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哈瓦的最後殺著
“羅格、弓雲你們兩人趕快去那個女孩房間，放心那裏是最安全的。”柯特達爾對弓雲和羅格這兩個傷兵吩咐道。
“老頭你呢？”弓雲看到柯特達爾向著一座平時隻有園丁才會出入的房子走去，不禁問道。
“哈哈哈，柯特達爾要讓你們看看煉金術士最輝煌的傑作，讓你這個魔法師看看我們術士的榮耀。”柯特達爾連頭也不回大笑回答道，言語中充滿驕傲與自豪。
“轟”的一聲，就在佛羅侖的別墅大門響起，一輛門衛來不及攔下來的馬車以極高的速度向著大門衝去。巨大的爆炸將大門徹底炸毀，負責守衛大門的士兵死傷枕籍。
“大公。”就在大門發生劇烈的爆炸之時，佛羅侖大公正準備回別墅，卻陡然發生如此劇烈的爆炸，將負責守衛佛羅侖的將士嚇了一跳。強烈的衝擊波嚇得負責拉車的馬兒狂亂起來，幸好馬夫駕馭技術高明，才沒讓這些馬把車給顛過來。守衛急急打開車門，佛羅侖雖被弄得跌下座來，卻也沒有受傷。
“快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回事。”佛羅侖很快就冷靜下來，向守衛發令。
“大公。”守衛卻並沒有依照佛羅侖的命令前去支援大門處，畢竟他們的第一職責是保衛佛羅侖的安全。
“不用守著我，他們的目標不是我。”佛羅侖再次命令道。
“是的，大公。”看見佛羅侖那嚴峻的眼神，守衛倒也知趣立時向馬車周圍的士兵吩咐道：“你們兩個隊馬上去支援別墅。”
“大公，我們就先待在這兒吧。”守衛向佛羅侖請求道，雖然說撤離這裏才是最佳選擇，但佛羅侖的表情無疑在告訴他，這是絕不可能的。
佛羅侖點點頭，表示應許。
隨著爆炸的巨響，一群用黑布蒙麵的刺客利用爆炸的掩護直闖大門。本已因爆炸而損亡慘重的門衛在突擊門前毫無反抗之力，暈頭轉向的門衛被凶悍的刺客一一屠戮。就在刺客行將突入大門之時佛羅侖大公派來的士兵阻擋了他們進攻的道路。
柯特達爾入到這座房子裏，將壁上的一個燈台扭轉隨“哢哢”的機械聲，木質地板上露出一個入口。此時大門處的廝殺聲傳到屋子裏，更顯出幾分戰鬥的緊迫。
柯特達爾邁步走進地下室，卻突然感到有一絲不對勁。“或許這事並沒有那麽簡單。”柯特達爾從地下室裏拿了些道具，再次返身離開腦海中卻有危險的預感“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大門的爭奪戰仍在繼續，弓雲和羅格著爭地跑回莉莉絲所在的房間。隻見房門外聚著一群全幅武裝的守衛，兩人一露麵立時就被上弦的強弩和閃著寒光的利劍指著。
“是我們。”弓雲拔開劍尖向著守衛的頭領，一個名叫卡蘭的騎士道。
“真對不起，我們太緊張了，還以為是入侵者。”卡蘭擺擺手，讓手下收起武器。
“這裏沒什麽事發生吧？”羅格問道。
“暫時還沒有。”卡蘭明顯有些緊張，一聽到大門口的爆炸聲，這些守衛立即就撲上房間所在的二樓對房間作嚴密的保護。
弓雲和羅格走進房間，這裏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莉莉絲之外沒有任何人。
“弓雲，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羅格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這可不像你啊。”弓雲打趣道。
“不，真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羅格麵色十分凝重：“從我們回來時開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刺客的話，絕對不會用這種明刀執仗的方式來行刺，這太愚蠢了。”
