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陳老師和犀利哥（2）
犀利哥聽話地站起，把殺豬刀別到腰上，雙手垂下，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學生樣，恭敬地回答道：“程家祖傳刀法，五階。”
嗯，搶屍體都能撿到五階高手，不錯，不錯，主角光環之運氣光環果然不錯，哈哈。昊人心情大好，笑到嘴巴都合不攏嘴，眯成一條縫的眼中滿是小星星：“耍來看看？讓為師指點指點你。”
“錄下犀利哥的招式，角度、力度、速度…”笑聲中，昊人偷偷給生活下了偷師的命令，最後還補充一句：“如能錄下魂力運行軌跡，盡量錄下。”
“風度，我的爺，風度！”看到昊人笑得實在寒磣，有損高人形象，昊棒棒飄近，偷偷提醒。
毫無意外，無良的神棍立刻給昊棒棒臉上送上一記大腳丫。
犀利哥絲毫沒有留意到昊人和昊棒棒的小動作，他的全副心思已經全部投入殺豬刀法的演示中。認真、虔誠、嚴肅而狂熱的樣子，讓人看了，還誤以為那個不是殺豬刀，而是他的女神，服侍終生的女神。
“看樣子，已經摸到人刀合一境界的邊緣。我的爺，撿到寶了，隻要稍加提點，他就能突破。”聒噪的昊棒棒又忍不住插嘴。
昊人斜頭，翻翻白眼，那表情分明在說：你丫也懂刀法？
“切，孫子我豈止會刀法，俺還是一代刀神呢。”受到爺的鄙視，孫子昊棒棒非常不滿：“你看他那一刀，華而不實，稍微改變角度，威力至少大三成；你看這招，腿、腰、手配合得好，威力至少增加一倍…總而言之，一無是處。”
昊人內牛滿麵，老臉通紅。犀利哥的招式大開大合，砍、劈、撩、刺之時呼呼作響，殺氣衝天，端的是威風無比。這樣的刀法都說一無是處，那，自己過家家般的殺骷髏，豈不是讓昊棒棒笑掉大牙？
昊人想想，不甘地反問：“動動嘴唇誰都會，有本事耍兩招給爺看看。”
早有此打算的昊棒棒賣寶地怪叫一聲，迫不及待衝下，身體靈活地鑽入漫天刀光中，頓時，刀光消散。
昊人駭然，在生活的幫助下，他將剛才的一幕看得非常清楚。昊棒棒右手背負，如一縷清風，飄入刀光，恰到妙處地避開刀幕，左手過家家般隨手一抓，五指再那麽輕彈幾下。光幕消失，刀到手。
犀利哥更是恐懼，臉上蒼白，脊梁陣陣冷汗流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昊棒棒。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刀就被奪走。這意味著，對方要殺他的話，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即使有千百條命都不夠人家填牙縫。
昊棒棒也不廢話，直接一巴掌扇過去：“爺見你的水平太次，叫孫子我來指點你，免得日後丟人。”
年輕的是爺爺，年老的是孫子。這…犀利哥望望白發蒼蒼的孫子昊棒棒，看看年輕英俊的爺爺昊人，一個念頭閃過，傳說，仙人都是長生不老，永留青春的存在。莫非救我命的不是凡人，而是仙人。
仙人，那可是須臾間騰雲駕霧，跨越名川大海，舉手間移山倒海，鬥轉星移的超強存在啊。
“還請昊老師指點！”福至心靈的犀利哥立刻跪下，對準兩人又是一頓狂跪，將泥土跪得呯呯作響，將額頭跪得鮮血淋漓也不理，望向昊人的眼神由原來的感激變成崇拜，還有不可抑止的渴望和狂喜。
“給老子站好。”昊人怒吼，再也不顧極力保持著的仙人風範，心如針紮一般，疼得要命。TMD，跪就跪，還搞得滿臉鮮血，什麽意思？分明就是想浪費老子的生命精華。
“是。”犀利哥躍起，熱烈的眼神毫不保留地投到昊人身上。
這貨莫非好背背？昊人大寒，不由自主地打個哆嗦，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般群起，他小心翼翼地從足足有十立方米的生命精華庫中盛出小半瓶，很不情願地丟給犀利哥：“服下，別跪，男人膝下有金。而且，**珍貴，萬金難買，別浪費。”
昊老師，真是好老師，碰到這樣的老師，真是我上一百輩子修來的福氣。犀利哥內牛滿麵，仰頭喝下生命精華，再雙手捧著空瓶子，遞給昊棒棒。後者將白玉瓶隨手一丟，背負的左手對準昊人豎起大拇指。神棍忽悠得了犀利哥，但忽悠不了他，他可是知道，昊人天天把這些萬金難買的生命精華當自來水喝。
“爺，配合孫子忽悠這貨吧。”昊棒棒偷偷傳給昊人一個信息。
昊棒棒得麵子，老子得裏子，傻瓜才會拒絕。昊人幹脆利落地回答：“好。”在他的靈魂空間，在生活的暗中相助下，沒昊人同意，昊棒棒寸步難行。
昊棒棒一幅風高雲淡的樣子，淡淡地問犀利哥：“你可知道，刀的境界有多少層？”
“不知道。”犀利哥再傻，也知道是仙人要指點自己，做洗耳恭聽狀。
