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冬雨和夏荷的身世
冬雨熬好了薑湯，端著糕點回到屋裏，發現小姐又睡著了。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替小姐蓋好被褥，卻發現小姐表情很是悲戚，眼角還掛著淚珠。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
“恩，倩倩，不要吵，我在睡一會。”小洛小聲呢喃著，還以為自己是在現代呢。
“倩倩？小姐誰是倩倩啊？吖……小姐額頭怎麽這麽熱啊。”冬雨湊近小洛嘴邊隻聽到倩倩兩字，不小心碰到小洛的額頭頓時一聲驚呼。
方才還好好的，怎麽熬個薑湯的時辰就嚴重了呢。“小姐…小姐醒醒。”
“唔……冬雨姐姐…不要搖了…腦袋好暈啊！”小洛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是在古代，並沒有回去。
見小姐醒了，冬雨忙將薑湯端了過來。“小姐，快起來把薑湯喝了吧。”
“哦……”小洛隻覺得腦袋暈的厲害，強撐著坐了起來，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小心燙！”冬雨將碗放在嘴邊吹了吹，感覺不那麽燙了，才將碗遞給了小姐。
“唔，好辣啊……”喝了一口之後小洛就不想再喝了，原汁原味的薑汁好難喝。
“小姐，奴婢給你拿了些糕點，喝完薑湯就可以吃了。”
“我要先吃一塊！”嘴裏全是薑湯的味道，不拿糕點來中和一下，小洛怕是喝不下去了。
“小姐，要一口氣喝完才有效的。”
“可是……真的好辣啊！冬雨姐姐，你就給我拿一塊嘛！”小洛苦著小臉，以前劉倩替自己熬得薑湯都是放了冰糖，自己才喝的。
“小姐，你都有些發熱了，要是再不喝，奴婢一會要去找大夫了。開的藥可比這薑湯要苦上好些倍呢！”冬雨堅決不去替小姐拿糕點。
“好吧，你先去拿過來，我馬上就喝。”一聽要吃中藥，小洛心想還是喝薑湯好了。中藥黑乎乎的看著就喝不下去。
“好，小姐先喝著，奴婢這就去拿。”
“冬雨姐姐，你太狠了！”小洛見自己不喝冬雨就不動，無奈隻得端起碗，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快…冬雨姐姐快給我拿糕點！”小洛覺得嗓子快要冒火了。
見小姐喝完了薑湯，冬雨才起身將糕點端了過來。“來，小姐，吃塊桂花糕壓一壓。”
“呼……辣死了。”連著吃了好幾塊糕點，小洛才覺得嘴裏的薑味淡了點。
冬雨收拾好碗碟，抽出帕子替小姐擦了擦汗。“小姐，方才可是夢到什麽了。”
“恩？為什麽這麽問啊……”桂花糕太好吃了，小洛一吃便停不了口。
“方才小姐哭了呢。還一直喊著倩倩……倩倩兩個字。倩倩是誰啊？”在冬雨的記憶裏，府裏似乎沒有一個叫倩倩的丫鬟。
“我哭了？”小洛想了想，大概是哭了吧？
自己剛才居然夢到倩倩了，而且還是在現代。也許自己是見到倩倩太激動了，所以就哭了。
“我也忘了夢到什麽了。可能是什麽開心的事吧。”這些事說了冬雨也不會信的，小洛索性就裝忘記了。
“夢到開心的事，會哭嗎？”冬雨納悶了，小姐的思維方式還真是奇特。
“會的吧。冬雨姐姐沒有因為什麽開心的事情哭過嗎？”小洛岔開話題，免得冬雨再問下去自己給說漏嘴了。
“好像沒有吧……沒什麽開心的事呢。”冬雨想了想，那麽多年似乎真的沒什麽事是很開心的。
“怎麽會呢？和爹娘在一起的時候不開心嗎？”雖然爸爸媽媽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出意外了，可再那之前，自己是很幸福很開心的啊。
“奴婢的爹娘，在奴婢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奴婢對他們，沒什麽印象了。”提起自己的爹娘，冬雨情緒明顯低落了。
小洛沒想到岔話題岔到別人的傷心事上了。“啊……冬雨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小姐，奴婢沒有難過，隻是覺得有點遺憾。”冬雨倒是真的不難過，記憶中連爹娘是什麽模樣都記不清了。
“那冬雨姐姐是什麽時候進的府啊。”小洛再次岔開話題。
“三歲多吧？奴婢是和夏荷姐一起進府的。那會小姐才一歲呢。”
“三歲就進府做丫鬟？”小洛不由的抽了抽，三歲大的孩子能做些什麽啊？自己三歲那會還什麽都不懂吧。
“恩，重活倒是都做不了，那時是夫人看奴婢和夏荷姐可憐，才給買回府的。”若不是夫人可憐，自己和夏荷姐怕早就凍死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夏荷姐姐她也……”
“夏荷姐姐比奴婢年長一歲，因為是女兒身，她爹娘便丟棄了她。”
“重男輕女？”夏荷姐原來是被親生爹娘拋棄的！小洛沒想到，平日裏總是笑嗬嗬的夏荷姐，身世居然這麽淒慘。
