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白雪公主

昊人偷偷捏了一把受傷的鼻子。嗷…TMD真疼。誰TMD發明苦肉計這個損招?老子要找他算賬。

自作自受的家夥立刻把帳算到別人身上。

吸…白尺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已經在眼角打轉多時的**頓時止不住地湧出。他看到,鮮血正不要命地從“忠臣”鼻子受傷處湧出,四處亂流…

“剛才救我時受傷?”

“嗯,我一出密道口,血就開始噴出…”昊人呻吟著說。那表情分明在說:嘿,白尺,老子和你從密道出來後,就開始被傷痛折磨,什麽都沒有做過。

“別擔心,我這裏有白虎止血膏,止血速度快…”白尺剛剛醒來,一醒來就看到“忠臣”疼得在地上打滾,又怎麽可能知道“忠臣”有了奇遇呢?他掏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抹在昊人鼻上。

儲物戒指。

昊人死死地盯住白尺手上戴著那個質地樸素、做工精良的銀戒指,綠幽幽的眼珠差點掉滿地,連鼻血什麽時候止住也沒有留意。

就在剛才,微弱的白光在戒指表麵一閃而過,白玉瓶就這樣憑空出現…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極品裝備--儲物戒指?

TNND,投胎真的是技術活,白尺投胎到帝皇家,渾身是寶。而自己,現在隻有一條小褲褲…

白尺也注意到了昊人的眼神,略一沉思,丟一個銅戒指給昊人:“一立方容量的儲物戒指,送你一個。”

哇塞,爽,流點鼻血就賺到一個儲物戒指,這生意要得。不知足的昊人立刻舉起手,想立刻將鼻子打碎,但可惜機會已經錯過…

一個有心拉攏,一個刻意奉承,一個要培養“忠臣”,一個要死抱“大腿”,很快,兩人親密如兄弟,開始勾肩搭背起來。

考慮到追兵隨時會來,滴血認戒後,昊人無奈地又背著“人肉盾牌”下山。

當然,兩世為人的昊人沒有傻到讓白尺知道他的奇遇,隻有用常人的速度下上,這樣一來,受多點苦是難免的,花費時間長是正常的,白尺對他的好感增加更是必須的。當然,一直隻顧發表“登基”後治國鴻圖的白尺並沒有留意到,昊人所過之處,細草挺拔如常,沒有絲毫被踩踏過的痕跡。而急著逃命的昊人,也沒有發現這點。

泉眼雖然隱秘,但正在山腳邊上。轉過幾塊巨石、翻過山丘、穿過一片大樹後,兩人已經到達帝皇寶座競技場的外圍。

再次聽到重騎兵震耳欲聾的聲音,和看到地上的石頭都萬馬奔騰的威勢所震動,白尺的臉驟然發青,良久才語氣生硬地說:“那幾個兄弟此刻都給踩成肉餅了吧?”

奇妙的是,他的語調中除了恐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你是想說自己差點變成肉餅吧。哎,白尺,白尺,倒不如叫白癡算了。不過,為了日後的幸福,還是提醒一下吧。昊人輕輕地放下白尺,再細心地揮揮白尺的衣服,拍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後才輕輕地問:“陛下,此次測試的目的是?”

白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奇怪地看了一眼昊人:“確定誰來當白虎帝國的下任皇帝。”

“那,肉餅能當皇帝嗎?”

“你,你的意思是…”回味過來的白尺雙唇拚命地摩擦,滿臉不敢置信,以及壓抑不住的狂喜。

昊人背著手,笑吟吟的,也不說話。那付表情叫做:你懂的。

“對,肉餅不能當皇帝,也就是說重騎兵不敢殺我。不敢殺的結果…”白尺興奮地走來走去,如無頭蒼蠅般繞著昊人轉悠,但轉眼他又沮喪地說:“不敢殺的結果就是,沒人會變肉餅,隻有被抓…”

你就那麽希望你的兄弟變成肉餅?怪不得世人都說帝王之家無親情…如果你皇帝老爸要殺你,就不會給你們預先穿上可防弓箭的衣服,老子也就不會浪費精力背你…昊人心中冷笑,對兄弟都這樣,那對我豈不是…

“老子…哦,朕贏了。”雖然怕死,但白尺並不是傻瓜。傻瓜不可能成為帝位的候選人。兄弟有多少斤兩,他非常清楚,絕對抵不住重騎兵的衝鋒。既然不會變成肉餅,那麽下場就是被俘。

被俘和逃脫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毫無疑問,逃脫者才是贏家。

白尺好像有點捏拿不住,吞吞吐吐地說:“可,我屢戰屢敗,何況無密道的話,也逃不出…”說話的時候,他眯著的小眼睛,不停地眨巴著,似乎在暗示什麽。

心領神會的昊人立刻正氣淩然地說:“剛才陛下在戰場上,身先士卒,英勇抵抗,但念在大家同為帝國人,不忍心傷害同胞,所以離開戰場。但陛下屢敗屢戰,不屈不撓之精神,繼承了白虎帝國軍人的優良傳統…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陛下在危難之時,仍不忘攜帶臣子實現戰略性轉移,可謂愛民如子…”