“這太愚蠢了。”哈瓦望著正試圖再次傀儡一群士兵來刺殺莉莉絲的家夥怒吼。
“哈瓦長老，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們來這裏又有什麽用呢？”那人囁懦著回答道，跟在他身後同樣表情的三人同時點頭。
“所羅拉到底給我派了些什麽人來啊。”哈瓦氣得用權杖猛跺。
“哈瓦長老，所羅拉長老命令我們來幫助你，我們不是在做了嗎？”那人繼續辯解道，身後三人又再次用同樣的表情點頭。
這下可把哈瓦氣得連話都不出來了，和自己最為親密的神殿長老所羅拉在信中告訴他已給他派來了手下最善於施展心靈束縛術的哥達四兄弟來支援他在翡冷翠的行動。當哈瓦帶著拉紮拉斯興衝衝地趕到西城時，卻見到這四兄弟正準備將西城附近的一個守備隊進行心靈束縛時簡直嚇呆了，這還是作刺客嗎？根本就是要進行叛亂。
囁懦地回答著自己的正是哥達四兄弟的大哥，後麵的三人自然是他的三個弟弟了。
“總之，你們的一切行動聽從我的指揮，我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其它的事你們不用管。”哈瓦實在不想再對這四個渾人再說什麽，隻好僵硬地命令道。
“是的，哈瓦長老。”四人齊齊鞠躬回答道，動作整齊劃一就像受過專門訓練一樣。
“拉紮拉斯，把他們帶回去吧。”哈瓦懶得理他們，轉身離開房間嘴裏猶自咒罵不已。
“弓雲，這次恐怕沒有那麽簡單。”羅格重複道。
“我也覺得沒有那簡單。”莉莉絲的聲音突然在弓雲腦中響起。
“你什麽時候又可以說話了。”弓雲被莉莉絲嚇了一跳，張嘴就問道，把羅格嚇了一跳。
“我一直都可以說話啊。”羅格用一種像打量怪物的表情望著弓雲。
“哦，沒有，我是想說你什麽時候變得能說這麽有思考的話了。”弓雲急忙掩飾道。
“難道我以前說的話沒有思考。”羅格用他那種臨近發飆邊緣的樣子問道。
“當然有，當然有。”弓雲連忙道，羅格這種表情他可是熟悉得很，又怎會不知道羅格正臨近發飆邊緣。
“弓雲，你不用問太多總之以後我可以向你解釋，反正現在的事情的確不簡單。”莉莉絲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弓雲的解釋雖然羅格仍然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卻總算把情緒收回：“我懷疑有第三股我們未知的勢力參與其中，或者說這股勢力才是幕後的最大黑手。”
就在這時，柯特達爾打開了房門。
柯特達爾打開厚重的烏木門，弓雲和羅格驚詫地望著這個剛剛還準備給他們看看煉金術士傑作的老頭。
“你們說話再大聲一點話，烏木門都擋不住了。”柯特達爾毫不理會二人。
“老頭，你不是要去支援大門的戰鬥嗎？”弓雲率先問道。
柯特達爾看看已被緊閉的烏木門道：“有些不對勁，小子。”
弓雲徹底暈菜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第三個人對他說不對勁了。“天啊，用得著這樣嗎？”弓雲突然有點想用頭撞牆的衝動。
“我剛剛也是這樣跟弓雲說的。”羅格努嘴向弓雲那邊。
“哦，真想不到你們兩個小子還沒有傻到家，以前是我小看你們了。”柯特達爾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來之前他還在想怎樣跟弓雲和羅格說清楚這事。
“總之，你們看未來我們得怎麽辦？”羅格向柯特達爾問道。
“方法有三個。”柯特達爾再次扭頭望望緊閉的烏木門，才伸手做一個三的手勢道。
“什麽意思？”弓雲不解地問道。
“就是我們如果脫離現在的局麵方法有三個，第一是不管這裏的事，咱們離開這裏。”柯特達爾收起一根手指：“第二個就是固守不動，反正不關我們事的堅決不理。”
