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撕裂痛楚

幽靜的紫檀林，那道略顯瘦弱，卻又極為頑強的紀莫，在見到剛才老頭劈出的驚天一斧後，便是將紀莫帶入了一種玄奧的武境之中。

紀莫發現，他的神識，進入了一片碩大的山林之中，這裏不再是那片紫檀山林，而是極為普通的山木林，站在這處山林中，周圍的景象，頓時讓紀莫感到，時光像是倒退了很久，原先在空桑山脈中，和父親的那種美好生活，再次出現。

紀莫虛幻的身形，立在這片山林中，呼吸著這裏清新的空氣，回想著父親給他的那種美好生活，心情全部都處於一種放鬆的境況之中。

突然，一道凜冽至極的刃芒，向著紀莫所站立處，橫劈而來，那道刃芒異常強橫，甚至比起剛才老頭施展的那一式刃芒，都要有所過之，紀莫紋絲不動，強橫的刃芒，在紀莫的身子之上，穿透而過。

並沒有在紀莫的身體之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像此時的紀莫根本就不存在一樣，那道刃芒穿過紀莫的身子，向紀莫的身後方的一片虛空中，射去，然後，消失不見。

一切極度詭異，一切又甚是神異，紀莫不知道的是，此刻，其實他已經處於了他自己的神海之中，那道虛幻的身影，便是紀莫意識的凝聚。

在那道強橫刃芒消失之後，紀莫赫然發現，無數的刃芒，竟然開始從四麵八方橫劈而來，在這片神海中，帶起了強大的威勢，所有的刃芒全部都是襲擊在紀莫的虛幻的身形上，直接穿過，接著消失。

雖然沒有痛覺，但是在那如此之多的刃芒轟擊下，紀莫的神經開始繃得緊緊得，那種壓力，足以讓紀莫一直處於那種喘不過氣的地步，那種壓力，果真是可怕，不過用來鍛煉神識的強度，倒是相當不錯。

在忍受了無數道刃芒的轟擊下，紀莫猛地發現，那些刃芒的強度竟然在將強，原本就已經極為強橫的刃芒，竟然還在加強，現在就算是紀莫的韌性，都已經是露出一絲駭色。

紀莫虛幻的神識，在現在的那種威力駭人的刃芒中，已經有了一些細痛傳來，雖然還沒有達到劇痛的程度，但還是讓紀莫有著一些不堪重負。細痛雖弱，但作用在人體最為脆弱的神識之上，無疑給紀莫雪上加霜，整個身軀艱難地苦熬著。

周圍的壓力，一直都是逼迫著紀莫，使得他將手中的巨斧握得緊了又緊，但那種壓力的存在，竟然直接壓製著紀莫的出手，雙手很沉很沉，全身都是沉重無比，甚至是手上的巨斧都是異常沉重。

紀莫越來越心驚，越來越害怕，因為他現在已經基本是確定，這周圍襲擊而來的刃芒，竟然開始有著增強的味道，刃芒的增強，直接的後果就是，紀莫要承擔更加巨大的痛苦。

此刻的紀莫神識，已經分明感到了莫大的痛楚，那些比起剛才更為強橫的刃芒，直接便是透過他的神識虛影，現在，竟然在他的神識虛影上稍稍的帶開了一些口子。不過既然是神識，那麽便是虛無一片，在口子出現的刹那，就立刻又恢複如初。

雖然神識在這般刃芒下，連續的被撕裂，又恢複，但那種巨大的痛楚之感，壓製著紀莫的整片神識之軀，畢竟，他有神識，他有神經，他的神經在這種劇痛下，竟然開始猛烈抽搐。足以想象，這般痛苦，有著多麽的可怕。

但是，這些刃芒，依然是沒有在紀莫的感到痛苦下，減弱，而是繼續增加著它的強度，原本的暗淡刃芒，到了現在，已經是無比的明亮，就算是天上星辰，也不過如此罷。

刃芒的強度，已經足以將紀莫徹底撕裂的地步，感受著那般神識被撕裂的痛苦，紀莫開始慢慢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那種可怕的刃芒，隨著紀莫神識的被連續撕裂，然後又連續的被修複，紀莫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在這種撕裂下，增強了很多。

