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致命之傷
瀟煥隱去上衣，赤**胸膛看看血跡斑斑的自己，撇了撇嘴，他並不介意靈瀾來報仇，甚至還有些欣賞這樣執著的靈瀾，但是，他對靈瀾的欣賞僅停留在靈瀾不惹他，他可以暫時不去報仇的層麵上。
此刻，最讓瀟煥憤恨的還是這次傷他蛇鱗的道士，同時，他又覺的那些死人其實也沒什麽可想的，所謂死了，不就是一死百了麽！瀟煥看看認真幫他處理傷口的林淺，勾勾唇角道：“小菜蛇剛才是想救我麽？”
“是啊。”林淺沒有停下上藥的動作，也沒有看瀟煥，而是隨口答道：“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這是自不量力。”瀟煥並沒有感謝林淺，反而覺得林淺是在犯傻，什麽能力都沒有的菜蛇不趕快逃命，還敢想著救他？這不是找死麽！不過……這是第一個想到救他的人！如果當時太子沒來得及出手，他也完全可以擋住靈瀾的攻擊護林淺周全，但林淺的舉動還是讓他心裏覺的舒服。
瀟煥想著表情不禁緩和下來，唇角帶著誘人的笑意，緩聲道：“謝了，小菜蛇。”
“你？感動了？”林淺看了瀟煥一眼，再次在心中感歎，果然是蛇妖啊，長這麽漂亮！還要笑的這麽美，這不是勾引她麽……若是沒有前麵那些事，僅為自己的愛美之心她說不定也會喜歡瀟煥……
“算不上感動。”瀟煥聽的出林淺言語中類似調戲的語調，有些不滿，但卻沒有點破。他是蛇王，這般驕傲的存在，豈能容下一條菜蛇的言語輕佻！
“就知道你不會。”林淺頓了頓說：“太子知道你在這裏了，我還沒想到要怎麽說你的來曆……”
“他已經知道我是蛇王了。”
“那他……”林淺以為瀟煥是故意這麽說的，並沒有當真，轉而開玩笑道：“那他怎麽沒讓國師把你抓走呢！”
“那女道士是在靈瀾走了之後才告訴太子的。”瀟煥看向門口方向說：“我剛才聽到她說的。”
“聽到？也對……你修為那麽高深，聽到也很正常……那……太子說了什麽嗎？”林淺想到自己之前和太子說過有關蛇王的事，心裏難免有些緊張……果然，謊言終會有會被揭穿的一天……
“他當然希望我離開。”瀟煥冷哼一聲，不屑的說：“不過，我不走了，以後就留在京城算了。”
“什……什麽？”林淺突然有種想收拾行李走人的衝動，糊弄太子這事還好說，說不定太子已經忘了她說過的話也不一定……可這糊弄瀟煥就難了！糊弄一時還好，他若一直不走，自己想開青樓，斂財，做有錢人這些事都會毀在瀟煥手裏吧……這日子可怎麽過呢！
“怎麽？你也希望我走？”瀟煥眯起眼睛，對林淺此刻的反應，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他不喜歡林淺，林淺也不會喜歡他，更何況，林淺喜不喜歡都和他沒有關係，若不是因為林淺是條蛇，他斷然不會留她至今吧。
如此想著，瀟煥便無心調笑，漠然開口道：“稍後我會離開京城，你大可放心。前麵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看在你剛才想救我的份上一筆勾銷。日後若再讓我知道你敢打其他蛇類的主意，休怪我不客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從沒想過要打蛇類的主意！”林淺聽得出瀟煥對她所作所為的不屑，心裏不禁煩悶，她最恨的就是自相殘殺啊，可自己終究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事……
“不是你要捉我泡酒麽？”瀟煥眯著眼睛，金色的瞳仁映著林淺的身影，半響道：“若不是你，我根本不屑於涉足人界。”
“我又不是你的對手，那時候你為什麽不掙脫！”林淺眼淚聚在眼眶，這次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難過，她難過的是自己竟然曾狠心想要捉蛇泡酒，殘殺同類……林淺看著地麵，對當時急功近利的自己有些不齒。
“你的確不是我的對手，但你捉我時用的靈符我還需忌憚幾分。”瀟煥懶洋洋的躺下，沒有再看林淺，他覺的林淺的眼淚是種讓他很難抵擋的東西，在他看來，說哭就哭也算是林淺的護身符了。
“你怎麽可能忌憚那些靈符……你連國師都不怕怎麽會忌憚那幾張靈符？你說謊！”林淺沒有抬起頭，卻也沒忘了辯駁，畢竟瀟煥還活著，她也不算犯下多大的錯……
