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尋找妖王
次日清晨。
地主老爺為了答謝連翹他們救了自己的寶貝閨女，給了他們一大把盤纏，並附送結實的馬車一輛。三個姑娘都坐進了馬車裏，這駕車的，當然是嵐溟咯。
紅裳靠著馬車眼睛一眯一眯的，困意還在逗留，小月牙也跟她差不多，到最後索性頭抵著馬車，就那樣小憩去了。三人中唯有連翹顯得特別精神，她端坐在位置上，心裏默默念著之前師父交給她的一些口訣。
這一路上都風平浪靜，當馬車使進城裏的時候正值晌午，太陽非常明媚，紅裳和小月牙都漸漸醒來。“哈啊……”小月牙雙手舉起打了個哈欠，轉身拉起車簾：“嗯？好熱鬧喲……”
紅裳聽到這話也回過頭去，掀起車簾衣角，繁華的街道人潮擁擠，她感歎道：“帝都果然名不虛傳……”帝都城，蒼無的中心城，這樣的繁華豈是錦安這種小城可以與之並論的。
馬車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客棧，雖然現在他們有不少盤纏，但嵐溟覺得，這錢能省就省。畢竟出門在外，沒銀子可是不行的。
嵐溟把他們三個帶進了客棧，安頓好後，自己就出了客棧的門。
連翹還有些擔心，不知道他要幹嘛去，小月牙好像一副知情的樣子，對著連翹擠了一下右眼，笑著說道：“連翹你不用管他了，他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消息？”小二把點好的菜端了上來，連翹雖然蠻餓了，不過還是很好奇。
“吃啊吃啊，嵐溟大哥肯定不是要我們等他的。”紅裳見菜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動。小月牙也在一旁點頭，表示讚同。因為她知道，這次打探消息肯定要打探很久，嵐是會在外麵買著吃的。
“什麽消息這麽急啊。”連飯也不吃就出去了。連翹見兩人都開動了，自己也拿起筷子。
“關於……”小月牙身子朝前湊了湊，眼睛瞟了下四周，確定沒人看這邊，“妖王的事情。”
*
慕瓔一路飛到了沐家的門前，這一次沐家上上下下都在屋裏訓練，包括肉肉。
“慕瓔仙子？”首先看到慕瓔的是沐家的一位年輕的男弟子，他看到慕瓔來了，這才慌忙朝屋裏跑去，大喊道：“師父、師父——慕瓔仙子、大駕光臨了——”
整個院子的人都聽到了這聲呼喊，沐祥道有些吃驚，他轉身對沐清說：“你快去請你師父過來。”
“是。”沐清抱了抱拳，轉身跑下去。
“慕瓔仙子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沐祥道走上前，表情很是溫和，慕瓔雖隻能算是個半仙，但在他們沐家人眼裏，就跟仙子沒什麽兩樣。
“我今天來，是傳達家師的意思——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貴派掌門商量。”慕瓔微微點頭，語氣很客氣。
依舊是一身碧綠色的裙擺，淺綠的薄紗掛在臉頰處，隱隱約約透出絕世的容顏。她隻輕輕站著，就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目光的風景。
沐祥雲聽聞半仙來了，從沐家的禁地一路趕來，沐升（肉肉）好了之後也一直在閉關修煉，雖然他已知道連翹和紅裳失蹤的事情，但他沒有告訴沐升。
“慕瓔仙子。”沐祥雲向她行了一禮，道：“不知你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莫怪。”說完又是一禮。
慕瓔自然是連忙去扶：“沐掌門何須此禮，我今日來時奉家師之命，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沐掌門你商議。不隻可否……”
“那是當然！”沐祥雲趕緊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慕瓔仙子，這邊請。”
兩人來到了議事的房間，慕瓔開門見山的說道：“沐掌門，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送來的兩個人裏，有一個人，家師非常看好，他想讓我來親自帶著他修行。”
沐祥雲愣了一下，這散遊仙難道是要跟自己——搶徒弟？慕瓔看他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不過麵紗遮著估計別人也看不清：“他還是沐家的弟子，隻不過，我要帶他出去磨練。相信他天賦超群，沐家的一些招式都學了不少，這真想要成才，還是得靠實際戰鬥才行啊。”
不錯，這沐升自上次醒了之後，模樣一下子從十二歲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並且功力大增。再加上這幾日的刻苦練習，那些沐家的驅鬼術領悟的非常快：“令師不愧是德高望重的散遊仙，想的就是比我們普通人多。隻是……如果帶著沐升……那仙子你？”
“如果他真的能有所修行，那麽他不僅僅是能幫你們沐家重新打天下，相信對於蒼無的子民來說，他絕對是一個福音。”
是啊，亂世之中，最需要的是什麽？不就是像沐升這樣的法術天才！在最短的時間，有最高的修行，這樣也可以與魔族抗衡！
“令師的存在才是蒼無子民的最大福音啊。”散遊仙真的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沐祥雲滿心欽佩道：“對於令師的提議，我完全讚同。不知何時出發？”