一咬牙，這種撕裂竟然可以增強神識，那好處可是相當巨大的，在這片大陸中，神識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它的強大，直接意味著，可以學習更多的技能，就比如說這個大陸醫師這個職業罷，就需要極為強大的神識，因為有了強大的神識，就可以用神識，進入人的體內，探測身體之內的異狀，然後，進行那種微觀的治療。

很神奇吧，所以說，紀莫在感受到自己的神識，竟然在這種反複撕裂下，提升如此迅猛，怎麽會不高興，雖然這樣的直接代價是忍受劇烈地痛苦，但要知道神識在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開始，是天生不變的，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增強，現在紀莫哪有不樂之理。

不過，那種越來越強的刃芒，讓紀莫不覺有了一些劇痛，神經開始不斷的抽搐，虛幻的神識，不斷的被撕裂，然後，有修複。意識開始逐漸變得微弱。

而就在紀莫的意識無比微弱的時候，可能是紀莫那種出自潛意識的本能吧，隻見他在周圍如此之強的刃芒威壓下，一直無法動彈的手，開始提著那病巨斧，提了起來，然後，直接紀莫忍受著劇痛，開始肆意的揮舞。

巨斧的每一斧的揮出，紀莫揮出的刃芒，都會與周圍襲來的刃芒，頻頻對撞，在這般對撞中，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動靜，這片神海一片安靜，就是在這般寧靜中，紀莫心隨意動，全身都是被這般奇妙的武境所帶動。

原本紀莫揮出的刃芒，還是有些微弱，所以剛開始的時候，紀莫揮出的刃芒，因為無法徹底地抵消周圍橫劈而來的刃芒，依然還有一些餘力作用在紀莫的神識之上，還是有了劇痛，刺激著紀莫的神經。

隨著紀莫神經的越繃越緊，在那般壓力下，紀莫竟然揮出了那種根本就不屬於他的那種可怕力量，他揮出的刃芒，也越來越強，亮度也開始逐漸的向著周圍的刃芒逼近，自身承受的壓迫感，也隨之減小。

隨著紀莫揮出的刃芒越來越堅實，竟然開始了與周圍的刃芒，達到了一種相近的地步，刃芒在空中無聲地對碰著，紀莫的全身開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華，那是因為紀莫在剛才的那般神識撕裂下，神識變強的結果。

就在紀莫感受到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壓力的時候，在這零點零零零一秒的短暫時刻，紀莫稍作了一會停留，然後，在那種玄奧的武境地帶動下，頭腦中猛地出現了剛才老頭在那片紫檀林中出現的一幕，那驚天的一斧，震撼了紀莫的內心。

紀莫手心的巨斧跟隨著那幅畫麵緩緩舞動，巨斧在手中，幾個旋轉，一道旋轉的刃芒，便是在空中浮現，隨手輕鬆的揮下，那道刃芒便是飛速的襲射而出，最終與空中的一道向著紀莫射來的回旋刃芒，狠狠對撞。

神海一片寂靜，就在這片寂靜中，那對撞的刃芒，竟然在中間生生的撕裂出了一道口子，隨著這道口子的出現，紀莫感覺到，身周的這片環境開始迅速地變換，原來的紫檀林開始浮現在了紀莫的眼前。

全身塌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在神海中遇到的可怕壓力，還有那可怕的刃芒，將神識撕裂的感受，瞬間出現在了紀莫的腦海中，那種恐怖的跡象，紀莫是真心不想再試第二次，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躺在一旁紫檀木枝幹上的神秘老頭，發現紀莫已經醒了過來，而且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那般狼狽模樣，無奈的笑笑，跳下檀木枝，便是將癱軟的紀莫扶起。

“怎樣，小家夥，現在感覺如何？”

紀莫無力的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還好，隻是那般境況，實在是太過的可怕。如果讓他再選擇第二次的話，那他絕對再也不會進入那種地方了，那種撕裂神識的感覺，一次就夠了，不用再來第二次了罷。

“嗬嗬，小家夥，你的進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現在你去試一試，看看有沒有將旋宰提升到第七式的地步。”老頭朝著紀莫神秘的笑了笑，給了他一份充足的信心，紀莫得到了這種信心的支撐，也開始從地上，緩慢站起。

一種無言的語言，在紀莫和老頭兩人間悄悄的進行了好一會，紀莫便是向著前方一顆紫檀木下走去，這一刻他要試一試，在經曆了那般撕裂般的劇痛後，自己的旋宰，是否也是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