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老
“……”
韓原問的是個很簡單的問題，隻可惜沒有一個人能答得出，也可以說沒一個人願意去答，不用去看那幾個嵌在山壁上的倒黴家夥，就隻看在韓原手掌按住的王霸，這些人就再不敢招惹韓原。
也是活該王霸倒黴，想著去當那出頭鳥，本以為能在王仁那裏搶些風頭，可他哪裏知道，就是王仁見了韓原都得是大禮伺侯，更不要說是他這還差了些的家夥。
“嗯？好厲害的身手，難道是個帶藝投門的世俗高手？”
韓原在這逞威風的功夫，耳中突然傳來一把聲音，終讓他臉上笑容漸退，不等有什麽變化，人已是鬆開王霸，同時身向一旁稍側了側。他也是才剛讓過，就已感覺有一陣清風從身邊吹過，再回身去看王霸已離自己極遠，而高台上除了清風外，這時候居然又多了個人。
這人在高台上，清風道人看似與其並肩而立，其實已是稍退了半步。
在如“三仙山”這樣的修真大派中，規矩可以說是十分嚴謹的，身居不同位置、實力強弱稍有差別，都能從不同表現使人清楚看出不同身份。
隻看清風道人這樣表現，台上另一人身份已是不難猜出，這人怕就是這次“三仙山”來選內門弟子的長老。
韓原回身看這人的同時，這人也剛好看向韓原，兩人眼中都止不住有些詫異之色閃過，隻是那長老眼中的更甚些。
說是叫長老，其實這人年紀並不是很大，隻是個中年人模樣，身上也並沒穿道袍，一襲水色長衫看起來可是要比清風道人樸素了許多，雖然這長衫並不如看起來這樣樸素，該是件“寶衣”，但要說他身上最值錢的，韓原首先看中的卻是他腰間的長劍，那劍雖然還在劍套中，可也很難擋住有絲絲涼意透出。
“這老家夥實力很強。”稍一打量，韓原就已在心裏給出了這樣的評價，別看這人是長老，本就該是實力不弱，可是能在韓原嘴裏得到這樣一個評價也很不容易。
比較起韓原，還是那長老更為吃驚，原本以為這外門在清風道人管理下，該還是如往年一般模樣，根本不可能找出什麽像樣的人才，可沒想到才剛到這裏，就碰到韓原，吃驚的同時，心下也十分欣喜。
“喂，小子，看你武藝不凡，不像是我‘三仙山’所授，更是能把真氣與拳腳功夫相合，難不成是帶藝投門之人？你原本師承何處，又是姓甚名誰？”發現了個好苗子，這長老也是極為興奮，都不先跟清風道人打招呼，就已先問向韓原。
“你問我是誰，總得先說說你的誰吧，不然的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萬一你是壞人怎麽辦？”
韓原能看明白這人身份，其他人當然也看得出，是以聽了韓原這話，也隻能繼續在一旁發愣，確實不能怪這些人太笨，隻能怪韓原這家夥太不按常理出牌。
“長老勿怪，韓原是我遠方表弟，還是最近父親寫信來，我才知道這事情。他入門前確實跟隨我父親一起上過戰場，這身本事也都是那時候學的。”虧了王仁反應不慢，發生這麽多事還記得韓原先前的吩咐，時機把握的剛剛好。
“哦？你又是誰？”聽王仁的話，那長老已扭頭看向他，開口問道：“聽你的話，怕也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吧？”
“長老明鑒，我父親正是燕國當今大將王遠，曾在這裏拜師學藝過，不過無緣進內門，隻是個外門弟子，長老不知也實屬應當。”
“哦，原來是平南將軍王遠的兒子，難怪看著眼熟，果然虎父無犬子，你也十分不錯，以你的天份已足夠進得內門去了。”
“……多謝長老誇獎。”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王仁已感覺後背的衣服已全濕透，要不是有些微風，怕是早已粘在身上了，以至於對方說他可以進內門，都沒能讓他表現的太過興奮。
韓原先前與那長老說話，旁人也許還不覺得怎樣，可當王仁開口就知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敢保證，對方絕未有意放出身上力量，可站在這長老麵前，自己卻連與其對視都做不到，整個人從裏到外，好像瞬間就已被完全看透一樣，使他也是差點就退縮了，幸好一旁的韓原給他壓力也是不小，這才能強撐過來。
眼見王仁這副模樣，韓原已上前一步，把他擋在身後，同時開口問道：“呐，我表哥已經帶我回答了，你該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了吧？”
“……”不隻是王仁，就是那長老也沒想到，韓原這家夥竟這麽執著，看對方眼巴巴看著自己，好像真在懷疑自己身份是假冒的，這長老也隻得開口答道：“我身份是‘三仙山’長老，名為木予涵，現執門中外部事務，這下滿意了？”
“嗯嗯，名字聽起來不錯，就不知道本事怎麽樣了，不過想來是長老身份，該是有些過人之處了，長老在上，受韓原一拜。”