“今日。”慕瓔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她想起臨走前師父對她說的趁早：“今日就出發。”
“這麽急？不住一宿再走麽？”
“不必了，沐掌門的好意慕瓔在這裏心領了。隻是我還得帶著沐升回一趟空山，家師還有事情要吩咐。”
“噢，好的好的，我這就拆人去讓沐升下來。這兩個月，我帶著他閉關修煉呢。”
慕瓔輕輕點頭，嘴角含笑，沒有再作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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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溟從外麵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連翹他們三個人都在一個房間裏等著他，見他來了，一起衝上去好奇的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嵐溟走到桌邊把茶杯倒滿水，仰頭全部喝完：“沒有任何消息。”他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
“這麽簡單就能打探到消息，那就不是妖王了。”小蘿莉一臉輕鬆，她跪在凳子上兩手撐著桌子，眼裏滿是笑意。隻要能跟嵐溟就在一起就好了嘛，管他們在哪裏，在做什麽，有沒有消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嵐溟在一起。
“妖王……很難對付麽？”連翹完全沒聽說過此號人物，因為嵐溟從來沒有正式跟她提過自己的任務，她覺得趁今天晚上大家都在，不如問個透徹。
嵐溟點了點頭，他已經猜到連翹想問什麽，索性自己說了出來：“妖王銀朔，是妖界現任的首領，大概也是妖界最喜歡的一位首領吧……”
“為什麽？”連翹想聽嵐溟繼續說下去，這些傳奇的人物，不管是之前的夜郎君，還是現在的妖王，以及聽得最多的魔尊，她覺得各個都不可思議。甚至她會懷疑，他們是真的存在麽？
因為他們都太強大了……
魔也好，妖也好，甚至還有一個有可能打開時空隧道的那位分不清種類……但是這些人都練就了頂級的法術，任誰也不能忽視他們的存在……
他們都站在世界的最高點，讓人隻能去仰望，去羨豔，甚至是發自內心的恐懼著。
“他生性自由慣了，所以就算當了妖界首領，也不怎麽過問，於是妖終於恢複了最初的散漫。大家都分在各地，不會被所謂的紀律束縛。”
“這樣的話，妖界不會很亂麽？”連翹理所當然的分析道：“如果沒有了紀律，妖界一定如一盤散沙。”
“但事實卻並不如此。”嵐溟笑了一笑：“最初的妖界，就是一盤散沙，因為妖是所有生靈中最向往自由的族類。可是自從有了首領之後，眾妖們也不得不開始過著有紀律的生活——所以對他們而言，現任的妖王銀朔，是妖界最受愛戴的妖王——因為從他上任的第一天起，就解放了全妖類。”
“如果都分散開來，那妖界不是不堪一擊麽？”連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根筷子很容易就被折斷，但一把筷子卻很難折斷。
“最自由，卻也最團結。他們無事的時候，會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一旦同類遇難，四方之妖必然會趕來，這種手足之情，也是其他族類所不能相比的。”尤其是自私的人類。嵐溟說道這裏，倒有些羨慕起妖的生活了。不管蒼無有多亂，他們始終活得自給自足。
“那……妖王？……”連翹眼裏也生出了一絲羨慕，因為她其實也很喜歡妖這樣的生物——因為在小說裏妖都是超美超美得！握拳！兩人聊著這樣的話題，小月牙和紅裳也很有默契的同時倚著桌子打盹兒，畢竟對於蒼無的事情她們都一清二楚，隻有連翹這個外來人才什麽都不知曉，什麽都好奇吧。
明天一定要逛逛最繁華的帝都城。這是紅裳睡著前得最後一個念頭。
“很厲害的存在。你想想，能被性子高傲的眾妖所一致認服的人，沒有真本領怎麽可能做到那個位置。”
“那……”有一個問題在連翹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她也就這樣問了出來：“跟那個夜郎君……蒼琉蘇相比，誰更厲害？”
嵐溟被這個問題問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現在再去想想，似乎是……“差不多吧。如果是夜郎君的話，想過去兩人應該是難分高下的。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如果蒼琉蘇變成夜神的話……”嵐溟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敬畏，他誠心誠意的說道：“如果他肯為蒼無子民出點力，他將是我嵐溟最敬佩的人……”
隻要蒼琉蘇肯管一管蒼無子民的生死，那他在嵐溟心裏的地位，絕對超過他的師父散遊仙。
畢竟，蒼琉蘇已經是讓人側目的存在，更何況……
未來的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