哎，昊棒棒一聲長歎，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嚇得犀利哥一陣陣心虛。良久，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昊棒棒才開口慢條斯理地說：“刀法的境界共七層，手刀、心刀、合刀、化刀、鑄刀、魂刀、創刀。第一層，刀在手中，你可明白？”
廢話，昊人翻翻白眼，怒視昊棒棒。後者偷偷傳來一個哀求的眼神。
給昊棒棒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犀利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恕弟子愚蠢，是否可以理解為用手禦刀？”
“嗯，孺子可教。”昊棒棒擼擼嘴巴下的三寸山羊胡，讚許地點點頭：“那麽第二層，刀在心中呢？”
“用心禦刀。”犀利哥眼睛發亮，他似乎摸到了什麽。
“不錯，有點慧根。”昊棒棒老神在在，老臉舒展：“第三層，合刀…”
“合刀…合刀…”犀利哥陷入了沉思，眉頭皺起。多年來他一直停留在心刀境界，苦苦求索而不得其解，雖然得到提示，但要領悟並突破，又豈是一朝半夕能做到的呢？
“笨蛋，如此愚笨，豈能入我仙門。”昊棒棒大喝，卻又不小心瞅到被他的故弄玄虛弄得怒火中燒的昊人，嚇得趕緊顫巍巍地說：“合刀，即刀就是我，我就是到，人刀合一，不分彼此。”
如同當頭棒喝，多年來的疑惑和迷茫一掃而空，犀利哥淡然一笑，雙目微合，若有所思。腰間的殺豬刀無風自動，血紅色光芒衝天而起，裹著殺豬刀在犀利哥頭上盤旋幾圈，最後從頭部沒入他體內。
“這…”昊人驚訝地飄下，圍著犀利哥轉了幾圈，發現殺豬刀確實進入犀利哥體內後，才掉頭望向昊棒棒。
“頓悟！”昊棒棒歎了一口氣，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就知道他的虛榮心尚未得到滿足。
昊人羨慕地看看犀利哥：“TMD，徒弟都能頓悟，怎麽老子就不行？”
昊棒棒無語，滿臉黑線…頓悟，按藝術家的說法，即靈感。但靈感需厚積薄發，需深厚的積累和長時間的思考，才能一朝突破。可昊人才修煉5天不到就想頓悟…這就相當於一個加減乘除都不會的小學生，又如何能理解得了微積分？
不得已，昊棒棒轉移話題：“別理犀利哥了，他需要時間領悟和突破。另一具屍體醒了，那家夥可奸詐著呢。”
“靠，別扯開話題，刀法境界後麵幾層是什麽意思？”昊人不滿地問。
“我的爺，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而且，當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那人生就沒有變數，也就沒有了樂趣。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明白了。哎…”昊棒棒倚老賣老，喋喋不休起來。
昊人一想，有道理。享受人生就需要變數，需要刺激。否則提前知道明天做什麽事、碰到什麽人、說什麽話，那是在無趣。
兩人的場景一變，換到另一個亂葬崗，隻有陳冠希一個人的亂葬崗。
我沒死，陳冠希醒來後的第一個判斷，這個判斷是通過他壓在身下的手掐一把腰間的肉得出的；耳朵豎起，謹慎地傾聽幾秒，無聲無息，第二個判斷四周無人或比自己實力高；鼻子不為人所知地輕吸幾下，空氣清新，帶有不可言喻的香味，第三個判斷不是熟悉的地方；身上有股滂湃的生氣，再結合暈過去之前的一幕，很快，他得出第四個判斷：有人救了我，此人沒有敵意，且實力強大。
結論既然已經出來，陳冠希立刻張開眼睛，不顧四周的亂葬崗形象，畢恭畢敬地跪下：“謝謝救命之恩。”
昊棒棒說得不錯，陳冠希果然奸詐，光說謝謝救命之恩，隻字不提如何回報，得體而不失禮，又在無形中留下回旋的餘地。加上醒來之前的一係列小動作…不愧是商業世家出來的人，即使被毒癮侵襲過，但無人敢否認，陳冠希是個人才。
昊人很滿意。建立勢力的想法剛剛成型，上天就送來這麽兩個人，一文一武。一個五階巔峰，目前看來死心塌地，而且眼看就要突破；一個是天生的生意人，人脈、經驗、金錢都有，隻要收服，絕對是好幫手。
可，看樣子陳冠希並不容易對付，暫時先不理，看看他的耐力如何吧。
返回六角小樓的路上，昊人突然找個借口，要上廁所。裝神弄鬼半天，才又磨磨蹭蹭地上馬車返回六角小樓，一坐下就立刻下命令：“木冬瓜，想辦法給我程國榮和陳冠希的詳細資料。”
“是！”空無一人的五樓響起木冬瓜的回答。不多時，聲音再次響起：“報！”
早已習慣對著空氣說話的昊人無奈地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