“那第三個呢？”弓雲問道，其實在心裏他是決不願意選擇第一個方法的，因為這代表要把莉莉絲留在這裏，雖然他和莉莉之間說過的話還沒有十句，但不知為什麽，在心裏卻不願離開這個女孩。
“竭盡全力協助佛羅侖。”柯特達爾嚴肅道。
“這聽上去和第二個方法沒什麽區別。”弓雲在思考了好一會道。
“基本上沒有區別，第二個方法隻不過是抱著盡量少摻和的事情罷了。”柯特達爾道。
“就隻有這三個方法？”弓雲自然知道其實在他們現在的處境隻有第一個方法才是最好的方法，但。。。
“沒有其它選擇。”柯特達爾很明確地回答。
“你和我們一起去哈布斯堡嗎？”羅格自然也清楚柯特達爾的意思，自己和弓雲本來就隻是在翡冷翠接受柯特達爾的訓練罷了，最後的目的地還是在哈布斯堡和戴維斯維納二人會合。
“可能吧。”柯特達爾模糊地回答道，離開翡冷翠自己又能去那裏？這個問題恐怕自己也回答不了，至少不是波希米亞，那裏有太多自己不願意再回想的事和人。
“似乎隻有第一個方法是最好的選擇。”弓雲猶豫著道，雖然不願意放下莉莉絲不管，但總沒有理由讓柯特達爾和羅格一起在這裏冒險吧。
就在柯特達爾準備再說些什麽時，傳來了敲門聲。
“北徹斯特男爵閣下，大公要見您。”自從來到佛羅侖的別墅，柯特達爾依然在使用北徹斯特男爵的化名。
“行，我就出去。”柯特達爾意味深長地看了弓雲一眼，離開了房間。
當佛羅侖大公的守衛投入戰鬥當中後，蒙麵的刺客漸漸不支。在倒下好幾個人後，在一聲呼哨聲的招呼，這群刺客撤出了戰鬥。
守衛正準備追趕這群刺客，卻傳來了佛羅侖的命令要他們停止攻擊。
“窮寇勿追。”佛羅侖給負責守衛自己的手下丟下這麽一句話。
夕陽西下，破損的大門和滿地的鮮血殘肢布滿了本該寧靜清潔的草坪。佛羅侖的馬車忽忽駛過。“或者是時候了。”佛羅侖心中暗暗想道。
“陛下。”傳令官急急走進紐曼十四的辦公廳。
“蒙拉脫，怎麽慌慌張張的。”紐曼十四不滿道，對這位有經統治亞平寧三十年的國王來說，宮廷之裏最重要的就是禮儀，作為自己的傳令官，蒙拉脫實在是太有損於一個宮廷官員所應有的禮儀。
“陛下，佛羅侖大公在回府的時候再次遇上刺客。”蒙拉脫顧不上紐曼責怪的眼神，額門流著汗急匆匆地稟報道。
“什麽！？”紐曼從椅子上彈起來，瞬即又跌回坐上。“亞平寧王國看來逃不過這一場風暴了。”國王嘴裏喃喃道。
“長老，都安排好了。”拉紮拉斯在晚上回來向哈瓦回報道。
“所羅拉都不知給我派了些什麽人來。”哈瓦對那幾個渾人還猶自咒罵不已。
“對了，拉紮拉斯，那個老頭的資料查得怎樣。”發了好一會牢騷，哈瓦才想起那個柯特達爾的問題。
“長老，還是沒有什麽進展，除了查到他是在十五年前來到翡冷翠以外，其它的還是。。。”拉紮拉斯囁懦著說道。
“再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你再查不出來。”哈瓦用陰狠的眼神盯著拉紮拉斯：“你應該清楚楚我對辦事不力的人是怎樣的。”
“是，長老，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拉紮拉斯低下頭，躬身回答，冷汗一下子把內衣泡了個冰涼。
“出去吧，別讓我的計劃實施時留下什麽癮患。”自從那一天被反噬的力量造成重傷，哈瓦對柯特達爾等人十分忌憚，那種無可抵禦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次要發動的心靈束縛術比之前更加大規模，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哈瓦連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哈瓦定一定神，拿起燭台，打開一間被他命令嚴秘封閉的房間。在這陰暗的房間裏擺在一個巨大的鐵籠。這個用最堅硬鋼鐵所打製的鐵籠每一根鐵條都有兒臂粗細，在陰暗的燭光下閃爍著金屬所特有的那種陰亮色彩。
