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帝皇家訓

白虎帝都,依山靠水,綿延百裏,望不到頭,氣勢磅礴。恰逢初春,處處楊柳青青,百花爭豔,風光無限。

但昊人卻沒有心情去欣賞景色,一早,他就起床,準備去虎丹閣見白雪公主,接受考驗。過,則今後一帆風順、平步青雲。不過,輕則逃命天涯,重則當場玩完。

成功失敗,盡在今日。

“少爺,我隻能護你到這裏,再往前,皇宮內的人就會發現我。”離皇宮還有一百多米,木冬瓜的聲音響起。

“為什麽?”昊人心一動。

“整個皇宮就是一個大陣,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都會被發現。”

昊人暗笑,突然問:“那昊福氣叔叔呢?他偷進皇宮會不會給發現?”

一如既然,木冬瓜並沒有給出答案。

皇宮中央,有座小樓。黃琉璃瓦頂,白玉底座,一眼看去,莊嚴雄偉,金碧輝煌,豪華、森嚴,處處顯示出權力、欲望和死亡。這座小樓,是白虎帝國的禁地,非現任皇帝,任何人膽敢進入,均格殺勿論。

房內,木椽檀香,淡煙繚繞。白尺盤膝而坐,眉頭微皺,看著麵前的《家訓》,任由時間流逝,白皙的手指不自覺地拂過白虎玉璽。

他這一生,這一世,碰到的人,做過的事,都與《家訓》有關,開國皇帝白老土留下來的家訓:皇帝,上不連父母,下不連子孫,近不聯親人,遠不聯朋友。了然一身,超然一切之外,信徒也罷,朋友也罷,親人也罷,都不重要,都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之物。虛偽、狡詐、陰邪、狠毒,都隻為一個目標:權力。

檀香燃盡,嫋嫋而絕。白尺緩緩而起,臉上掠過一絲陰冷,踱至紫檀木桌子前。上麵,放著一卷標有紫色水晶樣的絕密卷宗。在白虎帝國,絕密資料,以顏色區分,標記紫色水晶樣的,隻有當朝皇帝才能閱讀。

“哼,趙家,你以為有白水幫你,朕就奈何不了你?”白尺冷冷地說。

“報!”敬畏的聲音在樓外傳來。

白尺表情瞬間凝固,待走到窗前,陰冷已經從臉上淡去,仿若撕下麵具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威嚴,鼻孔微微發出一聲輕哼:“說”。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消失。窗外10米,淩空出現一個淡淡的影子,轉眼間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黑衣人,恭敬而簡潔地說:“快男伯爵昊人在書房求見。”

白尺不語,中指彎起輕輕地在窗上敲著,發出有節奏的、不急不緩的篤篤聲,三聲過後,他驟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射出,閃電般地掃向黑衣人,待見到黑衣人依舊虛空而立,身子像標槍一樣筆直,臉上永遠保持著敬畏的神情,才滿意地說:“接見。”

“是。”隨著話音,黑衣人的身影又如來時般,漸漸變淡,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白光閃過,下一刻,白尺的身影在書房出現。

和7天前一樣,白尺依舊白衣、白鞋,除了多印一隻張牙舞爪的白毛老虎外,完全和以前一樣。和逃命時的狼狽相比,今天的白尺毫無疑問更有賣相,略微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自信、威嚴和穩重,王八之氣初現。

“哈哈,我的好弟弟,這幾天你跑哪裏去了,那晚還準備帶你去開開眼界呢?”白尺一見到昊人,立刻給他一個熊抱。

我X,想害我被自宮!昊人大汗,顧左右而言他:“大哥新登寶座,事情很多,小弟哪敢騷擾大哥您呢,改日吧?”

“改日,哈哈,改日。”白尺賊笑。作為經驗豐富的男人,他自然知道“改日”是什麽意思,他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日,可不能再用快男侯爵這個名字了。否則美女一聽,立刻逃得遠遠的。”

白尺意味深長地教導昊人道:“我的弟弟,聽哥的話,女人記住的不是讓她笑不攏嘴的男人,而是讓她樂不攏腿的男人,所以,你需要…”

女人記住的不是讓她笑不攏嘴的男人,而是讓她樂不攏腿的男人。高,比珠穆朗瑪峰還高,不愧是禦女無數的皇帝,竟然有如此高度。

昊人目瞪口呆,滿眼崇拜的小星星亂飛。被震撼到無以加複的他,啥話也說不出,唯有對這個無恥的皇帝豎起大拇指。

白尺嘻嘻地淫笑幾下,又接著說:“小弟,改名吧。要不,我讓你管整個白虎帝國的飛禽和走獸?如何?這可是非常有前途的爵位…”

一種不妙的感覺掠過腦海,昊人謹慎地問:“陛下,爵位的名字是?”

“管飛禽和走獸的侯爵,當然叫做禽獸侯爵。”白尺狂笑。

禽獸侯爵…昊人滿臉黑線,他用腳丫子都能想出,禽獸侯爵的名字一旦坐實,未來是多麽的黯淡,他不甘示弱地反擊道:“禽獸侯爵總好過膽小鬼皇帝吧,明明實力超人,卻怕得屎尿都出…”

“切!”白尺毫無羞愧之色,他豎起大拇指,搖了幾下,再當著昊人的臉,翻轉手掌,大拇指朝下點了幾下,才洋洋得意地問:“你可知道,什麽人才能做皇帝?”

