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陳家來使
“賭命。”白衣男子得意一笑,道:“方才我們二人救下你的性命,還抓到了凶手,請問,你們賭天閣可以做到嗎?”
虺無心坦然一笑道:“不能,所以我們輸了,不知二位押注多少?”
白衣男子拇指一翹,讚道:“賭天閣果然敢賭,我押注一千兩。”
虺無心點點頭道:“好,藍鈴,取一千兩銀子來。嗬嗬,兩位大俠賭技高超,虺某佩服,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沈千尋。”白衣男子抱拳行禮。
“劍羽。”另一黑衣男子,因手中提著凶手,便隻是簡單說了名字。
藍鈴取來銀兩,沈千尋接過,就這樣一場救人的俠義之舉,變為了奇妙的賭局,隻看得旁觀眾人興奮不已,心中大呼:“這才是賭博呢,賭的就是氣度與本領。”
也正因此,更堅定了眾人要去賭天閣一博的念頭。
劍羽把那凶手交於藍鈴,虺無心命藍鈴將凶手放在地了,也不問話,突然一道火柱放出,凶手瞬間化為焦炭。
劍羽不解地望著虺無心,沈千尋卻點頭說道:“虺老板做事果敢,有膽有識,沈某佩服,今日就此一別,他日有緣再見。”
劍羽這時也想明白虺無心的用意,抱拳說道:“你做事很合我脾氣,有機會我們切磋切磋。”
虺無心回禮道:“好說好說,二位慢走。”
沈千尋與劍羽快步消失在人群之中。虺無心轉身對藍鈴說道:“這兩人的本領,不在你我之下,女州果然多高人啊。”
藍鈴道:“那姓劍的應該是真武三派中劍派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劍家嫡係,至於沈千尋,我看不出他的來曆,似乎有點像太虛道家的樣子。”
虺無心微微一笑道:“看來都是大有來頭的人啊,這樣的人,即使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敵人的好。”
藍鈴點點頭,忽問道:“主人,這事真不需要調查幕後指使者?”
虺無心奸笑道:“凶手當場被殺,怎麽調查?哼哼,其實還用調查嗎?幕後之人正巴不得我們去找他呢,可是現在我們哪裏有空啊?哈哈……回樓吧。”
“是。”藍鈴靜靜跟著虺無心,看著他挺拔的身影,心中忽然一陣悸動,從小到大,她事事高人一等,即使男人也比之遜色許多,可每當麵對虺無心時,她就感覺自己的思維與智慧,完全跟不上他這個主人。
“嘿,主人……”想起這個稱呼,藍鈴不由得雙手握拳,深恨命運弄人。
平安回到賭天閣,賭局又迅速展開,大廳內聲音嘈雜,虺無心坐鎮二樓,享受著這份成就感,曾幾何時,他夢想著擁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沒有血統之分,沒有身份歧視,隻有天高海闊,隨心而行。
這時魏天寶走進虺無心的房間,低聲說道:“公子,檢查過了,那是頭普通的斑斕虎,沒有形成獸珠。”
虺無心不以為意地笑道:“本來就是我癡心枉想了,要是隨便一頭野獸就能找出獸珠,那獸珠不就成了糖豆一樣嗎?哈哈,好了,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下麵的事情就交給小的們去做吧。”
魏天寶微微一禮,轉身欲走,忽然又走回來,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虺無心微笑著,他很欣賞這大漢穩重誠實的性格,之前他也像藍鈴一樣稱虺無心為主人,但虺無心認為,藍鈴稱自己為主人,是代表聚財樓歸屬自己,而魏天寶和其他人,與聚財樓隻是契約關係,就算聚財樓易主,他們也仍沒有賣身,所以就讓他們稱自己為公子。
不過魏天寶忠誠度卻不容置疑,虺無心對他也是禮敬有加。
魏天寶清清嗓子,開口說道:“公子,今天的事情肯定是陳家所為。我認為你當場殺死放箭的人,雖然能夠把事情壓下,不至於立刻就和陳家正麵交鋒,可是這也會讓他們以為咱們怕了他,以後說不定會變本加利。”
魏天寶越說越激動,虺無心微笑地聽著,方才藍鈴肯定也想說這些話,隻是她沒有魏天寶直爽的性格,虺無心待魏天寶說完,才慢慢說道:“天寶,你說的很對。不過我隻說一點,其實我們是真的怕他們了,無論從人手、金錢等各方麵相比,我們都不是陳家這種百年大族的對手,所以我們必須怕,既然怕了,就要忍,忍到能夠一口咬死他的時候,我們再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咬。”
魏天寶似有所悟道:“我們這是要韜光養晦。”
“蓄勢待發。”虺無心接口道:“放心,這時間不會太久。之前我讓你們招募人手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魏天寶道:“小姐說我們這次招人,要精不要多,所以我跟以前的幾上老朋友寫信,邀請他們過來,雖然沒什麽高手,但實力都跟我差不多。”
“嗯,很好。”初階武師在九級譜中排二,中階武師排三,雖然在修獸士、異獸人的麵前還顯太弱,但在人界,實力已經不俗。如果手下有一批這樣的高手,再配上幾百個武士,虺無心就有信心能在女州立足。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問道:“藍鈴武藝不弱,似乎是名門出身,你知道她的師門嗎?”
