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斯維納惹來的敵人
魯汶嘴巴張得大大的，卻連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當斯維納收回劍柄時，魯汶僵硬著倒在地上。酒館裏發出一陣歡呼聲：“好樣的尖耳朵”。
“哼，又打架了。”當魯汶倒下以後，艾莉兒才施施然地走過來。這是酒館一向的習慣，就是絕不阻止客人打架，指望自己能將一群灌了滿肚子酒精的莽漢拉開，還不如直接找治安隊來的好。
“嘿嘿，小艾莉兒要找賠償就找這家夥吧。”斯維納嘻笑著指指地上的魯汶。
“哼。”艾莉兒不屑地揮揮手，讓兩個酒館裏的人把魯汶拖走。像這種家夥一般會被扔到酒館的後巷。
“斯維納叔叔。”弓雲和羅格擠過人群靠近斯維納。
“嗬嗬，你兩個小子，來喝一杯吧。”斯維納見到弓雲和羅格顯得十分高興，當年在羅蘭城這兩個小跟屁蟲可沒少跟著自己混吃混喝：“現在不用喝果汁了，艾莉兒三杯黑啤。”
“來，咱們都很久沒見了，想到到當初的小不點現在都和我一樣高了。”斯維納拉著兩人走到桌子邊坐下，艾莉兒拿手三杯黑啤走過來，麵上一團黑色。
弓雲捅捅羅格腰眼：“有難羅。”露出一臉壞笑。
“什麽有難？”斯維納帶著疑惑的神情問道。
“沒沒什麽。”羅格突然有些結巴，弓雲則是不懷好意地壞笑。
“啪啪啪。”三聲，黑啤被砸到桌上，奇怪的是兩杯大杯的被砸在弓雲和斯維納麵前，羅格麵前的顯然小了一號。
“艾莉兒，羅格得罪你嗎，叔叔幫你出氣。”斯維納見艾莉斯針對著羅格立時自告奮勇要替艾莉犯收拾羅格。
“來，羅格快點給艾莉兒道歉。”斯維納向羅格招呼道，在他印象中幾人還小孩子。
“斯維納叔叔，你就省口氣吧。”弓雲把斯維納拉住羅格的手壓下來，頭湊到斯維納耳朵旁：“人家夫妻倆的事，我們不看就是了。”弓雲一臉壞笑。
“哦，原來是小夫妻吵架。”斯維納點點頭大聲道，話語中充滿調笑的味道。
一下了艾莉兒和羅格的臉都紅得象蘋果一般。
“長官。”拿波裏昂拿著鱗片研究了好一會，手下的警衛急於有事隻好出言打斷拿波裏昂的思路。
“長官，我們已經搜索無畢，全軍艦一共在海上救起軍官十三名士兵一百一十三名，請求下步命令。”警衛啪地一聲腳跟靠攏等候拿波裏昂的指示。
“行，留下十人保持地方，其餘收隊。”拿波裏昂仍然沒有把視線從鱗片上移開。
“是，長官。”警衛敬禮離去。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拿波裏昂抬起頭，看看頭上的太陽“糟了，要趕回去才行，那家夥應該到了吧。”
從弓雲的解釋中斯維納才獲知原來在一年前艾莉兒十七歲生日時羅格和艾莉兒成了男女朋友。當然這個女友是小辣椒的可憐男生羅格自此以後就享受到大量隻有已婚男人才有的“待遇”例如禁酒令，其直接後果就是弓雲家裏的酒大量地消失在這個家夥的嘴裏。種種兩人之間的笑話從弓雲嘴裏出來令斯維納好幾拍打著桌子大笑不已，旁邊的羅格鑒於艾莉兒就在旁邊絲毫不能反駁。
“拉倒吧弓雲，我起碼有艾莉兒，你的街花索菲婭呢？”羅格一見艾莉兒被人叫走，立馬反擊道。
“什麽街花索菲婭？”斯維納好不容易止住笑向羅格問道。
“弓雲這家夥。。。”羅格好不容易捉住機會反擊，絲毫不停擺動雙手的弓雲：“這家夥學會幻影術以後就急向海王街的街花索菲婭顯擺，以為自己是情聖，誰知道一個星期後人家索菲婭來找她，開始這家夥還以為是人家答應了，誰知是叫他幫忙用魔法裝飾教堂。”羅格拉開弓雲遮住自己嘴巴的手囫圇著說完。
