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李氏的苦惱
“馬遣拜見七王爺。”
沒想到那章懷仁剛走，皇上的心腹手下便來了。“不知馬都統前來是有何事。”
“皇上口諭，召七王爺進宮覲見。”馬遣相貌很平凡，屬於那種丟人堆裏便找不出來的那種，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很容易就記住他。
“王爺……”李天知道，肯定是那章公公會去在皇上耳邊吹風了。
墨宇澈抬手示意管家不要說話。“本王說過，不會再踏入皇宮半步。”
“七王爺，皇上口諭，召王爺進宮覲見！”馬遣則是麵無表情的重複著方才的話。
“李管家，送客！”這人倒是挺忠心的，可惜跟錯了人。
“馬都統，您看……”這位馬都統和章公公可不一樣，人家那是一品帶刀侍衛都統，李天可得罪不起，也不想給王爺惹來麻煩。
“七王爺，請不要讓屬下為難。”馬遣皺了皺眉頭，當年那膽小怯弱的皇子已經不見了，眼前這位七王爺，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不怒而威的氣勢饒是馬遣也隻能退避俯首。
“馬都統，記得當年，你隻是個小小的巡視兵，沒想到現在已經是一品帶到侍衛都統了。”先前便是覺著眼熟，知道方才墨宇澈才記起，母妃當年遭遇陷害，他亦在場。
“承蒙皇上厚愛，給屬下立功的機會，才能有如今這等福氣。”能從一個小小的巡視兵做到都統的位置，馬遣自然有他的本事。
墨宇澈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馬遣，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陷害我母妃，便是皇上給你的立功機會麽？”
“當年屬下亦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吩咐辦事，主子要屬下死，屬下便死，主子叫屬下生，屬下便不敢妄自尋死。”馬遣說的很有技巧，將所有責任都歸咎到主子身上。
“既然如此，若是本王叫你去死，馬都統要如何？”能伴隨聖駕那麽多年，這馬遣果然有過人的本事。
“屬下現如今直屬皇上，隻聽從聖上的命令。”馬遣的話，便是表明了態度，縱使你是七王爺，皇上的子嗣，也無權命令於我。
“說的好，本王欣賞你的坦率！”在這權利大過天的時代裏，敢於這般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也算是英雄之舉了。“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本王想，即使是殺了你，皇上也是無話可說的吧？”
王爺要處死一個侍衛的權利還是有的，即使皇上惱怒，也不過是怪罪幾句罷了。
“屬下相信王爺不會如此莽撞。”馬遣知道，當年陷害梅妃一事自己也有參與，七王爺遲早是要來找自己償還的，隻不過不會是現在。
“沒想到，馬都統不僅武功高超，智慧也是高人一等。”墨宇澈確實還沒打算現在就開始替母妃報仇。
“多謝王爺誇獎。隻是還望王爺能屬下進宮一趟。”說了那麽多，馬遣倒是沒忘記自己前來的目的。
“本王說過，不會再踏入皇宮半步，若是他想見本王，就讓他親自過來。”自出宮那天起，墨宇澈便發誓，誓死不再進宮。
馬遣上前一步，手順勢按在腰間的劍上。“王爺，莫要為難屬下…”
“馬都統，不要衝動啊……”李天見馬遣想要拔劍，忙動手攔在王爺身前。
“李管家，你先退下。”對於李管家的維護之情，墨宇澈心中了然。李天是梅妃娘家的人，梅妃被陷害後，其母擔心孫兒無人照應，便派了李天進京照顧墨宇澈。
“王爺……”李天一生未曾娶妻生子，進京進了王府後便一心一意照顧七王爺，早已將七王爺當作自己的孫兒了。而墨宇澈也很尊敬李天。
“無妨，本王不會有事。你先下去辦本王交代的事。”
“是，王爺。”李天知道王爺會武，隻是不知厲害到何種地步，眼下見王爺似乎勝券在握，隻好退下去辦先前王爺交代的事了。
“馬都統，這是想和本王動手麽。”
“若王爺還是不肯與屬下一同進宮，屬下隻有冒犯了。”馬遣能坐上都統的位置，不單單是因為當年替皇後娘娘辦了事，也因為本身武藝高超，才得了皇上的賞識。
“那便沒什麽可說了。”墨宇澈眼神一冷，看來自己這七王爺的名銜，一點威慎力也沒有啊。
“七王爺，得罪了！”馬遣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枉然，左手快速拔出佩劍，一招風中探花直逼墨宇澈左肩而去。