聽了這長老的話，韓原終是老老實實的拜了一拜，又是再次出人意料，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木長老臉上反倒是多了一絲笑意，看上去像是對韓原性格極為欣賞。
“免禮吧，你這小子倒是有趣，也看不出你是否真心，如果要是勉強，拜倒不如不拜。”木長老看聽了自己話後馬上起身的韓原，雖是說著責怪話，臉上笑意卻更濃了些。
韓原看來天生就不知道“怕”字該怎麽寫，非但不怕對方怪罪，反倒也露出個笑模樣，道：“一看長老就是個好人，起碼不是個死腦筋，竟會跟我這樣一個外門弟子這樣客氣，隻這一點就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換個人來，我怕是早就被趕下山了吧？”
這木長老像是已看透韓原性格，聽了他這樣說法，也再不去接話，隻是看著韓原笑笑，就把頭扭到一邊，隻把韓原與王仁兩個小子晾在一邊。
“走了，還看！不怕傷了神識啊！迷迷糊糊的，一點兒也不帶個機靈樣，還總冒充什麽‘神童’。”
“……哦。”
要說也真是一物降一物，隻看韓原與王仁就能看出這話多有道理，在別人麵前總是信心滿滿的王仁，隻要換了是在韓原麵前，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笨的出奇。
別管怎麽說，這次的事情，自己算是做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韓原對自己的許諾了，這倒是不用王仁費太多心，比較起那木長老，王仁反倒信韓原更多些。因為要說到了解，除了福伯外，怕就隻有他才最深知韓原性格、實力。
稍側側身衝清風道人微不可察的輕點點頭，木長老問道：“人該都是到齊了吧？”
“嗯。”
“那就開始吧……”
“！？”
這木長老倒是幹脆，話隻剛說完，就已突然放出身上力量，真氣如潮湧出，瞬間就已覆蓋全場，隻是單靠了威壓，當即就已震倒了一大批人，剩下的大部分就都是反應稍快的，懂得用最短時間放出身上力量，不然怕也都是一樣下場了，就是這樣，這些人也都少有還能穩穩站在原地的，那還站在原地的少數人中就包括韓原、王仁、王霸。
他們三人能站在這裏，木長老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意外的隻是除了他們外，竟還有幾個苦苦支撐的，也使他不由得回頭正視一番清風道人，隻是那老道卻像是毫無所覺一樣，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來真是小瞧了他呢，去蕪存菁？還是去偽存真？嗬嗬，掌門的決定看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確呢，難怪看他像是對這次選人去內門十分重視。”木長老想到這次，就又向清風道人躬躬身，這次卻是帶了一些角度，那清風道人也不知是見沒見到，依舊不理不睬，木長老倒也不很在意，隻是笑看向下麵幾人。
木長老的心思雖是百轉，身上真氣卻是片刻未停，就這會兒功夫，除了這極少數的幾人，剩下的就已全都倒在地上，除了暈過去的，也還有不少口吐白沫的，指望他們再站起來怕是沒什麽希望了。
“你們過關！”看了看那些不管怎樣還能強撐在原地的人，還有那隻是臉色變的稍白些的韓原，木長老終收了真氣，慢聲道：“你們幾人正式進入試煉。”
聽得木長老這話，剩下這幾人，包括韓原也都是稍鬆了口氣，雖早已知試煉分為兩部分，一個是看自身境界，一個是看綜合實力，但根據這些長老的喜好，考核時候的方法還真就不一樣，像木長老這樣的怕就是講究一個突然性。
韓原看出，對方放出的真氣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是一波，而是分了兩波，初一波不過是融合初期的威壓，到得第二波已變成了融合中期，對於這些實力最多不過旋照初期的外門弟子而言，無異於是滅頂之災，尤其是他們中大多數根本連準備都沒有。
韓原看那木長老一臉“壞笑”，就已經知道這裏麵最多怕還是因為自己，對方顯然是想看自己深淺，幸好其餘人先挺不住了，木長老才沒敢再加大力量，不然韓原怕也很難強撐下去，畢竟他也隻不過是融合中期的修為。
不用問也知道，木長老怕是已看出韓原真正實力，不然定不會笑的那麽“淫`蕩”。當然這個形容詞是韓原給加上的，以木長老的氣度來說，這樣人物笑起來是怎麽也不會跟這詞扯上關係的。
通過了木長老這第一關的，算上韓原三人，也不過隻有七個，對他們第二關的綜合實力考核，木長老給出的題目是“金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