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逸花毒(求收藏)

哧!

兩種截然不同的**相互碰撞交融產生出一股微弱的青煙,可轉瞬間那青煙又化作碧綠色的火焰散發著無盡的高溫,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鋼化玻璃也能夠隱約的感到它恐怖的溫度。

“唔...雖說最終結果是正確的,可卻是比計算值低了六個百分點...是因為機械錯誤嗎?還是別的原因?”

說話者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蒼老的手推起臉上的護目鏡,略微疲憊的甩了甩頭發拉開一旁的椅子。可他正要坐下,眉毛卻陡然皺了起來,身體也僵在那裏沒有了動作。

“入侵者?!”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牆壁上閃爍的警報,一直以來都是黯淡的警示燈第一次讓他覺得是這麽的刺眼。他擰著眉頭挺直身體,大步走了出去,甚至顧不得統計剛才的實驗結果...

“老師!”門外傳來低沉且略微沙啞急促的聲音,正是之前的那名男子。心中雖焦急萬分,可他卻不敢隨意闖入,直到屋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他得以才推門進入。

“什麽事?”

屋內漆黑無比,唯有一盞昏黃的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男子老師的背陰拖得極長,隱約間竟有種詭異的感覺。

“老師,外部探測器中有生命反應,我看了監控是兩個入侵者!”

“不過是兩個誤打誤撞闖進來的人,隨便打發走近好,這麽驚慌幹什麽?”

“可...可探測器上顯示其中一人的能量反應是地階四層...”

“什麽?!有地階四層的老家夥過來了?這個地方除了當年那幫老家夥不可能有別人知道啊,難道是他們出賣我?可是我今年治病的名額早就用了啊...不行,葉源,快收拾東西,準備跑了!”

“是!”

很顯然對話的二人之一便是淩玉所尋找的岑語,隻不過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徒弟罷了,而他們所擔憂的地階四層的強者便是淩玉。看他們師徒二人都是行動如風,整然有序,想必這種逃亡二人早就已經習慣,甚至岑語在行動至於還往嘴裏不住的灌著酒...

“呼——呼——”

淩玉不住的喘息著,在這麽不見天日的沉悶峽穀似乎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淩玉感覺著身邊牆壁上透出的壓抑,扭頭看向秦水怡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秦水怡搖了搖頭,目光卻不由的看向淩玉肩頭。在之前的戰鬥中淩玉為了保護她硬生生的被高階妖獸咬了一口,若不是他身體肌肉密度已經堪比金屬而且細胞抗病毒能力極高,光是那一下就足夠令常人將性命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峽穀中。

淩玉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開口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最多再過個兩個小時就會自己愈合。我已經能夠感覺到不遠處就有一股能量波動,肯定是這裏沒錯了...還能走嗎?”說話間遞出手。

秦水怡拉著他的手從地上站起,開口道:“你這個傷者都沒說累,我這個當醫生的怎麽能先叫苦呢?希望...岑語先生會答應咱們的請求吧。”

“請求嗎?如果他真的不答應,那...那隻好用強了!為了勝科他們的性命,一切的責任就讓我來承擔吧!”

淩玉心中默默的盤算著,一手提著秦水怡繼續在狹窄的峽穀間奔跑著。因為顧忌秦水怡的身體無法負荷太強的空氣壓力,淩玉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就這般奔跑了幾十步,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彎道,而過了那個彎道後,眼前陡然間就豁然開朗起來。

鳥語花香,落英繽紛,眼前美妙的景色與之前在峽穀中詭異的遭遇宛如雲泥之別,令人根本無法聯想到這兩個極端的環境竟是在一起。

秦水怡深吸了口帶著陣陣花香的空氣,這幾天一直掛在臉上的憂愁終於得以消去,泛上了迷人的笑容。

她開口道:“老師給我講解新世紀之前的哲學時曾說過‘物極必反’,現在看來這裏就是如此。如果沒有之前在那極為狹窄的小徑的遭遇,我們及時見到了這種美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欣喜。”