魏天寶道:“小姐的師父是真武三派中天派的高手,不過小姐從來沒正式拜過師門。”
“哦,這樣啊。”虺無心有些失望,如果能和藍鈴的師門扯上關係,那他就了充足的人才資源。
這時,一個夥計敲門走了進來,對虺無心躬身說道:“公子,陳家派人來送賀禮了,鈴小姐正在外麵接待,讓我來請示一下您。”因為藍鈴已不是主人,所以下人們都管她叫鈴小姐,隻有魏天寶一人念舊情,始終叫她小姐。
虺無心一聽陳家來人,頓時笑道:“送賀禮?好事啊,我們快快迎接。”
來到二樓雅間,藍鈴正微笑著和一個年輕男子相談,看來藍鈴已經明白虺無心的策略,正在很好的執行著。
虺無心細看那男子,見他約有二十左右,身材細瘦,麵容清朗,一身素色長袍顯得簡樸舒雅,全身沒有配帶什麽奢華的飾品,隻有腰間一塊小玉,襯托他簡而不俗的氣質。
此人精擅內斂,鋒芒盡藏,絕不像陳東萊那樣容易對付。
幾步路,虺無心已了然於心,這時藍鈴與那男子也看到了他,都起身迎他。
藍鈴介紹道:“主人,這位是陳東閣二公子,代表陳家來向我們祝賀開張大喜。”
虺無心笑臉迎上,抱拳道:“多謝多謝,今天雜事太多,沒能親自迎接二公子,還請二公子多多包涵。”
陳東閣微笑道:“虺老板說哪裏話,今日貴閣大喜,東閣本該早早就到,隻是路上出了些狀況,才耽誤到了現在。”說著,陳東閣輕歎口氣,似乎有什麽事不能釋懷。
虺無心關心地問道:“不知二公子路上遇到了什麽事?已經解決了嗎?”
陳東閣道:“臨近海樂城時,突然從路邊竄出一隻藍紋斑斕虎,咬傷家丁數人,好在有幾個隨行的武師,全力將它趕跑,不過看它逃的方向,正是海樂城,我擔心它進城傷人,便派人尋找它,可惜沒能找到它的蹤影,真不知它又到何處傷人去了。”
“什麽?有這事?”虺無心滿臉地震驚之色。藍鈴、魏天寶頓時怒火暗生,大家心知肚明也就行了,你當麵撇清,還編造這樣低級的借口,這簡直是把賭天閣當傻子般嘲弄。
二人竭力遏製怒火,虺無心卻是一臉深信地表情,說道:“二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不過那斑斕虎確實衝進城了,還傷了許多百姓。”
陳東閣痛惜道:“唉,放虎為患,東閣之罪啊,那最後怎麽辦了?”
虺無心道:“最後我與藍鈴小姐聯手把那禍害除了,二公子不必再擔心了。”
陳東閣一鞠到底,真誠地說道:“多謝兩位仗義出手,東閣感激不盡。”
藍鈴側過身去,不受他禮,冷冷說道:“二公子客氣了,我身為海樂城人,保護海樂百姓,消滅外來的禍害,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
陳東閣似乎沒有聽出藍鈴的言外之意,又是一躬說道:“對對,藍小姐說的對。”
“哈哈,咱們就別在這裏謝來謝去了,來來,坐下說話,藍鈴,通知廚房準備酒宴,我們要好好款待二公子。”虺無心引著陳東閣坐下。
藍鈴被剛才陳東閣的無恥表演給激怒,先前偽裝的笑臉,此時早已不見,虺無心吩咐她去廚房,她正是求之不得,不然她不敢保證自己什麽時候把持不住,拿劍劈了這個陳家的二公子。
陳東閣卻說道:“不必麻煩了,我還要連夜趕回去。今天得見虺老板真顏,東閣已經不虛此行,來時家祖曾交待東閣,再有半月就是老人家的壽誕,他希望虺老板能夠賞臉出席。”
虺無心‘驚喜’道:“陳老爺子太客氣了,他老人家大壽,就算不邀請我,我也要厚著臉去喝杯壽酒,祝他老人家長命百歲。”
陳東閣開心地笑道:“哈哈,虺老板答應就好,東閣回去便能交差了。”
兩人一番笑談,就好似多年未見的好友,完全看不出,不久之前,一方幾欲致另一方於死地。
不一會兒,陳東閣起身告辭,虺無心直送出賭天閣,才戀戀不舍地目送陳東閣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