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才女頭銜易主
見小姐終於動筆了，冬雨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廂小洛著手開始作起了畫，那廂劉水寒卻是放下了筆，原來是已經畫好了。
小洛並不著急，還有些時辰，自己要作的畫很簡單，不過數十筆罷了。
隻見小洛東一筆西一劃，毫無章法所言，冬雨歪著腦袋瞧了半天也沒能瞧明白小姐畫的是什麽。
可這會小姐正專心著呢，冬雨也不好開口詢問，要是擾了小姐那就不好了。
“你說，那林小姐在畫些什麽呢。感覺像是在胡亂塗抹一樣。”年輕太傅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小姐，那林小姐怕是著急了，想隨意畫個幾筆來充數的吧。”如花看看自家小姐畫的百花爭豔圖，再瞧瞧那邊，紙上一片墨黑。
“好了，大功告成！”小洛的字幹脆和畫寫在了一張紙上，這樣倒也省了不少時辰。
“既然林小姐好了，那便交於太傅們評斷吧。”劉水寒示意如花將自己的畫與字拿去給顧太傅。
小洛放下筆，跑到桌邊又端起一碟點心吃了起來。“冬雨姐姐，你也拿去吧。”
看著桌上那張紙上一片墨黑的印記，冬雨有些躊躇。“小姐，您真的畫好了麽。現在還有些時辰，要不要重新作一副啊？”
“就那個，挺好的。”小洛嘴裏塞著點心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奴婢知道了。”冬雨苦著臉將小姐的畫拿去給了顧太傅。
“劉小姐不虧有著第一才女的頭銜，這副百花爭豔圖，百花齊放，顏色繁多卻並未讓人感到眼花繚亂。眾花雖然嬌豔，卻並不喧賓奪主，倒更能襯托出花中之王牡丹的高貴。不錯不錯。”
看到劉水寒的畫，顧文奇有些驚歎，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不虧是才女。
“顧太傅謬讚了。水寒才女之名是皇上欽點，若無真材實料，豈不是欺君了。”劉水寒嬌笑著說到。
“劉小姐書法造詣也是極其深厚啊。”能稱之為天下第一才女，必然有她過人之處，顧文奇也隻是驚歎，並沒有感到意外。
“咿，林小姐這副畫是……”顧文奇展開小洛的畫，卻是緊皺著眉頭，久久不語。
“敢問林小姐，所畫的是……”瞧了半天，顧文奇也沒能看懂那些黑黑的一團一團的是什麽。
“哦，梅花啊。”小洛咽下口中的糕點回答到。
“這是梅花？哈哈哈，林小姐莫要說小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個黑黑的墨點罷了。”如花掩嘴笑了起來。
“哦，是麽，你見過梅花長什麽樣麽？”小洛並未理睬如花的嘲笑，依舊吃著小點心。
“那是自然！”如花以為林小洛沒見過梅花所以才畫成了這副模樣，聽到林小洛問自己梅花長成何樣，忙洋洋自得的將梅花的形態描述了出來。
“原來梅花長那樣啊！”小洛恍然大悟，“那我豈不是畫錯了？哎喲真是丟人了！”
“不打緊，林小姐自幼癡呆，不知梅花何種形態，到也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劉水寒原本以為林小洛是有什麽厲害的後招，才敢在最後時間裏作畫，原來這家夥就是個癡呆兒。連梅花是什麽樣都不知道。
“是嘛！劉小姐既然知道洛兒癡呆，為何還要和洛兒一比高下？”小洛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的問道。
“本小姐……”劉水寒被噎的無話可說。
“冬雨姐姐，給我端杯茶水來。”小洛收起那副傻傻的表情，一臉嚴峻的走到顧文奇等人的麵前。
“請顧太傅將洛兒的畫展開。”
顧文奇不知林小洛要做些什麽，不過還是將手中的畫卷展開來。
“小姐，茶水。”
小洛接過冬雨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猛然噴在了畫卷上。
眾人皆是一驚，這林小姐莫不是癡呆犯了？
“林小姐，輸了也不用這樣……”後半句還未出口，劉水寒的臉色則是變了幾變。
那一個個墨團居然慢慢化開來，就像是花朵緩緩綻放。
“小…小姐，花…花…花開了！”原本冬雨還以為小姐是生氣了，才將茶水噴在了畫卷上，可沒想到那些墨點遇水後，居然一個個化開了。
顧文奇亦是詫異，這墨團遇水而化，還是頭一次見到！
片刻後，畫卷上的墨點全部化開了，真真切切的是一副梅花圖！在場除了小洛之外，其他人都是詫異的看著畫卷。
