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做筆交易吧

國師府上。

多多拿著那猴子小糖人,鬱悶的坐在門口,雙手托著小下巴,一臉的不情願。

“多多這是怎麽了?”司寇荀翔低下頭撫摸著多多的小腦袋。

本來坐在那裏多多隻是有些悶悶不樂,他知道娘親在他的桌子上給他留了最喜歡的小糖人,還差別人說了三日之後就會回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以前每天都和娘親在一起,現在來到這該死的京城,該死的國師府,娘親居然要消失整整三天!

可是被司寇荀翔這麽一問卻突然難過了起來。

“娘親不會是和欒叔叔私奔了,不要多多了吧!”

司寇荀翔卻眉頭一鎖,多多說宴姬和欒煜淳私奔了,難道他們兩個之間?

“不會的,你娘親去和替你欒叔叔的娘親治病了,過幾天就回來了……”雖然司寇荀翔有些吃醋,可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勸好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孩兒。

本來說是三天,可卻聽到司寇荀翔說過幾天,這過幾天到底是幾天啊。難道他也不知道幾天?那娘親會不會真的不回來了?

想著想著,多多小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來,隨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眼睜睜的看著多多哭的和個淚人似的,司寇荀翔卻左右沒有招數,想他堂堂烈焰國國師,治理了多少災害,降服了多少猛獸,又救了多少人,可是在這個小淚人麵前卻是束手無策。

就在國師一陣無奈的時候,卞奕飛卻從府外走來,輕輕拍了拍司寇荀翔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師兄,看我的吧……”隨後笑的如花般燦爛。

隨後蹲下身來,從背後拿出一支糖葫蘆來。

“多多,看叔叔給你帶了什麽,想吃嗎?”

多多看了看那支糖葫蘆眼睛放出了一道光,他咽了咽口水,可是隨後頭又迅速低了下去,繼續嗚嗚的哭。

其實心裏特別想吃,可是她又想到了娘親,他怎麽能這麽快就被降服了,他多多也不是好惹的,他們讓娘親不見了,他們得付出代價。

看這一招不管用,這個小屁孩居然這麽有毅力,那就得再使出哄人絕招。

看招!

隻見卞奕飛把糖葫蘆給了旁邊的司寇荀翔,然後伸出雙手放到了多多麵前。

“多多你看,我這手裏麵都有什麽啊?”卞奕飛淡淡一笑。

多多看到一雙大手放在了自己麵前,可是卞奕飛居然問自己這裏有什麽,這不是戲弄自己嘛。

“什麽都沒有,哼。”多多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嘟起嘴來。

“那你可得看好了,看著我的手,一會兒就有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卞奕飛心裏偷笑著,多多這會兒已經不哭了,這個小屁孩,說不哭就不哭了,還真厲害。

特別是一聽到自己說有神奇的事情發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雙在他眼前晃悠的手。

卞奕飛兩隻手時而揉搓,時而揮舞,在多多麵前晃來晃去。

而多多的小眼睛也是隨著他的手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生怕漏下某個細節。

突然隻見他兩隻手相扣,又吹了一口氣。

“看好了……奇跡就要發生了!”說著又攤開了雙手。

隻見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好多小糖果。

多多盯著那些糖果一副不可置信的驚奇樣子,眼前這個神奇的現象他無法解釋啊。

“想不想吃啊,多多?”卞奕飛這會兒還真像是一個哄小孩的騙子。

剛說完,多多就不顧一切的想去搶糖果。

卞奕飛卻雙手一移,靈巧的就躲開了。

多多不情願的嘟著嘴,眼睛卻仍然死死盯著他的雙手。

“如果多多想吃的話,那就答應叔叔別在哭了,怎麽樣?”卞奕飛不放過這個可以談判的機會。

多多果然妥協了,他本來就不想哭了,更何況這是美食和他最愛的糖果的誘惑。這筆買賣倒是挺劃算的。

於是他拿了那些糖果,又搶走了司寇荀翔手裏的糖葫蘆就跑進府裏的花園裏去玩了,絲毫沒有原來的傷心和沮喪。

“師兄,怎麽不見宴姬姑娘呢?”卞奕飛有點奇怪來到他師兄府上卻沒看見宴姬,隻有多多和他師兄兩個人。

“宴姑娘她去為欒公子的母親醫治了,托人捎了口信說是三日後回來。”司寇荀翔如實說來,眼睛裏卻有幾分失望。

可隨後又想起了什麽,於是問道:“不知郡主她如何?”

司寇荀翔卻是一股得意的樣子,揚起了眉毛。

“還沒有師弟我做不到的事情呢,她現在已經乖乖的讓我給她喂粥,等著我給她治療!”