“恕臣不知,還請明示。”

白尺手指縮回,指著自己,認真地說:“活人,隻有活著的人,才能當皇帝。”

我X,怕死就怕死吧,找那麽多借口幹嘛?昊人無語地對著白尺豎起中指,雖然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兩眼相對,又是一番狂笑。

“哈哈,陛下有什麽開心事,讓我也分享一下吧。”房外,傳來一個如打了雞血般亢奮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白尺臉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便恢複正常,顯現出一幅威嚴無比的摸樣,與剛才的摸樣判若兩人,深邃的眼睛眯縫著,淡淡地說:“白水,進來吧。”

話音剛落,尖嘴猴腮的白水飄然而入,圍著昊人和白尺轉個不停,綠豆般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在打什麽壞主意一樣。

小人一個,這是昊人對白水的第一個感覺。

天底下最最厲害的人是誰?

有錢人?不是!

大名人,不是!

皇帝,更不是!

答案是:小人。

小人,如地洞裏的老鼠,時刻窺頭探腦,用鼠目射出嫉妒的賊光,暗地裏無時不準備射出暗箭;小人,不懂得善良,不懂得寬容,總是想著如何不擇手段地報複;小人的一生,以誹謗他人為樂,以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為榮。

因此,古語有雲:寧欺君子,莫惹小人。

一旦知道對方是小人,昊人自然不會讓對方有機會找自己的茬,他立刻將在白尺麵前的無拘無束收起,不卑不亢地行禮:“微臣見過白水王子。”禮畢,他雙手低垂,後退幾步。

白水笑吟吟地打量一下昊人,在他身邊停住,非常熱情地說:“莫非這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快男男爵昊人,一表人才,可謂國之棟梁啊。”說話之時,他有意無意地伸手拍向昊人的肩膀。

白水小人,老子記住你了。昊人暗罵,臉色不變,身形不動,宛如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他在賭,賭白尺會幫他。

“白雪公主老祖宗已經收昊人為徒,你和他一起去虎丹閣吧。”白尺的語氣很冷漠,殺氣毫不掩飾。他的手不動聲色地在白虎玉璽上輕輕一按,湛藍色光芒和土黃色光芒在昊人肩膀外十厘米外一閃即逝。

白虎玉璽,好寶貝,為何不是我白水的呢?

“哈哈,快男男爵,那我們就是師兄弟了,今後多多切磋切磋。”白水仰天大笑,熱情、親切的樣子,和初入校園的大學生碰到舍友般,毫無做作,讓人無可挑剔。借著笑聲,他身形微扭,衣服下湛藍色的光芒若隱若現,才堪堪抵消白尺給予的威壓。

昊人微微抬頭,眯縫著眼,尋找白水身上的脆弱點,風輕雲淡:“那是必須的。”

咕咕,古怪的叫聲在窗外響起。昊人一看,靠,什麽東西。

窗外,是一片綠草地,站著一頭大鳥。大鳥不計尾長約3米,翅膀7-8米,有著鷹一般的頭、喙、腳,這些部位的毛是金黃色的。奇妙的是,大鳥的後半身和獅子無二,長著黃棕色的獸毛。仿佛感受到昊人在看它,這畜生還非常人性化地還以一個不屑的眼色。在它眼中,毫無實力的昊人和地上的螻蟻一樣,是不屑一顧的。

我X,鳥人如此人性化,還會鄙視人。昊人愕然,眼珠子差點突出。

沒見過世麵的家夥,也不知道白雪公主是不是腦子進水,居然收這樣的人做徒弟。白水暗想,絲毫不露內心的想法,又熱情地為昊人解釋道:“獅鷺獸,速度快而靈活,聽覺敏銳,能在一裏內分辨出腳步聲。皇家子弟都有的坐騎,最高八階。這隻是剛成年的,五階。等下我們坐獅鷺獸去虎丹閣。”

哎,果然是皇家子弟,天材地寶任意享用,連出行的坐騎都如此拉風,再想起自己破爛的馬車。昊人微歎,眼中綠光大作,絲毫不掩飾對皇家子弟的羨慕。

對白水的有意賣弄,他毫不在意。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呢?人家投胎的水準高,就該有此享受,有什麽好妒忌?再說,妒忌又不能改變現狀,何必自尋煩惱。對此,前世經曆太多的昊人,看的很透,心態也平和。

俗話說得好,狗眼看人低,獅鷺獸也是一樣,白水騎上時,它非常乖巧,或許是它能感受到白水舉手之間能殺掉它。但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昊人,它卻連連躲開,死活不肯讓昊人上身,最後還是白尺怒吼之後,它才非常不情願地低下頭。

等昊人白水等人的身影在空中消失之後。書房內,一個絕世美女出現。

“這就是你的結拜兄弟昊人?”

“是,母後。”

“蠻機靈的,但看不出有什麽可取之處。”

“母後,這麽多年來,這麽多次危機,我這麽多所謂的朋友中,他是第一個敢站出來,以死護主的人。”白尺語氣堅決,不容置疑:“用他,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