鐵籠中間赫然盤坐著一名男子，手腳都被拇指粗幼的精鋼打製的手拷和腳鐐所纏。
“抬起頭來。”哈瓦命令道，這是他手中除了哥達四兄弟以外最後的製勝武器。
男子置若不聞，依然低垂著腦袋。
“哦，看來你又清醒了。”哈瓦把燭台放在一邊，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水：“這可以幫助你。”哈瓦陰險地笑起來。說罷哈瓦用棉線與奇特物質織造的方巾遮住自己的嘴鼻，然後把燭台放在男子麵前：“好好享受吧，這可是我精心調配的”。
男子卻依舊不理不睬，仿佛哈瓦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哈瓦沒再說話，極其小心地將手上的藥水倒在燭台的圓底上。當哈瓦做完這一切後，隨手就把瓶子扔在一角，那裏已經有好幾個同樣的瓶子。然後轉身離這個陰暗的房間。
就在哈瓦要關上門時，男子的頭抬了起來，赫然就是當初在翡冷翠差點把弓雲傀儡化卻反遭反噬失明的蘭斯特。
“哈哈，佛羅侖你別開玩笑了。”柯特達爾一進到書房，佛羅侖就說出希望柯特達爾能去皇宮守衛紐曼十四的事情。
“特斯那，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整個亞平寧除了你有本事保證國王的安全，沒有其它人能做得到。”佛羅侖表情嚴肅。
“佛羅侖，王室和宮廷鬥爭的事情你比我清楚，特斯那早就十五年前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柯特達爾對佛羅侖擺擺手繼續道：“你現在麵前的隻不過是翡冷翠東城的一個小麵包鋪老板，他叫柯特達爾。”言畢，柯特達光頭不等佛羅侖再說什麽，首先離開書房。
當柯特達爾關上房門時被柯特達爾拒絕的佛羅侖手一甩，桌上的酒瓶打碎在地上。
“你們四個都給我準備好了，知道嗎？”哈瓦厲聲對哥達四兄弟道。
“是，長老。”四人的一致回答道。
“開始吧。”哈瓦下令，哥達四兄弟立刻開始在地上畫起六角星魔法陣。
與一般的魔法師所畫的魔法陣不同，哥達四兄弟的魔法陣由四人各自負責一部分。過不了多久，這個前所未有的魔法陣就已完成。
一旁的拉紮拉斯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拉紮拉斯並不會夜神殿的魔法但至少也見識過哈瓦所構造的魔法陣，現在也不禁被眼前的這個魔法陣嚇了一跳。這個魔法陣足足比之前的哈瓦所畫的魔法陣要大了七倍。
哥達四兄弟各自從懷裏掏出一個水晶球來，其中老大的那個水晶球至少要比三個弟弟的要大上五倍。
哥達家的老大坐在魔法陣的正中間，其它三兄弟分居三角將大哥圍在中間。
伴隨著一陣喃喃的祈禱聲，整個魔法陣邊緣出現像極光一樣的光芒。一邊白色的光芒上跳躍著黑色的一點點。
“實在太厲害了。”哈瓦見到這一幕不禁讚歎道，在這種讚歎中又含著極大的震動與驚訝。想不到一直以都未能成功的合體魔法竟然被所羅拉研究成功了。
自從魔法時代結束以來魔法師的個體實力不斷下降，於是大量的道具被開發出來。但有另一部份的魔法師則提出了瘋狂的設想，那就用群體的力量來彌補個體力量所造成的差值。
雖然在設想這個方案是可行的，但一旦實踐起來卻出現了數之不盡的問題。從魔法師本身水平的差別到咒語吟唱速度的差距一直到魔法咒語分段，對魔法元素的感應。這些問題使得合體魔法成為了空中樓閣，甚至曾被一些魔法師認為這隻不過是不切實際的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