斯維納盯著弓雲的臉好一會，直接笑得彎了腰一手捂肚一手猛捶桌子。
“對了剛剛那家夥為什麽要對付你？”弓雲連忙扯開話題。
“他他，唉，你等等。”斯維納揉著肚子：“等等。”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那廝叫魯汶，他有一個弟弟埃汶當初跟著我去探險，後來很不幸就。。。”斯維納提起這事也覺得有些傷心。
“這也不關你事啊？”弓雲道，冒險隊從來都是九死一生的行當，成者富貴榮華，敗者落魄潦倒。至於死於冒險途中的更是不計其數。
“那混人總以為是我殺了他弟弟謀了埃汶那份財寶，不說了，那混人。”斯維納提到魯汶就來氣。
“這條疤也是那時留下的嗎？”羅格向斯維納問道。
“嗯。”斯維納點點頭，與六年前相比，斯維納臉上多了一條從左額一直廷伸到右嘴角疤痕。
突然，斯維納感到有一絲不對勁，斯維納向兩人眨眨眼皮。一邊裝著跟兩人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上寫字：“我們被人監視”。
弓雲和羅格也跟著斯維納那些話題亂說，這時艾莉兒走過來。三人正說道要去哈布斯堡冒險的話，艾莉兒聽到正想反對讓羅格也跟著去，斯維納卻向眨眼。
艾莉兒自幼在酒館裏長大是何等挑通眼眉的人物，自然知道斯維納這一番舉動自有深意。
“艾莉兒我還要去弓雲那睡覺，今天先回去了。”說著斯維納掏出一把銅幣拍在桌上：“替我向拉傑夫問好。”
“好啊，謝謝斯維納叔叔。”艾莉兒裝作歡送的樣子，掃走桌上的銀幣轉身離去，雖然眼色充滿了擔憂。
“發現了嗎？”高瘦漢子問道，在弓雲他們斜角處一張桌子上圍坐著五個穿著鬥蓬的男人。
正是他們自酒吧裏打架後就一直在盯住斯維納。
綠袍漢子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三人剛離開，綠袍漢子一幫五個人緊跟著結賬離開。
斯維納三人快步前行，後麵五人才緊緊拉在四五步外。斯維納帶著弓雲和羅格突然跑起來，後麵五人也跟著急跑追趕。卻不料斯維納他們突然竄進一條小巷，五人緊緊追去剛進巷口雙刃劍已抵在高瘦漢子的頸上。
另外三人正欲從袍子裏拔出武器，綠袍漢子卻伸手阻止。“尊敬的斯維納百夫長閣下，我相信你應該清楚我們是什麽人吧，還是叫那個孩子不要再做這種無用的準備，他們沒有能夠傷害我們的能力。”綠袍漢子掀掉帽子露出自己本來麵目，令藏在暗處的弓雲和羅格吃了一驚，這一幅迥異於戰神大陸人的麵孔，與薩珊人的相貌頗有相似之處但眼窩卻陷得更深一些，綠袍人的黑色眼珠閃爍著一銳利的光芒，與滿露殺色的斯維納不相上下的深邃。
“果然是你，卡西亞，看來我的嗅覺一點都沒有退化。”斯維納聲音冷漠，話語中隱含一股強列仇恨。
“斯維納閣下，你知道斯基泰人從來都不願意多沾血腥，讓兩個小孩走吧。”與斯維納比起來卡西亞的話卻是波瀾不驚，從他屢屢欲勸走弓雲和羅格的語氣聽來，還讓人這確實是個不願多沾血腥的人。
“哦，好啊。”斯維納劍刃一拉，瘦高漢子的喉嚨已被劃破，雙刃劍揮舞著直取卡西。那邊羅格也從暗處用劍尖直指卡西身伴男子。
弓雲把從離開酒館開始就捏魔法催化劑扔在地上，嘴唇急忙念叨起來刹時間整個逐漸變成透明。
