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痛苦的自我認識
第二階段的初期，也就是肌肉金屬化的過程，是不能夠在培養槽中進行的，而肌肉破壞重組的痛苦，也無法再麻醉劑的幫助下度過。
痛苦，無邊的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苦，由胃部開始，如同有人硬生生的用手，扭曲著並撕裂者胃部一般，柳笑痛的冷汗淋漓，在床上不停的翻滾。
身體內除了血液和骨骼外，所有的組織都在緩慢的撕裂重組，每一次的重組，便呈現出金屬般的銀亮色光澤。
當然，柳笑是看不到這些的，而且就算是能看到，現在也根本沒有時間去看。
堅強的意誌，在劇烈的疼痛下逐漸被蠶食，柳笑的腦子也越來越模糊。
即將意誌失守的柳笑，心中不由得回想起過往的一幕幕，甚至T博士一生的經曆和堅持不懈的科研人生，心中哀歎道：“要結束了嗎？難道就這麽結束了嗎？
一直以來，我都回避著，我究竟是誰？
柳笑？帶著即將死亡的遺憾，穿越了萬餘年抵達了未來，成為了偉大的生化科學巨人，然後又帶著記憶覺醒了，那麽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
T博士？帶著憤怒與不甘，穿越了萬餘年回到了遠古的今天，成為了即將死去的富家子，那麽我又為什麽回來？
……”
反複的追問，在越來越模糊的意識中，長久以來回避的問題，在鞭撻著他，在拷問著意誌。
一絲特殊的疼痛傳來，是心髒的金屬化開始了，這是最重要的一關，如果能夠挺過去，萬事大吉，如果挺不過去，將徹底死亡。
然而，就是這特殊的疼痛，卻讓柳笑難得的回複了一絲清明，心中突然湧出一陣強烈的留戀和悲憤：“我還有家人，還有愛人。無論我曾經是柳笑，還是T博士，如今的我都以這柳笑的身份活著。”
家人的愛護，愛人的關懷，如一幕幕電影般在腦海中劃過，讓他的思維變得徐亂，但卻清明起來。
“無論我是柳笑，還是T博士，未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該死的塔爾星人，既然我能夠了解這未來，我就有義務改變未來。”
T博士的悲憤，以及柳笑的熱血，讓這一刻他意誌突然間堅如鐵石，思維更加的清晰明了。
緊咬牙關，柳笑雙目圓睜，渾身不斷的因為疼痛而顫抖著，但是意誌逐漸恢複堅強的他雙臂顫抖的支撐起了沉重的身子，一隻手狠狠的輪了起來，毫不留情的砸向了自己的左胸膛。
“咳……咳……”
伴隨著一口鮮紅的血液，疼痛頓時減緩了不少，這是一種痛覺的對衝，柳笑不停的擊打這身體，用傷害來抵消傷害帶來的疼痛。
逐漸清醒過來的他十分的清楚，隻要能夠挺過這一關，即使是缺失一條手臂，甚至是雙腿，隻要活著，他就可以利用生化技術使殘缺的肢體重生，但是他必須活著。
整整三十六個小時的疼痛，床上染滿了鮮血，柳笑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呼……呼……呼……，總算他媽的挺過來了，真不是人受的。”緩緩扶著牆壁，一點點坐了起來的柳笑一邊苦笑一邊咒罵道。
虛弱，極度的虛弱，這是柳笑徹底挺過來後的第一感覺。
饑餓，極度的饑餓，這是緊接著的第二感覺。
顧不上其他，先從屋子裏，將之前準備好的生血藥吞了下去，隨後給飯店打了個電話，訂了三十人份的飯菜，而且是按大食量標準。
與送餐車同時到達別墅的，是武平和丁勇。
這兩個家夥在柳笑進行進階前，就給他們打了電話。
其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防止自己挺不過去，好有人為自己收屍。
另一個則是自己一旦成功，將會需要兩人幫忙進行一下測試。
“我靠，老二，你是豬不成，這麽多飯菜，你一個人吃？”丁勇看著滿屋子堆著的外賣餐盒，一臉吃驚的問道。
柳笑根本沒抬頭，一邊忙著吃飯，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嗯，實在太餓了，這進階簡直不是忍受的，差點就沒命。”
丁勇和武平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電話裏了解到，柳笑今天要進階，可是這個進階究竟是什麽，他們根本不知道，但是在來的路上，他們卻也互相探討過。
丁勇接觸的非世俗界方麵的信息相對較多，所以看著柳笑這個狀態，有些擔憂的問道：“老二，你別是練什麽邪功了吧？”
“咳咳……我說老大你想什麽呢，我是那種能連邪功的人嗎，而且就算是想練，也根本沒地兒學去啊。