顧文奇很快便回過神來，這等奇事還是第一次瞧見。“不知林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小洛嘿嘿一笑，真要說你們也聽不明白啊。
“變顏色了！”這時一個年輕太傅驚呼到。
顧文奇忙回過身去，之間原本應是墨色的梅花漸漸變成了粉色的花瓣，明黃的花蕊，那點點桃葉也是變成了翠綠色。
“妙哉妙哉啊！”這副畫給顧文奇的衝擊太大了，“這詩，是林小姐所作？”先前被畫震撼到，未曾注意到畫卷上還有一行小字。
這會仔細一看，卻是一首讚賞梅花的詩句。
“是啊，正好配這梅花圖了。”
“好詩，好詩！此詩句配上這梅花圖，堪稱一絕啊！”仔細品讀了那一行詩句，顧文奇發現，這林家小姐的才情，絕不比劉小姐低。甚至超過了。
“顧太傅過獎了。不知這字和畫，洛兒與劉小姐，誰更勝一籌呢。”詩仙寫的詩，能不好麽！
“這個，自然是林小姐更勝一籌了。”雖然劉水寒的字與畫都是不錯的，但和林小洛的畫字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劉小姐，這天才第一才女的頭銜，洛兒不才，給你拿走了。”小洛笑嘻嘻的來到劉水寒麵前說道。
“哼，林小姐藏的倒是挺深啊。這麽多年裝瘋扮傻，倒是苦了你了！”這林小洛哪裏是什麽癡呆，分明就在扮豬吃老虎。
“洛兒多謝劉小姐關懷。這比試也完了，洛兒就先走了。”跑了一上午洛兒有些累了，想趕緊回去睡上一覺。
“不送！”劉水寒巴不得她趕緊走。
“顧太傅，今天麻煩你了。洛兒先行告退。”作為一名淑女，一定要懂禮貌滴！
“這不是林將軍的千金嗎？林小姐，聽說您和太師府的才女在此比試才學，結果怎麽樣了！”
兩人剛下樓，便有食客開口問了。
“這位大叔是如何得知洛兒與那劉小姐比試之事？”那日劉水寒約定與自己比試之時，四周圍觀的百姓因懼怕太師府的家丁早就退到遠遠一邊，不可能聽到自己和劉水寒的話。
“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啊！是那太師府的劉二說的。”
原來是她散布出去了，想來是想等自己輸了，讓京都的百姓們來看笑話吧。
“林小姐，你們誰贏了啊？那劉小姐可是欽點的天下第一才女啊！”
“是啊是啊，林小姐，那劉二說您有些癡呆，不是他家小姐的對手呢！”
一樓食客多為平民百姓，說起話來到有些口無遮攔了。
“大膽！林將軍的女兒也是你們能隨意評說的嗎！”冬雨一聲嬌喝，這些人簡直是太可惡了，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說小姐是癡呆。
“這事早就傳開了，大街小巷誰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將軍府小姐是癡呆，這誰都知道啊！”
角落裏幾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叫的最為起勁，這幾人都是劉二雇來的，先前那些消息也都是劉二吩咐他們散布出去的。
“哼，我家小姐就算是癡呆，也能贏了那什麽天下第一才女！”冬雨見這些食客越說越沒譜，小臉氣的通紅，卻想不出話來反駁他們。
“哈哈哈，小娘子莫要說笑了。那劉家小姐可是皇上欽點的才女！會輸給一個癡呆的小姐？”
“哈哈哈哈……”絡腮胡漢子話音剛落，食客們轟然大笑起來。
“真與假，一會問問顧太傅便是了。冬雨姐姐我們走，莫要和這些人爭。”小洛有些猜到那幾人肯定是劉家請來的推手了。
“就是，一會顧太傅下來了，你們一問便知道了。”冬雨一想，確實是那麽回事，便也不再多言，跟著小姐出了醉香樓。
“小姐，莫要生氣，那些人肯定都是劉家派來的。”見小姐臉色不好，冬雨以為小姐生氣了，忙上前安慰。
“我知道，沒生氣呢，就是有些累了。”小洛才不和那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生氣。
“那小姐快些回府歇息吧。”冬雨見小姐並未生氣到也放了心，就怕小姐心裏有鬱結。
林府
“林叔，我想去看看母妃。”當年母妃冤死，皇上下令不許其葬入皇陵，甚至下令不許墨宇澈設牌位供奉。
林楓受過梅妃父親的恩德，與是在自己府中偷偷修葺了一座院子，將梅妃的牌位供奉在那。
那院子在西廂，離小洛的閨房倒是不遠。正是那日小洛闖進的梅園。
“去吧。”那院子林楓下令，府中下人不可隨意進出，故而也沒人得知那裏是座靈堂，供奉著皇帝的妃子。
看著墨宇澈離開的背影，林楓深深歎了口氣。