“那些天剛脫過皮，新蛇鱗較之以前更為漂亮，我不願意它被符咒劃傷，就跟你回去了。不曾想，你竟然敢把我帶進青樓！”瀟煥看情緒鋪墊的差不多了，便突然閃身至林淺麵前，居高臨下麵露凶光。
瀟煥本就比林淺高大許多，此時居高臨下的樣子更是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瀟煥冷笑著繼續說：“你可數清了我身上有多少環紋？竟敢讓我那般顏麵掃地！”
林淺眨了眨眼睛……剛才的苦悶一掃而空，她看著此刻瀟煥凶殘的表情，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咽了咽口水……
“日後你最好收斂點！”瀟煥說完便走向門邊，林淺不希望他留下，而他剛好也不屑於留下，更何況，他聽出了太子的顧慮，太子雖是無意的，但畢竟也算幫了他，現在離開就算是對他的感謝吧。
林淺張了張嘴，沒有出聲，看著瀟煥的背上浮現出黑色蛇鱗，在開門的瞬間長衣在身，瀟灑至極。
瀟煥沒有再看林淺，他決定大度的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現在，他隻需要找個地方安然過冬，靜等靈瀾上門尋仇即可。
“你去哪？”雙舞見瀟煥出來，急忙問道。
“轉告靈瀾，不想死，就再多修煉幾百年。”瀟煥這話看似狂妄，實際上瀟煥說都是為了靈瀾好，他恨靈瀾當初的冒犯，但他並不希望一個修煉奇才喪命在他手裏。
“你要去哪？！”雙舞秀美輕皺，再次問道。
“與你無關。”瀟煥不喜歡道士，所以說話並不客氣。
“本太子還沒追究你擅闖京城之罪，你竟這般張狂！”太子對瀟煥的態度有些不滿。
“治罪？”瀟煥挑挑眉，朗聲大笑道：“普天之下沒人能治我的罪！更沒人有本事治我的罪！”
林淺聽到瀟煥的笑聲，追了出來。陽光下狂妄邪肆的瀟煥竟帶著別樣的美感，林淺歎口氣，走到瀟煥身邊，低眉順眼的問：“你非走不可麽？”
“小菜蛇，舍不得本王了？”瀟煥挑起林淺的下巴，故意忽略了太子和雙舞的存在，說：“你若是說你舍不得，我就不走了！”
“無賴！”林淺胸膛起伏的厲害，羞憤不已，她怎麽到現在才發現這看似正經絕美的家夥實則是個無賴呢！
瀟煥無所謂的笑笑，沒有再做停留，緩步向城外走去。
太子沒有再說話，也並沒有真的責怪瀟煥的無禮，卻在心裏對林淺有了別的看法。
林淺曾說蛇王看上了她，可瀟煥受傷時分明聽到她叫哥哥，剛才瀟煥對林淺言語動作又很是輕佻，如此看來，事情也未必如這青蛇所說，隻希望雙舞沒有被這青蛇所騙才是。
“林淺，你應該留住他。”雙舞看著瀟煥的背影說：“他這樣貿然離去，怕是會出事的。”
林淺沒有看瀟煥離去的身影，隨口說道：“我攔不住他。”
“瀟煥蛇鱗受損，傷勢嚴重，與他結怨的修道之人並不在少數，若是遇上，恐怕……”
“那無賴和我沒關係。”林淺打斷了雙舞的話，依舊對瀟煥剛才的舉動氣憤不已。既然瀟煥不準備殺她了，她也沒道理在說謊之後還留在太子的私宅，趁著太子沒下逐客令之前，她還是自己收拾東西，主動走人的好。
“忘了我說的話麽？他死你也會死。”雙舞不得不再次拿出這話來提醒林淺，她剛才很想先攔住瀟煥，但瀟煥身上有傷，若是碰到就糟了，往後的事，師傅怕是會更難辦。
“他和我有什麽關係？你明知道我什麽都做不了的！”林淺看著雙舞，問得很認真。
在林淺問這個問題之時，太子也看向雙舞，等著雙舞的回答。他要知道一切，才能提早做定奪，這小青蛇該走該留，他必須做出正確的判斷。
“有些事我不能說，不過，你們的命運糾葛極深。”雙舞並不知道瀟煥曆劫和林淺的出現究竟有什麽關係，但她師傅要她幫襯，她隻能照辦。依照林淺對瀟煥的所作所為還沒被殺掉，想必她師傅所說的有一定道理。
“我們除了都是蛇以外，還能有什麽糾葛……”林淺仔細回憶她與瀟煥相識的過程，隻覺的這一切都是錯誤。
“瀟煥是蛇界千年一遇的命定王者，正因為有他，才無形之中製約著妖魔兩界的平衡，他的存在至關重要。”雙舞歎了口氣看向太子說：“若是日後瀟煥再到京城，萬萬不可與他敵對。”
太子點了點頭，他堅信雙舞不會害他，所以隻要雙舞開口，他基本不會質疑。隻是這林淺……連內丹都沒有的青蛇，又為何要如此照顧呢……
“林淺，瀟煥的傷隻有你能治，我會盡快找他回來。有些事你也許不知道，傷到蛇鱗對於別的蛇來說養養就好，但對於紫金環蛇來說卻是致命的……所以……”雙舞的話沒說完，就見城門方向爆出了驚天的紅光，三人一驚，急忙向城門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