“總而言之,白尺王子,是一個有勇、有智、有謀、愛民…的好皇帝。有他當白虎帝國的皇帝,是國家之幸,萬民之福。”昊人的結論擲地有聲。

看他嚴肅、認真的樣子,白尺敢肯定如果有人敢懷疑這個結論,昊人會立刻和他拚命。

屢戰屢敗都能說成屢敗屢戰,顛倒黑白到讓人無可挑剔的地步。

人才。

什麽叫做人才,這就是人才。

忠心耿耿、頭腦活絡、能以死護主,這樣的“忠臣”世間少有。不由地,白尺對昊人又看高了一點。

“嗬嗬,過獎,過獎…”繞是白尺臉皮厚,他也禁不住昊人的這番吹捧。但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心中如灌了蜜糖一樣,甜著呢。

等那張幸福的菊花臉舒緩到正常時,昊人又有意無意地提醒道:“陛下,你還有一個大功…”

“大功?”白尺惘然,渾然不知昊人所指。

“死道士…”昊人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點到為止,立刻閉嘴。

“對。”白尺雙眼大亮。

昊人說得這麽明顯,如果還不明白,他倒不如回家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神秘的外來者,穿透白虎帝國密不透風的防禦體係,悄無聲息地死在皇宮,四周無血、無打鬥痕跡…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

有人來了。

一直提防追兵的昊人第一時間看到幾十米外,有個老家夥騎著不知名的畜生走來。

煮熟龍蝦般的身材,滿臉水溝深的皺紋,看不出本色的灰色長袍,一根破樹杈子,加上猥瑣的神情,怎麽看都是一個年老無依的乞丐。至於他的坐騎,說是老虎吧,又多了一對翅膀,說不是吧,又有幾分像。尤其搞笑的是,座騎瘦到隻剩下兩排肋骨,剛走到昊人麵前就因為力氣不濟而四腿一軟差點跪倒。那滿嘴的白沫仿佛在提醒別人,隻要輕輕的一陣清風,它就立刻去見獸神。

很猥瑣,很強大,前者是個人都看得出,而後者是昊人的直覺,瞬間一個念頭掠過:大腿,絕對是超級大腿。

“老不…”白尺昂頭向天,45度角對著老家夥,鼻子剛哼出2個字就給昊人死命捂住。

昊人豈能放過抱大腿的機會?搞定白尺後,他低頭哈腰,畢恭畢敬地攙扶著老家夥走下坐騎,還用嘴吹幹淨路邊的石頭,小心翼翼地扶著老家夥坐下。

白尺也發現有點不對勁,滿臉傲氣驟然消失,變成無比的尊敬“老人家,你是?”

看著白尺如影帝般,翻臉快過翻書,昊人鬱悶地摸摸自己明顯生硬的笑臉。人比人,氣死人。白尺不愧是帝位候選人,至少在表演方麵,如果放在21世紀的地球,奧斯卡影帝的獎杯絕對有他一份。

老家夥仔細打量一下渾身是血的昊人,才轉過頭,似笑非笑,用銅鑼般的聲音道:“白雪。”

白雪?白雪公主?昊人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一下,眼角抖動。他很想笑著對這個老家夥說:不是所有叫白雪的都是公主,何況你一個大老爺們叫白雪,會笑死人的。但他不敢,隻好更加尊敬地低下頭,仿如小學生第一次麵對老師的訓導一樣,將內心的狂笑死死壓住。

撲通,白尺直直跪下,無比敬仰的聲音響起:“白尺叩見老祖宗白雪公主!”

啥…這爺們真的叫白雪公主?而且還是白尺的老祖宗?昊人呆若木雞,隻覺得兩耳轟鳴不斷,滿臉驚愕、詫異和不信。

白雪公主擺擺手,銅鑼聲再次響起:“小小白,不用多禮。起來吧。”

“是。”白尺聽命地站起,小身板挺得筆直。但昊人眼角的餘光發現,某人很興奮,興奮到雙腿都在發抖。

白雪公主讚許地看了一眼“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昊人:“小夥子不錯。”

“謝謝誇獎,都是四王子教導有方。”昊人淡淡地回答,一幅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淳樸鄉下小夥子摸樣。

還沒等白雪公主開口,急於邀功的白尺立刻插嘴道:“老祖宗,我在白虎神石下發現…”跟著,他將死道士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縮地成寸。”白雪公主臉色大變,灰色長袍無風自動,身軀瞬間挺直,破樹杈子在地上一頓。地上湧起一陣白光,白光過後,三人一畜已站到泉眼邊。

MD,確實是女的,還很凶。昊人偷偷看了一眼白雪公主的胸部,暗歎:走眼了,C都看不出,都是長袍惹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