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本王又不會把你賣了

曼姨娘也清楚,慕夕苒是故意避開自己的話,如此,她也沒必要再多說了,微微頷首,“妾身還要去給老爺熬湯,便先去了。”

慕夕苒搖頭一歎,這些人就是貪心不足,自己給了曼姨娘一些甜頭,她就爬杆而上,怎麽就不想想,自己怎麽會把娘親正室的位置讓給她。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南曉一把拉住慕夕苒就往屋裏走。

“怎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慕夕苒任由她拉著進了屋子。

南曉指指那些收拾好的衣物,“奴婢不知道哪些該帶,哪些不用帶。”

明日就是去都城的日子了。今日,南曉和南詩清晨起來後就收拾著東西,卻怎麽也收拾不好,總覺得每一件都需要,又每一件都很多餘。

慕夕苒掃了一眼,吩咐道,“隻要帶兩套裙子就行了。其餘的什麽都不要帶。”這慕府沒有她可留戀的東西,看到南曉眼裏的詫異,慕夕苒才解釋道,“去了都城的易府,舅舅自然會置辦好一切。你帶這些在路上隻會是累贅罷了。”

“哦,奴婢知道了。”於是南曉又把那些整整齊齊的放了回去,整理完之後又眼巴巴的湊過來,“小姐,那南憶和劉嬤嬤帶不帶?”

慕夕苒這才想起,南憶是二夫人放在瀟湘閣的眼線,就沉聲吩咐道,“不要緊的人不要帶。南憶就留在瀟湘閣。至於劉嬤嬤,她年紀大了,多給她些銀子讓她回去享清福吧。”

午時慕夕苒吃過午飯後就窩在長塌上翻書看著,不過很快眼皮就支撐不住了,也索性就把書蓋在臉上,堵住光線,淺淺睡了去。

“夕苒,夕苒……”慕千睿蹲在旁邊,輕聲喚著。

慕夕苒一歪頭,書就落在了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也讓她徹底醒了過來,“怎麽了?”

“剛剛靜安王爺的隨從過來說,軍隊馬上就出發。所以我們也該走了。”慕千睿彎著嘴角,揉了揉慕夕苒的腦袋,幫她把碎發壓到耳後。

慕夕苒倒也沒覺得突兀,“好。馬上就走。”

一刻鍾後,慕府門口的馬車就徐徐朝著城外駛去,馬車是由慕千睿趕著,馬車裏慕夕苒顯然還沒有睡醒,腦袋靠著馬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六月的襄城一如既往的溫暖如春,這裏的夏日不會太炎熱。而離開襄城,炙熱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而更讓慕夕苒受不了的是自己僅僅坐了兩天馬車就開始出現頭暈目眩,嘔吐不止,還好秦毓身邊的秦怡會醫術,趁著晚上軍隊休息的時候,秦怡熬了草藥。

慕夕苒喝了以後才算好了一些。

隻是慕夕苒越發不喜歡呆在馬車裏,晚上,趁著別人都睡著的時候,她偷偷跑到秦毓身旁,拽了拽秦毓的衣袖,清冷月光下秦毓驀然睜開眼睛,在看清麵前的人時,才被眼裏的防備掩下,聲音沙啞低沉,“怎麽了?”

“我不想坐馬車了,太難受。我可不可以像你們一樣騎馬?”慕夕苒的那雙明眸宛若漆黑夜空上閃閃發光的星星,祈求的看著秦毓。

秦毓想也沒想就回絕了,“不行。”

“為什麽?我不想坐馬車了。”慕夕苒隻覺得他就是在故意欺負自己,所以賭氣的別過臉,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要是不讓我騎馬,我就不走了,死也不走。”

秦毓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翻身再次閉上眼睛。

慕夕苒聽見動靜,扭頭麵對他的背影,氣由心來,隨手拾起一塊石頭就扔了出去,還不忘哼了一聲,就站起身子走到空著的草地上躺了下去。

秦毓果然如傳言那般性情變化無常,讓人猜不透心思。

第二日軍隊出發的時候,慕夕苒卻意外的受了風寒。

為了不耽擱軍隊的前行,秦毓吩咐秦白先帶著軍隊前行,而慕千睿帶著兩名女眷先走。隻留下秦毓帶著昏迷不醒的慕夕苒去了越城。

越城是盛朝南北商人的必經之地,因此繁華程度不亞於都城。,

秦毓帶著慕夕苒進了城,輕車熟路的往自己在這裏置辦的一處宅院去了,宅院位於城南一處靜逸的街道上。馬蹄聲到了宅院的門口戛然而止,秦毓抱著她下了馬,敲了敲門。

不時就聽見一傳匆快的腳步聲,隻見打開紅門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頭,“主子。”

“你去街上請一位大夫。”吩咐後,秦毓抱著慕夕苒直接進了一處寢室,把她放到床上,順便摸摸額頭,“果然受了風寒。”

“不要!不要,快救救我!”慕夕苒突然口中囈語著。

秦毓詫異的看著慕夕苒不安穩的神色,隻好坐在床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打了一些冷水,把帕子浸濕以後放在她的額頭上,這樣慕夕苒才神色安定下來。

須臾片刻,大夫就到了,給她把脈後寫下了方子,並囑托了幾句就離去了。

“阿福,你去煎藥吧。”秦毓有些疲憊的靠在了床邊,連續幾天的趕路本來就吃不消,又加上慕夕苒受了風寒,他著急的騎馬而來,難免身體有些乏了。

湯藥熬好後,秦毓把慕夕苒叫醒,慕夕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喝了藥,又躺了回去,不一會就睡著了。秦毓見她乖乖喝了藥心裏就鬆了一口氣。

到了晚上,越城的街道上燈火通明,熱鬧異常。

慕夕苒醒來後,瞅了瞅四周,嚇得坐了起來,“這是哪裏?!”

“本王又不會把你賣了。”秦毓難道戲謔了一句,說著走進來,“你昨夜受了風寒,如今是在越城。”

慕夕苒這才感覺嘴裏苦苦的難受,半躺下來,斜睨了秦毓一眼,“現在什麽時辰了?”

“戌時三刻。你感覺身子如何了?要是好了,我們趕緊趕路。”秦毓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腕,想要看看她如今病情如何了。

豈料,慕夕苒倏地把手放回來被子裏,“還沒好呢,這麽急作甚。”

秦毓才不管她什麽態度,掀開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繃著臉說道,“將軍擅自離開,是違法軍紀的。”感覺到那脈搏還沉沉浮浮有些虛弱,他就沉了臉色,“明日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