淩玉也深深的吸入一口花香,將胸腔中的抑鬱之氣盡數吐出。他看著不過百米外的一間矮小的木屋說道:“那裏應該就是岑語先生的住處了,走吧,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淩玉率先走過去,輕敲兩下門後高聲道:“岑語先生在家嗎?我們受肯得吉老師之托來找您,希望能夠拜見你一麵。”

世間巧事甚多,那岑語師徒二人帶著兩個壓縮金屬箱正打算離去時,卻聽到淩玉在門外的聲音。岑語生怕淩玉突然闖進來,捅了捅徒弟葉源,隻聽他不假思索的開口道:“肯得吉?那是誰,我不認識?”說話的同時低聲催促著徒弟葉源立即搬起重要行李從後門逃走。

淩玉聽對方否認,哪裏料想到那所謂的“奇人”竟會從後門溜走,心想:果然又是被肯得吉騙了,對方根本不記得他,二人怎麽可能是什麽摯友?

這時卻聽秦水怡開口道:“既然岑語先生不認識家師,那就是我們二人來的太過唐突了。不過我素來聽老師講您的名諱,也聽說過您之前的一些事跡,不知您能否允許我們當麵拜見,也好讓我知道連師尊都極為推崇的人就是什麽樣子...”

秦水怡話還沒說完,卻聽屋內傳來聲音。

“你說肯得吉那老鬼時常提起我?!”

這聲音低沉且富有誘人的磁性,且屋外的二人聽的分明——說話者是一個女人!

“原來這‘岑語先生’竟是女人...是了,肯得吉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她的性別,隻不過我自己認為這種奇人應該是男人罷了。可這聲音最多不超過四十歲,難道肯得吉認識她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幼女?”

淩玉思索著她話中的意味剛想說點什麽,突然聽裏麵吼道:“既然是那老鬼的徒弟我就更不見,你們快滾吧!”

淩玉二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發火,紛紛大氣不敢出,畢竟自己受氣是小大家的病情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頓時四下就徹底寂靜下來,唯有屋內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告訴旁人關於岑語的憤怒。

突然呼吸聲陡然停了下來,之後屋內就徹底沒了動靜。淩玉二人在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屋內的聲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突然淩玉大喊一聲——“不好!”

“怎麽了?”秦水怡見他如此緊張,手心也不由的開始冒汗。

淩玉來不及回答,口中低呼了聲“得罪!”,急忙跨出一步,同時大手用力將合金門硬生生的推開,心中道:“剛才屋內明明有兩個人我卻隻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而現在那個呼吸聲也瞬間消失,其中必有蹊蹺!”

果不其然,當淩玉二人闖進來時屋內早就已經人去樓空,地上還有一些灑落的不明**以及若幹空了的試劑管。

“他們應該還沒有走多遠,你看這是比爾科液,這種**接觸空氣一分鍾以上就會變色凝結成固體。現在剛變色不久,他們應該還在這附近。”

“好!”

“幸好這次與她同來,否則醫師的能力千奇百怪,我雖然實力要遠超他們,可誰知道會不**溝裏翻船?”淩玉心中默默的想到。即使肯得吉這個半吊子醫師在一些時候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更何況是岑語這個舉世聞名的傳奇醫者。

思考間他已經帶著秦水怡順著他們的蹤跡追了上去,哪知走了沒幾步陡然感覺身體一晃腳步發軟,淩玉驚得駭然急忙停下腳步。

“怎麽回事?!身體為什麽突然間沒有了力氣...甚至內力的遊走都遲緩了不止一倍!”淩玉心中頭不由的一顫,再看秦水怡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感覺著身上的力量漸漸的消失,他無奈之下隻得鬆開秦水怡,將自己身上的異象與她說明。

秦水怡聽罷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曾聽老師說過在切諾娃大森林中有一種‘天逸花’,它的花香能使武者失去力量,失去的時間隨著吸入的量而不定...啊!”她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外麵那些花就是那天逸花?!這...”