好了好了，放心吧，是一種基因突變，一會我吃飯完你們就知道了。”說完，柳笑又開始大口大口的消滅其眼前的飯菜來了。
吃完所有的三十分飯菜，摸了摸肚子，柳笑打了個飽嗝，十分滿意的自言自語道：“總算是飽了，太不容易了。”
武平看了看一地的空飯盒，搖了搖頭感慨道：“是挺不容易的，我光是看就覺得夠累的。”
丁勇黝黑的臉龐狠狠的點著頭：“小三兒這話說的太精辟了，我看的胃都有些抽筋。”
“我靠，那叫**好不？”柳笑狠狠的白了丁勇一眼，然後伸了個懶腰，又活動了一番。
緊接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次進階的目的，然後拿出一把尖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一劃。
隨著皮膚的裂開，肌肉呈現出一種亮銀色的金屬光澤，更為神奇的是，這些金屬竟然和原本的肌肉一樣，也是一絲絲的重疊在一起，組成的一大塊金屬肌肉。
丁勇由於部隊的性質，對人體肌肉有著相當的認識，不由得奇怪道：“老二，你這肌肉都變成金屬了，還成纖維狀，有必要嗎？”
“哈哈，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來摸摸這些肌肉。”說著，柳笑還擺了個健美姿勢，肌肉一股一股的，得意非凡。
丁勇上去輕輕的按了按，一臉詫異：“不是吧？這些金屬肌肉居然有彈性？”
“什麽？”武平大吃一驚，緊接著也上去摸了摸，不由得大是驚奇。
緊接著，柳笑說明了找他們兄弟兩人來的目的，於是三人便跑到了實驗室中，做起了測試。
大概用了整整四個小時，測試結論終於揭曉了。
在冷兵器上，幾乎無任何東西能夠傷得了柳笑，當然了，劃破皮還是能夠達到的。
熱武器上，小型的手槍方麵，全部敗下陣來，最終還是大口徑狙擊槍對柳笑造成了一定傷害，子彈頭卡進了肌肉兩毫米，而且還是因為近距了射擊。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世俗界的武器，恐怕隻要不是*直接命中，活下來的記錄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柳笑很滿意，現在有了鐳射光線，又有了一身金剛般的身體，再行遇到那幫忍者，或者實力強大的人，也多少有一戰之力了。
三人坐在實驗室中，一陣聊天打屁之後，丁勇突然問道：“老二，你弄那個寄生型生化武器，能不能也給哥哥我弄一個？”
武平很顯然也知道這消息，所以一雙期盼的眼睛望著柳笑，很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回答。
柳笑搖了搖頭，說道：“老大，小三兒，不是我不想讓你們用，而是現在你們使用寄生武器，會限製你們的實力。除非，你們能夠保證，能夠突破元嬰級的實力，否則我打算讓你們達到六倍常人體質的時候，在專門為你們設計生化武器。”
元嬰期？哥倆雖然很想，但也僅僅是想想，自己什麽個狀況，他們還是知道的所以趕緊搖了搖頭。
丁勇性子比較直，所以很是疑惑的問道：“為什麽非要六倍？你不是和郝*說那些超級戰士也會隨著實力的增長而變得強嗎？”
柳笑笑了笑：“確實能變強，但是卻十分有限。至於為什麽一定要達到常人六倍，那是因為六倍是人體的極限。”
緊接著，柳笑簡單的為兩位生化小白補習了一下關於寄生武器在人體內成長的模式，以及與實力相關的一些具體數據。
“那什麽時候也能出現你這種基因變異，成為超人？”武平挺羨慕二哥那一身金屬的肌肉，畢竟任何一個男孩子都曾經做過超人夢。
柳笑為難的苦笑道：“這個真不行，太危險。剛剛要不是特殊原因，估計直接就掛了，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我臥室裏的床單，就知道了。”
兩人感到詫異，轉身進了臥室，頓時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衝得腦仁升騰。
當看到床上被染得通紅的床單，頓時打了個激靈。
回到客廳的兩人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柳笑，最終還是丁勇先開了腔：“老二，不得不說，你可夠變態的，沒事哪有這麽自虐的。”
柳笑還以為這個大哥想要說什麽呢，沒想到上來就是一句調侃，不由得笑道：“你以為我真好這口？還不是被江王兩家逼得。”
柳笑這話倒是真的，不過有句話他們說，他這麽做的目的，真正要對付的，是那些現在還不知道隱藏在哪的塔爾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