“或許是吧，前些年夏荷姐的爹爹還來府裏找過她，說是對不起住她，當年也是因為想有個兒子繼承香火不得已才拋棄她的。”
“這麽說來，夏荷姐姐的爹爹還是有些良心的。”
“哼，他哪是有良心，不過是看夏荷姐在府裏過的好，想要討要銀子罷了。”夏荷姐見爹爹的時候冬雨也是在場的，當時那老翁說的話冬雨到現在還記得。
“啊？怎麽可以這樣！”小洛本以為是良心發現了，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曲折。
“夏荷姐心腸軟，見不得她爹爹那樣，倒是陸陸續續給了很多次銀子。隻是我們這些丫鬟每月銀錢並不多，夏荷姐給了家用，自己就沒月銀了。”
“現在夏荷姐還在給嗎？”這樣的爹娘根本就不該去管他們的。為了要個兒子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太可恥了。
“要的更勤了，前些天剛來要過。”冬雨也勸過很多次，叫夏荷不要給，奈何夏荷念及親情，狠不下那心。
“難怪那幾日夏荷姐姐總是有些神情恍惚了。”聯想到前幾日夏荷的種種表現，小洛這才明白了。
“夏荷姐今年十歲了，再過幾年就該談婚論嫁了，每月的月銀夏荷姐省下來想以後做嫁妝的，可是給了家用，每月就隻剩下那麽一點，平時還要買些用的穿的……”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冬雨忙閉了口。
“丫鬟現在每月的月銀是多少？”小洛平時不花銀子，也不知道這邊銀子的價值是多少。
“大丫鬟每月是三兩銀子，二等丫鬟是二兩銀子，普通丫鬟是一兩五錢。”
沒想到府裏丫鬟還分了等級的。“那你們是幾等。”
“奴婢和夏荷姐是伺候小姐的，算二等。老爺夫人身邊伺候的是大丫鬟。”
“每月才二兩銀子啊。冬雨姐姐，二兩銀子多不多？”小洛搞不清古代銀子的劃分，隻得開口問到。
“二兩銀子，夠尋常百姓用上半月了。”
“尋常百姓啊……”小洛知道尋常百姓平時很少花銀兩，能用半月並不見得二兩銀子就是很多了。“聽起來不多呢。”
“小姐不愁吃穿，自然不知道這二兩銀子，對尋常百姓家來說可是很多了。”冬雨的話並沒有嘲笑小洛的意思，隻是順口就說了出來。
小洛重重歎了口氣。“說的也是，我是小姐嘛！”
“啊…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隻是…”冬雨一驚，和小姐聊著聊著就忘形了，居然說著那樣的話來。
“哎喲冬雨姐姐，我沒有生氣的意思拉！”小洛歎氣是因為感歎自己命好，掉下崖不但沒摔死，穿越也能穿到一戶好人家，不用愁吃喝。
“奴婢先下去做事了……”在說下去冬雨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口無遮攔說出些什麽，忙起身端了碗碟退了出去。
小洛長歎了一口氣，重新倒回床上。“唉，古代的人啊！尊卑觀念太深刻了啊！”
“倩倩，如果你也穿過來了該多好啊！這樣我就不會那麽無聊了……”腦袋還是暈暈的，眼皮越來越重，小洛覺得自己看到了倩倩在朝自己招手。
“倩倩啊，你來了？你真好，叫你你就來了……”小洛嘿嘿一笑，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墨宇澈整個下午都待在梅園裏，不曾踏出半步。
太師府
“老爺，老爺，你可是要為寒兒做主啊！”李氏快步走進了書房，掏出帕子佯裝抹淚說道。
劉痕臉色一沉，隨手將手中的密函收了起來。“不是交代了，沒事不要隨便進書房。”
“老爺，我知道…我這不是有事來找你嗎！”李氏硬生生擠出幾滴淚水，忙湊上前去好叫老爺看見。
“又有什麽事啊。”
“老爺，這回你可一定要替寒兒做主啊。不能叫寒兒白白給人欺負了去……”
“誰敢欺負她，她不到處惹事生非給老夫惹事就萬事大吉了！”劉痕哼聲到，自己女兒是何樣，劉痕心裏清楚的很。
“老爺你這話就不對了啊，寒兒她再怎麽刁蠻無理，那也是您的女兒，是太師的女兒啊！如今被人生生欺負到頭上了，難道還不能反擊嗎！”聽到老爺的話李氏不樂意了，這寒兒在不好，終究還是你閨女不是。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那林將軍府的小姐……”李氏見老爺終於肯聽了，忙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劉痕知道自家夫人最愛添油加醋，扭曲事實。“怕是寒兒瞧不過先挑釁的吧。”
“就算是寒兒先行挑釁，但那也是正常的文采切磋不是！”
“林將軍？不是說他女兒是癡呆，如何能贏的寒兒？”林楓女兒癡呆多年，劉痕就這事不知嘲諷林楓多少回了。
“哼，癡呆就不能治好嗎？一句話，你幫不幫寒兒做主！”
“幫…自然是要幫的！”自己正愁著沒借口去尋林楓的晦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