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劉水寒的親事

劉水寒陰著小臉怒氣衝衝的朝著花園走去,冷不防撞到一人,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跟在後麵的丫鬟忙上前將小姐扶起,小心翼翼的問道。

“哪個不張眼的敢撞本小姐,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劉水寒心中本就氣惱父親給自己說親的事,這會又被人撞摔著了,心裏的火一下就竄了出來。

“小姐,是……是。”“是什麽是。”還不等丫鬟將話說完,劉水寒便不耐煩的打斷了。

“寒兒!”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其中還摻雜著一絲怒火。

“爹爹!”劉水寒抬起頭來,見爹爹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想起方才自己那句活的不耐煩了,劉水寒小腿不由一抖。

“你跟我到書房來。”劉太師衣袖一甩,冷冷的丟一下一句話便帶著隨從離開。

“你個死奴才,方才為何不提醒本小姐!”劉水寒從未見爹爹這麽生氣過,心下害怕的同時便將怒火出在隨身丫鬟身上。

小丫鬟嚇的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剛才是想提醒小姐您的啊……”

“哼,本小姐早就看出來你這個小賤婢沒安什麽好心了。說,你是不是故意不提醒本小姐的。”劉水寒這會哪裏聽的進丫鬟的話,不過是尋個由頭出出氣罷了。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沒有啊。”小丫鬟名叫春喜,是近幾日剛買進府來的,被大管家分給了小姐。本以為跟著小姐月銀能拿多一些好貼補家用了,誰曾想到小姐性子這般刁蠻。

“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你們這些死奴才心裏想些什麽。來人呐,給我掌嘴。”

站在一旁的兩個丫鬟麵麵相覷,誰也沒敢上前。她們和春喜同一天進的府,也是分給了大小姐做丫鬟的。

“你們沒聽見本小姐的話嗎?還不快過來。”劉水寒臉色一沉,這些個奴才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主子的話也不聽了。

“小姐,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春喜一聽小姐要罰自己,忙撲上前去不停的磕頭求饒。

“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想像她一樣。”劉水寒嫌惡的踢開春喜,生怕弄髒了自己的衣裳。

水袖和小環怕受牽連,隻好上前去一人按住了春喜,一人伸出手來掌摑春喜的臉。

“沒吃飯還是怎麽了,用點力氣。”

小環本想做幾下樣子便好,可誰知小姐不依不饒,隻好使出全力朝春喜臉上扇去。沒幾下春喜原本白嫩的小臉就變得通紅,嘴角滲出絲絲血絲。

“就這樣,來個一百下就好。本小姐先走了。”劉水寒心中怒氣消了一些,便轉身朝爹爹的書房走去。

“好了好了,小姐走遠了,快停手吧。”水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沒人之後,忙回來叫小環住了手。

“春喜你還好吧,你不要怪我和小環,我們也是不得以的。”水袖看著春喜腫的如饅頭一樣的臉頰,哽咽著說道。

“我…我沒…事,水袖…姐,我明…白的。”春喜心裏明白,到大戶人家來做丫鬟,本就是要處處小心的,怪隻怪自己運道不好跟了個刁蠻的小姐。

“小環你先扶春喜妹妹回去,打點熱水給春喜敷一敷,我這邊還要去伺候小姐。”水袖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

自己這些丫鬟們的命,說到底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主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水袖姐姐,你要小心些,莫要惹了那刁蠻小姐。”小環是幾人之中最小的,這會見春喜被罰了,心下倒是有些害怕了。

“我知曉了,你快扶春喜回去吧。”

劉水寒在門外深深呼了幾口氣,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爹爹。”

“寒兒,你可知錯。”劉痕臉色陰沉,一雙小眼裏無時無刻都在算計著什麽。

“爹爹,寒兒知錯了。不該撞了爹爹還出口無禮。”劉水寒知道隻要自己乖乖認錯,爹爹一般是不會懲罰自己的。

“寒兒該明白爹爹所指是何事。”

“爹爹是指錢家父子的事?”劉水寒語氣一冷,也沒了方才那乖巧溫順的模樣。

“寒兒如今已有十歲年紀了吧。”劉痕到是沒有直接說錢家父子的事,語氣也稍微平和了些。

“過了下月生辰,便是十一了。”

“都十一了?你看爹爹這記性,隻當我家寒兒還小著呢,沒想到都要十一了啊。”劉痕故作恍悟狀,拍了拍額頭說道。

“爹爹有話不妨直說便是,寒兒聽著呢。”

“還是寒兒懂爹爹的心思。”劉痕看著女兒姣好的麵容,索性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今日錢大人家的公子想必寒兒還有印象?”

