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被通緝的那幾名朝廷要犯就住在銀月寺裏

“你如果不想讓看見,就乖乖的不要動。”秦毓薄唇湊在慕夕苒的耳畔,輕輕說著。

慕夕苒全然沒有想到秦毓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雖然是為了阻止慕念青的腳步,但是這樣的做法有損於自己的清譽,她怎麽能任由男子侵犯,手指握成拳頭砸在男子的胸膛。

秦毓聽著那邊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這才放開她,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大步離去。

慕夕苒斂下剛才萌動的心思,向靜師太緊閉的房門看了看,才有些煩躁的跺跺腳,向後院走去。

後院不同於往日的靜寂,在雨滴大落下,多了幾分熱鬧。

慕夕苒隻是淡淡的瞥一眼對麵房間裏不斷埋怨的二夫人,就把清冽的目光落在正在門口等她的南曉身上,“恐怕今晚是回不去了。”

南曉也擔憂的點點頭,“小姐快進來換上換洗的衣物吧。”

“嗯。”慕夕苒低下頭看到自己裙擺上滿是泥土,原本白色的繡鞋也麵目全非,有些好笑的彎了彎嘴角,進了房間。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齋房旁若有所思的清俊男子。

南曉回身把房門關上,屋內才安靜下來,上前把慕夕苒換下來的髒衣物抱起來。

“南曉,把這些燒了吧。”慕夕苒僅僅穿著白色的褻衣坐在床前,看到南曉眼裏的不解,她又解釋道,“這裏是寺廟,出現女子的衣物總是不好的。”她也怕有心人利用。

“小姐說的對。”南曉抱著衣物掃了一圈房間各處,在角落裏看到一個銅盆,她走過去把衣物放進去,把點燃的火折子放了進去,頓時火光四射。

隨後南曉和南詩換下來的也放了進去,不大一會幾人的衣物就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慕夕苒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就穿上了那套純白色的蘇繡月華長裙,她剛剛係好腰帶,就聽有人在敲門,便示意南詩過去開門。自己看了看全身沒有不妥之處後又坐回到了床上,眼睛就瞟到來人徑直闖進來的淩厲模樣。

“看來三妹妹的教養也就如此。”

麵對慕夕苒不冷不淡的語氣,慕念青壓在心裏的氣更是難以發泄出來,隻能輕輕一笑,來掩飾一下自己不該有的厲色神情,然後隨意在圓桌旁坐下。

“今日出來沒想到會下雨,所以不曾帶幹淨的衣物,所以妹妹特意來問問二姐。”

慕夕苒有些疲憊的靠到床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三妹沒有料到今日會下雨,我又怎麽會料到。隻是平時南曉比較心細才多帶些衣裙,不想今日正好用上。”說完,兀自低下頭。

慕念青聽她話的意思,分明就是還有幹淨的衣物,可是看到慕夕苒那副敷衍的表情,慕念青就氣由心來,不過再低頭看自己狼狽的裙子,她還是硬著頭皮道,

“二姐,不管以前如何,總不能讓外人說我們姐妹不和。”

拿縣丞夫人來威脅自己,不愧是心計深沉的慕念青。慕夕苒揚起淡眉,笑聲清和,“三妹妹這話說的,好像是二姐故意不給你幹淨的衣物一樣,隻是……隻是那些都是丫鬟們穿的,我怎麽好意思讓妹妹穿呢。”

“二姐!不是給我穿的,是給縣丞夫人和母親穿的。”慕念青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

“哦?那更不行了,隻剩下的兩套布衫裙子都是丫鬟們穿的,要是拿給縣丞夫人多不好啊。三妹妹要不去找那些和尚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幹淨衣物。”慕夕苒有些惋惜的撇撇嘴,目光掠過慕念青氣的發抖的肩膀。

寺廟是清淨之地,哪會有什麽女子的衣物。

慕念青聞言倏地站起來,凜著眼眸想要離開,腳步卻在踏出房門後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那還希望二姐把那兩套丫鬟衣物借給念青幾日。”

聞言,慕夕苒唇角的弧度更深,朝南曉遞了個眼色,南曉就把包袱裏僅剩的兩套布衫裙子遞給了慕念青。

“就當是我送給三妹的了,穿完了也沒必要還回來了。”

慕念青剛剛接過衣物,一隻腳踏出門檻,就聽到慕夕苒愉悅的聲音傳來,她不由緊握了拳頭,不想在麵對更多的刁難,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屋子裏又恢複平靜後,慕夕苒有些疲憊的眯了眯眼,自己撐開被子躺了進去,並吩咐她們,“我睡一會,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小姐。”南曉的語氣透著明顯的愉悅。

而對麵房間裏,氣氛卻是沉悶的很。二夫人手指觸摸著那幹淨的衣物,卻又猛地縮回手指來,“這料子的衣服怎麽能拿來讓我們穿。”一揮手,把裙子掃在地上,正好落在了沾有泥土的地方。

慕念青想要拾起來的手也收了回來,“那母親隻能等衣服幹了再出去了。”

“等就等,總比穿這些丫鬟的衣物惹人笑話的強。”二夫人有些賭氣的靠到床上,然後斜睨著眼睛,“慕夕苒分明就是在看我們笑話,故意刁難我們。我怎麽能隨了她的願。”

“母親!慕夕苒又不知道今日會下雨,你多想了。”雖然剛才在慕夕苒房間裏鬧的有些不快,但是慕念青並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扯扯身上難受的衣物,慕念青煩躁的出了屋子。

二夫人見此把案幾上的茶杯摔了出去,“如果不是要看我們笑話,何必刁難。”正想著,就聽到開門的吱呀聲,她忙探頭望去,就看到縣丞夫人穿著另一套丫鬟衣服進來了。二夫人連忙堆著討好的笑下了床,

“夫人不再屋裏歇著,怎麽過來了?”

縣丞夫人搖搖頭,拉著二夫人一起坐下來,“夏蓮,剛才府中的一個侍衛過來說,正好被通緝的那幾名朝廷要犯就住在銀月寺裏,可是如今不見雨聽,我擔心我們的安危啊。”

二夫人聽到雙手一抖,忙壓低聲音,“你府中的那侍衛怎麽不早說。早知道的話,今日我們就是冒著雨回去,也決不能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