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朝堂上的風波
“皇上駕到！”尖細的嗓音回蕩在金鑾殿上。墨成身穿金色龍炮，氣勢軒昂的踏入金鑾殿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上一幹大臣伏地跪拜高呼萬歲。
“眾愛卿平身。”墨成端坐在龍椅上，示意一旁的小章子說話。
小章子會意，捏著嗓子咳嗽了幾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啟奏！”待章公公話音剛落，劉痕便站了出來。好不容易等到皇上早朝，怎可輕易錯過。
朝堂之上，皆是文官一排武將一邊，林楓見劉痕站了出來，心下有些不妙。
“劉太師，有事直說便可。”
劉痕有一妹妹進宮做了妃子，得寵過一段時日替皇上生了位格格，冊封為了娘娘，之女又認了皇上做幹爹，且劉痕手中還握有十萬精兵，地位極其穩固，朝堂上就連皇上也是禮讓三分。
“回稟皇上。”劉痕自恃勞苦功高，在朝堂上回話並未行禮“臣要奏林將軍的本！”
林楓和劉痕並稱墨朝文武兩位大將，皇上對其都是禮讓三分，這會聽到劉太師要奏林將軍的本，不禁有些頭疼“劉太師，不知所言何事。”
林楓眉頭微皺，這劉痕怕是要就著兩女比試一事來說道了。
“皇上，您的幹女兒也就是臣女劉水寒，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天下第一才女，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水寒她天資聰穎，文采卓越，朕記得水寒六歲那年，是朕親自提筆冊封為天下第一才女之名。可這與林將軍有何關聯？”墨成這般說，便是認了劉痕的話。
“此事容臣慢慢道來。”劉痕睨了林楓一眼，幹瘦的臉色閃過一絲狠毒之色“林將軍有一女，喚做林小洛，三歲時生了一場大病成了癡呆兒，林將軍，可有此事。”
這件事朝堂上所有官員皆知，此事聽聞劉太師詢問林將軍，皆有些摸不著頭腦。
“回皇上，確有此事，不過……”
“林小姐癡呆多年，林將軍並未請過先生過府教書，可有此事。”不等林楓說完，劉痕接過話語又問出一個問題。
“有。”林楓知曉劉痕定是要借由此事來陷害自己，便不再多言，看他究竟想耍什麽花招。
武將裏有人瞧不下去了“劉太師，既然有事稟告皇上，為何還不快快奏明，扯著林將軍的家事做什麽！”站出來的是跟隨林楓多年的副將饒坤。
“本太師要說的事，自然是和林將軍的家事有關。”
林楓與劉痕朝堂勢力相當，文官都站在劉痕一方，而武將是林楓一手帶出來的，自然是站在林楓一方。
“臣懇請皇上下令，禁止他人開口插論此事！”
“準了。”朝堂上的局勢墨成心裏很清楚，兩派哪邊都得罪不起，一文一武若是一方撂攤子不幹了，自己這個皇帝怕是要做不久了。
看到部下挺身而出林楓心中很是欣慰，可還是出聲喝退了饒坤“饒坤，你先退下。”
饒坤知道將軍不想自己成了劉太師的眼中釘，招來殺身之禍，隻得憤憤不平的退了下去。
“林將軍，既然未曾請過先生教導令千金，想必林小姐亦是不會琴棋書畫了。”待朝堂歸於平靜後，劉痕開口了。
原來這老狐狸是在這裏下絆子了。若是自己承認洛兒不會琴棋書畫，那麽劉太師定然會說那次比試洛兒是作弊了。以作弊行為奪了皇上冊封的才女頭銜，亦是等於欺瞞皇上，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
林楓沒想到這劉太師心計如此深沉，想要致自己一家為死地。“回稟皇上，臣女雖自幼生病成了癡呆，可半月前已然痊愈。現臣女資質聰慧，琴棋書畫一點便通，早已不是當初那傻呆呆的模樣了。”
既然劉太師用此事作為導火索，索性自己先一步全盤托出。
劉痕臉色一青，沒料到林楓一介武夫，居然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林將軍所言未必有些玄幻了。癡呆了多年突然痊愈不說，短短半月時間能將琴棋書畫學的如此高深，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啊！”
劉痕並不認為林楓所言是真的，那日與水寒比試之人，絕對不是林楓之女！怕是派她人前去應戰。隻要緊緊抓住這一點，那便是欺君之罪，即使林楓勞苦功高，也是要受一番罪。
站在劉太師陣營的文官們聽了劉痕與林楓的話，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其內容無非是讚成劉太師的話，林將軍所言過於玄幻了。