淩玉搖頭道:“不管是什麽花,至少你沒有受到影響就好。快追吧!”話雖是這麽說,可淩玉心中卻不由的發沉。

“剛進這個峽穀就強行使漢大哥失去了戰鬥力,而現在我在短時間內也不能戰鬥,這如果真出現了危險...況且就算沒有危險,以我現在的狀態岑語師徒二人如果想走,我也根本是留不住...”

對於淩玉這種修煉者來說力量就是一切,沒有了力量他甚至連普通的平民都不如,現在的他也終於能夠體會漢庫克之前的心情了——無奈、無力與空虛。

到最後淩玉竟然需要秦水怡在旁攙扶才能走動,二人走了約百米左右終於來到室外。而岑語師徒二人就在不遠處,一輛古樸甚至可以稱之為古董的吉普車停在空地上,而這顯然就是他們的目標。

淩玉看到那吉普車頓時就明白,此處或許能夠影響新世紀的科技產物,卻不一定對這些古老的純機械起作用。眼見拯救同伴的最後希望就要離去他急的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甩開秦水怡的手就要衝過去。

可以他的身體狀況走都需要別人的攙扶,就更不要提奔跑了。隻見他剛邁出兩步,小腿一軟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岑語師徒見他這般模樣立刻就明白過來必然是中了那天逸花之毒,放下心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回去告訴肯得吉那個老東西,既然他當年那麽有能耐,就別老了再來找我!!!”語氣說不出的駭人,淩玉二人被她驚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紛紛想到:

“好美的阿姨...”

“好凶的女人...”

“這天逸花之毒你隻聞了數口,以你的實力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恢複實力,所以乖乖在這躺著吧,追來也是沒用的.”岑語說完剛才那話之後,也明白自己心中的憤恨與兩個小輩宣泄也沒有什麽用處,當下對淩玉解釋道。

“再會了...”

轟!話音未落,突然身後傳來的驚人的爆炸聲,竟是那吉普車陡然爆炸,而岑語師徒雖然距離那吉普車還有數十步的距離,可及時這樣仍被爆炸的風壓所撞倒。

“什麽人?!”

淩玉大吼一聲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可雙臂無論如何都用不上勁力,而遠處目光所及之處一個細小的黑點正以極快的速度衝來。

幾秒後那黑點已經能夠初見人形,分明就是一個端著槍的械者!

“怎麽可能?這個峽穀附近五公裏任何電子設備都是無法使用的啊!”岑語的學生葉源不禁驚呼了出來。

這也是淩玉心中的問題,當初漢庫克才進峽穀沒幾步就因峽穀中的強幹擾被逼了出去,而對方為什麽能夠無視幹擾使用槍械...

突然淩玉瞳孔驟縮,死死的盯著那人手中端著的長槍。

“是了!就像飛行器和吉普車一樣,線圈動力、定向光動力武器在這裏與廢鐵沒有區別,唯有傳統動力槍械是不受任何影響的!”

淩玉想到這裏心頭不由一顫,對方顯然是來者不善,而自己偏偏又在這時失去戰鬥力,在場的四人都不可能敵得過那柄長槍...

“岑語!你有沒有辦法解了我身上的毒!”性命攸關之下淩玉也顧不得什麽禮節,對岑語吼道。

岑語道:“那天逸花是我偶然間得到的怎麽可能有什麽解藥?那人不是和你一起的嗎?!”之前那一槍的決然,也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岑語不安起來。眼看那人越來越近,四人感覺心頭的壓力也愈發的沉重。

咚!

那人仿佛一尊石像般陡然站定,顯示出了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整個過程手中的槍沒有抖,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淩玉看著他這一係列動作,心中暗暗叫了聲糟糕,低聲對秦水怡說道:“小心,是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