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年了
第四章
天，是藍的，好似一緞綢子鋪展。不多的幾片白雲，如同點綴，使這蔚藍的絲綢更加明媚。
安西之西的回頭鎮最西端，一條小河蜿蜒而走，延綿數裏，匯入大江之中，在這小河的一邊，幾乎人家獨具此處，可以算一小村子吧！誰說離鎮子很遠，但是此處山清水秀，卻是神仙之地！
“當年，這條河裏的水，可是甜的，傳說此河水是來自於酒泉之中，是從酒泉而來！傳說萬年之前，天降神泉與大地，而成酒泉！那是仙釀，傳說喝一口可以長生不老！”聲音來自於那其中那河邊不遠處的一個老人，老人身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是看那背影給人一種滄桑感！
老人正是三年之前因那次意外而癱瘓的血老頭！而另外那人便是孤魂！
他說過他是血老頭兒子，所以他便是天明，那血老頭唯一的兒子！因為那次事故，孤魂開始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學習語言！
“你看我，這些年什麽時候生過病。就是因為喝了這何種之水，那滋味，好不舒服！嗬嗬嗬！明兒，你快去試試看！”老頭盡管坐在拇指輪椅之上，但是語氣中透露著說不出的歡暢！
因為那次，自己的兒子徹底的變了，變得那般的乖巧，孝順！那完全不是原先的那副模樣，這倒是讓血老頭心裏放開了許多，盡管有許多疑點，但是在他眼裏，那始終是他兒子！
“爸，你還別說，這河水真的滿甘甜！嗬嗬嗬，你多喝點，一定長命百歲！”孤魂淡然的望著眼前的老人，捧著一剖水來到老人麵前！
老人低頭喝了一口，仰頭做起享受的姿勢！
“嗬嗬嗬！明兒，我不要什麽長命百歲，隻求和你們度過這樣安逸的晚年就好了，我已經成你們的拖累，這三年，也許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嗬嗬嗬！不過明兒你總算沒辜負爹。你總算是長大了！走，咱們回去吧！”
就在老少兩人準備回去之時，山村內炊煙嫋嫋，一聲聲呼喚，從各家內傳出。
孤魂抬頭看了一眼夕陽，歎息道：“好了，咱們回去吧，清雪不然又要吵嚷著了！”
老人帶著一絲不舍，回首看那西下的夕陽，臉上映著一層通紅！
正走著。從村口走來一個大漢，此人盡管看起來四五歲左右，但是身子頗為魁梧，手中拿著獵戶用的鋼叉箭矢，肩上扛著一頭野豬。
這大漢看到老少兩人，笑道：“天明，又推你爹出去了呀！嗬嗬嗬！血老哥，你可是好福氣呀，有這麽好的一個兒子，哪像我們家那王八蛋，那麽大了，一天還遊手好閑！”
孤魂羞澀的點了點頭，說道：“劉老伯好。”
那人笑意更濃，笑道：“果然是個好孩子，不但生的俊俏，更是比我家那臭小子知曉禮節。你們這是要回家吧，走，今晚我打了一隻野豬，你看，這麽重，今晚你們爺倆就到我家去吃野豬肉了，順便我有些事情和你爹說說。”那人邊說邊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獵物！
孤魂連忙搖頭：“不用了，清雪已經做好了飯，我們這就回去了，等明兒有什麽事再說吧！我明天帶我爹去你家！”
這時血老頭也婉言拒絕！
大漢哈哈大笑道：“那好，血老哥，那我先走了！明兒我去你家！過會我讓我家雪薇給你們送些野豬肉去！”
“恩，你先走吧，我和明兒慢點回去！”
“謝謝劉老伯！”
“好！那我走了！”
“哥，你們回來了呀！你們今天怎麽這麽準時，我剛打算去找你們的！”
“感覺你快做好了，我和爹就回來了！”
“嗬嗬嗬！是呀，清雪，可是你哥讓我回來的，不然我還舍不得回來了！我看你們兩個越來越心有靈犀了哦！”血老頭開玩笑道！
“叔父！哼，你又取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看著清雪一臉緋紅的跑進屋子，孤魂也不由暗暗臉紅，不由尷尬的說道：“爹，你怎麽有這樣說，她可是我妹妹，別再取笑她了！”
“明兒，我沒有取笑雪兒呀！你不知道，清雪這丫頭從小就跟著我了，她很小的時候她爹媽就死了，就一直跟著我，你們可是穿著開襠褲一塊長得的，從小我就盼著有一天你們兩個在一塊，怎麽說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
