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洗筋伐髓
哎，可憐的爺啊…無良昊棒棒欠揍的臉上寫滿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昊人才完成擊殺十個骷髏，哦，是補品的任務。當然，他用的方法都是一樣的，先憑借身體速度，抓骷髏遠離戰場，在研究中殺掉。但無論如何，他完成了這次鍛煉。
血月下，一個怪物狂奔，漏風的嘴巴不停地嚎叫著，漏風是如此嚴重，沒人聽得懂他說什麽。說他是怪物其實也不為過，豬頭般的臉上，左邊是熊貓臉，右邊沒那麽慘，裂了幾個口子而已。鼻子，嗯，還有鼻子嗎？原來的位置變成一團肉糊，平平的。嘴巴，透風的，如老人的嘴一樣連牙齒都找不到，剩下的隻是血水…
“我的爺，您太厲害了。不就是殺十個骷髏嗎？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嗯，殺完骷髏後，你還得練練槍法。”昊棒棒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個怪物，邊歎息邊搖頭，不時還指點幾下。
“還有誰？”怪物好像沒有聽到昊棒棒的話，嗜血的雙眼四處張望，狠狠地嘶叫一聲，撲向下一個補品。
昊棒棒背負雙手佇立空中，默然不語地看著下方如流氓鬥毆的廝殺，看著昊人笨拙的一招一式，和那永不服輸、屢敗屢戰的氣勢…眼神中慢慢地多了一份敬佩。
…
篤篤，敲門聲響起，打斷昊人意猶未盡的廝殺，也將他從無盡深淵拉回五樓。
完了，怪物般的樣子給昊叔叔看到，肯定又是一番囉嗦的訓話…咦，我怎麽在木桶中睡了一晚。
靠，木桶裏的是什麽？
木桶原本香味怡人的湛藍色**，此刻已經變成糨糊般的汙水，黑黝黝、黏糊糊，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那感覺，就像泡在多年未換過水的公共大屎坑一樣。
曹操！老子居然在“大屎坑”睡覺，丟人啊。淡定，淡定，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今後再也抬不起頭。別怕，老子是少爺，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敢進來。他裝出剛睡醒的樣子，懶洋洋地說：“給我打一桶水來，放門口即可，不，要兩桶水。另外，叫管家準備多點早餐，少爺我餓。”
“是。”跟著，昊漂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昊人趕緊跳出木桶，捏著鼻子將木桶的水倒入下水道，又猛跳到床上，抽一張被單裹住身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將所有窗戶推開。頓時，涼爽的晨風帶著淡淡花香撲麵而來，腥臭的味道大大減弱。
六角小樓建在山丘上，除十厘米高不到的綠草地外，再無他物阻擋視線。身處五樓，可以望盡千米之內的一舉一動。這分明就是方便早點發現危險嘛，莫非老子有仇家？昊叔叔才建了這麽一棟建築？那麽，地下會不會有逃跑的隧道？昊人摸摸鼻子，思考起來。
篤篤，敲門聲再次響起。
昊人迅速地用被單裹住全身，整個人如阿拉伯的婦女一般，隻露出一雙眼，才說：“進來。”
昊漂亮怪異地看了一眼裹得嚴嚴實實的昊人，鼻子如獵犬般吸吸氣，雙眼驟然大亮，眼光在床上的一攤水跡略作停留，立刻拖著送水的昊寶寶離開。
修煉《無極》後，昊人的耳目靈敏了不少，他聽到昊漂亮走到一樓，附身在昊福氣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咱們的少爺長大了。”
長大了？老子早就很大！
昊人撇撇嘴，跳進木桶。可，為何昊漂亮阿姨這樣說呢？不經意之間，他突然看到床上那攤水跡，以及鼻子中傳來的絲絲腥臭。
晨起洗澡、不敢見人的小男孩、腥臭味、床上的水跡、長輩怪異的神情…天啊！誤會，絕對是誤會。可，TMD，明知是誤會，但老子卻偏偏不能去解釋。
該死的誤會！
昊人胡亂地衝洗一下，立刻緊張地拿起銅鏡照了照，鬱悶的心情立刻大好，他摸摸鼻子，讚道：“這小子真帥。”
一直擔心的、和骷髏苦戰之後的怪物樣，沒有在身上留下痕跡。反而，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靈動的雙眸，飄逸的長發，勻稱結實、比例完美的身材雖因年幼而略顯單薄。但哪怕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美少男。
風卷殘雲的瘋狂進食速度，桌子上高高堆起的碗碟，令一直含笑看著昊人的昊福氣再次驚歎：少爺真的長大了。
該死的誤會！
昊人翻翻白眼，昨晚苦戰消耗太大，現在肚子咕咕地叫個不停，急需補充能量的他那裏有時間解釋。而且，這種事又怎麽可以解釋？何況，他已經知道那黑黝黝的汙物是洗筋伐髓之後體內排出的雜質。洗筋伐髓的作用是將肌膚、骨骼、細胞內的雜質排出，留下最純粹的肉體。完成之後，身體速度、敏捷度和對魂氣感受能力都有質的躍升。