好厲的劍氣！墨宇澈暗歎一聲，馬遣功力果然深厚。
眼看就要刺到了，隻見墨宇澈腳下一動微微錯開身子，躲過那淩厲的一擊。
“七王爺倒是深藏不露。”馬遣不過是錯愕了三秒便回過神來，想來這些年七王爺在外遊曆，定是碰到奇遇了。
“馬都統不也一樣。”若是早年的自己，怕是躲不開那一劍吧。
“七王爺，屬下無意冒犯，還請七王爺能跟屬下一起進宮。”高手過招，一招便知高與低。從剛才七王爺氣定神閑從容不迫躲過自己那一招，馬遣便知道，七王爺武功在自己之上。再打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
“本王的話，不想說第三次。”
“屬下明白了。屬下告辭。”馬遣雙手抱拳行了禮，便折身離開了七王府。
劉太師府。
“娘，您有沒有和爹爹說啊。”劉水寒輸了比試，丟了第一才女的頭銜，這些天隻好躲在府裏不曾出去過。
“你爹說這幾天皇上沒上早朝，去禦書房也見不著，還沒能參那莽夫一本。”見寶貝女兒不開心，李氏心裏也是不好受。
“皇上幹爹許是又瞧上哪個妃子了吧……”早些年劉水寒便拜了皇上做幹爹，有了這層關係，劉太師在朝堂裏的根基更是穩固了。
“寒兒，天子的事豈是我等能隨意評論的。切記日後莫要在說。”李氏疼女兒，即使訓斥也是寵溺的神情。
“娘孩兒知道了。”劉水寒嘴上應承著，可心裏卻沒當成一回事。“娘，孩兒出去一趟。”有些日子沒去七王府了，澈哥哥的病該是好了吧？
“女孩家家的，整日在外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
“娘…”劉水寒靠在李氏懷裏不停的撒嬌。
“寒兒，你告訴娘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李氏突然想起如花來通報過，寒兒去過七王府。
“娘，孩兒沒有啦。”
聯想起半年前寒兒亦是不斷的去七王府，李氏似乎明白了什麽。“說實話，難道寒兒的心上人，是七王爺？”
“恩……”劉水寒見瞞不住了，索性大方的承認了。“娘，你不要告訴爹爹。爹爹他不喜歡澈哥哥。”
“既然知道你爹爹不喜歡，為何你還……”女兒有了心上人是好事，可為何偏偏是那不受寵的七王爺呢。
“娘，孩兒就是喜歡澈哥哥嘛！寒兒也不想惹爹爹生氣，所以才一直沒說的。”這般直言不諱的說喜歡男子，縱然劉水寒性子刁鑽跋扈，也不由的紅了臉。
“那七王爺對你是什麽態度。”女兒喜歡，李氏也隻能盡量替女兒爭取幸福。
“澈哥哥他……對我挺好的。”若是說七王爺對自己不但不好，而且還很厭惡，怕是臉娘親也不讚成了吧。
“若七王爺對你真的有意，那娘親自然會在你爹爹麵前多說好話。”不受寵就不受寵吧，好歹也是皇上的子嗣了。
“娘，你對寒兒太好了！”
李氏寵溺的摸著女兒的腦袋。“娘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不疼你疼誰。”
“娘，那哥哥呢。寒兒也就一個哥哥啊。”劉水寒和劉浩然感情很好，順口就問了出來。
不想李氏方才還笑嗬嗬的神情立刻就陰了下來。“他，不過是賤婢生的賤種，以後不許叫他哥哥。”
劉浩然的生母原本是李氏身邊的陪嫁丫鬟，喚做梅溪。
李氏多年沒能懷上孩子，怕夫君另娶小妾動搖自己正室的地位，便叫梅溪去勾搭老爺。劉痕本就是個風流種，見梅溪生的俊俏，便抬上來做了個姨娘。
誰知那丫鬟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做了姨娘後便開始得意忘形，仗著太師的寵愛便不把李氏放在眼裏。
後來有了身子，劉痕更是寵愛有加，什麽好的都往姨娘房裏送，後來姨娘生了個大胖兒子，劉痕喜的合不攏嘴，當即又抬了姨娘的身份，做了側夫人。
劉浩然兩歲後，李氏也懷了身孕，奈何卻是生了個女兒。雖然沒能生個兒子，但李氏疼女兒也是疼的緊。
“孩兒知道了。”劉浩然自小便對水寒很好，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水寒，大人們鬥來鬥去，卻沒能影響兩個孩子之前的感情。
想到當年是自己親手種下的禍根，李氏便是一陣頭疼。“好了，寒兒你先退下吧，娘親乏了。”
“那寒兒就退下了，娘好生歇息吧。”
“去吧，記住，不許和那賤種過多的往來。”
“孩兒明白……”劉水寒福了福身子，起身退了出去。
看著女兒的背影，李氏幽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