幾乎是劃著鼻尖避開斯維納一劍的卡西亞用他那如死人一般冰冷沉靜的語氣道：“哦，閣下的弟子調教得不錯啊，嗯，難道大陸還有魔法師，你們給我小心點。”卡西亞將與自己兩名手下纏鬥在一起的羅格當成斯維納的弟子，而另一麵也訝異於斯維納能夠找到在大陸已經很少見的魔法師助拳。
斯維納沉著老練的劍勢把卡西亞逼得步步後退，但卡西亞卻並不狼狽，反是閑庭信步地一再避開斯維納種種殺招。卡西亞那名閑著的手下卻像習慣了一般，並沒有插手兩人戰鬥的意願，反是全神戒備著卡西亞嘴裏的魔法師。
而另一麵開始就全力搶攻的羅格與另兩名劍士纏鬥起來。卡西亞心中隱隱有些吃驚，這小子竟然能和自己兩名手下纏鬥許久，要知道自己這次帶來的手下可都是斯基泰人裏的頂尖好手，高瘦漢子死在斯維納手上故然不足為奇，畢竟自己這個老對頭在傭兵界可是出名的凶悍。想不到羅格年紀不大卻也被斯維納調教得很有些火候，另一方麵看來大陸聖騎士團確實不可小視，一個候補騎士也有如斯實力。
卡西亞自然不知道，羅格非但不是斯維納弟子而且他的劍術也不是聖騎士團的套路而是另有名師指導，羅格的師父可是有亞平寧三大劍客之稱的基而多斯。
弓雲悄悄接近那名掩護在卡西亞身側劍客身旁，看著對方一幅全戒備的樣子，雖說弓雲正存於隱形狀態卻也不好下手。說真的要是多帶兩件道具出來的話自己可用的魔法自然更多了，但誰會在接人的時候帶一大堆準備開練？
不能發聲的弓雲隻好用最愚笨的方法，手勢。開始聚集小巷中的火元素，與吟誦咒語比起來用手勢聚集魔法元素確實是太麻煩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弓雲也不得不如此。
就在弓雲的手勢快要完成，元素越聚越多之時，卡西亞一直沒有拔出的劍終於出鞘了！洗練的銀光劃過不但擋住了斯維納凶狠的一擊，也將弓雲聚集的火元素一下劈散！
“笨蛋，亂砍都不會嗎？”卡西亞對那名絲毫沒有覺察到弓雲動靜的手下十分不滿。嘴裏雖在發令但手上的劍卻是絲毫不見遲滯，呼吸已與斯維納的劍連續碰撞七次。
本想與對方縮短距離好提高命中的弓雲被劍客的劍風壓製得狼狽不堪，連連幾次碰到巷中垃圾桶，更把方位暴露給對方。
苦苦支撐的羅格已連接幾次被對方劍鋒劃出血痕，鬥誌不減的羅格雖也幾次給對方造成險情，卻總是被兩人聯手化解，此消彼長之間羅格劍招已顯遲滯頗有氣力不繼的危險。而與卡西亞纏鬥的斯維納也漸落下風。
至弓雲的局麵可以說是這場生死之戰最具幽默成份的一幕，隱身者被人追殺，估計要是讓百多年前的魔法師看到的話，大概會搖頭歎息不已。
“不玩了。”弓雲躲避間突然發覺內衣裏還藏有一顆紅魔石心裏頓時有著落，作為能在瞬時間提高空間裏火元素含量的道具，紅魔石無疑能讓無法聚集元素的弓雲帶來一線生機。紅魔石被狠狠砸在地上，一股火柱從地上噴射而出把對方嚇了一跳，弓雲重顯身形口中念道：“以普羅旺斯之名，以神之榮譽而戰。。。。。。”那火柱竟被弓雲吸收進雙手之中。
這詭異的一幕頗有讓人摸不著頭腦，那人動作遲滯一下，手中長劍重新發動，閃爍著銀虹下的劍刃刹時間籠罩在弓雲頭上。。。。。。
“太慢了。”弓雲雙手一揮一片火光展布形成一麵盾牌擋在兩人中間，劍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火幕已如棉被一樣從兩麵包裹而至。
“哇。”劍士險險向後避開卻還是被燒著了肌膚。