司寇荀翔點了點頭,可是還是若有所思。

“話雖如此,但郡主隻靠那些流食恐怕撐不了太久。”眉頭緊蹙,一陣擔憂。

卞奕飛一聽這話,也是一陣沉重:“是啊,但願宴姑娘能早日研究出那解藥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皆是一陣憂慮。

未央宮。

又一碗藥盛了上來,皇後旁的貼身丫鬟悄悄將早已熬好的另一副藥從角落處拿了上來,而那碗藥則被倒入了痰盂之中。

宴姬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匿在替負責給皇後熬藥的膳房之中。她發現在煎藥的灶台旁卻放著兩個木桶,那大一點的木桶是裝著泔水,而另外一個小木桶裏卻是裝了很少許的水,仔細一看那水一看卻像是清水。

宴姬發現那宮女將殘餘的藥水和殘渣並未倒入泔水桶,而是倒入了旁邊另外的一個小桶之中。

過了許久卻有了一名太監提起了那個小桶,向未央宮裏側麵的花園裏走去。

這也太奇怪了,這個太監不倒泔水,而是倒這個小木桶裏的殘渣和清水。

走著走著宴姬越發覺得荒涼,這座小花園顯然是已經被廢棄的。裏麵雜草叢生,周圍沒有人居住,還有一口枯竭已久的小井。

除此之外隻有一個大樹十分顯眼。隻見那顆大樹光禿禿的,卻也沒有死,隻是沒有葉子,兀自的淒慘生長著。說來也奇怪,這花園雖然說是被廢棄了,可是其他地方都是雜草叢生,十分茂密,可是這顆樹怎麽光禿禿的。

她發現那名太監把那木桶裏的**全數倒向了一顆全身光禿的樹木底下。

等到那名太監走後,宴姬走到了那顆樹下,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棵就是普通的槐洋槐樹,看來肯定是這藥物長期的作用,才讓它光禿禿的不長葉子。

槐樹,槐樹……宴姬兀自念叨著。

槐花其味苦、性涼,有清熱、涼血、止血的作用。

突然她靈光一閃。

“槐花為什麽不可以做解那軟骨散毒的藥材之一呢?對啊,原來苦苦找的最後一味藥材竟然是槐花!”宴姬激動萬分。

這種突如其來的成就感讓她得意的想要跳起來。

就說自己一定能夠研製出來的嘛,研究了這麽久,讓她費盡了心思,實驗了那麽多次,居然沒想到用槐花,真是一竅不通,少活十年啊!

於是宴姬在那大樹上取了塊樹皮,然後匆匆的又去另外的一顆洋槐樹旁去摘洋槐花。

宴姬拿著那塊樹皮和剛剛摘得洋槐花回到了皇後安排給她的房間裏。

放下樹皮,她首先卻是趕緊拿出一直在研究的解藥,說是解藥,其實也是很厲害的毒藥,就是因為少了這一劑藥材。

把手帕放在桌子上,洋槐花的香氣馬上迎麵而來,如此清香,讓人陶醉。

她把那洋槐花碾碎,和原來的解藥混合在一起,繼續研磨,直到成為泥狀為止。

隨後她又用鼻子仔細輕輕聞了聞,最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成功了!

能不能成功宴姬用鼻子仔細聞了就知道了,現在就剩下把這解藥自然風幹成為粉末狀就好了。

於是她把解藥攤平在幹淨的宣紙上,放在窗邊。

其實還不想這麽早就放過那個潑婦郡主呢,那天用鞭子打了自己,現在還有血痕呢。她這麽惡毒的女人,受點兒罪不是正常的麽。也不用急著把解藥送回去,就等三天後吧,反正三天肯定餓不死,還能喝點流食呢不是。

隨後宴姬又檢驗了一番那片被她揭下的樹皮,在火燭上烤一烤,那樹皮起了一層細細的泡沫。

果然,正如她所猜想的一樣,這樹就是因為長期中毒才不長了葉子。雖然這顆樹還沒死徹底死,不過也證明了這藥效是慢性的過程。真是殺人於無形啊!

那雲兒——玉佩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雲兒為了查清誰害了皇後,發現了這一切,所以被殺害了,臨死前將玉佩藏匿在枕頭裏,等著皇後發現。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可是宴姬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似乎線索來的太快了,太過順利。雲兒怎麽會輕而易舉的得到這玉佩呢?這些都是未知的疑問。

第二天,宴姬打聽到那個宮女和太監的名字,欣兒和小林子。當然這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宴姬用了銀子這一招,果然成功。

和欣兒要好的宮女告訴了宴姬一個秘密。原來欣兒的表姐正是麗貴妃宮裏的秀珠。

這就不難解釋了,因為表姐秀珠的關係,欣兒也被麗貴妃收買,隨後麗貴妃贈予她那塊玉佩。

可是,那塊玉佩可是很貴重的物品,麗貴妃為了毒害皇後,不惜下了血本?女人真是可怕,嫉妒和複仇的心裏到底有多陰暗,讓人想不透。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肯定是和麗貴妃有關係,也算是有收獲了。

按照規定時間,宴姬該和欒煜淳在禦花園裏接頭了。也不知道他查出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