這等機密，怎能分享…
飯後，其他人識趣地留在一樓，而昊人和昊福氣上了四樓。比起五樓，四樓多出一間書房，昊管家日常辦公的地方。
走上樓梯的時候，昊人敏銳地觀察到，雖然昊福氣的神色、眼神和往常一樣，但他的肩膀--除眼睛外最容易透露內心世界的地方--在微微顫抖。看得出，即將進行的事，對昊福氣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平時泰山崩於眼前都不變色的昊福氣也控製不住情緒。
莫非，他要告訴我的身世？創世神的私生子，古老家族傳人，或是超強勢力的繼承人…八卦之光大盛的昊人很期待。
“你今年15歲了。”昊福氣緩緩地說了一句，又沉默不語。
莫名其妙的廢話！
昊人撇撇嘴，也不說話，如小貓般蜷縮在椅子裏，靜待結果，他想看看昊福氣肚子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葫蘆。
昊福氣無聲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又停住，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遞給昊人：“雙手捂住魂球，放鬆，什麽都不要想。”
魂淡星球，測試魂力的魂球…混蛋星球，渾球…聽起來要怎麽怪就怎麽怪。昊人暗笑，依言將雙手放到魂球上。驟然，淡淡的光芒亮起，暖暖的氣流順著他的左手流入，在靈魂上旋轉一圈，又從右手注入魂球，構成循環。
昊福氣神色緊張，死死地盯住魂球的變化，雙手用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蓮藕般肉乎乎的雙手上竟然浮起青筋。
至於這麽緊張嗎？昊人立刻叫生活將靈魂狀態還原到道士奪舍後的虛無狀態，發動堪比生活的變態記憶力和運算能力，解析氣流的軌跡、速度和每一個細節變化。
如變色龍般，隨著氣流的流轉，魂球顏色開始變化，原本無色的水晶球慢慢地轉換成乳白色，又變成淡紅色、金橙色、土黃色…
嗯，明白了，魂球的原理和計算機的程序一樣，針對目標設定程序，按照各種可能，檢測目標屬性，最後將結果以顏色的方式顯示出來。從這個角度出發，這個世界和計算機的程序差不多，把這個世界的有當作1，《無極》的無當作0，作為基礎，是否可以構建出整個世界呢？
昊人為自己的發現而興奮不已，卻沒有留意到，每一次顏色變幻之後，昊福氣的臉色就凝重一分。
一通百通，這樣一想，暖暖的氣流落在昊人眼中，就和前世在電子世界中的感覺差不多，每段氣流都變成一段程序，由最基本的1和0構建而成的程序。頓時，昊人陷入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他感到，自己無意中洞悉了這個世界的本源。那麽，自己身體從天地各處吸收的魂力，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地球上的電呢…也怪不得他有這個想法。就在前世，化身為靈魂進入網絡之後，為了打發時間，他主持開發過無數大型網絡遊戲。對遊戲裏麵的每一個角色來說，遊戲的世界就是角色的世界，角色不可能知道，他們的世界不過是人類的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對程序員來說，遊戲內的每一個活生生的角色，也不過是一段代碼罷了。
或許，這個神話世界的創世神，就是程序員，或是管理員。
那麽，想辦法知道規則，相信修煉速度會有質的提升。昊人可沒有傻到以為自己現在就可以掌握規則。知道規則和掌握規則截然不同，歸根到底，還是實力問題。很難想象，一個遊戲的角色和程序員說我要隨著自己的想法改變自己的遊戲角色屬性。隻有，隻有實力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後，才有資格掌握規則甚至製定規則…
魂球九色變幻，閃過玄黑色光芒後，又複歸透明狀態。測試結果證明：昊人靈魂破碎，終生不能修煉。啪一聲，昊福氣手中堅硬無比的木椅被硬生生捏成粉末。
就這麽短短的一瞬間，他好像老了很多很多。
“昊叔叔，你怎麽了？”昊人大駭，那種不妙的感覺益發強烈。
昊福氣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示意他沒事，叫昊人放心。良久，他好像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般，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少爺，隨我來。”
腳下的木板變得透明，一道青光裹住兩人如穿無物般穿過層層木板，出現在地下三層。
原來老子的飲料是在這裏生產出來的。
看著詭異地虛空懸浮的寶鼎，看著如旋風般卷入鼎中的淡青色魂力，看著…昊人雙眼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