“爹，你別亂說了，咱們快去吃飯吧！我還不急，我還年輕，以後再說吧！”
“你這孩子，設呢名叫做還年輕呀，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小了，我也想讓你早點成家立業嗎！”
“恩，爹，我知道了，走咱們快去吃飯了吧！”
“哎！”
看著歎氣的老人，天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慚愧，他不想這樣，但是他有不得不這樣！真的很無力！
深夜，月光落在大地，好似撲灑了一片銀紗，月夜的涼，彌漫開來，使得這小小的山村，一片安靜。
除了幾聲時而響起輕微犬吠，再無任何聲息。
房舍內，老人已經睡下，蒼白枯瘦的臉讓它顯得有點恐怖，但是孤魂已經習慣了！他是他兒子！
而此時的孤魂盤膝坐在一旁，在其眉心之間，那枚蠅頭紋絡顯得特別清晰，宛若真實，青光閃爍，其右手緩緩抬起，青光順著眉心遊走，延伸至其右手指尖。
輕輕的，孤魂的右手按在了沉睡之中的老人額頭，青光瞬間遍身老人軀體。一團團灰色的氣體瞬時之間從老人身軀湧出，順著孤魂的手指湧向了孤魂額頭的印記之中！
漸漸的，那灰色氣質更加濃鬱，在青光之中翻滾雲湧，最終，形成一道宛若灰色線條一般洶湧的向著孤魂額頭湧入！
當最後那一絲灰色湧入孤魂身軀的同時，孤魂迅速的抬起手，雙手緊握，汗液一絲絲的從額頭滑落，而那明滅不定的印記此時也更加瘋狂的閃爍，一陣陣如錐的刺痛刺得孤魂踹不過氣來！
熟睡之中的老人，臉色略有紅潤。
望著老人，孤魂雙眉微蹙，輕輕地歎了口氣，走出門去！
月光之下孤魂的身影顯得有點孤寂！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三年了……”孤魂呢喃道！
三年前，孤魂從回頭鎮搬到了這兒來到了這兒的小河村，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這兒清秀的環境，他想讓老人在這兒度過剩下的晚年！
老人不知道為什麽，因為那次事件之後，不僅變得癱瘓，有的時候會變得癲狂，而更因為孤魂更知道老人體內不知何時開始出現一種宛如死氣的灰色氣質，而正是因為這，老人的生機正在一天天消退！
所以孤魂除了每天帶老人到河邊去感受自然之氣，也每天晚上用家傳玄功為老人梳理，但是盡管如此，孤魂依然感覺到老人體內日漸衰減的生機正在如水般流逝！
在這寧靜的村莊內，孤魂的心，也安寧下來，他開始忘卻過去，他不再去回憶往事，除了這平靜的生活，便是默默的修煉著自家玄功！。
每次看著老人逐漸消瘦的身軀，孤魂知道，老人正在邁向死亡，但是他隻能延緩，除了著她無能為力！他隻有無奈！
明媚的陽光讓這片小山村顯得格外的耀眼，鳥啼風吹，山風清爽！
“哥哥，今天我也跟你們出去玩！”
“你不要去了吧，你在家裏好好呆著，你不是說要給我爹繡個枕頭嗎，繡好沒？”
“哼，哪有那麽快，我就要出去，天天繡，你看我手指都腫了！”清雪邊說邊把手指伸到孤魂麵前，“你看！”
“好吧！那今天你出去玩會兒，我在家挑水，去打獵，咱們家好久沒進葷了！”
“好啊！好啊！哥，你一定打一頭野豬，很大的！就像你上次那樣的！知道沒！不然今晚別回來！”
“好好好！一個大姑娘家，就知道吃，再吃我看誰會要你！”孤魂取笑道！
“哼，臭老哥，沒人要我就不嫁，在家陪你和叔父！哼，何況我還小不想出嫁！”
看著板著鬼臉的清雪，孤魂也是沒辦法，“嗬嗬嗬！你還小呀，人家這麽大已經有小孩了！你快推爹出去了，早上空氣好，我也去打獵了！”
“恩，哥，你小心點哦！”
“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走了！”孤魂說完拿了一把弓箭便上山去了！而清雪看著那魁梧的身軀臉上不覺路出一縷紅暈！
“羞死了，不想了！”
清雪不由暗罵自己，便朝著屋裏跑去！
“血老哥，你在嗎？”
※當清雪剛進屋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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