“爹爹說的可是那油頭粉麵,賊眉鼠眼的錢有才?”一想起那錢有才自以為是的模樣劉水寒心中便是一陣惡寒。

“錢大人是禮部尚書,若是能拉攏過來,日後在朝廷裏對爹爹有很大的幫助。”錢有才是什麽樣的人劉痕自然早就查的一清二楚,紈絝子弟,倒也和劉水寒說的一般無異。

“爹爹現如今已經是太師之位了,在這朝廷當中除了皇上便是爹爹為大,他能幫到些什麽。”

“朝廷裏的事女孩家莫要問那麽多,爹爹自然是有打算的。”劉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事還未成氣候,自然是說不得了。

“那爹爹是如何打算。”劉水寒心下明白,爹爹怕是想叫自己嫁與那錢有才,以此來籠絡錢尚書吧。

“寒兒如此聰慧,自然是知道爹爹心中所想了。”

“若是爹爹想叫女兒嫁給那錢有才,女兒怕是無能為力的。”

“寒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說不願就不願的。”劉痕一拍桌子,氣惱的站起身來,本以為寒兒深明大義自會同意自己的安排,沒想到卻是拒絕了。

“若是其他的事寒兒自當竭盡所能的幫助爹爹,唯獨這件事,寒兒堅決不同意!”劉水寒的性子也是倔強,認定了的事便不會改變。

“這件事爹爹已經決定了,你不嫁也得嫁。”

“爹爹若是非逼著寒兒嫁給一個風流浪子,寒兒寧願出家為尼!”劉水寒沒想到爹爹居然這般蠻橫,心中一氣,衝到鏡台邊拿起剪刀便要絞了自己的發絲。

“你給我住手!”劉痕一驚,這要真是絞了發,莫說錢家父子要不要是一回事,日後想要嫁一戶好人家怕也是件難事了。

劉痕衝上前去從劉水寒手中奪過剪刀,看著女兒一臉決絕的神情不由的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爹爹不逼你了。這事以後再說。”

“多謝爹爹成全。”劉水寒心下鬆了口氣,自己亦是在賭,若是爹爹真的狠下心來不管自己,劉水寒怕是真的要絞了青絲去做尼姑了。

“你先回房吧,爹爹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劉痕無力的揮了揮手,女兒自小便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劉痕也不想逼的太緊了。

“寒兒先告退了。爹爹莫要忙的太晚。”劉水寒福了福身子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姐,傍晚天氣涼,莫要著涼了。”水袖一直侯在書房外,這會見小姐出來了忙上前將手中的披衣給小姐披上。

“小環呢。”劉水寒待水袖整理好衣裳這才出聲問道。

“回小姐,小環方才腹痛去茅房了。”水袖一驚,忙低頭回答。

“哼,奴才就是奴才。瑣事那麽多。”劉水寒沒做多想,抬步朝著自己閨房走去,水袖暗暗鬆了口氣,忙跟了上去。

“春喜姐姐,小環也是不得已才下手那麽狠的,姐姐莫要怪小環。”小環將春喜扶回房裏躺下,又去打了盆熱水過來,擰了帕子輕輕替春喜擦拭著臉上血跡。

“環兒不必自責,你我都是丫鬟,主子有令不得不從,怪不著你。”春喜幽幽歎息,若要怪隻能怪自己命不好,投胎到了窮苦人家。

“本以為分給小姐做丫鬟,要輕鬆些也能多拿點銀子給家裏,誰想到這太師小姐如此蠻不講理。”小環重新擰了擰帕子敷在春喜臉上,稚嫩的臉上滿是憤然。

“環兒,這些話是萬萬不可亂講的,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鐵定是要遭殃的。”春喜忙捂住小環的嘴悄聲說到。

“唔唔。”小環被捂住了嘴,隻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自己來便可以了,你快回去吧,若是讓小姐知道了又要尋著法子罰你了。”春喜送開手,從小環手裏接過帕子。

“那春喜姐姐我先過去了,你好生歇息著。”

“去吧,不過是些皮外傷,沒什麽大礙。”春喜笑了笑,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為了不讓小環擔心,春喜隻好忍著痛表示自己很好。

“那我過去了。”小環帶上門,急匆匆的朝著小姐閨房跑去。遠遠的便看到了小姐和水袖姐姐。

小環忙放慢腳步,穩了穩呼吸後跟了上去。

“春喜還好吧?”見小環回來了,水袖壓低著聲音問道。

“恩,好些了。腫也消了些。”

“那就好,晚些時辰去找管家拿些藥擦一擦,明日便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