隻從十五歲開始，在此之前我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當時我去清障營當兵，也是為了掙錢治好的我的失憶症！”
“失憶？”香寒好奇的打量了楊煌一眼，不過隨即擺了擺手：“這都是小病，沒有了以前記憶的牽絆反倒能使得你更快的進入境界。等你修為提高練出識海了，自然能修補好腦內的創傷恢複記憶，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楊煌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到香寒額頭的白色火焰印記之上，剛剛準備開口詢問，香寒卻已經說道：“這枚印記，乃是燃天洞府魂印，在修行界乃是辨別身份的一種標誌，等你修煉燃天洞府的入門心法時也會凝結出這麽一枚火焰圖騰來！”香寒慢慢的向醒來解釋著，諄諄善教沒有一絲的不耐煩：“而且，在門內這枚火焰圖騰更是等級的象征，起初凝結之後，火焰乃是紅色，隨著修為越高，火焰顏色變會約深，直到真正進入化虛境就會蛻變成為白色，這時候也就有機會在一年一度的門內比武大會上脫穎而出，取得晉級內門弟子的機會！”
“化虛境？”又一個新詞匯的出現，讓楊煌眉頭又是一皺。他也在軍營之中聽說過武學等級的劃分，武學按照進度的高低分別為聚氣，定氣，氣遊，通竅和金身五個階段。一旦修成金身，那麽此生的武學修行便已經到了盡頭，至於這什麽化虛境他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香寒用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帶著的一枚古樸的青色玉戒，隻見那玉戒之中突然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下一刻一本巴掌大小的古書便已經出現在香寒手中。這古書看上去年代已經十分的久遠，邊緣已經出現磨損，中間則是有細密的金線纏繞，透露著陣陣神秘的氣息。
“這本書乃是鴻蒙天書的仿製品，名叫墨音，是一件上不得台麵的小玩意。不過用處卻也不小，每一個新晉的修真者身上幾乎後會有這麽一本。攜帶在身上，平日裏的修行感悟和所遭遇的事情隻要一個念頭便能自動記錄其中，方便以後隨時翻閱！”說著香寒將那本仿製的鴻蒙天書交到楊煌手中：“這本墨音是我剛剛踏入修真界的時候我的導師贈與我的，跟隨我也整整四年了，裏麵也記錄了不少我修行的心得經驗以及我所遭遇的狙殺，試練。現在我把它贈送給你，你閱讀一遍之後應該就能對修真界有個大致的了解！”
“那你……”楊煌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如今的他就是白紙一張什麽東西都不了解，如果能得到香寒的心得經驗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客套話他自然也是要說一些的，畢竟他現在是香寒的仆人！
“我已經踏入化虛境，識海得以開發和擴充，說是過目不忘也不誇張，自然也就不需要這墨音了！”說完香寒頓了頓才又說到：“不過這墨音乃是我的修行基礎之所在，你看完之後直接銷毀，如果落到我的對頭手中，我就危險了！”
聽到香寒的話，楊煌心頭一顫。原本他以為這墨音不過是香寒身上一個可有可無的小玩意，可是現在聽香寒的意思，竟然有如此大的關係，一時間楊煌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你不用多想！”香寒擺了擺手：“既然現在你我已經站在了同一陣營，我自然也不會對你有所欺瞞，而限製了你的成長。更何況，你應該也發現你頸部的火焰標記了。實話告訴你說，那是我在你身上種下的魂記。隻要有這個魂記在，我就等於把握住了你的性命，一旦你做出危害我的事來，魂記就會直接奪取了你的性命，你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楊煌聽到這裏，不由的將手在邊的頸部輕輕的摸了摸。的確，就在早上起床更衣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這個標記，他也猜到因該是昨天他被香寒額頭湧出的那一道火焰擊中的緣故，隻是他沒料到，這小小的一個印記，竟然有如此作用。
“不過你也不用害怕！”香寒說完伸手一點，那枚火焰印記便立刻隱入到香寒的皮膚下，從外麵看不出一絲的痕跡：“畢竟我們也是初次相識，我不可能對你完全放心。這麽做隻是對你的一個警醒而已，而且這也並非是無法可解的，等你如約交還給我一千枚生肌丹的時候，魂記就會被強行解除。而且就算平時，隻要你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來，這枚印記也不會發作，對你可謂是沒有任何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