“小心，是控火術。”卡西亞格開斯維納一劍，內心對弓雲充滿詫異實在想不明白已被整個大陸視若無物的魔法師怎麽還會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實質上自從後魔法時代結束以來，魔法師力量固然是越來越少。但為數不多的魔法師卻開始積極吸收術士和神殿牧師的神術優處，用於自己魔法戰力提高。比起魔法時代輝煌令人恐懼的力量比起來雖然已是大大不如，但在某些方麵卻取得極大進展。弓雲現在所使用的控火術在魔法時代單是咒語至少也有三百字以上，但有配製的紅魔石協助下隻要呼喚出火之精靈的幫助，短短數語就可以發動。
“還是太慢。”劍士剛避開，弓雲掌中已射出兩支火箭。
“啊。”這名斯基泰劍士不愧是族中好手，還能在瞬間避開其中一支火箭，但可惜的是還是被一支射中右臂。
火箭沒體而入卻沒有在衣服上痕跡，劍士隻感覺右臂皮膚裏的肌肉一陣火燒的感覺，灼痛難忍。
“完蛋吧。”就在劍士無力握劍之間已被弓雲一陣火幕籠罩，整個身子化為灰燼。
“輪到你了。”弓雲盯著卡西亞雙手舉起正欲從施故技。
“沒用的。”卡西亞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小心。”斯維納察覺到水妙，大聲提醒。
隻見左手一揚，袖中射出一支短箭直奔弓雲。弓雲來不及作任何反應胸膛上已插著一支利箭。
“弓雲！”斯維納和羅格齊齊喚道，卻被三人糾纏分身不得。
“受死吧。”就在羅格分神一際，纏鬥中的劍士手中利劍瞧準空隙劍尖直奔羅格喉上。
“鏗。”的一聲，就在羅格以為自己也要隨弓雲而去之時，那名劍士手中利劍卻如刺在鋼鐵上一般，絲毫傷不了羅格。
“斯基泰人，玩夠了就好收手。”老邁的聲音在巷尾響起，一身灰色修道士打扮的老者淡聲道。
“戴維老頭，快去救弓雲吧。”羅格興奮道。
“小心自己吧，斯基泰人羅蘭城還輪不到你們亂來，嗯，小弓雲中箭了，這小子早聽我說好好練功也不會這麽沒用。”戴維仿佛看不到幾人正在激戰一般，緩慢地向弓雲走去。
“歌德，攔住他。”卡西亞向與羅格纏鬥的劍士發令。
歌德虛送一招逼開羅格，已閃身到戴維麵前挺劍刺去。“格”的一聲，戴維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根權杖，橫檔在歌德的劍前。
“小子，別擋路。”戴維把權杖向下一拉，左手已貼在歌德胸膛，瞬息間歌德已然石化。
“小子，死不了的，喝了老頭這麽多的好酒，我還等你還回來。”戴維越過正在纏鬥的斯維納和卡西亞，扶起地上的弓雲。
“是老頭嗎？”躺在地上的弓雲在迷糊中隻發出一聲便耷拉著頭。
“以上帝之名，以聖子暨聖靈之名。。。”戴維默默吟誦咒語，師徒兩人被一團彩光所籠罩著。
“索羅多，撤。”眼看情勢不妙卡西亞接連幾個狠招把斯維納逼退，躍出戰圈向手下招呼。
正與羅格纏鬥的索羅多此時已占上風，貿然撤出戰鬥麵上浮出不甘但形勢比人強也隻好撤出戰鬥，一邊的羅格身上受了好幾處傷，也隻好任由對方逃去。
“弓雲，怎樣了。”對手剛一走，羅格立馬支撐不住身軀倒在地上，剛剛與兩人激戰早已耗盡了身上力氣，之所以還能支撐這麽久全憑著一股精神，現在外敵一走身體立馬虛脫。
“放心吧，死不了。”斯維納柱劍坐下，卡西亞此種勁敵實在是令人疲憊不堪，要不是己方屢次令卡西亞分心恐怕早已命喪其手。
“起來吧，斯維納把這小子給我背回去。”戴維施法一番後弓雲胸膛上已是止住了血，人卻還是在昏迷中。
“說吧，斯維納是什麽事讓你再次回到羅蘭城來？”海王街小小的聖堂裏戴維嚴肅地向半精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