而武將紀律嚴明，未得主將吩咐不可妄自開口，先前饒坤是氣憤過頭才站了出來，這會見將軍臉色平靜，絲毫不見慌張，便知道將軍定是有把握的。
“安靜，安靜。”見文官們議論聲越來越大，章懷仁忙尖著嗓子製止“劉太師，接著說吧。”章懷仁雖然是皇上身邊的人，可私下裏也收受了劉痕許多好處，自然是偏向著劉太師的。
“回皇上，半月前，也就是林將軍之女大病初愈的第二天，曾與臣女在京都內醉香樓比試過文采。當時的評斷乃是顧文奇顧太傅！據說林小姐以一副梅花圖贏了臣女的百花爭豔圖，林將軍想必是知曉的？”
“小女不才，略勝劉小姐一籌罷了。”林楓臉上並無半點波瀾，甚是平靜的回道。
林將軍與劉太師兩女比試早就傳遍京都大街小巷，朝堂上的官員們也都知曉一二。雖然也曾懷疑過，奈何自身官階沒有將軍的大，所隻能在心中懷疑一下。
墨成聽到這裏倒是來了點興趣“劉太師所言可當真？”
“臣句句屬實。”
“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切磋，輸贏很正常。不知劉太師在朝堂上提及此事，是何意？”兩邊都不可偏幫，墨成站在中間很是為難。
“回皇上，臣女技不如人，輸了是應當的。可此事並非表麵那樣簡單。林將軍也說過，林小姐是半月前病情痊愈，臣想資質再如何過人，一個從未習過字拿過毛筆的人，也不可能一日之內，將書畫學的如此精通。不知林將軍作何解釋！”劉痕麵露得意之情，這下看你如何解釋。
“是啊，就是劉小姐當年亦是一步一步學的如此精通，怎麽可能有人一日成才。”
“劉太師所言甚是，這事情看起來不合常理啊。”
文官們又開始交頭接耳相互議論。
林楓臉色微變，這件事就連自己也是不清楚的，該如何解釋！
劉痕一直盯著林楓，見林楓臉色變了，心下甚是得意，自認為是拆穿了林楓的謊言。“皇上，臣認為，那日與臣女比試之人並非林將軍之女，而是另有她人！林將軍此舉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林將軍，此事你作何解釋。”墨成揉了揉太陽穴，這事還真不好辦了。
“回皇上，此事臣不做任何解釋。”
林楓話一出，朝堂瞬時安靜了下來，不僅是文官滿臉詫異，就連武將們也是一臉的不置信。
“林將軍這是默認劉太師所說？”墨成眉頭一皺，若真是如此，那可真的是欺君之罪了。
“與劉太師之女比試之人，的確是臣女林小洛。”雖然林楓也懷疑過，可最後還是堅信，那就是自己的女兒。
縱觀朝堂之上，文官交頭接耳，武將眉頭緊皺，劉太師洋洋得意，林楓麵色微青，皇上心裏歎了口氣“既然是林將軍之女，明日宣她進宮，劉太師也帶水寒前來，再比試一番就是。”
“皇上，那女子絕不是林將軍之女……”劉痕沒料到，事情居然以這樣的結果結束了。
墨成臉色一沉，這個劉痕與林楓之間鬥爭不是一回兩回了“此事就這麽定下了，小章子，退朝。”龍袍一擺，陰沉著臉出了金鑾殿。
“退朝！”章懷仁手中的拂塵一甩，尖細的嗓音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軍，我等都是相信將軍的。”待皇上離去之後，饒坤等武將紛紛圍攏到林楓身邊。
林楓微青的臉色好轉了些“清者自清，本將身正不怕影子斜。”
“嗬嗬，希望林將軍明日還能笑的這般自信，可別辜負了這幫信任你的手下。”劉痕走上前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一幹武將。
“多謝劉太師提醒。不過，劉太師還是多擔心下自己，明日若是小女又不才贏了令千金，劉太師可是要擔起汙蔑朝廷重臣之罪。”林楓雖未武將，常年征戰沙場，可陰謀策略也是懂一些的。
劉痕臉色一變，陷害不成反倒給自己使了個絆子。“老夫家中還有事，先行告辭！”
“哈哈哈，將軍果然厲害，一句話就叫那老匹夫氣的說不出話來。”眾人看著劉太師憤然離去的身影哄堂大笑。
“饒坤。”林楓卻沒有笑，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眾人“今日之事，不可再有下次！否則軍法處置。”
“是，將軍！”眾武將知曉將軍是為自己等人考慮，以免得罪了劉太師招惹殺身之禍。
自己部下是什麽樣，林楓心裏很清楚，這些人跟隨自己赤戰沙場，立了不少功勞，林楓不想因為自己與劉太師之間的鬥爭傷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